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材中蕴含着的精华缓慢地融入阵中,阵图光芒渐亮,光华流转化作星星点点慢慢落在他身上。

    他默默感受着身体,感觉暖洋洋的。

    但在日后,每回厮杀都会有痛楚,厮杀越久,境界越高,痛楚越大,所以他必须道心越来越强大!

    在仙门,在更高层次的修仙者中,有许多改造身体的秘术。

    有的能让身体资质平庸的人变为最顶尖的先天道体,有的能淬炼身体令其金刚不坏,有的能身融虚空而遁行穿梭,有的能令自身与战阵契合威力倍增。

    这些都是羽化类修行者能修炼成功的,最后登天而飞仙也不会有任何异变。

    可烛火类修行筑基和这些有着不同!

    凡前者修炼的一样能修炼!

    只不过有些地方相反!一旦走上,更是无法更改,除非根本的脱胎换骨,或是成就天位时的那一番蜕变。

    此类修行者厮杀之时,修炼神道的更有优势,其关键作用在神纹上。

    神道,乃是神纹之道,神纹是神道的根基,又是神通的根基。

    据《神魔志异》所记载,神魔,开天辟地之初诞生,力大无穷,身体蕴含神纹,各有神通。

    烛火类修行者施展时神纹会崩裂,带来痛苦和迸发巨大的威能。虽然裂尽之日,便是身死之时,但只要小心注意,便仍可复原。

    “不过我毕竟只是神道小成。”

    “如果是玉龙王朝早些时候,天下太平,或许不必太小心。”

    “现在这年头去看看天下,得留点神!”

    祖逖自言自语,老是听师傅唠叨现在的世道,感觉有些生不逢时。如果没厮杀,安安稳稳游览世界,就最后成天位时的一搏,哪里需要过早担心。

    现在修仙之人能不能成仙都还难说,就得出门在外多加小心了。

    神道没有突破,不代表以后没有。祖逖暗暗想到。

    “这次和爹娘多呆些日子,嗯,顺便看看仙门的老前辈能不能白送几个秘术。”祖逖心里打着小算盘。

    父母亲都是仙门正式弟子,按理说,他也算仙门的一份子。当然,只能算是入门。

    周身凭空现出水流,被祖逖喝下,是有点渴了,再取出些灵果细嚼慢咽,是有些饿了。

    看来昨晚,哦不,是前天晚上,与酒前辈练剑消耗很大。也许是睡觉睡饿了吧,平常吃一顿大概三十天不用吃饭的。

    祖逖琢磨着以后怎么做。按照竹简中的记载,这烛火类修行筑基需要十八天,有的是时间够他思考人生了。

    跟着师兄和匡义闯天下,师兄就别指望了,匡义很厉害,他跟着匡义应该不会遇到太多危险的。咳,也说不准,高手嘛,有时遇见的危险还是很大的。

    ……

    谭天赐不知自己是怎么逛过这几天的,虽然有目的去山城一些地方试试,但山城中似乎并没有解决他家族内部事务的处所。

    他从原本的淡然地走呀走,变成了忧心地四处钻。

    “家族那些人的动作明里暗里勾结,连成一片,我一个人怎么做?”谭天赐苦恼,“继续修行?”

    “这等事,山城也不管,也许该去灵渊城。”谭天赐辛苦突破到了紫府境,虽不知灵渊四族的水深水浅,但也猜的到。

    他虽是个世家的旁支子弟,一个偶然的情况下,知道一个嫡系的阴谋,可雷族不可能派仙人去验证那事。那对整个雷族来说,事小的不能再小,于是他被陷害,然后被抓。

    要怪只能怪自己弱。

    谭天赐现在像个流浪汉,穿过一个个岔口,走过一条条山路,四处游荡。四处找人,找他没交情、没人情、没心情见他的人,最终还是疲惫着身子回到自己租下的居所,一股脑儿倒在了床上。

    “怎么办?”谭天赐思索着。

    通常情况下,灵渊郡的凡俗分布在村落、乡镇和城邑,层层被管理,但他所在的世家恰巧钻寻到漏洞,处于一个不怎么重视的层次。

    万事开头难,他意识到找人是越来越困难了。

    很快便想到了现在没什么权威,但很有民心的灵渊关龙氏。当然,民心只是凡俗的民心,修行者大多是向着四族。

    至于玉龙王朝的常驻兵修?灵渊的历史很古老,玉龙王朝的势力在这地方还吃不开。

    很快,他打定主意,又急急忙忙出去。雷族山城和灵渊王城间连有传送阵,他可以直接去。虽说对他这么个紫府境贵了不少,但毕竟时间不等人。

    不过很快想起在灵渊城也是人生地不熟,匆忙去拜访关龙氏派在雷族的监察者。

    雷族山城的北部。

    关龙氏辖下的一个驻地。

    走廊中,一黑袍少年和一名布衣中年人并肩而行,正在交谈。

    “封和,我倒没想到你会来看我。”中年人满脸是笑意。

    “这次有事来灵渊郡,自然顺道来看看老友。”黑袍少年封和笑着。

    “哦,是老了。”中年人感慨道。

    “我是要请一名大师打造神兵,还去过山城见了下七哥,”封和也不隐瞒,“你还是老样子,呆在这儿。”

    “这倒没什么,雷族这儿事情还算少的,”中年人摇头,侧身看向封和说,“也不必疲于奔命,倒是你,行走天下小心点。”

    “嗯。”封和应声,倒没在乎小心的话。

    拐角处突然传来动静。

    “哼,这厮闯我关龙氏驻地,你们还不把他赶出去。”一个尖声尖气的呼喝声。

    “可是,少爷……”有人粗声自气道。

    “我有要事来禀告关龙氏的大人!你们不通报!该当何罪!”有人声嘶力竭道。

    “你们这是……”

    “好了!”中年人三步作两步走,一眼看到了一个正直着脖子叫的华袍年轻人,发出洪钟似的声音。

    “爹~”那年轻人脖子顿时一缩。

    “阿三,何事?”中年人不理会他看向拦着一粗布年轻人的古铜色皮肤壮汉。

    “老爷,是这个人冲撞了少爷,少爷要赶他出去。”

    “阿三!”华袍年轻人气得脸红脖子粗。

    中年人瞥了一眼他,偏过头看向粗布年轻人,问:“你来我这儿有什么要事?”

    “晚辈有地方事务禀告,系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粗布年轻人很郁闷,他打听好了,这儿的驻地监察喜欢穿布衣,清正廉明并且执法公正,怎么也没想到碰上个少爷。

    “哦,果真?”中年人闻言瞧了一眼他,也不理会华袍年轻人,对着粗布年轻人说了一声便转身离去,“你随我来。”

    “是。”谭天赐还是没松口气,便跟了上去。

    “阿三!”华袍年轻人面无表情地叫了一声,看向正想开溜的壮汉。

    ……

    一处亭台中。

    “你叫谭天赐?”中年人听完他的自我介绍,略微回忆了一下,也笑了,“雷族北部天台城谭家的子弟?”

    “只是偏远旁支的子弟。”谭天赐连解释。

    “谭家最近确实有点怪,我派人去查验天台城各地银库,每到一处都被拖延不少时间,倒是一直没有查出亏短。”中年人笑着说下去。

    “大人?”谭天赐闻言立刻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听这中年人的话,似乎早就知道家族的一些事。

    “不过你所知道的还要说一下好。”中年人不理会他的惊讶。

    “是,晚辈在天台城……”谭天赐遂将谭家的欺上瞒下先一一道来,接着又讲起家族各支弟子之间过分的争斗,最后叙述偶尔探查到的家族上层的凶残血腥。

    中年人听着,也在思索,这人向他讲的跟他所知道的也有出入,关龙氏插手不了太多,可还是能调动很多力量的。

    “你所讲的还需再验证一下,我们也需要足够证据。”

    “那谢过前辈了。”谭天赐有些失望,还是认真道。

    中年人口上这么说着,却暗地里传音给远处。

    “阿大、阿四、小七,你们……呃……没事了。”

    在远处的庭院中有三名身着皮甲的青年错愕地抬起头,颇有些莫名其妙。

    “三哥,这事交给我。”一道传音在中年人耳边响起。

    “封和,这会不会太麻烦了。”中年人传音给远处的黑袍少年。

    黑袍少年轻笑一声,道:“无妨。”

    “那好,谭氏有元神境,你别弄糟了,”中年人迟疑了一下传音道,“另外,你需要情报除了我这儿一份,还要去玉龙王朝的下辖军一趟。”

    “还需要这个世家的众多情报?”黑袍少年露出古怪神色,“三哥,也不看看我是什么身份!”

    “我知道你是刺客,你也别自大!”中年人传音叮嘱。

    “情报?”封和心中嘀咕。

    “浪费时间。”

    ……

    十八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一番修炼下,祖逖的身骨已与众不同,当即运转《奠气三花诀》试试。

    很快,体内平稳运行的元力,在出了身体后,一股痛楚遍布了全身,周身气息大涨,元力逐渐溢散。一只手伸出紧握,体外的元力猛地沸腾起来,爆裂般一波接一波。

    祖逖心中一动,将巫木送的九柄飞剑取出,连成剑阵试试。

    让他咋舌的是,这九宫阵图像是随时要炸裂开似的,威能狂暴外放。原本融入飞剑内的剑阵符纹也在缓慢地一个个裂开,剑身上的纹路也再变得越来越模糊,而飞剑的气息则是越来越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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