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 作者:守望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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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砰砰砰砰的跳,女孩后来发现左脚的鞋子不知几时掉在何处,脚掌冰凉冰凉。

    “惊险吧?前后一共半年多,终于还是平安回来了。”弟弟拍一下母亲的后背,母亲感同身受,像是心有余悸,长叹一声:“人没事就好,回来了就好了。”

    “老仔诶,也好呀,好在你长得那么健壮,生得高大。”奶奶由衷的称赞。

    嫂子抱着侄女,只是认真的听,没说什么。我也没说什么,弟弟就一莽夫,他的牛脾气一上来,才不管你天皇老子,之前见识过,这是真的,所以我很相信。我拍拍他的肩膀:“还是母亲说的,人没事就好了,人安全回来了就好了,以后遇人遇事都要多长个心眼。”“家里的事处理好了,我明天先下去,你就在家先休息一下,调整一下,过几天再下来吧。”

    “哦,也好。”

    “你在家多留意一下母亲,看看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看看她这脸色那么难看,人那么瘦,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有问题要及时看医生。我问过她,她说没事,还说农村人都这样。”看见母亲离开,我交代弟弟。

    “有什么事哦?吃得做得。他比你父亲都能吃,会有什么问题?”奶奶接过话,发表她的看法。很大声。

    后来奶奶睡下了,嫂子和侄女也睡下了,就我和弟弟还有母亲。我问母亲:“爷爷具体是怎么离开的,那么突然。”

    母亲说:“你爷爷去田里干活,不小心摔了一跤,人就不行了。”

    “他走的时候有什么遗愿吗?”我又问。

    “其他也没什么,主要还是你们三兄弟。他的愿望概括起来就是,叫你哥哥要好好守护住他的小家,叫你要赶紧找个女孩结婚成家,叫我打电话给陈武,让他尽快回家,还有就是叫你们兄弟几个要好好照顾赵欣,她年纪小……。”说着说着,母亲又抽泣起来,扭一把鼻涕扔进火盆,在鞋尖上擦拭手指。

    “哥哥和嫂子的婚姻出问题了吗?”我递给她一张纸巾,发现话语里的问题,知道她此刻抽泣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爷爷离开了。

    母亲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抽泣得更加厉害,肩膀一耸一耸。瘦弱单薄的身子骨颤抖得厉害,看着让我手足无措,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爷爷的离世就如同一栋看起来完好的房子被抽掉了主柱,虽然没有即刻轰然倒塌,但是一下就成了危房。少了精神支柱,千金重担又早已压弯了母亲的腰杆,要是长子长媳的婚姻出现破裂,在这保守又相对闭塞的山野乡村,带给母亲的压力无疑是当头一棒。

    外人看来,儿子儿媳都在外打工,好日子就在眼前,应该高兴才对,但是,这些也都只是旁人看旁人,羡煞旁人,母亲心中的苦楚,外人不知道,我们做子女的应该是知道的。

    “我在广州的时候就看见哥哥和嫂子经常吵架。”弟弟插话。

    “吵什么?主要是因为什么?”我问。本来我一直就不关心这些的,首先,他是兄长,其次,这是他们夫妻双方的事情。我们做弟弟的有什么好说的。但现在既然伤害到了长辈,我也不能置若罔闻,毫无反应。

    “主要都是哥哥不顾家,经常有点钱就去赌掉了。本来工资就少,本来工作都不稳定,嫂子有时说他没出息,没出息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没志气呀”弟弟照直说。

    我没有接着这个话题,避开当事主角再怎么讨论也是无济于事,徒增伤感。看见母亲越哭越伤心,我示意她早点休息:“儿孙自有儿孙福嘛!你哭有什么用?这些天忙坏了,应该好好休息休息。”

    “节哀顺变啊。都安置好了,还那么伤心。”陈辉哥提着一只探照灯,推门进来,站在我的身边,看见母亲泪流满面,安慰一番,然后问我是不是该睡觉了,过来接我。

    “看看你哥喝不喝酒。”母亲提醒。

    “不要了,我又不喝酒,准备睡觉了。”陈辉哥摆手示意,不必麻烦。

    “嗯,睡觉吧,你们也辛苦了,大家早点休息吧。”母亲站起来,擦一把脸。

    我走在前面,陈辉哥跟在后面,漆黑的夜,晃动的光,古老疮痍的土瓦房,一条狭小的屋檐路凹凸不平,左右安详寂静,村人早已入眠。

    前方不远处突然的钻出一只家狗,汪汪汪…汪汪汪,随着我们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一边叫,一边躲,不敢靠近。

    “还喝茶吗?”陈辉哥拉开客厅的灯光,问我。

    嫂子已经睡下了,客厅一片杂乱,墙根一堆白萝卜有上百斤,估计用来晒萝卜干的。两个塑料桶,装着大半桶芋禾,切成两三厘米长,撒上盐巴,放在一边,还有一堆番薯藤,胡乱放着,推门刚进来第一眼以为是个杂物房,哪里像是客厅。

    “不喝了,睡觉吧,和你聊聊天。”我打量客厅四周,目光落在那堆番薯藤上。

    “乱七八糟的,养了几头猪,什么都消耗得了。”他见我盯在一处,解释起来。

    “你们真不怕多呀,什么都做,什么都养,很累吧?”我看着他。

    “在农村,你不乱七八糟的弄些这弄些那,饭都没得吃的。有什么办法,你有没有好的工作介绍啊?我也出去打工算了。”他笑起来,不知此话真假。

    “没有。”我不加思索,毫不犹豫。

    “帮我留意一下,只要有个两千多块钱月薪的工作就能做,工种不计较,打工的日子比较单一,主要是钱来得比较现实。”他这样说,有点认真的样子。

    “看看先吧。”看他认真,我只能这样回答了。

    听说他这几年在家种黄烟,生产搞得很出色,收入不错,又能照顾家里的老小,一举多得,其乐融融,就是在家工夫零散,累是累点,老人说的,针掉地上都要自己捡拾。

    这也是鱼和熊掌,西瓜和玉米,取一舍一,难能兼得嘛。实在是我也不能给他介绍一份好的工作,何必去混淆他现有的生活思路呢,所以沉默,不再接话。

    想起他和哥哥陈雄差多同一时段出社会的,他的成绩有目共睹,哥哥陈雄的战绩呢?看见的:结婚花费也还是母亲的老本,小孩都两岁有多了,也不见他什么时候能准时主动的交点家用,若不是还有嫂子督促记挂,恐怕母亲再努力提醒也无济于事。难道真如陈武刚才所说吗?但愿不是吧,他以前给我的印象还不错,我不愿继续空想。

    “走,上楼吧。”陈辉哥叫我。那几天,我们睡在他家客厅的楼上,通过一张一米宽的木质楼梯,走起路来敲锣鼓似的,咚咚响。换上布鞋,轻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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