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琼走后,刘璋立即叫来一队亲兵,交一封书信交给他们,令其返回汉中亲手交给魏延,途中不得有半刻耽搁。

    戏志才笑道:“主公,此次伍琼返回长安,董卓军必然全部被吸引过来,左路军此行看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一旦西路军突破秦岭防线,此次北伐便完成了一大半了!”

    刘璋道:“伍琼算是摸清了我军的‘底细’,岂容董卓不急?”

    “哈哈……”众人轻轻笑了。

    原来,伍琼看到的“粮仓”、“军械库”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刘璋虽然料想不到伍琼会派人来求和,但是他确信董卓会想方设法了解他的虚实,为了恫吓董卓,也为了提升己军士气,他让人修建了大量仓库,真实情报,又派兵严加守护,任何人不得靠近。这不只骗为了以假乱真,也是害怕一旦戒备松散,被人混入其中,得到到了董卓的探子和高价收买的内应,也骗到了伍琼,甚至连刘璋麾下十万大军也都蒙在鼓中。至于摆在军械库外的大型器械那是做不了假的,那些大部份是从骆峪隘口搬来,同时为了压迫对岸守军,这些日子又命工匠赶制了不少,这才形成了放眼望去不见边际的壮观场面。

    伍琼看到的士兵食物可算是丰盛,绝对保证不让一名士兵饿肚子,保证所有士兵有足够的体力训练、作战,这是没有半分掺假的。士兵一旦上了战场,没有人知道他们还能不能活着回来,能回来多少,所以刘璋自主政益州之日起便要求提高士兵待遇,像早上给所有士兵准备一个鸡蛋这种事每天坚持,以刘璋现在的财政来说是有困难的,但是每隔一天吃上一只鸡蛋却还能做到。

    刘璋是打定主意声东击西了,但佯攻也得摆出主攻的架势不是?否则敌人怎么可能上当?所以练习操舟渡河的战法也在情理之中,何况刘璋知道,一旦声东击西之计奏效,董卓军被调离后,他这里立即也会转为主攻,到时两路大军齐入关中腹地,便是董卓灭亡的开始。

    ……

    李严道:“主公离间计一旦奏效,我军可否乘对岸守军混乱之机,发起猛攻,一举攻破渭水?”

    刘璋道:“如果离间计真的成功,我军必须立即发起猛攻,一旦我们突破了渭水,董卓只会更加恐惧,必能调动更多的敌军,如此一来,文长的压力将大大减少,突破秦岭易如反掌。到时孤将以自己为饵,将董卓主力吸引过来,而后与文长来个里应外合,一举全歼董卓主力!其实伍琼说的不错,董卓的十几万骑兵的确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一旦我军进入关中平原与其发生野战,恐怕最后失败的会是我军,就算我们侥幸击退他们,以骑兵的机动灵活,势必不能全歼,若被他们逃脱,袭拢我军、导致我军兵败事小,为祸百姓事大,为了关中的长治久安,必须全歼这支骑兵,而歼灭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全部吸引到某处,让他们失去机动能力!”

    满宠道:“千金之子不垂堂,主公身系益、荆安危,岂可只身犯险,主公还是坐镇骆峪隘口,总揽全局为好!”

    “有十万大军与孤同在,怎么算的上只身犯险?如果将士们知道孤害怕死亡,远远的躲在后面,士兵们会怎么想?士气会低落到什么地步?这场仗还怎么打?只有孤和士兵们待在一起,他们才有死战到底的勇气。一旦董卓知道孤和士兵在一起,便不会怀疑其它,必定会不计代价的消灭孤,所以孤这个香饵别人谁也代替不了的,孤知道伯宁是在为孤的安危担心,如果孤置身十万大军中也不安全的话,这天底下还有安全的地方吗?”

    却说伍琼带着真真假假、虚实难辩的消息回到北岸。

    张济得知伍琼回来了,连忙和侄儿张绣迎了上来。张济

    伍琼深深看了张济一眼,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机张济叔侄并没有发现。

    张济知道伍琼深受董卓信任,不敢托大,恭声问安后,这才小心的问起伍琼此行的收获。

    伍琼收敛心神,以普通的口气对张济说了句事关重大,未得董卓同意,不敢外传便把张济打发了。

    打发了张济叔侄,伍琼命人叫来了李乐,一番耳语后,伍琼坐上马车直奔长安而去。

    两日后,风尘仆仆的伍琼回到了长安。

    虽说赤眉之乱和光武定都洛阳都对长安产生了极大的影响,昔日随着大汉王朝赫赫威名声达西域、百夷向往的荣光不在,可那毕竟已经过去了二百年,这二百年间汉王朝依然将长安作为帝国的西京,地位仅次于洛阳,有了二百年的沉甸、经营,长安早已经走出了赤眉之乱后破败的情景,为天下数一数二的繁华城邑,然而眼下的长安却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街道左右,往日兴盛的商铺如今有近半大门紧闭,那些仍坚持打开大门做着各种生意的商铺也是门可罗雀;街道上偶尔又几个百姓走过,也是个个低头弯腰,脸色惶恐的匆匆来去,似乎地上有金银可捡,似乎街角会突出现一口大刀朝着他们劈砍;街道因为乏人打整,没膝的杂草丛随处可见,街道上藏污纳垢、肮脏无比,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走在街道上,一股腥臭之气扑鼻而来……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非董卓莫属!董卓此人穷奢极欲,在他的纵容之下,西凉军在长安可说无恶不为,短短数年间,已有数以万计的百姓被无端杀害、奸淫,至于并夺去田产家园、被毒打的人更是无法统计(董卓倒是不喜欢拿人下狱,一般来说他喜欢用刀和拳头解决,而不是将人关进牢中,因为那样他不得不增加一笔开支,以维持犯人的生命,所以如今长安的监牢可能是整个大汉王朝最清净的地方了)。恐怖的统治让城中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百姓或投亲靠友,或举家逃往益州避祸,短短几年间,原本有近三十万人口的长安城只剩约十人万,这些都是留恋故土或者实在无处可去的人。

    伍琼透过车窗看着几个衣衫褴褛,满眼绝望的百姓跪在一家饭馆门口,为的只是希望这家饭馆的老板能够恩赐一碗泔水一般的残汤剩饭,他不禁摇了摇头:“刘璋说的不错,得民心者得天下,相爷如此……这……唉……”长叹一声,既然他改变不了董卓的想法,自然也就不能改变这些人的命运。

    伍琼的车驾直接驶到了宫殿之外,这座宫殿是董卓迁都长安后命人在原来的宫殿旧址上重新修建的,最初只是为了安置献帝,所以修建的非常粗陋,除了辉宏的门眉和议事的大殿外,便只给献帝修建了一间“寝宫”,其它所有建筑,本着“节约”的原则,董卓一一否决了。当献帝被吕布劫往洛阳后,董卓便堂而皇之的住进了这座宫殿,当然了,在此之前他不惜花费巨资重建了亭台楼阁、搜罗大批奇珍异宝装点。

    宫殿外的甲士兵拦住车驾,伍琼揭开车帘,道:“本官是伍琼,奉相爷之命出使归来,速去通报!”

    守卫宫殿的甲士认得伍琼,说了句“伍大人请稍侯”,便有人进去禀报了。

    少时,甲士将伍琼领进了宫中。

    来到沿用了末央宫这个名字的宫殿之中的伍琼朝着大殿居中而坐、身边环绕着四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材肥硕如同山岳一般、身穿黄袍、金冠束发、面容带着一丝纵欲后的苍白之人拜道:“下官伍琼,见过相爷!”

    “起来吧!”董卓丝毫不动,端起桌案上的酒盏,一饮而尽。

    伍琼谢了恩,这才直起腰,向董卓身侧一身高七尺有半、面容冷俊之人拱手道:“李大人也在啊,下官有礼了!”

    这人乃董卓头号智谋李儒,董卓对其十分信任,事无巨细皆先问计于他,为了拉笼他,董卓甚至将女儿下嫁于他。

    李儒还了一礼,道:“伍大人此行辛苦了,不知那刘璋得知相爷的意思是何打算?”

    董卓猛的睁开了眼,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这一刻却发出一股凌厉、暴戾之气,伍琼被他看了一眼,心底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敛了敛心神道:“禀相爷,下官将相爷的意思向那刘璋仔细说了,可是那刘璋却识破我军之计……”

    伍琼将与刘璋相见之事一一详述,李儒忽而点头、忽而皱眉,不知心中何想。

    董卓半眯着眼享受将两个少女贴心的按摩,另两个一左一右的跪坐在董卓身边,一个为他斟酒,一个用小刀小心的将炖的烂熟的牛肉切割成一小块,每当董卓张开满是腥臭之味的大嘴,这个少女立即将一小块牛肉送入他的嘴中。董卓一边听着伍琼的讲述,一边在左右两个少女身上大逞手足之欲,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的他不时在少女粉嫩的肌肤上狠狠抓上一把,每当这时,少女的肌肤上总会留下一个暗黑色的瘀斑,少女非旦不敢拒绝、喊痛,反而要强忍着钻心的痛苦装出一份喜悦无限的样子。她们原本是长安一布庄庄主之女,只因贬卖了一批蜀锦,便被安上了一个通敌的罪名,父亲被杀,店铺被占,母亲被当街*后送入了军妓营,原本这两个少女也难逃被淫辱的命运,可是带队那西凉军队率见两女长的水灵水灵的,一心想要出人头地的他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巴结董卓的绝佳机会,强自按下了心头的淫欲,将这两个少女暂时关了起来,又托了许多关系,这两个少女终于被送到了董卓身边,而这个队率也一跃而成为了偏将。这两个少女进宫仅半个月,却已经看到五个年纪和她们相仿的少女被董卓无端打死,无怪乎始终一副逆来顺受、战战兢兢的样子,否则她们恐怕也活不到现在了!她们也想过行刺董卓,甚至也想过自杀,可是董卓身边无时无刻不伴有甲士护卫,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怎么可能成功,何况破人亡的那个队率说了,想死很容易,可是为人子女是不是应该为父母想想?虽然父亲不在了,可是母亲还活着啊,如果她们有半点不安份,那个队率会让她们的母亲死无全尸。两个善良、孝顺的小姑娘为了母亲,不得得委屈求全,可是她们并不知道,她们的母亲在进入军妓营的当天,便被施暴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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