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
    此地是一座小型的城镇,但是由于地处南来北往的要冲上,故此地虽然看起来并不雄伟,但是仍然很是热闹。此地最有名的一座酒楼便是仙客居,其菜的味道那是自然极品。其最主要吸引江湖人士的地方还是它那不成文的规矩:1.不得在里面动武.2.只要你能付得起一种菜的价钱,那你就可以在里面吃那份菜吃上一天。3.不管你说什么,仙客居都没有听到过。当然,江湖人士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么好的脾气,有的要以他们的暴脾气,仙客居不知道烂多少回了,能形成这种不成文的规定,还是因为前几年发生的一些挑衅仙客居的事件,毫无疑问都是以那些颇有势力的“主角”莫名失踪而告终,却没有见到有谁来追究而不了了之,之后就再也没有谁挑衅仙客居的规矩。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所以仙客居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大厅里有一桌一副镖师模样的人,他们共有三人,一个长得颇为清瘦,一个络腮胡须的大汉,另一个是看起来很斯文,他们穿着锦袍,左臂肩膀上有一个镖字。
    “你们知道吗?那个名叫地魔门的门主三天前被人杀了?”当酒菜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那个颇为清瘦的镖师对他的同伴说道。
    “是吗?”他的一个同伴显然不可置信,接着说道:“那个地魔门的门主可是**鼎鼎大名的人物,一身魔功威震四方,并且此人心狠手辣,不管是**白道的人都不愿触他的霉头,咱们走镖的人,最害怕的就是遇到这种主,谁有那个胆子去杀他呢!”那个络腮胡须的大汉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你别说他的首级已经不知所踪了。”
    “我骗你干嘛,真的确有其事。我这趟镖就是要路过地魔山,花费了我好大的劲才回来了。而且地魔门门主的首级真的不知所踪了”那个清瘦的镖师又说道,“听说地魔山附近都乱了套了,门主一死,手下人争权夺位的人都将地魔山附近都掀翻了,他们美其名说寻找凶手,其实都在暗中铲除异己,好登上门主的宝座呢!”
    “此事,我昨天也听说了。”那个看起来很斯文的镖师说道,“此次你们护镖路线不一样,林大他护的镖又比较远,才回到这城中,消息不通也属正常,而且这些事情也不是我们能讨论的事情,要记得祸从口出。”
    “是,少镖头。”那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好了,我们出来吃得也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不然爹又得怪罪我等了。”说完,那三人付完账便出了酒楼。
    虽然他们谈论的声音较小,但是还是被周围的人听到了。
    在其邻桌一个人小声地对自己的伙伴咨询道:“你说,刚刚那三人说的是不是真的?地魔门门主,真的被杀了?而且首级还不翼而飞?”
    “当然是真的,肯定是真的啊!就说你孤陋寡闻了,而且你知道刚刚那三个人是谁么?他们可是林家镖局的人,那个看起来很斯文的那个人,就是林家镖局总镖头的儿子,林镇东。这主可是一位年轻俊杰,他都证实的消息怎么可能有假?恐怕过不了几天,满城的人都会知道这个消息的。”
    正在这时,走进来一个看起来像是算命的老头子,看起来六七十岁了,但是精神很是矍铄,他右手拿着他的招牌,就是一根木杆上挂着一块白布,正面写着一副对联:手一掐趋吉避凶,心一动化祸得福,横批,张半仙。白布背面画着一个阴阳鱼。左手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笑眯眯地走进来,虽然有种仙风道骨的味道,但是那个笑眯眯的样子总让人觉得他不怀好意。他恰好听到了刚刚的谈话,于是故作神秘地说道:“此些事都是道听途说罢了,而且早已过时了。”
    此刻大厅里面一位看起来很有兴趣的纨绔子弟模样打扮的人说道:“老头子,别以为你一副算命先生的打扮就显得很高深莫测了,你充其量就是一个骗吃骗喝的神棍罢了,你能知道什么最新的消息?”
    算命先生一看就是人精,他当然看出来了那个纨绔子弟对这些江湖中的事很是有兴趣,于是便说道:“那山人就告诉你们,地魔门门主的确是被人杀了,而且他的首级并不是不翼而飞了,而是被凶手给带走了。”算命先生瞟了一眼四周的人,看到周围的人都望着他,心里暗想:今天的饭钱又有人包了。然后他自顾自很高然地说道:“我知道你们不信,还有你们更不敢相信的事,就在昨天夜里,正玄宗宗主也被人杀了,而且头颅一样被人摘走了。”说完,他便不说话了,径直走到一个空桌上喊道:“小二,上菜。”
    这时,那位纨绔子弟接着喊道:“小二,好酒好菜都给端上来。”说着,便跑向那位算命先生,“先生,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会不会您老是在唬我们呢?”
    “哼,山人一大把年纪了,还用得着骗你们这些小屁孩儿?三天前,山人夜观天象,发现天狼星暗淡无关,忽隐忽现,便已察觉有一个**大佬将要消亡,那时我正在地魔山附近隐居,便欲到地魔门一探究竟。结果我刚一到地魔门山门,便觉得里面有人出来,便藏在一旁,结果果不其然就看到一道黑影从地魔山山门中冲出,手里还提着一个球形的包裹,还滴着水似的。紧接着,便听到地魔山门中吵闹异常,然后从门中冲出数到人影,后面跟着大队人马朝各个方向奔去,山人担心惹祸上身,便也就离开了,第二天我便打扮了一番从一位地魔门的门徒口里套出了地魔门门主身死的消息,才想起那天晚上的包裹原来是滴着血的首级。”
    “这么说来,这消息看起来是真的了!”那个纨绔子弟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深以为为然地说道。接着他便又说道:“那您又怎么知道正玄宗宗主遇害的呢,正玄宗宗主也不是一个泛泛之辈啊。”
    “不说了,山人刚刚从正玄宗那边过来,又饿又渴……”
    那算命先生还没有说完,那纨绔子弟便冲小二喊道:“小二,**怎么这么慢?快,好酒好肉给我端上来,算我头上。”接着便一脸谄笑地对算命先生说道:“先生,好酒好肉马上就端上来了,您就先说说,您又是怎么知道正玄宗宗主遇害的呢?”
    “好吧,看你这么想知道,而且请我吃饭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得到地魔门门主身死的消息后,我不敢在地魔山附近多呆,担心受到牵连,便连夜赶路,想离开地魔山,就在地魔门门主身死的第二天晚上,我露宿野外,又观起天象,看到紫微星光芒黯淡,并且隐隐西坠,我便一想,紫薇,帝星也,帝星也就代表着正义的领袖,我暗自一思,方圆百里,能称得上正义的领袖的人,除了正玄宗宗主,还有何人?于是,我便星夜兼程地往正玄宗赶。
    此时,小二已经端上了好几盘菜了,算命先生便趁着听可客还在思量中,便端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吃了好几口了,旁边一桌的人已经醒了,然后好奇地问道:“那老先生,您赶到了么?”
    “口都说干了,都没有酒解解渴……”算命先生说到这故意一停。
    刚刚问的那个人立马脾气就火爆了,不过不是对算命先生,却是对饭店小二:“小二,快点上酒啊,**小时候母乳没喝足吗?这酒钱大爷我包了,上最好的酒,快点!”
    小二那个委屈啊,咱娘就给咱生了两条腿啊!
    算命先生喝了一口酒,然后情不自禁地赞叹一句:“好酒啊!”然后看了一眼请他喝酒的人,然后又看看周围眼巴巴地望着他的那些江湖人士,然后慢吞吞地说道:“赶倒是赶到正玄宗了,不过还是晚了一步。”说完后,就听到周围有一人叹息:“正玄宗宗主可是一代豪杰啊,惩恶扬善,锄强扶弱,皆为人人称道,而且他武艺高强,方圆百里之内,难逢敌手,怎么就遭遇这样的毒手了,是哪个天杀的王八羔子。老子要是知道了是谁,一定把他的脑袋拧下来祭奠宋正宗大侠的在天之灵”。刚叹息完,就听到另一处有一个声音发出来:“我看你还是算了,连人家宋大侠都不是人家的对手,你去怕是被人一个手指头就捏死了”。说完,周围人一阵哈哈大笑,刚刚那叹息的人脸上挂不住,然后一拍桌面就站起来,“你丫这是瞧不起我啊,信不信我一只手捏死你啊?”“我还真就不信了。”刚刚说话那人也一拍桌子站起来。
    趁着他们吵嘴的时候,算命先生又喝了几口酒吃了几口菜。
    这时,包酒那个壮汉就怒了:“你们俩给老子闭嘴,如果不想听,给老子滚出去。”
    吵嘴的两人一看这个壮汉就不是个好惹的货,还有仙客居的规矩在,而且也都想听下去,就都坐下去了。
    这时,纨绔少爷便谄媚地说道:“先生,您继续说。”
    算命先生满心地不乐意:老子才吃几口啊。但他没有表现在脸上,脸上挂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继续说道:“山人我,哎,刚刚我说到哪儿了?”“星夜兼程地往正玄宗赶”一旁的一个听客连忙说道。“哦。山人我星夜兼程地往正玄宗赶,想提醒一下咱正道的楷模,那位造福劳苦大众的宋大侠。我想咱们正道不能就这么失去了一位支柱啊,可是当我星夜兼程地赶到正玄宗外门的时候,便发觉不对劲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难道今夜他们没有站岗警卫的?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啊,毕竟宋大侠的命要紧,于是我就往内门走,可是我刚一进内门,就听到里面也喧闹异常,我心里一惊,但是我不相信神武盖世的宋大侠就这么被杀了,正想进去,就听到一群悲恸的声音:宗主!然后又看到一个黑衣人提着一个滴着血水的包裹冲了出来,本来我想大声呼叫,好让正玄宗门人抓住这个罪大恶极之人,但是那黑衣人也看到了我,然后他就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我当时就吓到了,你们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么?”算命先生故意一顿,一阵神秘地问道。周围听客异口同声地问道:“你看到了什么?”算命先生没有立即说,只是拿着酒壶灌了一口酒,然后很耸人听闻地说道:“我告诉你们,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当时,那人从内门冲出来,穿着一身夜行衣,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的时候,我看到了那歹徒的眼睛,现在想想都害怕,我看到他的眼睛,是绿色的。”说完,周围人便议论开了,“什么?绿色的眼睛?”“人怎么可能有绿色的眼睛呢?”“只有狼才有绿色的眼睛啊!”“卧槽,吓老子一跳。”在周围听客讨论的时候,算命先生又很闲适地吃着酒菜,仿佛这件事与他无关,又好像他干过很多次这样的事,都熟悉了过程一样。
    这时,他已经吃的差不多,但是周围的人还在那是什么人,他便说道:“这你们都吓到了?后面还有更吓人的!”
    周围的人有人便立即问道:“那然后呢?”
    “当时我也吓到了,但是山人我走南闯北数十遭,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见过,瞬间我就镇定下来,便准备大叫了。”周围的人此时一片夸赞之声,“先生真是好胆魄”“先生真是我辈楷模”“…….”算命先生此时似乎自己都被自己的气氛感染了,然后绘声绘色地说道:“正当我准备大叫的是,就看到那位歹徒一招似乎是马踏飞燕的轻功,从树梢飞走,但是就在他飞走的前一刻,我看到了他在月光下的手,我尼玛,那只手掌全都长满了几寸长毛,而且还在月亮下铮铮发亮,顿时我就吓得跑出了正玄宗。”说完,自己都抚了抚自己心脏部位。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算命先生还清清楚楚地听到周围吸冷气的声音,心里暗自一阵得意:我讲故事的能力又提升了一大截啊,小崽子们,还不信吓不死你们。
    就在这时,一群身着白衣的人走了进来,白衣背后都绣着一个紫色的玄字大气恢弘,阳光照上去熠熠生辉,这就是正玄宗的门徒走了进来。
    正玄宗的人进来,找了几张空桌,四五个人围着一张桌子,然后吆喝着:“小二,上菜。”
    刚刚那些听得起劲的人,顿时清醒,再也不敢再谈论正玄宗宗主之事,并且有不少怕事的人,买单走人了,就是刚刚那几个说话的人,也不敢在此时触正玄宗门人的霉头,便都走了,只有那个纨绔少爷带着下人走的时候,悄悄跟那算命先生说道:先生,下次一定给我算上一卦。
    当那些听客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算命先生拿着那壶酒走到一个不起眼的毫不起眼的角落的桌子旁,旁若无人地坐下,但是此时那张桌子上正做着一个人。
    那个人看起来很清秀,甚至脸上还稍显稚嫩,桌子上只有三个菜,一碗已经吃得差不多的饭。在桌子上,放着两样东西,在那个人桌子的左手边上放着一把剑,那把剑看起来很普通,唯一的不同便是剑鞘上刻着一把折断的剑,右手边放着一只玉箫。
    算命先生坐到
    了那个人的对面,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对面那个人,对面那个人本来不想理他,但是此时也不得不理,但是他还是自顾自地吃饭,只是间隙之余问了一句:“不知老先生有何贵干?”
    算命先生仿佛有点失态,然后心里定了定情绪,然后说道:“我观小兄弟印堂发黑,面上无光,并且黑云压顶,特来告知与你,你将大祸临头啊!”算命先生又一副神棍模样地说道。“老先生刚刚没吃好么?”那人也并没有多理算命先生,说话的时候,他已经用餐完毕,整理了自己的微白的衣服,然后看着算命先生说道。不等算命先生开口,便开口对小二喊道:“小二,给这位老先生再上一只烤鸡,算我的。”说完,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不用找了”,放在桌子上,拿着剑与箫便走出了仙客居。
    看着那个人的背影,算命先生一阵微笑,此时的笑容看起来不像以前那么别扭,他自言自语道:“总有一天你会主动找我的。”这时,小二已经端着一盘烤鸡上来了,并且放在了桌子上,看着那腚银子,不知道该不该拿。这时算命先生蹬了小儿一眼,说道:“看什么看,打包,找钱!“
    {二}香千里
    就在江湖中人还在对地魔门与正玄宗掌门人的身死津津乐道的时候,又一件事仿佛一块巨石,投入了江湖之中,溅起了巨大的浪花。
    就在正玄宗宗主身死的第七天的晚上,一个二流**教派:暗血庄,的庄主同样在一个晚上被人暗杀,头颅一样不翼而飞。暗血庄高层对此大为震怒,因为发现地上有第二人的血迹,于是,暗血庄高层下令,将方圆三百里的药铺洗劫一空,当然没有能力洗劫的,就将其治疗内伤的药材全部收购一空,并且发出了天价悬赏,悬赏江湖人士提供线索,甚至是暗杀者头颅。
    血影城,距离暗血庄最近的最大的城池,往来人络绎不绝,其热闹程度真的可以达到挥汗成雨的地步。城中也有一座远近闻名的酒楼,名曰:香千里。首次观其名都会觉得此酒楼托大,香飘千里,谁有那么好的厨艺,能达到香飘千里的地步。刚刚出江湖的第一次来到血影城的人看到这个名字都会抱着好奇心进去,想看看所谓的香千里到底所谓何原有。但是一旦进去了这香千里一次,仿佛便对其他的酒楼失去了兴趣。其实香千里并不是这个酒楼的菜肴真的绝味,是因为这个酒楼的老板娘名叫香千里,其姿色独步方圆几百里。有不知者是为“香千里”而来,而大多知者,却是为香千里而来。
    此时,在这座酒楼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不起眼的男子,三盘菜,一晚饭。桌子上左手边是一把看似很普通的剑,唯一显得不普通的是那把剑鞘上刻着一把折断的剑,桌子上右手边是一根玉笛。他身穿一身微白的长袍,在那里静静地吃着饭菜,与周围的热闹显得格格不入。此时他的脸色有些惨白,似乎比他的衣服都要白一些。
    “你们知道么?暗血庄庄主被杀了!头颅都被人割掉了!”一个食客对他的同伴说道。
    “这个事儿我听说了,我还听说那个庄主死得很惨。不仅头颅被人割,全身上下更是被割了九九八十一刀,简直就像要被割成碎肉了一样。”他的同伴一阵恶寒地诉说着。
    “是吗?那个刺客跟他该是有多大的仇啊!”
    “可不是吗!不过,那个什么庄主也确实该死!这些年无恶不作,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要不是其武功高强,内力深厚,恐怕他早已被他的仇人给活剐了!”
    “这倒也是,不过这么说来,他的那个仇家的武功也应该很高强,不然怎么会在暗血庄庄内将人给杀了,而且还安然逃脱了呢!”
    就在那俩食客低声谈论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像是算命的老头子走了进来,他右手拿着他的招牌就是一根木杆上挂着一块白布,正面写着一副对联:手一掐趋吉避凶,心一动化祸得福,横批,张半仙。白布背面画着一个阴阳鱼。左手捋着自己山羊胡须,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不错,这就是当初那个在仙客居的算命先生,他刚刚进来便听到那两个食客地谈论,便故意冲那俩的方向说道:“道听途说!”便冲一张空桌走去,心里想着今天是不是又有一顿免费的午餐呢!
    但是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句:“香千里出来了!”于是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转移到即将走出来的香千里的方向。
    那算命先生心里暗骂一句,心想今天得自己掏腰包了,想想就肉疼,本想着冲着这暗血庄的消息再免费吃一顿的,谁知道都是一群禽兽!不过,心里暗自骂完之后,也带着禽兽的眼光将头转向了即将出来的香千里的方向。
    此刻只有那个角落里的小青年不为所动,依旧不紧不慢地吃着自己的饭菜。
    片刻之间,二楼的一个房间便开了门,从里面走出一位绝色的美女,那位美女的脸蛋倾国倾城,上身身着紧身裹胸,外面披着一层薄纱衣,luo lu着纤细的玉臂和堪堪一握的柳腰。下身折叠群,迈步之间,还能从侧面看到大腿。此人便是香千里,她刚一出来,整个酒楼便沸腾了,男人们都血脉喷张,几乎忘记了吃饭喝酒,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
    之所以都来香千里酒楼吃喝,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每个月有两次的时间,香千里都会到酒楼里与一位客人共饮。近距离地与一位绝色佳人共饮,想想哪个男人能抵得住此间的诱惑?所以,香千里来的客人几乎都是男人。
    今天正好月末,又到了香千里与客人共饮的时候了。
    香千里并不说话,只是莲步微移,从二楼慢慢地往走去,并且一边走着一边还四处张望,寻找着自己还算看得过的嘴脸。
    香千里望向哪边,那边的食客要么兴奋得不知所措,要么满脸通红不知所以。当香千里转过头后,又都独自低声地咒骂,不知道骂的是谁。
    就在这时,香千里看到那个角落里的人,他似乎只是被桌子上的美味所吸引,在那边大快朵颐,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容貌而被吸引。于是,她产生了好奇。以前也有人故作如此,但是总会有余光瞟向她,但是这个人似乎完全不对自己感兴趣。
    于是,她便带着一阵香风向那个小青年走去。周围的食客,顿时一阵失落,脾气火爆的人,甚至大爆粗口,但是并没有任何人有过分的举动。谁都知道,不管香千里还是“香千里”都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惹的,至少自己惹不得!活生生的例子以前发生的又不少。只能灌下几口酒解解心中的闷气。香千里经过的那些食客,可就有福多了,当香千里经过这些人的时候,他们总是深深嗅一口,然后闭上眼睛深深地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在快要到那个角落的时候,那个小青年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于是便没有继续吃饭,放下了碗筷。但是,并没有过多的动作,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片刻之间,香千里便带着一阵香风到了这张桌子:“小兄弟,我可以坐这张桌子么?”香千里轻启朱唇,声音带着说不出地魅惑。“请自便。”那个小伙儿淡淡地说道。说完,又拿起碗筷静静地吃着饭菜。
    香千里看着那个小伙儿这副模样,有点好笑,又有点嗔怒。然后脸带微笑,又对着那个小伙儿说道:“小兄弟,饭菜可还满意?”那个小伙儿淡淡地回答道:“还可以。”香千里嗔怒,见那个小伙儿用不咸不淡的语气在回答他,而且还惜字如金,感觉略微不舒服,于是又一脸好奇地问道:“小兄弟可知道我是谁?可又知道这酒楼的传统?”
    “不知道。”小伙儿吃完饭菜,放下碗筷说道。并且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碎银子,准备付账走人。
    香千里脸色微红,还有不知道自己的人,自己这是太自以为是了。但对面前这个人更加好奇了。香千里脸色微红,看得周围的食客不断地吞口水,暗自诅咒那个小子的爹娘,要是这小子不出生,说不定与香千里对饮的就是自己了。
    “告诉他,我们这边的规矩!”香千里站起来,大声地对食客说道,因为她觉得这样下去,自己还会吃瘪,眼前这个小伙儿应该是刚刚处世不久,什么都不懂。但是见到自己这样的姿色居然视若无物,这种定力可非寻常。所以,她打算利用周围自己的仰慕者,让他吃吃瘪,这样自己就会觉得好受些了。
    “我说小子,你连这个酒楼的规矩都不懂,进来做什么?赶快回家吃奶去吧!”一个食客大声地说道,说完整个大堂一阵哄笑。
    在笑声中一个好心的食客说道:“每月十五与三十号,是香千里姑娘选一个食客与之共饮一杯的日子,香千里姑娘选中你,是你天大的运气。赶快给千里姑娘陪个不是吧。”
    香千里一阵得意,这回看他怎么说,感觉自己的计策就要成功了。
    “对不起,我不会喝酒。”那个小青年说完,便把碎银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拿着宝剑与玉笛:“小二,结账。”说完,便不再理会大堂众人,往酒楼外走去。
    在场的人,几乎都让这小子的行为给愣住了,还有不给香千里面子的?还有敢弗“香千里”酒楼意志的人?
    就在那人快走出酒楼的时候,一个香千里的护花使者醒悟过来,想在佳人面前好好地表现表现,“小子,你给我站住。”语气中敌意尽显。
    微白衣服的小伙儿感受到了敌意,缓缓地转过头,盯着那个站起来的人,眼神中杀意肆掠,仿佛一言不合,便有把剑相向的态势。
    站起来那个人,瞬间就感受到了那个小伙儿的杀意,顿时就觉得自己四肢冰凉,并且不能挪动分毫。就在那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片刻,杀意消散,那个少年走出了酒楼,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香千里也感受到了那阵杀意,心想着:一个看似十六、七岁的弟弟级人物,居然有这样的杀意,真不知道他怎样练出了这样的杀意,是杀人无数?还是天下皆敌的心态?
    算命先生看着那个远去的小子,暗自思道:这小子还不错嘛,嗯,至少定力不错,虽然比我这老头子差点儿,看他的气色,好像受了内伤,要不要去帮他一把。算了,要是这样就死了,还省得人操心了。
    {三}见不平
    那个微白衣服的青年出门后,便向着云州的藏剑山庄的方向走去。云州,中央皇朝第三大州,繁荣异常,不管是民间还是江湖。
    除了中央皇朝郑家的军队,其中最为强横的便是三大势力:藏剑山庄,落玉门,野狼帮。其中藏剑山庄属正道,落玉门亦黒亦白,野狼帮为**。
    去往云州,有一条官道,来往的军士并不少,同时官道上还有不少经商或者远行的人。所以,江湖中人很少走这条道,毕竟人在江湖,哪儿会有手上没有命案的人,特别是一些特别的买卖,更不会走这条道。
    在里官道不远的一个山林中,有一条小道,这些便是江湖人走出来的路,当然路肯定不止这一条。由于这条道比较靠近官道,所以这条很少有人走,但是却是除了官道最近的路。此时这条路上有一队人马,衣服各式各样,但是腰间却配有统一的玉佩。这队人有十七八个男子,将一个女子护在中间,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女子虽然坐在马上,但却是双手被缚,而且发髻紊乱,甚至脸上隐有泪痕,尽管如此,也依旧掩盖不了她倾城的容颜。
    “堂主,这马上的小娘们儿是谁啊?长得这么俊,看得我都心痒痒了!”一个看起来有点消瘦的年轻男子走到一个身材魁梧的人身边说道,并且时不时回头带着猥亵的目光看着马背上的女子。那个堂主模样的人转过头看着那个说话的小喽啰,然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我说马小二,你他娘的成天就知道想这些。”然后转过头继续赶路没有理他。那个叫马小二的人看起来是堂主的心腹,并不在意那个所谓堂主所说的话:“我说堂主,小的的意思是这么个漂亮的娘们儿跟堂主你不是绝配么?难道堂主您不动心?这娘们儿的货色可比之前我送您的货色高得太多太多了。”说完还一副猥琐的笑着。“高是高很多,但却不是咱们这种人能享受的,知道么?虽然我已经是堂主,但是这可是门主钦点的人,我可不敢乱动!再说了,你知道她是谁么?她是野狼帮帮主的小女儿!”显然周围这些人都是这个堂主的心腹,所以并不怕消息泄露出去。“我就说嘛,虽然这个娘们儿漂亮,但是也用不着堂主您亲自押送的!原来是这样!”那个消瘦的人便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接下来,他们便没有了过多地交谈,或许他们知道此次任务意味着什么了。
    但是他们中没有一个人察觉他们旁边的树林里已经一道身影已经悄然离开了。
    就在那一群人走了大概一刻钟的时候,那边树林中突然想起了一阵箫声。“堂主,这条道上怎么有箫声,这声音也吹得太难听了,比烟花之地的锦瑟之声差远了。”刚刚那个消瘦的男子又走到那个堂主的身边说道。作为堂主,他的警觉性当然比手下的喽啰强很多了。于是,他便对着周围的人吩咐道:“弟兄们提到警惕,这道声音来得很奇怪!”于是,那十六七汉子亦或把手放到自己的兵器上,亦或者拿着武器的手捏得更紧了,并且那些人的眼光不停地扫视着四周,仿佛一有风吹草动,便会遭到无数致命的打击。
    林荫小道蜿蜒地在树林中穿梭,伴随着凄凉地箫声,让得那些人手里都出了不少的汗,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的。不过想想也是,他们后面的可是野狼帮帮主的掌上明珠,被野狼帮那个极度嗜血的帮派察觉到的话,他们的下场绝对是死无全尸,他们的上面可不会因为他们就会跟野狼帮正面开战。
    箫声越来越清晰,就在转角之后,就看到一个身穿皂色的年轻男子坐在小道边的石头上旁若无人地吹着自己的那只玉箫,身前插着一把剑。
    见到此种情况,那堂主便一个手势,示意队伍停下来,然后那只队伍便刀剑出鞘,看样子准备大干一场。
    这种情况下,对方多半是敌非友,但是却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直接开干,万一是自己想岔了,那就大发了。于是堂主给旁边那个身材消瘦的男子使了一个眼色。那个男子会意,便上前一步,然后略显高傲地说道:“落玉门在此办事,闲人立即退开。”但是对面那个男子似乎没有理会他的意思,继续吹奏着自己的箫。见此,那位堂主脸上楼上露出一缕狠色,但并没有发作,然后听起来不卑不亢地说道:“在下落玉门金林城分堂堂主唐豹,敢问小友名讳?”这时,对面那个皂衣男子停止了吹奏,然后将头转向唐豹:“莫问。”“大胆!你敢这样跟堂主说话,活得不耐烦了么?”那个消瘦的男子狐假虎威道。堂主气极,脸上反而露出一丝残忍地笑容:“那,你想干什么呢?”皂衣男子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放了那个姑娘,我让你们离去。”“哈哈哈,我要是不愿意离开呢?“唐豹一声大笑,说完他的手下都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并不认为对面那个声音还稍显稚嫩的年轻小伙能做出什么事情来。皂衣男子依旧面无表情,却又似乎很无奈地说道:“本来今天我不想杀人的!”“哈哈哈……”唐豹那群人笑得更厉害了。在他们眼中,那个小屁孩儿的意思是杀了很多人!但是,依他们来看,别说杀人,杀只鸡敢不敢都不知道呢!毕竟,他们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见过这种所谓不顾一切英雄救美的人实在太多了,不过这个还装的若有其事。“小屁娃儿,毛都没有长齐,还杀人?回家在去吃几年奶吧!”说完,唐豹便对其中一个虎背熊腰的人说道:“熊林,杀了他,利落点,我们还要赶路!”
    于是,唐豹手下的那个被叫做熊林的壮汉便一脸狰狞的笑容向着对面那人走去。直到这时,那个吹箫的小伙儿才将箫别在腰间,拔起地上的剑,但是并没有立即长剑出鞘。
    双方就只有20步左右的距离,两个呼吸之间,双方便只有十步了。但是熊林并没有立即动手的样子,而是站在原地。他左手拿着一把剑,双手抱在胸前,脸上露出什么轻蔑地笑容,仿佛并不对对面那个在他眼里还是个青屁股的娃娃有一点点的担心,或者说他压根儿就没有把对面个娃娃放在眼里。
    对面那个小伙左手执剑就那样一步一步地走着,就在双方相距十步的时候,他突然加速奔跑起来。原本唐豹还想出口提醒那个熊林的,交代了他快点的,还在那里磨磨蹭蹭的。但是转瞬,他便脸色阴沉了下来。只见那个执剑的小伙儿在双方距离十步的时候突然加速,但是并没有见到他拔剑的动作,就那样直接奔着熊林而去,但是看了一眼熊林之后便没有再看他一眼。但是就是那一眼,熊林注意到了对面那个小伙的眼神,那是一种看死人的眼神,杀气并不如他们这些江湖中刀口上舔血的人的杀气重,但是那眼神泛滥出来的寒意却是他们这些人从来没有的,仿佛那是一双阎王的眼睛,看了谁一眼,那么他必定活不下去。熊林意识到那个小伙儿的不简单,但是就在他想要拔剑的时候,那个小伙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一道寒光一闪,他没有到丝毫地疼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一点力气作出反应,接着而来的,便是深深地疲倦,然后就没有然后地栽倒在地上,还是双手抱在胸前。熊林地被杀,就只在那么两个呼吸左右的时间,甚至他们中的一些人只看到一道寒光,并没有看到对方在什么时候拔的剑,唯一看得见的,便是那个少年手上还在滴血的银白色长剑,那剑身上泛着的寒光让他们都有些脊髓发凉。
    唐豹当然看清了对方拔剑,作为江湖中二流高手,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看到对方拔剑速度之快,便已察觉这个小屁孩儿不简单,虽然这样,他依旧不惧,也并没有出手的打算。但是单打独斗,他的这些手下绝对会被轻而易举地斩杀。“敢杀我落玉门人,你当真应该千刀万剐。”唐豹阴沉地脸说道。他这边带的人都是他的心腹手下,也是他那个分堂近乎所有的力量,死掉一个都是损失。“你们一起,给我剐了他!”唐豹凶狠地说道。
    于是,唐豹手下一群人便冲了过去。
    秒杀了熊林后,那个年青人并没有直接冲进人群,而是持剑立在了距离唐豹十步的位置,并没有直接杀上去,不是因为忌惮,现在他能刺杀门主帮主之类的三流高手,那这些不入流的高手,正面对决是丝毫不惧的。看到唐豹手下一群人冲了过来,眼角精光一闪,狠色一闪而逝。
    相距十八,在这些练家子的脚下,就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
    但是唐豹并没有着急,他认为他的那些手下足够可以斩杀对面那个人,于是并没有动手的想法。接着,他便看到了惊掉下巴的事。只见那个年轻人不急不躁,看起来动作很慢,但是他知道这不是因为动作慢,而是因为身法挥剑等太快,唐豹只觉得那人在闲庭散步,但是往左或者往右的一步却是恰到好处地避开了手下的杀招,而且顺便一招毙命地收割其他手下的性命。直到这时,他知道他不是那人的对手,过去或许能撑过几个回合,但是最终结果是一样的。但是,如果就这样走了的话,门主不会放过他,必定会让他永远地闭嘴。因为他知道,他这次干的这一票可是野狼帮帮主的掌上明珠,到时候门主弃车保帅,他也什么都不能做。但是此刻先想想怎么过这一关吧。
    就在唐豹思量良多的时候,自己的手下已经全部被斩杀。就在一刻钟不到的时间里,他的手下全部死了。虽然它料到了,但是现在想来也有些心惊胆战。但是,当他看到那张脸时,他在发现那人的战力并不是最可怕的地方。此刻那人的脸上,一脸平静,看不出任何心理波动,但是那双眼睛,就好像饿狼盯着自己猎物一样。很多年都没有这种感觉了,唐豹心里诅咒着。同时,他心里害怕到了极点。人在江湖,手里有些命案,那是很正常的,但是一看这个年轻人,就知道手里收割的生命不知道有多少。为了不泄露自己的消息,杀人灭口的事情再平常不过了。
    “大侠,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侠海涵!”本来唐豹打算硬气一点,这样说不定对方会忌惮,或者欣赏自己的胆气,但转瞬一想,这样判断错了,那就是死啊!于是,唐豹还是决定认怂,不是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么!他只有这样赌了。
    原本唐豹在心里想好了很多种策略,比如老掉牙的,上有八十岁的父母,下有三四岁的子女,中间还有五六门未过门儿的媳妇儿。
    看对面那人没有说话,还是一手执剑而立,看着他,心里发毛,背脊发凉,甚至他都看到了阎王在向他招手了,判官都在挥笔了。顿时他叫吓得哭腔起来了,瘫倒地上,这也不怪他,谁面对死亡都得尿,“大侠,大侠我真的错了。”正打算抛出话语的时候,他却看着那人华丽地一收剑,同时将剑上的血迹给弄干净了,然后那人的眼光便转向马背上的女子。唐豹混江湖这么多年,心思多么敏锐,当然知道自己很可能活了。于是赶紧说道:“大侠,大侠,这个女子您带着,有什么事,我替您扛着,我保证没人知道这事儿,我愿意用我全家性命担保。”说着,便要发誓什么什么的。但是,那个年青人不耐烦地打断了:“你走吧,如果再让我听说你强抢良家妇女,下次你就没有机会有下次了。”“谢谢大侠,谢谢大侠,我保证下次不会了。”说完,觉得不会,然后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我保证不会有下次来了,而且我一定要回去劝我手下的弟兄都像大侠一样,除暴安良,救万民于水火,行侠仗义……”“滚吧!”年轻恶心地说道!“谢谢大侠,谢谢大侠。”唐豹说完,看都不看自己手下一眼,钻进草丛不见了踪影。
    {四}更无奈
    解决掉唐豹等一群落玉门人之后,那人便不再有多呆的意思,便没有只言片语就径直向着前方走去。
    野狼帮帮主的女儿还未回过神来,前一刻钟如鱼肉在砧,任人宰割,下一刻钟却已自由。直到回过神来时,却已发现那个跟自己同龄样子的男孩儿,至少在她看来是个男孩儿的人已经走远了。于是,便策马向前追去。
    追到那人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开口。林千寻,便是野狼帮帮主的女儿的名字。林千寻幼年丧母,所以他的父亲从小溺爱,也养成了她刁蛮的个性,在野狼帮里,野狼帮帮众就算愿意得罪帮主,也不愿惹得千寻不高兴。因为就算得罪帮主,帮主还会看在他们多年跟他打拼或者他们忠心耿耿地份上,或许还会放过他们,但是如果惹得小千寻不开心了,那可真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其中言语,还是后话。此刻林千寻心中还是万分感激那个救自己的人,但是从小自己嘴巴中都没有感谢这两个字的她现在也是说不出口,不过她也知道,如果今天不是那个人的话,自己可就要遭大殃了。“嗯,刚刚,刚刚谢谢你救我,我回去一定会让我父亲给你很多很多的奖赏,你想要什么,我一定叫我父亲给你什么。”林千寻终于还是说出了口。虽然她的父亲是野狼帮帮主,虽然野狼帮是属**,虽然从小她就在淤泥中成长,但林千寻并没有像他父亲或者他父亲那群手下一样是什么打家劫舍什么杀人越货的货色。相反,其实林千寻除了刁蛮一点儿外,就只有鬼灵精怪了,但是内心并不坏。那人没有理她。林千寻见那人没有理会自己,也不气恼。“我叫林千寻,你叫什么?”林千寻本性刁蛮,他不说话,她偏要跟他说话。他仍然没有说话,默默地向前走着。“也是,大侠行事向来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做好事不留名的。”林千寻下了马后也不管马了,自言自语地走在他的身旁。接着又是一副有江湖侠士之风的口气说道:“敢问大侠尊姓大名?”并且跑到他的前面挡住他的去路,有模有样地双手抱拳地说道。那人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压抑心中怒火,然后狠狠地盯了她一眼,绕过她走了过去。这可不得了,堂堂野狼帮帮主的女儿,刁蛮算是出名了,就算是他救了自己,也不用这么不给脸面吧?想我堂堂野狼帮帮主的女儿林千寻,什么时候这么给人面子了?林千寻心里想到,但是她还是有理智的,如果来硬的,她肯定打不过,现在这边又没有帮手,又搞不过他,但是他又这么不给脸面,着实心里不舒服,必定要想个法子。
    林千寻有这般想法也是有她的理由的,既然对方救了自己,那么他一定有救自己的理由,而且看他这般少话,这般内敛,救了自己一定是从心的,既然从心,那么他必定就不会伤害自己,既然不会伤害自己,那还怕什么呢!
    “我说这位小哥,人你是救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想你是打算把我安全送到我家了,现在我就是想知道你的尊姓大名,说近了就是接下来半日咱俩还能聊聊天,说说话,解解闷,说远一点,来日必我定提大礼登门拜访,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你不用这么不给面子吧?想我林千寻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地跟人说话呢?”林千寻刁蛮劲儿上来了,仿佛她早已经忘记了前几刻钟的时间里自己还是任人鱼肉的存在。就在林千寻刚刚说完这句话的一刹那,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左手拇指将剑弹出一根手指头的长度架在了林千寻的脖子上,并且言语冰冷地说道:“别以为我救了你,我就不会杀你!我告诉你,如果你在聒噪,我就让变成冰冷的尸体!”瞬间,林千寻就被吓到了,但是就仅仅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转瞬她就倔强地说道:“好啊,你杀啊!反正我的命也是你救的,你杀了我就当还你的人情,就当你没有救过我好了!”林千寻说着,脑袋一横,眼睛一闭,一副任你宰割的样子。“你!”他被弄得无语了。他的确不会杀她,因为她的年纪跟自己的妹妹相仿,自己的妹妹现在不知道在何方,更不知道是死是活,所以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才出手救人。他才不管什么野狼帮帮主的女儿,或者是落玉门门下的堂主,人在江湖,孑然一身,纵是为敌于天下又如何?可是这个时候,他才是无话可说,更或者是无奈。他又不能打不能骂不能杀她,因为他看到她就好像看到自己的妹妹了,他又不能一走了之,因为不想过多杀戮便放掉了那个堂主,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带人来了,要不然他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早知道就杀掉那个堂主了!”他一阵后悔。这还不是最后悔的,这个女孩儿一直叨叨,他真有一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后悔救她了。林千寻见他没有动手,也猜到他不会动手,于是就一副小人得志地表情说道:“看吧,叫你杀你又不杀,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问完之后,我保证不打扰你,我保证不说话。”林千寻古灵精怪,自然察觉出那人嫌自己话多,但是出于对他的好奇,也出于想了解他更多或者说以便可以让她爹报答她,因为她不想欠人什么,所以她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那人停下来,仿佛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但是又觉得不可以相信,就一副审视的眼神看着她。林谦虚突然被这么盯着,有些脸红,但是她知道对方眼神的意思:“本大小姐说话算话。”“问吧!”那人言简意赅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林千寻一边惬意地走着,一边问道。“莫问。”那人说道,“哎,你这人怎么会事儿啊?刚刚不是说好的么?转眼就不认账了?”这回林千寻有些着急了,就好像小孩子知道自己被骗了那种神情。“我就叫莫问。”他自称莫问。其实,他不叫莫问,自从十年前他的所有亲人朋友乡亲全部死了之后,他便下定决心已定要报仇,就在他记事之日,给自己取名莫问,意味:莫问其他,一心深仇。当然具体之事还在后文。林千寻哦了一声,表示了解,但她却不知道他名为莫问的原因,然后自语又或者是在问他:“还有姓莫的?”说完便见到他没有想搭理自己的样子,就问了下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救我?”“因为看你的年纪跟我妹妹的年纪相仿。”“你还有妹妹?”“…….”“要是我有一个哥哥就好了,这样他就能在我危险的时候保护我了。”莫问听到这里,身体微颤,但是并没有注意到已经被林千寻发觉。“那你这是打算去哪儿?”林千寻想了想又问道。“你有完没完?”莫问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了问几个问题,这不还在约定之中么?”林千寻狡辩道。莫问要抓狂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不想惹得她不高兴,“我去云州城。”莫问再次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我家也在云州城,好巧哦,那你去云州城干什么?”林千寻瞬间就又雀跃地问道。莫问嘴角一阵抽搐。“不知道!“莫问没好气地说道。“唉,要是我有个哥哥,他一定会告诉他要去干什么的!”林千寻叹了口气说道,仿佛是有所感慨,反正才刚刚处世的莫问不知道。“我去办事!”莫问回答的有点心惊胆战,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当初被多少人追杀都没这么胆颤。“那你去办什么事?”“不知道”“要是我有个哥哥,他一定会告诉我的。”“…….”此刻莫问有一种想捅死自己的冲动,他知道自己太执着于对妹妹地感情,哪怕这并不是自己的妹妹,因为那一丝丝地相似点,就让自己动了恻隐之心,让自己受制于林千寻,同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并不希望林千寻不开心,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莫问知道一点,这对于自己刺客一道是毁灭性的。如果在一项刺杀行动中,因为一时的场景,或者那时的一些人让自己动了恻隐之心,导致刺杀失败事小,大者还可能丢掉性命。
    接下来,尽管林千寻还在耳边叨叨絮絮,但是莫问却是充耳不闻,思考自己的事,自己的路,以及自己的人生。
    {五}云中餐
    每个繁华的城池,都有自己远近闻名的酒楼,云州城中最出名的酒楼要非“云中餐”莫属。有人赞叹曲子的美妙道:“此曲应是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却是被云中餐更改作为门口对联:此餐应是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横联:云中餐。云中餐酒楼的自信由此可见一斑。
    此时,莫问一身皂色衣服,坐在云中餐酒楼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独自享受着美食。桌子左边放着一根玉质箫,右边放着一柄剑。今天便是与藏剑山庄庄主向云天约定的的时间。
    “我听说,藏剑山庄的庄主,向云天昨晚被人杀了!”说话之人略显猥琐,骨瘦如柴,似乎是梁上君子。他言语很轻,似乎不想其他人知道。虽然说话很轻,但是,莫问还是听得很清楚。毕竟刺客一道,所要掌握的不仅是刺杀,还要眼听六路,耳听八方,这样才能保证刺杀的成功率的同时,保证自己的安全。所以,一般刺客都是有较之常人更好的视力以及听力的。听到这个消息后,莫问脸色露出震惊之色,随即脸色恢复如常,并且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独自吃着佳肴,但是此刻早已食不甘味。注意力早就放到那边那桌上了。
    “什么?你也知道了?你什么怎么知道的?”那个男子的同桌接口道,脸上同是露出震惊之色,但是声音也并不是很大。
    “哦,张老三,先说说你怎么听说的?”先前那个骨瘦如柴的男子好奇地问道。
    “我家有一个堂兄,在藏剑山庄内是一个内门侍从,恰好昨天我在城里碰到了他出来买一些死人用的东西,起初我没有多想,便邀他喝酒,酒至半酣之时,我突然想起这茬,便随意一问,他便说漏嘴了,并且立即叮嘱不能外泄。我便信了七八分,刚刚听你这么一说,我惊讶之余,才有此一问。”接口的男子,身材中等,显得很憨厚老实的模样,除了嘴巴大了一点之外,其余的便无什么特征了。接着,他便又轻声问道:“你怎么知晓这个消息的?”
    最先说话的那个男子脸色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然后说道:“你也知道,我平时没啥本事,就只能做点儿梁上君子的行当,昨天入夜,酒瘾发作,但是却无酒钱,便想着干一票,不知不觉地却走到了藏剑山庄墙角。当时酒虫上脑,哪还管其他,只道藏剑山庄属名门大派,丢了几个值点儿小钱的玩意儿也不会拿我怎么样。于是便就进去了,结果刚刚跳过藏剑山庄的外墙头,便听到山庄内吵闹异常,当下便觉得好奇,于是大着胆子便向里面潜行了一段距离,本想谈谈究竟,但是突然听到什么‘有刺客!’,‘庄主,庄主…..’,接着便是一阵恸哭声,我便猜到肯定是藏剑山庄向大侠被刺杀了,我也不敢再呆下去,便顾不得酒瘾,就出来了,万一把我当成刺客,我就亏大了。”顿了顿,他喝了一口酒,便有些义气地对其余两人说道:“我看你们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才跟你们说的,你们可别害我!”说完,仿佛现在都有些不可置信,似乎又有些害怕的样子,喝了两口酒。
    剩下那个没有说话的人,似乎是有一个有些许知识的人,他一身书生打扮,但是身上却不是白色儒袍,而是显得有些灰色,看起来好像是落魄的读书人。他略微思量,便小声地对另外两人说道:“这件事从现在开始就烂在你们的肚子里,千万别说出来,至少别让任何人知道这消息是从你们嘴里说出来的,为了安全起见,你们还是离开云州吧,因为我觉得江湖,就快掀起滔天巨浪了。”
    张老三跟那个最先说话的人听书生模样打扮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显得一时接受不了,他们就只是江湖中最底层的那些人,最那所谓的无风不起浪,什么一叶落而天下知秋都不甚了解,但是他们知道书生模样的人是不会骗他们的,所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愣愣地看着那个人。
    书生模样的人看到两个人震惊的表情,便说道:“我沈通书也算是读书人,览书万卷,自问知者甚多,该有我报效国家之时,只是命不逢时,终究落魄,幸得二位兄台接济,才不至于饿死街头,所以我想提醒二位兄台,早些打算。”
    他同桌的两个人显然还是没有明白,还是云里雾里地看着他,于是他便接着对他们说:“相信兄台二人之前听说过江湖中的一些事,地魔门门主、暗血庄庄主、正玄宗宗主都在前面一段时间被刺,而且三人都是头颅被割,如果我所料不错,过几天就会传出向云天向大侠被刺,头颅被割。但是藏剑山庄可不比地魔门暗血庄和正玄宗那些二流势力,藏剑山庄必定不会让江湖中人玷污藏剑山庄庄主的威名,更不想因此影响到藏剑山庄的地位,所以,藏剑山庄必定会封锁这个消息。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消息迟早会传出去,那么传出去消息的人,便会接受藏剑山庄的怒火,那便不是你们能承受的了。还有一个原因,云州江湖本来三足鼎立,除了藏剑山庄,便还有落玉门跟野狼帮,藏剑山庄庄主一死,其他两个势力势必要将云州江湖重新洗牌,其中牵扯甚大,我们三人是承受不住的,所以这顿酒菜,就当是我们相互的践行之酒了。”说着,便举起酒杯,也不等他们碰杯,便一饮而尽。
    此刻,桌上余下二人似乎才明白一些,也是独自喝下一杯酒后,然后相互交谈几句后,他们那桌人便结账散了。
    虽然读书之人说话说得最轻,但是莫问还是听到了他的全部话语,而且他相信那个书生模样的判断。但是他此刻心里却想得更多:向庄主跟自己约好今天见面,但是却在昨晚被杀,而且死法可能跟自己刺杀前面几个人的方法一样。刺杀之人为什么偏偏会在昨晚刺杀向云天?作为一流高手的向云天,云州地界上又有谁能杀得了他?如果向庄主的死法跟之前自己杀的那几个人一样,是不是意味着有人注意到了自己的行动,或者杀人灭口,或者栽赃嫁祸?如果有人注意到了自己的行动,那他是什么人?
    莫问现在只感觉一头乱麻,本来就在今晚就能解开十年前的惨案,但是偏偏出了这个问题,于是,他便决定今晚夜探藏剑山庄。
    就在这时,云中餐门口进来一个人,瞬间莫问便皱起了眉头。
    {六}论缘分
    看着走进来的那个人,莫问瞬间便皱起了眉头,怎么每次自己到一个地方感觉都有他。
    不错,此刻走进云中餐的那个人便是那个手拿招牌,肩上挂着一个看起来很专业的布袋,一手捋着自己山羊胡须,在那仙客居和香千里酒楼中忽悠人的那个看起来是算命的老头。刚刚莫问还奇怪是不是有人注意到了他,现在莫问便怀疑是不是这个看起来是算命的老家伙。
    那个算命的老头走进门内,扫视了一圈大堂,便见到了那个桌子上左边放着一把剑鞘上刻着一把断剑的剑,剑右边放着一根玉质的箫。他察觉了莫问注意到了他的到来,也看到了莫问皱起的眉头,于是,他的脸上露出了常人看之不出来的笑容。从莫问所在的那个方向挪开了自己的目光,又扫视了一遍大堂,然后就径直向着莫问所在的桌子走去。走到莫问的桌子旁的时候,那个老头没有管莫问,而是将他的招牌放在了靠近那张桌子最近的墙上,又将肩上的布袋放在了桌子上,坐下后就笑眯眯地开口问莫问道:“敢问小友,老头子我可以坐这里么?”
    当时莫问就差点将饭喷了那老头一脸,或者说莫问到时很希望自己没有忍住将自己口中的饭喷他一脸,你个老头子都坐了下来了,将你自己的东西都放下了,此时才想起来问我可不可以坐?你特么在逗我玩儿呢?就好像我跟你很熟一样,莫问一阵腹诽,但是却没有表现在脸上,然后还是一阵笑眯眯地说道:“老先生自便。”莫问放下碗筷,说完,莫问都在心里鄙视自己的笑容,太假了。
    那老头子看到莫问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心里顿觉得一阵好笑,但是脸上任然挂着那副人畜无害地笑容,这个笑容一阵让莫问觉得恶心,明明是那么和蔼可亲的笑容,怎么能挂在这个老头子的脸上?那算命的老先生看到莫问此刻的表情,便知道莫问心里的想法了,毕竟他活了太久了,人精都不足以形容他的阅历了,于是他便想着捉弄一下那个小家伙,毕竟这个是那个老家伙唯一的徒弟,再怎么说自己也是那个老家伙的兄弟,怎么能不给这个小家伙一点“见面礼”呢?怎么可能不给这个小家伙一点“见面礼”呢?
    心里这般思量过后,便人就挂着那个让莫问倒胃的笑容说道:“老头子跟你这个小伙子还挺有缘的,在这个地方又能相遇,茫茫人海,相逢便是缘分,我们都相逢了好几次了,这可是大大的缘分!”谁愿意跟你有缘分?尽干些坑蒙拐骗的事,一看就是神棍,没叫你老神棍就不错了!莫问这般心里想到,但是也并没有表现在脸上,毕竟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不简单甚至还有那么一分亲切感,想到这个亲切感莫问便觉得莫来由,也搞不懂,就只有安慰自己被他那个笑容给蒙蔽了。“老先生云游四海,能跟小子我相逢,的确挺有缘的,小子我感觉荣幸之至啊!”莫问也打着哈哈回答道,其中意思颇深。但是对于算命的那个人来说,这些个小意思都只是小意思,不就是对自己跟着他不满么?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谁跟谁还说不一定呢!还荣幸之至,跟那个老家伙说话的语气一模一样,说话都这么带刺儿,那个算命人心里这般想到。但是他也不甘示弱:“老头子千里迢迢来到云州,只是因为上次小友走得太急,来不及感谢你赠送的烤鸡,所以老头子便四处寻找小友,以便送上感谢之语。”莫问此刻内心是无语的,这脸皮还真是厚,千里迢迢而来就为了感谢我送的那只烤鸡?谁信啊?我会信么?都不信你还说?人要脸树要皮,这个老家伙……莫问找不到形容那个老家伙的词了。也便懒得跟他闲扯,便说道:“相逢便是缘分,尊老爱幼是一种美德,像您这把年纪还没有故去的人,更应该尊敬了,别说是一只烤鸡。”说道这里,莫问略微停顿,便接着说道:“就算是两只烤鸡,那也不算什么的!”说道这里,莫问便笑着看着那个老头子,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心里想着:跟我斗嘴,气得你胡子倒挂!不等那个老头子回答,莫问便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碎银子扔在桌子上,然后站起来喊道:“小二,再来一只招牌烤鸡!”说着又转过头,对着老头子说道:“老先生,您慢慢享用,小子我,就先走了!有缘在会!”说完嘴角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拿着玉箫与剑走出了云中餐。莫问并不是不想与算命的那个老头子多加交谈好探探那个老家伙的口风,但是几句话莫问就知道那个老家伙不简单,他并不想节外生枝,自己调查就好了,还有个原因就是,他实在受不了那个老头子了,不知道咋的,就是受不了,他此刻走了,但是他相信那个老家伙还会找上他,或者遇到他,那么他便不着急了,于是便走出了云中餐,准备今晚的行动了。
    算命的老先生插不上话,没法反击,感觉憋屈,听出那个小家伙骂自己老不死,心里便更气了,不过看在那个小家伙再请自己一只烤鸡的面子上,而且他已经走了,就暂且放过他了。就在这时,酒楼的小二拿上来一只烤鸡,便笑着拿起桌上那个碎银子,对小二说道:“打包,不用找了!”但是,他看着那个小二拿着那个碎银子并没有走开,还是看着他,算命的一脸疑惑:“怎么?嫌少啊?”那小二面无表情,然后说道:“是的!”算命的一脸气氛,心里想着,给你就不错了,还嫌打发得少,那就不给算了,于是他说道:“看什么,打包,找零!”那店小二看着那算命的老家伙一脸气氛,自己心里也不痛快,但是不敢表现出来,也就不冷不热地说道:“还找零,饭钱都不够!还想打发人充大爷啊?”“什么?不够?!”那算命的听到脸上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然后小声说道:“这才多长时间没来,价格变化这么大?”这样说着为自己找个台阶下。但是那算命的人刚刚听到掉小二的话后,纵是脸皮再厚也不经得老脸一红,心里恨那个小家伙恨得咬牙切齿,他肯定是故意的,故意不给足钱,妈的,给他坑了!下次见到他,不给他点儿颜色瞧瞧老子就枉自闯荡江湖几十年。
    于是,他心里一边碎碎念地诅咒莫问,一边肉疼但是脸上却露出若无其事的表情,但却显得很大气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些碎银子。如果莫问看到此刻他的表情,他一定会笑得前俯后仰。
    {七}问夜庄
    深夜,一道影子在藏剑山庄内穿行,如果不是偶来的一阵夜风吹走了月亮周围的乌云,可能谁也不会发现在这月黑之夜,还有一个穿梭的影子。
    此人正是莫问。
    早在上一次探访藏剑山庄的时候,莫问早已经将藏剑山庄的建筑布局暗藏于心,所以这次夜访藏剑山庄,就显得有些轻车熟路。至于那些在藏剑山庄内巡逻的藏剑山庄的人,则是轻而易举的避过,虽然巡逻的人数较上次来的时候更多了,但也拦不住他这等的刺客。
    向云天的书房,也就是莫问此行的目的地,位于中间那个较大建筑的右后方,那个较大的建筑,便是藏剑山庄的会客及议事大厅。大厅左右便是客房,客房的数量看起来很多,似乎每个人一间房算住个十几个人没有问题。
    向云天新死,客房应该不会有其他人居住,所以莫问选择的路线便是穿过右边客房,到达向云天书房。如果行迹被暴露,可以直接从向云天书房东面的窗子窜出,穿过一个空地,便能翻出围墙。至于为什么不直接从走的那个地方进去,因为那个地方有五六个站岗的庄丁,虽然解决他们不麻烦,但是暴露行踪引来其他人便比较麻烦了。从书房穿出,可以趁其不备,打个措手不及,迅速翻出围墙。
    当莫问行至大厅右边客房的时候,他心中突然有了一丝危机的感觉,但是就那么一瞬间,就消失了。这是一种感觉,虽然莫问扑捉到了,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既然上次向云天在时,都能安然进出藏剑山庄,现在藏剑山庄第一高手已经死了,难道还担心什么么?于是,莫问便没有在意这一丝的感觉,但是他却下意识地提高了警惕,或者说,这是刺客的本能。
    就这样,莫问小心翼翼地潜行到了向云天的书房,中间差不多一刻钟时间。向云天书房门口并没有站岗的庄丁,莫问也不去管,便进去了书房。正当他准备寻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的时候,就听到门外有人大喊:“抓刺客!抓刺客!”莫问一惊,心中惊奇,第一次来藏剑山庄内的时候,向云天都没有再第一次时间发现自己,怎么这次才刚刚到达书房就被发现了。虽然莫问心中疑惑,但是脚下动作却不慢,三步一跃,便从那个东面的窗户越了出去,在地上一滚,刚好有几个庄丁拿着火把从这边围过来。庄丁都是寻常的卫士,虽然有些功夫,但毕竟对于莫问来说,还是不够看。就在庄丁发现书房窜出来一个黑影,还在本能地发愣间,莫问便借着一滚的去势,同时脚下一用力,便如离弦之箭般冲向了那几个庄丁,那几个庄丁或被莫问用剑托击中头部晕厥,或者被剑鞘尖杵中胸膛,使其一时呼吸困难而丧失战斗力。前后功夫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
    解决掉那几个庄丁之后,莫问便在两个呼吸之间,就奔到了距离围墙三步的地方,就在莫问刚刚做好下蹲,准备往上一跃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背后一阵疾风袭来,他知道是有人对他出掌了。如果他还要继续跳上墙头的话,免不了挨那一掌,至于后果,莫问不用想就知道,绝对是重伤。因为那掌风之急,换作是其他二流高手,想躲都躲不了,并且在刚刚准备跳跃之时,可见出掌之人的眼光之毒辣,战斗经验之丰富。但是,莫问身为一个刺客,其中身法是其进入第二个刺客境界的主练之法,并且身为刺客感知超乎常人,于是莫问生生止住了起跳的姿势,然后如闪电般转身,并借着下蹲之势往后一跃,同时双手握剑横于胸前,希望能格挡住这一掌。莫问心想在格挡住了这一掌后,接着其势到墙角,然后径直一跃,跳到墙头。但是,莫问低估了这一掌,甚至他根本就没想到这掌的威力有多大。
    尽管莫问在危及时刻作出这等反应,但是就在那掌接触到剑鞘的时候,莫问瞬间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冲力作用在他的双臂,然后双臂不由自主地弯曲,导致剑身也撞到他的胸膛,甚至莫问还被这巨大威力的一掌,直接击飞,撞到了墙上。
    落到地上过后,莫问便欲在接下来的一瞬间站起来,作好战斗的准备,然后他却发现自己此刻双腿似乎并不能用力,便只能用剑支撑着,半跪在地上,而且不由地口中一甜,然后嘴角溢出屡屡鲜血,抬起头一副不可置信且不服狠的眼神。莫问知道,他这次是死定了,生死只在那么一瞬间,如果被偷袭之后,不能再第一时间作好防御的准备,那么之后对方接下来的攻击,自己是接不下来的,身为刺客,他深深地知道这一点。
    出掌之人显然并不觉得莫问能接下这一掌,虽然那一掌只用了他八分力,但是他自信这一掌能让莫问倒地不起,于是便没有在第一时间给予莫问第二次打击。但是,莫问此刻已经丧失防御能力,他便并没有太多在意,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便用了五分力,向着莫问的头部拍去,虽然这五分力并不一定真的能拍到莫问的头上,他也相信莫问有避开头部的能力,不然也不会在刚刚作出那么迅速而准确的对策。如果莫问为求自保,避开头部,那么莫问便会伤上加伤,因为莫问已经没有能力躲开这一掌,最多只是避开要害,到那时,莫问便再也逃不掉了,这也是他想要的结果,所以并没有下杀手。
    那一掌,已经拍出。
    然后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在那人出掌的那一刹那,一道略显消瘦的人影从墙头落下,只见他也是一掌推出,右掌与之前那一掌相对,接着两人都是各退后三步。那道消瘦的人影刚好在莫问身边停了下来,左手一抓莫问的衣领,提着他跳过墙头,几个闪越,便消失在了黑暗中。在莫问被提着跳上墙头的时候,他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之前出掌之人,只见那人身材壮硕,看样子正值壮年,一身黑衣,头戴面罩,看不清楚面容,但是那身材,却是深深被莫问记在心里,他告诉自己,有朝一日,必报今日之恨。
    从莫问从窗口窜出,到莫问被突来之人救走,看似时间很长,但前后不过是七八个呼吸的功夫。
    之前出掌之人本欲追赶,但是已经落后至少六步,想追已经来不及了。况且此时,他也听到了四周逐渐围过来的庄丁,便深深地看了一眼莫问他们消失的方向,几个步伐之间,消失在了原地,回到了其在右边的客房内。
    就在这时,一个藏剑山庄的人率先到达了这里,然后也望着莫问消失的方向。片刻之后,藏剑山庄的庄丁举着火把围了过来,看到这人之后,尽皆一礼:“二公子,您没事儿吧?敢问刺客在何方?”那人头也不回便回答道:“刺客已经被我打伤,但是却被他的同伴救走了,我追之不及。你们在去其他地方看看,免得中了他们调虎离山的奸计。”
    {八}二公子
    藏剑山庄会客大厅。
    一位中年妇女端坐主位,头戴白色,黑发之间夹杂着些许白发,两眼红肿,但是依旧不能掩饰其雍容华贵的气质,她便是藏剑山庄前庄主向云天唯一的妻子,赵玉。左首第一坐着的,便是那晚被藏剑山庄称呼为二公子的青年人,此人一身孝服,但是脸色并没有看起来丝毫的悲伤之色,眼中流露出的,便是赤露露的yu wang,此人便是向云天唯一的子嗣向云峰。右首第一的位置空着,其他的位置只是寥寥坐着几个人,并且每个人要么身穿素服,要么头戴白巾。但是左边坐着的除了二公子有四位,而右边坐着的只有三位。
    大厅一片安静,没有人开口说话,也没有私下讨论的声音。
    那所谓的二公子,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转首一个眼色,示意左边第二个人开口说话。
    左边第二人得到示意之后,便站起来准备说话,他先是对着主位的中年妇女深深一礼,然后说道:“夫人,庄主已经罹难,还请节哀顺变。”
    但是,那位中年妇女听到那人说话后,没有过多的言语,还是正襟危坐在主位。
    那人见到这种情况,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话,然后转过头请求二公子的示意,在得到二公子微不可查地点头后,他似乎胆子陡生,然后上前一步说道:“夫人,老庄主已经罹难,此时立即选立新庄主是对老庄主不敬,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们藏剑山庄也不能一日无主,不然不仅会让江湖人笑话,还会给现在云州三足鼎立之势造成影响,到时候落玉门或者野狼帮乘虚而入,我藏剑山庄便岌岌可危了,到时候悔之晚矣,还望夫人以大局为重。”中年妇人听到这句话之后,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说话之人,然后用余光瞥了瞥左首第一位的人,然后深吸一口,语气深重地回答道:“那,依你之见,应当立谁为主?”之前说话那男子听到夫人这样说话,以为她同意自己的意见,便毫不犹豫的说道:“二公子德才兼备,且武艺全庄第一,又是老庄主的亲生子嗣,由二公子担当藏剑山庄主是合情合理的,我等必将在二公子的带领下,将老庄主的精神发扬光大,将藏剑山庄的威名远扬。”说完,那人看到二公子给出了赞赏的神色,心中甚是得意,心里想着等到向云峰坐上庄主的位置,那么他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到时候一人之下,全庄人之上也不是不可能了。心中还在得意之际,便听到右边坐在第二位的男子站起来,对着赵玉恭恭敬敬一礼,然后说道:“夫人,老庄主刚刚遭到奸人杀害,此时的当务之急应当是找到凶手,将其碎尸万段,以告老庄主在天之灵,实不宜立即新立庄主,不然那便是对老庄主不敬啊!还望夫人三思!”说完,又是一躬,然后坐回原来的位置。
    左首二公子向云峰听到有人出言反对,脸上狠色一闪即逝,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示意之前那人继续说话。
    之前说话那人,名叫吴雄,也是早年跟随向云天打拼的人物,武艺还算可以,但是心思颇多,也比较势力,在向云天在世时,没有可想之处,现在投到二公子向云峰一边。
    吴雄听到有人反对,又得到向云峰的示意,便开口说道:“杀人凶手我们当然要找,但是新庄主也应当早立,二公子本来就是老庄主的爱子,子承父业,理所应当,相信老庄主在九泉之下也希望自己爱子早承父业为其报仇。而且落玉门与野狼帮对我们藏剑山庄的地盘一直虎视眈眈,如果此时没有一位领导者,居中统一调度,那么藏剑山庄在云州的三大势力之一的地位便岌岌可危了。”说完,便转头对着那个之前出言反对之人继续说道:“难道,你希望老庄主辛辛苦苦打拼到的势力,就这样拱手送人?你居心何在?”吴雄说话说得铿锵有力,振振有词,让向云峰听得很是舒服。
    右边第二人名叫周伟,也属早年随向云天打拼的一批人中的一份子。此人为人憨厚,对向云天以及藏剑山庄忠心耿耿,同时他性格豪爽,看不惯吴雄等的一些人图呈口舌之利,便没有坐到左边。周伟站起来,面向赵玉一礼,然后说道:“谁说藏剑山庄没有主事之人?老庄主威震江湖,义薄云天,乃是江湖数一数二的豪杰,花费十几年时间,便打得现在藏剑山庄偌大的地盘,你敢说老庄主能力差么?你敢说老庄主的眼光差么?夫人与老庄主伉俪数十年,一直在老庄主背后默默地支持老庄主,可以说夫人也是女中豪杰,夫人主事藏剑山庄也不是不可,你敢说藏剑山庄无主事之人,你将夫人置于何地?你将老庄主置于何地?你将藏剑山庄置于何地?”周围说到最后直直地盯着吴雄发问,问得吴雄是连连后退,不知所言,慌乱之中,只听得吴雄说道:“你,你放屁,夫人一介…..”还没有说完,吴雄便觉察到失言,吓得脸色瞬间惨白,然后口不择言地对赵玉说道:“夫人,对不起,我,我…..”还没有说完,便听得赵玉说话了:“好了,你们不用说了!”说话语气虽轻,但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顿了顿,她便又说道:“在座诸位,都是藏剑山庄核心人物,你们的忠心,我是知道的。你们的意思,我也清楚。只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出杀害先夫的凶手,以祭奠先夫的在天之灵,其余之事,便是等到大公子回来后,你们商议了决定就是。这几天便由我主事藏剑山庄,在座的诸位,没意见吧?”说完,赵玉首先将头转向自己的儿子向云峰,并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见到他脸上瞬间露出的喜悦之情,心中顿时悲哀与无奈之情油然而生,然后便转头扫视了在座的诸位。
    赵玉一说完,向云峰便首先站起来说道:“谨遵母亲大人号令!”接着在座的几人也都站起来抱拳说道:“属下谨遵夫人号令!”赵玉看到无人有异议,脸上无悲无喜,便说道:“好,既然都无异议,那么听我吩咐。第一、发布江湖悬赏令,悬赏凶手人头黄金百两,悬赏提供凶手行踪的白银千两,悬赏提供凶手线索者白银百两。第二、约束山庄在内在外人员,不得随意生事。第三、广发请柬,邀请江湖人士参加老庄主入土之仪。去吧!”在座众人,尽皆答道:“是!”
    不知何时,江湖传出了杀害向云天向大侠的真凶的打扮,据悉凶手相貌不明,但是唯一能被人注意的是,他的腰间别着一把玉箫。
    然而此时的莫问却不知道,他已经“名扬江湖”了!
    {九}老前辈
    此间过去了十多天,虽然江湖上已经风起云涌了。
    在一个不知名的山林中,有一座茅屋,四周树木繁茂,将茅屋遮得严严实实,如果不仔细找寻,很难会有人发现此地居然又一座茅屋。茅屋内异常简陋,只有一张床,左边墙角处有一把竹制的躺椅,一个老头正躺在上面打盹儿。
    莫问从昏昏沉沉中醒了过来,扫视了一眼茅屋四周,发现自己的剑与玉笛都立在墙头,心中略舒了一口气,并且他发现了正在竹椅上打盹儿的人,此人居然是那个笑起来让他觉得有些恶寒的算命老头。心中五味杂陈。确切地说,他与算命老头并无深交,只是请了他两只烤鸡,或者说请了一只,第二只的时候还坑了那老头一把。第一只的时候他只想早点脱身,又看他是个老头子,但是心里绝对没有丝毫想要结交的念头,因为莫问就是觉得那个老头是一个骗吃骗喝的江湖神棍,甚至有些讨厌与反感那个老头,但是就是那个他讨厌与反感的老头,在自己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候,救了自己一把,不然自己真的就交代在藏剑山庄了。莫问自问不怕死,但是他不能死,因为他身负血海深仇,小山村里面的那些朴实的村民,还有自己的家人,此仇不报,何敢苟死。
    莫问坐起来,随即一声咳嗽,他连忙捂住嘴巴,想要降低噪音,不想打扰到算命老头的休息。在他受伤这段时间,他看得清清楚楚,是那个算命老头忙里忙外,照顾自己。虽然自己处世未深,但是他深深切切地感受到了温暖。
    但是,算命老头还是听到了,他并没有起身,而是一转,瞟向莫问,见他气色几乎已经恢复正常,便开口说道:“你小子终于能起床了,我还以为你死在我这茅草屋里呢!”莫问这次受的内伤,的确是很重的。莫问自己都能清楚地感觉得到当时那一掌,那一掌震得自己气血翻腾,甚至给莫问的肺腑都造成了极大的创伤,如果没有算命老头,就算当初莫问逃脱,也可能死于这次的重伤。
    “感谢前辈的救命之恩,小子我无以为报,以后如有用得着小子的地方,请前辈务必开口!”莫问下了床,对着依旧没有起身的算命老头躬身一礼,然后郑重感谢并承诺道。算命老头,在躺椅上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睡眼惺忪地坐起来语气不能不淡地说道:“老头子我哪敢使唤你呢?只要你不坑我就好了!”莫问听到后,脸色略显尴尬,然后歉意地说道:“小子我之前不识泰山,冒犯了前辈,还望前辈海涵!”算命老头似乎并不领情,然后语气冷冷地说道:“前辈,前辈,听着就别扭!跟那个老家伙年轻时一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虚伪!”莫问正想说话,却不料算命老头继续说话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在下莫问!”莫问回答道!算命先生听到此处,一阵嘀咕,然后奇道:“还有叫莫问的?”莫问回答道:“主要因为两句我自己想的话,莫问其他,一心深仇!剑下莫问黑白!取莫问一词作为的性姓名,最要是为了提醒我自己!”“原来是这样!”算命老头一阵恍然:这小子将十年前的深仇看得很重啊!这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啊!接着他便继续说道:“现在有件事,需要你做!”语气颐指气使!虽然莫问听得有些不习惯,但是也还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只要小子我力所能及,小子必定在所不辞!”听到这句话,算命老头似乎心中有些得意,嘴角微微上扬,然后说道:“老头子我对你的那只玉箫,有些感兴趣,可不知道你……”算命老头并没有讲话说完,但是其中意思莫问不难猜出!此时的莫问,有些为难,这只玉箫,是自己父亲遗留之物。至于怎么来的,莫问不知道,毕竟十年前莫问才七岁,并且莫问心中只有十年前那些惨烈而血腥的画面,还有就是零星的阖家欢乐的片段。所以,在莫问心中,玉箫已经不在单单是一只简单的玉箫了。但是,算命老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刚刚还答应只要力所能及,必定在所不辞的。莫问一咬牙,走到床头,将玉箫拿在手中,不住地抚摸,然后一狠心,将玉箫恭敬双手递到算命老头胸前,并且说道:“前辈既然喜欢这只玉箫,赠与前辈又如何!”
    本来算命老头并没有想到这个主意,只是突然看到了床头的玉箫,并且联想到莫问随时随地都带着这只玉箫,料想莫问很珍惜,然后才开口所要玉箫,如果莫问不给,他才好出言讽刺,什么力所能及在所不辞什么的,以报之前被坑的那分怨气。哪知道莫问真的会给!没办法,算命老头自认有输了一头。心里也略微有些憋屈,语气有些生气地说道:“谁稀罕你的这只破玉箫!但是你可知道,江湖人现在都在找你,有些身别玉箫之人,莫名惨死了!我可不想辛辛苦苦救你一场,到时候又白费精力!”莫问只听到了算命老头不稀罕玉箫的意思,其他的他似乎没有听到一样,便开口说道:“多谢前辈关心,生死有命,强求不得!”说着,收回了拿着玉箫的手。但是,就在这时,算命老头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玉箫夺到手中,并且一脸坏笑道:“谁说我不要呢?不稀罕是不稀罕,不稀罕并不代表着不要啊!”莫问一阵无语,也不好多说,便开口决定告辞:“既然如此,那这只玉箫便赠与前辈,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那小子便告辞了!”哪知道此时的算命先生根本没有放他走的意思,然后冷冷地说道:“怎么,老头子我辛辛苦苦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就这样走了?”莫问一阵无奈,但是却也没有多大的脾气,毕竟对方救过自己的性命:“不知道前辈还有何吩咐?”“我没有什么吩咐,你现在就是本能走!”算命老头也找不到要留他的理由,便耍起了无奈!莫问听到后,一阵无奈,你这是什么鬼,不让我走,又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要不是算命老头救过他的性命,莫问早就发作了!但是此刻,莫问强行按下心中的无可奈何,还是恭敬地询问道:“老前辈,您救过我,我想报答您,如果你需要我做什么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是,您不给我吩咐,又不让我离开,您这是,什么意思?”算命老头也知道莫问心中所想,便说道:“这样吧!我也不算是欺负你!你走的不就是此刻之道么?如果在接下来的一天中能伤到我一根毫毛,我就放你下山,如果没有的话,你就乖乖地呆在山上,怎么样?”莫问心中一阵琢磨,算命老头必定功夫深不可测,就拿那一掌就可以看出,虽然当时我身受重伤,但是感觉得出来双方都没有用全力。所以正面交锋的话,肯定不是其对手,而且既然他敢这么说,必定有十足的把握。况且我的行踪他了如指掌,从地魔门到藏剑山庄,就好像每时每刻我都在他的视野中一样,不然也不会在那么危及之时救下我!每时每刻都在我的附近,我却未能察觉,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就算我到达了刺客的第二个境界,也完全不能伤他一根汗毛,这个约定不能答应!
    思量片刻,莫问便回答道:“老前辈请不要戏耍我了,前辈武功深不可测,小子绝迹不可能伤到你一根汗毛。但是小子我身负深仇,实不想久留此地,所以,对不住老前辈了!”说着,就走到床头拿着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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