引子

    时间就是一条河,快慢徐疾,对每个人都不同。徐正觉得自己的时间挺流畅的,比每天早晨的例行排泄都流畅。

    小学、国中、高中再到大学,他的人生顺利的令人发指。今年大四的他,回到了老家春城,还带回了一个漂亮的女友。两人在家里温温馨馨的走亲访友,很快地,便到了除夕夜。

    那晚徐正拉著女友和老家朋友买了鞭炮烟火,准备在农历年将要过去的时候点燃,庆贺新的一年的到来。

    「三,二,一!」

    随著午夜降临,十二点的临近,广场上陆续走来了许多人。大家都拿著烟火,紧张地等待时问的流逝。广场硕大的萤幕上正在倒数计时,终於,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巨大的响声随著城外寺庙的轰隆钟声响彻了整个城市的夜空。

    徐正和笑颜如花的女友打闹著,又急忙用打火机点燃爆竹,一瞬间,整个广场的爆竹声不绝於耳。亮丽的烟火不但在天幕爆炸,绽放灿烂而又短暂的花朵,一道道五彩斑斓的光芒闪烁著,明亮然后熄灭。

    就在这时,徐正突然感觉右耳朵一痛,似乎有什麼人捏了他耳朵一下。他猛地朝右边转过去,身旁,什麼都没有。

    广场上人很多,但离他最近的朋友也在五米开外。女友在他的右侧,正蹲著身子点烟火,不可能用手恶作剧似的捏他。刚才怎麼了?错觉?还是天上没烧乾净的烟火落到了自己的耳朵上,给自己一种被捏的感觉?

    徐正没在意,继续跟自己的女友玩闹。没过多久,他的左耳朵又被捏了一下,这一次捏的很重,徐正的耳洞里甚至回响著轰隆隆的声音,很痛。

    「谁!」他再次转身向左看,仍旧没人在他身旁。离他最近的朋友也忙著玩,不可能特意跑过来拉自己耳朵,然后不被发觉的迅速跑回去。

    徐正揉了揉被扯的发痛的左耳,皱著眉头。

    女友抬头疑惑的问:「怎麼了?」

    「刚才有人扯我耳朵,都两次了!」他挠挠头,有些郁闷,「不知是谁在恶作剧。」

    「肯定是你哪个损友,乖啦,我帮你注意。逮到他后,随便你扯他耳朵扯个够!」漂亮女友踮起脚尖用手摸摸他的头,安慰他。

    就在这时,左耳又被扯了。

    这一次的力量更大,将徐正整个人都拉得重心不稳,跌在了地上。

    徐正整个人都吓呆了,坐在冰冷的石砖上大声吼道:「谁,给我滚出来。别鬼鬼祟祟的扯我。」

    「阿正,你的,你的耳朵…」女友恐惧的指著他的左耳,声音发抖得厉害。

    他随手摸了摸,满手的血。刚才的拉扯力致使耳洞壁某个部位的毛细血管破裂了,血从耳洞里流了出来,殷红的血,在满天空的烟火中,显得特别刺眼。

    徐正更加地惊恐又恼怒,歇斯底里的骂著;「谁他妈扯我耳朵,有种给我站出来,别狗似的敢做不敢承认。」

    话音刚落,左耳再次被扯了一下。

    这次力量比上次大得多,坐著的他被活生生提著耳朵拉了起来,然后身体被甩到了几米远外的垃圾桶上。

    如此诡异的状况,令广场上刚刚还在看热闹的人目瞪口呆,有人吓得一边喊「闹鬼了」、一边逃,有人一边害怕、一边掏出手机拍照发微博,更多的人是鸟兽散了,徐正的朋友也吓得不轻。

    其中一人畏畏缩缩的问:「小正,你,你最近得罪了哪路神仙,怎麼有个看不见的东西在搞你?」

    「看不见?什麼看不见?」徐正脑袋一片混乱,他身旁没人,但耳朵确确实实的被拉了三次,一次比一次重。究竟是怎麼搞的?耳朵痛到令他无法顺利思考,他恐惧得要死,躺在地上,眼睛不断的打量四周。

    朋友和广场上剩下的人将自己围成了一圈,但都不敢离得太近。他的附近,人为的造成了直径约为四米的空白空间。

    突然,女友惊叫了一声。

    徐正这次清晰的感觉到一股刺骨的阴冷蔓延到了耳朵上,薄薄的耳朵扇叶被两根纤细冰凉的手指捏住,然后用力往上扯。

    他惨叫一声,整个人又被提到空中,然后重重的落了下来。这一次那股神秘可怕肉眼看不到的作用力没有消失,一秒后,两排整齐的,彷佛牙齿触感的物体接触到了徐正的耳朵。

    女友尖叫得撕心裂肺,软弱无力的快要晕过去了,他身旁的人也大惊失色。只见随著他的惨叫,徐正的耳朵上出现了一个缺口,一个被整齐的牙齿咬出来的缺口。

    不止耳朵,那副牙齿开始缓慢的在徐正的脸上、身上出现,将他咬得残缺不全。

    惨叫声继续著,响彻夜空,直到一个生命,莫名其妙的结束。

    夜色更深了,浓浓的诡异气息,充斥在冰冷中,远远散播了出去…

    第一章

    时间是个很有趣的计量单位,它们跟人类的一切息息相关。人还未出生就被时间所衡量,每一段时间,都有著不同的人生,而往往指针流转间,回头看一看,剩下的全是感慨。

    感慨於现在生活的劳累於艰难,感慨於学生时代的快乐、单纯以及无伤大雅的小小纠结。

    钟表能度量时问?不能,永远都不能,它们只能度量自己,因为,钟的客观参照物永远是另一个钟。

    夜不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几天前,他收到了一份充盈著饱满怀念的邮件,是个陈酿在内心深处、发酵了很

    久的同学寄出的。她用很简单的语句问候了夜不语,然后问他要不要参加同学会。

    小学时代的同学会,夜不语从没参加过,甚至已经遗忘了大多数人的模样。可身为同桌的她,自己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她恬静、安然,嘴角总是充满甜甜的、淡淡的笑容。她的声音很悦耳,她总是留著齐肩发。

    她叫穆薇。

    春城的冬天很冷,夜不语走出机场大门,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早晨九点十六分,同学会的集合地点在城南一座还算不错的自助餐厅,邀请函上的时间是下午六点半。还有九个多小时,很久没回春城了,於是他决定在街上到处逛逛。

    过去了十年,小学毕业不知不觉已经花掉了十年时问。他有些感慨,这十年间发生了许多事,夜不语的经历非同寻常。可普通人的经历虽然枯燥、按部就班,但每个人都有著自己的精彩。穆薇这女孩,很有趣,不知道她过得怎麼样。

    她是个不甘平淡的人,或许,过得很不错也说不定。

    慢悠悠的在老家的大街小巷走来走去,时间不知不觉就流失殆尽。下午六点,夜不语提前去了那家叫做薇薇安的星级自助餐厅。报了名字,餐厅服务员将他引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这家自助餐厅装修得很不错,五彩缤纷的色调犹如绽放的烟火。菜品也挺多,整个风格萦绕著一种淡淡的忧愁感。能将自助餐厅弄得这麼有格调,餐厅老板大概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沙发上已经坐著四个男女了,夜不语依稀辨别后,认出了他们,全是小学时玩的比较好的朋友,毕业后就再也没有过联络。从左到右,分别是周阳、李华、赵莹莹和孙辉,作为主办人的穆薇,还没到场。

    「夜不语?」微微有些发胖的赵莹莹一身花俏的廉价装束,尖声捂嘴叫著:「你是夜不语吧,当初你就是我们学校的校草来著!哇,果然是越长越帅了!」

    赵莹莹的音调有些三姑六婆在街边八卦的感觉,夜不语微微挠了挠鼻翼,「过奖了,过奖了,你也变漂亮了。」

    言不由衷的话倒是令这位从小学就没有自知之明的女孩挺了挺丰满过度的胸部,笑的令人一阵胃抽搐。

    「坐下,快坐。」李华热情的站起来招呼他,递了一根烟过来。

    「不抽,谢谢。」夜不语摆摆手。

    李华嘿嘿笑了两声:「不抽烟好,我也不想抽,但实在是工作需要。小夜,十年没见了,现在哪高就?」

    「还在读大学,大四。」他一边坐下一边打量对面的四个小学同学。

    「哪所学校?」周阳眼睛一亮,「我也读大四,在附近的文科大学。」

    「我在德国基尔大学,读博物学,快毕业了。」夜不语回答。

    「博物学是什麼?没听说过!」赵莹莹嘻嘻哈哈的贴到他身旁,替他倒了一杯酒,「有女朋友了没?」

    「还没呢。」夜不语不著痕迹的稍微挪了挪位置。

    「怎麼会没有,你那麼帅的。」胖女人紧跟著他的移动而移动,「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面对这无比热情的超重雌性生物,夜不语额头上不由得冒出几条黑线,他聪颖的头脑没办法处理现在的突发状况。唉,果然还是情商太低了。

    「好啦,莹莹,你就放过小夜吧,再这样下去,其他人会吃醋的。」一个温婉好听的女孩声音传了过来。

    只见一群人正朝这边走过来,最中间的一位女孩穿著单薄的白色连衣裙,如同百合花似的,笑颜流转,给人扑面而来的清新味道。女孩的脸庞很美,化了淡淡的自然妆,披肩长发轻轻的用得体含蓄的发簪挽起来,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脖子和胸部。

    夜不语身旁的三个雄性的视线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如同铁被磁石吸住似的,死都收不回来。

    「穆薇!」赵莹莹激动地叫著,「好久不见了。」

    「去年我们还在咖啡厅见过呢。」

    时间的痕迹令穆薇变得更加漂亮成熟,她彷佛一朵盛开的荷花,带著逼人的美丽和身处高位的气势。她先是对夜不语微微点头,招呼著所有人坐下后,自己这才坐下。

    「小夜,我们又是同桌了。嘻。」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女孩笑嘻嘻的坐到他身旁,而且抽了抽小巧的琼鼻,在他肩膀旁闻了闻,压低声音道:「你的味道,一点都没变。还是那麼安稳。」

    味道也能安稳?说实话,同桌时她也常常这麼对他说。

    可「安稳」这个词放在她嘴中,究竟是动词、名词还是形容词?这个问题,花了十年时间,夜不语也没弄清楚。

    「穆薇,你越来越漂亮了。来,先敬你这位东道主一杯。」周阳一众男性见穆薇的眼神始终在夜不语脸侧绕来绕去,不由得有些醋味的纷纷举杯。

    「我不怎麼喝酒,不过舍命陪君子了。大家庆贺十年后的相聚,先来一杯。」穆薇端起杯子,用恰到好处的笑容和大家碰杯。

    夜不语习惯性的观察了一下桌旁的旧日同学。这次一共来了二十一个人,相对於当时整个班级五十八人而言,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对此,也有人同样诧异。

    喝了酒后,李华问道:「穆薇,这次来的人不多啊。」

    「是啊,大家分散在大江南北,很难凑齐,就你们还给我面子,都来了。」穆薇笑道。

    「怎麼突然想到开同学会的?」赵莹莹眨巴著眼睛装可爱,「对了,小薇。听说你结婚了?」

    「对啊,我高中毕业就没有再读书。去年结的婚!」穆薇语气很淡,似乎并不想设涉及这类话题。

    夜不语微微摇了摇头,他已经猜到了眼前素洁清纯的女孩,嫁给了谁。穆薇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小声道:「我结婚了,对不起,没有请你。」

    「没关系,横竖我也知道你不太想张扬这件事。」他耸了耸肩膀。

    穆薇嘴角流出苦涩的笑,「我是有苦衷的。」

    「是啊,你确实有自己的苦衷。」他点头,深以为然。

    女孩的家境一直都很差,父亲早早死了,母亲又是尿毒症,挣扎在生死线上,能读到高中毕业已经很不容易了,上大学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与其在社会中艰苦的纠结痛苦,还不如早点嫁人。

    「伯母的病好了吗?」

    「去年做了换肾手术,已经好多了。」穆薇略有些欣慰。她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他,「你似乎猜到我嫁给了谁?」

    「当然,我还是你认识的那个夜不语。如果连这都猜不到,那肯定是被人掉了包。」夜不语喝了口红酒,劣质红酒的味道涩涩的,和他现在的心情一模一样。并非是他有多喜欢身旁的女孩,而是在为她的命运感慨。

    「对啊,你一直都是你,聪明、睿智。夜不语大人,我很好奇你猜到的,我的丈夫究竟是谁。」穆薇调皮的噘嘴。

    「很显而易见不是吗?春城虽然我很久没回来了,可这里毕竟是我的老家,什麼消息不知道。抛开这些,只看看我们坐的位置,就清楚你嫁给谁了。」夜不语和她碰了碰杯。

    「这间餐厅不错,老板我记得是个北方人吧,六十多岁,秃顶,叫做赵发才。同学会的位置虽然偏僻,但却是最恰到好处的地方。这类地方通常很难预定,何况,餐厅的上座率很高,而且桌子上也没有摆预定牌。对吧,老板娘?」

    「你赢了。」穆薇丝毫不觉的惊讶,似乎出现了理所当然的结果,「我确实嫁给了赵发才。所以,你也应该清楚,我现在是寡妇了,对吧?」

    「这我还真不知道。」夜不语环绕四周一遍,感慨道:「几年前我来过这里一次,装修得灰暗、死气沉沉,像个垂垂老矣的死老头,生意也差得要命。你接手后倒是弄得挺舒服的,充满了自己的想法和人生经历。这一年赚翻了吧?」

    「还好。」被他肯定,穆薇有些得意。

    夜不语玩笑道:「说实话,你不会谋杀了亲夫吧?」

    「要死啦,我哪是那种人!你这家伙的嘴还是不饶人得很。我丈夫本身就癌症晚期,我陪他走到最后,他将这间店当作遗产送给了我。」穆薇叹了口气,「不说郁闷的东西了,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挺不错的,无病无灾,身体健康,就是有些考验心脏强度。」夜不语自嘲道。

    「看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穆薇撇撇嘴,「不过那副模样,真的和小学时一样欠揍。」

    他笑了,「你从前一天到晚像个男人婆一样,谁知道长大了变漂亮了,还成了白富美(注.指女生皮肤白哲,有钱又美丽)。事事变幻无常的真有些出人意料。」

    穆薇正准备反驳,剩下的男生们不乐意了。

    「小薇,你尽和夜不语说悄悄话,什麼有趣的事情,也跟我们聊聊。」李华醋味十足的打断了他俩。

    「也没什麼,就话些家常而已。」穆薇和李华喝了一杯后,看向了小学时的好友李灿和赵颖,噗哧一声笑起来。

    两人被笑的有些莫名其妙,同时问:「小薇,你笑什麼?」

    「没什麼,想到了一些趣事罢了。」穆薇望著赵颖,「小颖,当初你在我们班可是班花哦,漂亮活泼,每次校庆都是舞台上的明星。我们二班所有的女生都齐心协力的恨著你呢。」

    赵颖脸微微发红,捂住清纯可人的容颜,「现在变丑了。」

    「哪有,还是一样漂亮。」穆薇摇晃了一下手中的红酒杯,暗红色的液体微微荡漾,「我这个丑小鸭才是真正没变的。」

    「你都算丑小鸭的话,我乾脆不活算了。」赵莹莹一边吃的很畅快,一边替好友捧场。

    「莹莹,你该减肥了,当心嫁不出去。」穆薇摸了摸额头,替好友的身材担心。

    「说起来,以前李灿还有一件趣事呢。」夜不语也回忆起了许多事,李灿是他小学时的朋友,十年后再遇见,却发现无话可谈了,「某人自小就早熟,从四年级就对某某人一见钟情。某天,某人问她,喜欢什麼样的男生,女孩说,喜欢单眼皮,小眼睛的。於是直到小学毕业,只要他跟女孩说话,都会一直眯著眼。对吧,李灿?」

    「夜不语,你这是赤裸裸的诽谤。小颖,我可没装小眼睛,我的眼睛一直都很小。」李灿发窘的朝赵颖看,下意识的眯著眼。

    顿时,桌子旁的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好啦,好啦,知道你眼睛小,不用装。」赵颖的脸憋得更红了。

    夜不语摸著下巴,怪笑道:「你们不会真的成了一对吧?」

    「嗯,下半年就准备结婚了,请帖哪天双手奉上!」提到这李灿顿时兴奋的点头。

    大家又是一阵唏嘘,纷纷恭贺这对还没读完大学就准备踏入婚姻坟墓的准新郎和准新娘。

    整个空气里都弥漫著温馨的重聚味道,大家热闹的谈著从前的趣事。不知过了多久,李灿抽空问:「我们二班的班长徐正怎麼样了,他没来?」

    「我联络不到他。」穆薇轻轻摇头。

    「有人知道他的联系方式吗?那家伙人很上进,应该混得不错。」李华也问。

    众人纷纷摇头,有人道:「似乎听说他去外地一所很厉害的大学就读了,还有个貌美如花的女友。」

    突然,一个沉闷的声音低哑的响起,刀子似的将这温暖的氛围硬生生的割断。

    他说:「徐正,已经死了。」

    第二章

    有个哲学家曾经说,时间最不偏私,给任何人都是二十四小时;时间也最偏私,给任何人都不是二十四小时。

    但夜不语觉得,时间是这个伟大的作者,它给每个人写出的结局都不相同。徐正会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算是看惯了生死离别的他,也不禁叹了口气。

    一直都爱沉默寡言的孙辉喝著白酒,徐正的死讯正是从他嘴里传递出来的。

    「他什麼时候死的?」默然了片刻,李灿问。

    「两个礼拜前,我跟他是邻居。他死的时候,我还见了最后一面。」

    孙辉低下头,似乎有些难过,可夜不语却发现他的脸上满是恐惧。奇怪了,为什麼他会害怕?

    「徐正是怎麼死的?车祸?」周阳问。

    孙辉摇了摇头,「他死得很惨,你们难以想像。」

    「究竟是怎麼回事?」李华好奇道。

    「别问了,有兴趣就去他家看看。」孙辉乾脆的闭嘴,喝起了闷酒。

    夜不语和穆薇对视一眼,深感其中有著内情。不过现在也不是多管闲事的时候。

    穆薇持了持长发,笑了笑,举杯道:「别管那麼多了,难得的聚会,这一次过后还不知道又要过多少年才能再聚呢。来,大家尽兴!」

    众人也都举杯,阴霆一扫而光,继续没心没肺的说说笑笑。又过了半个小时,该说的该聊的都差不多了,宴席才逐渐散去。

    成功的举办完同学会,穆薇将昔日同学送到餐厅门口,等待大部分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突然开口道:「周阳、李华、莹莹、孙辉,李灿、小颖,还有小夜,你们先别走。」

    他们七人诧异的停下脚步,望著她。

    女孩笑嘻嘻的招招手,「跟我进去一趟,有些事情,我想跟你们说说。」

    夜不语等人踌躇片刻,跟著她穿过酒店大厅,来到了二楼的会议室。这间会议室不算大,但容纳八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赵莹莹摸摸这摸摸那,兴奋道:「哇,穆薇,没想到你就在这家奢华的五星级自助餐厅上班。级别挺高的吧,居然能随意用会议室!」

    有个秘书模样的中年女人走进来将一叠文件轻轻在每人面前放了一份,然后对穆薇鞠躬后退了出去。

    众人又是一阵诧异惊奇。除了夜不语外,其余人这才意识到女孩的身分有些不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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