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看着吴纱,挑了一下眉,无所谓道:“做朋友可以,下不为例,事实就是事实,你胆子小但不是你隐瞒事实的理由。”

    “我后来反思了很久,我以后再也不隐瞒事实了。”吴纱浅笑着答应,继而又问道:“那个祁君,你后来的警告处分不是被人撕了嘛……”

    “你知道是谁撕的?”

    “是许韩。”

    “谁告诉你的?”祁君心里疑惑,尽管这事她怀疑过是不是林席或者许韩撕的,可她问过林席,林席说不知道啊。

    “我亲眼看见的,他撕了海报就往教学楼那边去了,我当时还觉得纳闷他怎么会来我们学校撕你警告处分的海报,昨天听见他给你唱歌,知道他一直暗恋着你,我才想明白了。”

    祁君嘴角勾起愉悦,原来警告处分是许韩撕的,他是因为那次自己给他打电话没忍住哭了,所以才打听了这事撕了海报吗?还有她打印海报那天遇见了陆修颉,难道也是许韩安排的吗?

    原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异想天开单方面暗恋许韩,可是没想到,许韩也一直暗恋她,这种自己暗恋的人一直暗恋着自己的欣喜真的让人激动的想要跳起来告诉全世界。

    早知道是这样,她早该表白了,也不至于自己被杨洁白一次又一次欺骗,总是黯然神伤偷偷流泪。

    “祁君,你想到什么了?”吴纱见祁君傻笑着发呆,喊了她,看见她回神又问:“许韩那么优秀的人一直暗恋你,你心里是不是特别激动啊?”

    “我也暗恋他好多年了好不好。”祁君笑着反驳,似乎只要别人一提到许韩的名字,她就特别高兴,“不过,我暗恋的人一直暗恋我,这种感觉真的很幸福。”

    “要是我暗恋的人也一直暗恋我,我恨不得立马跟他去民政局。”吴纱小心翼翼的情绪一扫而无,开始和祁君八卦起来,一直围绕着祁君和许韩之前的事情聊天。

    祁君心情特别好,所以吴纱问她什么,她能回答上来的都回答了,只是最后吴纱问了她一个问题,说,既然许韩一直暗恋你,为什么他现在才跟你表白啊?

    这句话祁君听见心里去了,她也开始疑惑为什么呢?杨洁白之前和她说,许韩不喜欢她这种类型的,甚至是讨厌她。

    有一次她在临江二中门口看见等在门口的许韩,她局促的只敢低着头匆匆走过,走远了才敢回头打量他的背影。

    那一次,她因为低着头,没看见许韩从她出了校门口开始视线一直追随她,等到她回头去看许韩的时候,正好白墨出了学校,许韩便回头和白墨说话去了。

    傍晚时分,许韩睡醒以后打电话叫她下楼,祁君带着许韩去她们学校食堂吃了饭,然后两人在濮阳师范晃悠了一段路,祁君便催促许韩回学校了,因为她实在是受不了一路上都有人不停地盯着许韩看,许韩脸上还总是挂着笑。

    许韩自己也有事,便没有多留,送她到寝室楼下看着她进去以后,便转身离开回了华阳艺术大学。

    祁君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寝室,趴在寝室阳台上看着通往濮阳师范校门口那条林荫路上,许韩的背影逐渐远去。

    许韩像是知道身后有人看他,回头看着祁君的方向抬起手来挥了挥,祁君见状也兴奋的朝他挥手,拿出来手机给他发了短信,让他走快点,因为她又看见许韩身边聚了一堆打量他的人,很不高兴。

    许韩收到短信,了然祁君的心思,笑了一下冲祁君摆手,转身走的快了一些,不一会儿,祁君便看不见他的人影了。

    当晚祁君早早的洗漱完上床去躺着,第二天要开始上课了,她必须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早点睡觉,不能再兴奋,可是到了凌晨三点她还睁着眼睛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拿起手机给许韩发了一条短信,问他睡了没,结果短信发出去不过半分钟,许韩就打电话过来了,她一慌连忙用被子蒙住头,接通电话轻声问:“你还没睡吗?我睡不着,我还以为你睡了。”

    “我唱歌给你听,你一会儿就睡着了。”许韩看了一眼手机,都凌晨三点了,又瞥了一眼穿好衣服的林席,冲他打了一个手势让他等会儿。

    祁君轻声应了,许韩就给她唱歌,唱到第三首的时候,他试探性的喊了她的名字,没见她应想来她是睡着了,便挂断了电话,又给她发了晚安,起身跟着林席出寝室。

    许韩和林席两人和往常一样去了寝室顶楼,顺着排水管道往下翻,不过十分钟便到了一楼,疾步匆匆的往外走。

    林席瞥见不远处的保安拉了许韩一把,两人猫着腰从假山后面绕到草泥马树丛那边,熟门熟路往校外跑出去。

    林席去华阳艺术大学停车场取了车,车子慢悠悠的开到校门口,许韩上了车,他发足马力,跑车低沉的轰鸣声划破夜空,余音在寂静的长空回旋好久才消散。

    到了目的地,是一处废弃的工厂门口,在濮阳市的郊区,林席下车看着门口停的一辆白色奥迪跑车和好几辆改装过的摩托车,冲下车的许韩吐槽了一句:“陈乃夫得罪什么人了,怎么拖这么个破地方来了。”

    “先进去看看。”许韩沉着脸环视一圈周围的环境,率先走在前面,林席关上车门锁了车紧跟着进去。

    工厂内并没有灯,今晚的月色很亮,工厂四周除了门口有一堵墙其他均是半镂空状态,楼顶也是有个大窟窿,月光照进来足以看清楚里面的局势。

    陈乃夫浑身是伤平躺在地上曲着一条腿,周围围了十五个穿着随意,发型夸张的地痞流氓,其中一个光头金项链肥头大耳的男人坐在一堆水泥砖上面,一手手肘搁在膝盖上,一手把着另一边的膝盖。

    有眼尖的看见许韩和林席进来冲那个光头喊了一声:“彪哥,有人来了。”

    彪哥闻声偏头看过去,挡在他面前的人自动让开身子,许韩和林席慢条斯理走进来,两人均是云淡风轻的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陈乃夫,没说话。

    彪哥打量许韩半天,嘴角勾起笑,试探性的喊了一声:“许韩?”

    许韩挑眉,没接话。看着面前的光头觉得很是陌生,印象中没有见过,可对方能认出自己并且能叫出来自己的名字,想来应该见过自己的。

    彪哥的视线从许韩的身上又落到林席的身上,嘴角的笑意渐浓,又喊了一声:“林席。”

    林席面上带笑搜索记忆中的人,半晌才嬉皮笑脸道:“原来是彪哥啊,刚才是我眼拙,竟然没认出你来,该打。你这刚出来就穿金戴银的,果然是好本事啊!”

    许韩听见林席这么说,脑海里有一个影子一闪而过,脸色沉了沉随即冷声开口道:“陈彪!”

    “我还以为你们二位不记得我了。”陈彪呵笑两声,站起身来走到许韩面前不远处笑着道:“这两年我在里头可是想你们的很呐。”

    说着他见许韩始终面无表情的脸,林席也是一脸笑意,觉得有些话不吐不快继续笑着道:“两年前你们因为他,送我进去了,今天还想故技重施,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许韩见陈彪摆了几下脑袋,笑的一脸得意蹙了眉,林席看着陈彪的身影嘴角讥诮一笑,转身走到陈乃夫身边蹲下来询问:“你没事吧?”

    陈乃夫平淡的看了林席一眼,回:“肋骨断了,动不了。”

    林席听见这话,拿出手机准备打120,电话还没拨通手里就被陈彪的人抽走。

    他脸上的笑意加深,眸光里有些不耐烦,站起身来动了动手腕,往拿着他手里的那边走近了两步。

    “林席。”许韩喊了一声,林席停住步子,随即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往旁边站开一步,听见许韩说:“打架,我来。”

    因为林席手三个月前骨折过,如今还没有好完全,不适合动手。许韩走到那人面前还没有动手,那人便被他阴鸷的眼神吓着了,颤颤巍巍的林席的手机递给他。

    他伸手接过,面无表情的回身走开,顺手把手机递给了林席。

    许韩余光扫了地上躺着的陈乃夫一眼,眸光闪过一抹狠厉走到陈彪面前,抬脚重重的一脚踹在他的腹部。

    陈彪整个身子踉跄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伴随这一动作还有许韩讥诮的话:“你刚出来,有些规矩可能忘了,我教教你!”

    陈彪的人其中两个人连忙去扶他,剩下的人迅速朝许韩围拢过来,许韩踢完那一脚眼疾手快捡起了地上的一节钢管直起身,手持平钢管在身前一挥,一脸倨傲的看着他们开了口。

    “谁想动手尽管试试?”许韩说完见那些围拢过来的人顿住脚步面面相觑,一脸怕色,讥诮道:“陈彪刚出来不懂规矩,你们也不懂?”

    陈彪站稳身子,一手捂着腹部龇牙咧嘴的看着许韩,刚出来那天找以前的朋友吃饭,听他说起濮阳市道上的势力已经逐渐分帮结派,风头最盛的那一帮人领头的就是许韩。

    许韩几乎不主动挑事,也从来不怕事,为人低调却手段狠辣,讲义气有胆识头脑精明,愣是短短两年将大部分不务正业的流氓地痞拉拢起来做起了正经买卖,如今濮阳大部分人都喜欢跟着他混。

    可是有一点,他特别护短,他的人受了伤或者少了一根头发,他根本不给你谈判的机会,先讨回来再说,而且听说他和公安局的人相处都还不错,近一年来几乎无人敢触他眉头。

    “谁动陈乃夫的,自己站出来!”许韩手中钢管转了一个圈又被他稳稳握住,见没人站出来一脸冷寒冲林席道:“林席,打120叫救护车。”

    林席眸光扫过在场的人,笑的一脸促狭,“这可能得十辆才够吧,朋友们,要不要再替你们通知一下殡仪馆,如果钢管无眼,他又控制不好力道,说不定你们就可以直接去火葬场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走到一旁去打120叫救护车了。

    在场的人听见林席的话均是心里发慌,这两年他们无数次听过许韩和林席的名字,也知道他们的手段和厉害,均是迟疑的后退了一步。

    许韩见状,偏头望着躺在地上的陈乃夫问:“这次,谁的错?”

    陈乃夫愤懑的开口冷哼:“陈彪前天欺负了我妈!”

    许韩听见这句话脸色更为阴沉,陈彪两年前就是因为强奸未遂被抓进去了,如今出来半点收敛都没有还敢胡作非为?他许韩生平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男人欺负女人,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他兄弟的母亲。

    林席刚挂断电话,就看见许韩已经拿起钢管跟那些人打了起来,他一棍子一个人,打的全不是要害,却是最疼的地方,那些人想要逃窜都被许韩三两步追上去直接劈倒。

    最后除了陈彪肋骨断了,其他人均是鼻青脸肿浑身酸痛的躺在地上哭着哀嚎,他们本来还能跑可是看着许韩阴鸷的面色愣是不敢爬起来,只能装作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许韩把钢管重重的扔在地上,看着躺地上哀嚎的人放话,他声音不急不缓,语气悠然道:“我的人从不怕单挑,以后谁要是再敢群殴我的人,我会让他后悔手伸错了地方。”

    陈彪不甘心的瞪了许韩一眼,识时务的不说话。两年前他和许韩林席打交道只当他们是两个毛头小子,仗着年轻妄想声张正义。那时候他在濮阳名气很大,警察一般都不愿意招惹他这种毫无下限的无赖。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在濮阳混了二十年的他会栽在两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的身上,对此事他一直耿耿于怀,没想到出来了见的第一面他就被对方踩了面子,他如何不气!

    二十分钟后救护车过来,林席招呼医生护士将陈乃夫弄担架上送上救护车,医生偏头询问许韩其他人是怎么回事,许韩浅笑着回他们坐警车就行。

    由远而近的警报声传来,医生怪异的看了许韩一眼跟着医护人员往外走,林席把车钥匙丢给许韩,“我先去医院,你处理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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