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倏地转向沙发上的“大爷”吴一凡,毫不客气训斥,

    “不对!这事怪你!个挑事王好端端的送啥手链?!我妹妹是你小姨子吗?!”

    “迟早是!”吴一凡依旧悠然抽烟,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阴笑。

    “滚!!再胡说,让苏漫打你屁股!”

    老娘这话一出,米粒和易筱意双双惊诧:

    “苏漫??”

    我忙点头澄清:“我妈妈,也是他妈妈!”

    两女这才对我和吴一凡的关系恍然大悟……

    “易总,我和这货也才刚认的兄妹。您崩听他胡说八道,别再误会了,好吗?”

    我好生解释,吴一凡又特么拆台,瘪嘴翻白眼的说着:

    “误会啥?!老子又不是你亲哥,追你不犯法!”

    很明显,他这话说给易筱意听的。

    可易筱意再也不会中招,抄起手笑意盈盈的反击道:

    “你凡少只管追,可我也敢打包票,咱这妹妹你追不到。遇上权家兄弟后,她眼里就没别人了。”

    “是吗?”吴一凡不动怒,继续悠然自若的冷笑挑衅,“那要不要看看,最后谁能把我这妹子娶进门?”

    易筱意懒得再搭理他,走过来将手搭在我肩上,嘴角依旧是温暖的笑,眼里却略带心疼,

    “妹妹,跟嫂子说说,是不是一见权少误终身啊?”

    自称嫂子?我懂!

    但是一见权少误终身?哪个权少?

    不管是谁,抱歉,老娘不懂!

    也绝不同意!

    老娘只懂“一见杨过误终身”!

    “呵呵,嫂子你这话就错了,姓权的那货能跟杨过比吗?我哥才是杨过,嫂子你好福气啊!”我连忙二皮脸拍马屁起来。

    心里乐开了花,猜想易筱意和权赫那王八蛋可能没啥,她的真命天子是我老哥!

    嘿嘿,真好!

    易筱意抿唇扑哧一笑,误会终于解开。

    我见一边的米粒仍在尴尬的生闷气,便也给她台阶下:

    “小粒,快叫大哥、大嫂!”

    尽管对我们仨仍有愤恨,但米粒是个识相的人,深知不管是吴一凡还是易筱意,她都得罪不起。便将愤怒强咽回肚子里,扯开嘴角挤出一丝假惺惺的笑,打趣道:

    “姐!你今晚让大嫂误会,险些闯祸哦!要我说啊,你该给大嫂道个歉!”

    “那是,那是!”

    我傻呵呵笑着,深深松口气。

    不管怎样,任何时候我都愿一团和气。只要不是大是大非的问题,我可以不计较米粒的任性。

    不是老娘善良仁厚,而是一种逃避心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恩小怨太过计较,这辈子就会少了很多快乐时光。

    “嫂子,来!咱俩喝一杯!”

    我兴致勃勃的端起两杯冰水,准备跟易筱意畅聊一番。

    讲真,老娘越来越喜欢她了,不装不作,和我是同道中人。

    可这样的美好场景总是被人拆台,只见吴一凡慢条斯理的走过来,轻轻夺走易筱意手中的水杯,白她一眼后,对我说道:

    “瞎叫什么?老子啥时候承认她是我女人了?”

    “……”老娘无语。

    易筱意倒吸口凉气,立马脸拉长不看他。

    而旁边的米粒则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幸灾乐祸的准备看好戏。

    吴一凡似乎也有心结,只见他说着勾唇苦笑,又转向易筱意:

    “上过床就把自己当我女人?那你和姓权的……你也是他女人?”

    这话一出,我的心无限下沉。

    终究还是这样,易筱意跟权赫……

    为什么?

    刚刚喜欢上她,为什么又要夺走这份好感?

    哼,一定是权赫那不要脸的货勾引易筱意,故意跟我哥针锋相对!

    我正胡乱猜疑着,却听见易筱意挑眉傲娇的对吴一凡讽刺起来:

    “怎么?你吃醋了?”

    “我吃醋?呵,搞笑不?”

    吴一凡故作轻松的白她一眼后,大摇大摆搂起我的肩,霸气的丢下一句,

    “走,媳妇儿!本少爷今晚给你撑面子,好好招待下小姨子的同事。”

    说着一手搂着我,一手拉起冷笑得意的米粒出门。

    留易筱意身心疲惫的瘫坐在沙发上……

    好一对相爱相杀的怨偶!

    我没再劝和他俩,就这样呆呆被吴一凡搂着出门。也不知是什么心理,也许是吴一凡最后那句话伤了我……

    易筱意和权赫有过!

    却不知,吴一凡话里“姓权的”,不是权赫,而是权郁!

    那晚在酒吧,易筱意出于保密的私人原因,的确主动勾搭权郁了,可最后却被他羞辱?

    这无疑让易筱意羞愤,也让吴一凡觉得自己被绿!

    可她到底为毛要去勾搭权郁?吴一凡质问过,易筱意就是不说!

    但其实,原因两人均心知肚明,一切都跟一个神秘的女人有关:

    楚依依!

    ……

    这晚的后来,我在苏荷酒吧玩得还算嗨。方少阳败北后,丢下一群员工独自离开了。吴一凡挥金如土,所以博轩咨询的众员工在米粒的“领导”下,对我和他拍尽马屁。尤其是那两名男性员工,坐过来跟吴一凡喝酒,把吴老板吹上天,像是一眼看出这才是他们要巴结的“伯乐”?

    易筱意没再过来,我却不知她接到权赫的一个电话后,赶去城市另一边的某同志酒吧里,权郁又在惹祸逼哥哥。权赫不得不在收拾残局后,把易筱意叫出来向她吐露心声,并提出一个计划……

    第二天早上,我正在市场上兢兢业业的搜集数据,突然接到张妙涵的电话,说权赫把数据汇报的会议提前了,让我今天下午三点去太古广场的“权氏集团”总部汇报。

    我火冒三丈!

    说好的一周期限,这才过去几天?死男人故意整老娘么?!

    义愤填膺给那厮拨了电话,准备好好对峙一番或索性破口大骂,结果……

    刚打通就被那王八蛋挂掉!

    气急败坏杀回公司后,懒得去楼下权郁那报道,直接冲到楼上那间该死的房间,董事长办公室门口,倒吸口凉气按捺住愤恨,嘟嘟嘟敲门。

    哼,绝不给他留把柄说我没礼貌、不懂先敲门!

    片刻后,门只开了一条缝,权郁的脑袋探出来,冷冷问道:

    “有事吗?”

    “……”我愣,怎么是他?还神神秘秘的,搞毛啊?

    不知为何,一面对权郁我就紧张,没底气发火。于是本能的低下脑袋,弱弱道:

    “我……我找……”

    刚开口就被权郁打断。

    “进来说!”

    他将门缝微微开大了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我拉进门。

    可屋内并不见权赫?

    “其实我找权赫,想问……”

    我刚开口解释,便张大嘴巴说不下去了。只见沙发上侧卧着一个裸体女人,竟是……

    沈曼曼!

    她见我进来后,没丝毫惊慌,仍是妩媚的侧卧着,单手撑住脑袋,似乎在学《泰坦尼克号》中Rose的姿势?

    而权郁却在画架上忙素描……

    他们……

    这是……

    在干嘛?

    “打,打扰了!”

    我拼命咽了咽口水,惊慌想逃,却被权郁的一只手死死拉住。

    只见他目光一直停留在画板上,一边认真画着,一边猛地用力将我拉到身边:

    “别忙,等我完成这幅画,就说你的事。”

    “我,我没事。你们,你们忙!”

    我无限恐慌,尴尬至极,只感浑身发抖。

    权郁斜我一眼,勾唇冷笑,故作悠然的说道:

    “不想看看我的作品吗?还等你给我打分呢!”

    “哦不不,我,我不敢打分。没,没资格!”

    我只感紧张得快崩溃,比那边当裸体模特的曼曼还手足无措。

    呵,她才不紧张呢,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权郁再度冷笑的白我一眼,咕哝一句:

    “傻妞!”

    我偷偷用力,想挣脱他的手,反被他拉得更紧。

    这时,曼曼矫揉造作的开口了:

    “权总,好了没嘛?人家有点冷哦!”

    “想快点?那就让米飒乖点!她乖乖呆在身边,我就能快点!”权郁说这话时,目光一直停留在画稿上,压根不看她。

    曼曼脸上拂过一丝恼怒,可我的手心直冒汗。

    因为……

    这货根本不是在画曼曼,画中人的姿态和曼曼完全不同!

    曼曼是《泰坦尼克号》中Rose的姿势,而画中人是平躺在一张床上?

    唯一相同的,她们都是裸体。

    权郁到底在想什么?

    我完全弄不清!

    而且渐渐也发现,他笔下的女人身材和曼曼也不同嘛!

    “她的胸太小,不行!”权郁一边画,一边自言自语咕哝着,完全不管曼曼脸上的恼羞越来越浓。

    “大腿太粗,不行!”

    “身材比例不够完美,不行!”

    说着,他冲我一丝邪笑:“最重要……沈曼曼不会二皮脸,对不对啊?”

    我吓得浑身颤抖……

    只因这一刻,他的笑好邪恶、好邪恶!!

    他的画稿快完工,只剩下画中人的脸。看着画中人洒落在床上的及腰长发,我似乎顿悟了什么?

    几乎是同一瞬间,权郁手中的画笔急速勾勒出线条,画中人的脸完成了!

    当他放下画笔的那一刻,我整个人被冰封住!

    因为……

    他画的居然是我!

    在酒店的大床上,赤身裸体熟睡的米飒……

    他是在画最初那晚的情景,当时他一定就在旁边看着,欣赏了一整晚老娘的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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