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他,还有赵叔,轻风,淡云,外面吃了包子的工人,全部都不能幸免!

    这包子不干净!

    赵叔忍着疼痛,在来回茅厕的间隙中,配了药丸,堪堪救了自己,这才给徐锦非和清风淡云服了药。

    外面的十几个工人也一趟趟的跑茅厕,有的还跑到附近村民家中借茅厕,最后赵叔也给了药丸。

    “幸得我没有买包子,还是卖面的好,虽然是贵了些,但干净啊,那小女娃每次不管是面啊,碗啊还是菜,都是盖着盖子的,看着就干净。”一位大叔幸灾乐祸道。

    “哈哈,我也是,好在我没有买包子,那姑娘看着水灵灵的,一身衣裳一点油烟都没有,哪里是个干活的啊。”

    拉肚子拉得生无可恋的工人面面相觑,好半响,才道:“咋不能就这么算了,吃了这包子,我肚子痛,半日的工钱没有了!得找她赔!”

    “对啊,半日的工钱呢,就算不算工钱,那包子的钱也要赔给我我们!”

    “对,我知道桃花村的村长在哪,让他主持公道。”

    “走,上村长家去!”

    一群人怒气冲冲,浩浩荡荡地往老李家去了。

    花满溪这边才刚收了东西,今日被李秋秋这么一搅和,面没有卖完,才卖了十来碗。

    这面明日又不能卖了,她给村长刘叔那里送了几碗,刘婶又给她摘了一大筐菜,她正要离开,就见一帮工人往村长这里来了。

    “这是怎么了?”村长见这么多人过来,蹙起了眉。

    “你就是桃花村的村长吧?”一个邻村的汉子说道。

    “是我,刘老六。”村长站起来说道。

    “是这样的,你们村今日来了个丫头在工地卖包子,但是她的包子吃了,工人全部拉肚子,干不了活了,这些工人想找她赔偿,你看能不能主持公道?”那个汉子说道。

    卖包子?刘叔顿时将目光顿在花满溪身上。

    花满溪摇了摇头,声音淡静道:“不是我,刘叔,是李叔的女儿李秋秋。”

    “李秋秋,她卖什么包子?她会做包子吗?”刘叔蹙紧了眉头,对着那群工人道,“那各位随我上一趟李家吧,这事,我定然会给你们一个公道的。”

    花满溪不想看热闹,向刘婶道谢后,便往家里去了,一只脚刚踏进院门,就听见二舅母气急败坏的声音:“说!是不是你们将水渠堵住了!那水流了一整夜,我今日去田里才发现,那秧苗都淹了!”

    “弟媳妇,你这可有些霸道了,分明就是你自己堵的水渠,你秧苗淹了,倒是怪到我们头上来了?”大舅母也是服了这弟媳妇,简直要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分明就将水渠通开了,怎么会又堵上?绝对是你们使坏!”二舅母越说越气,一田的秧苗啊,都淹得半死不活的,花了一整日的功夫,才将秧苗扶正,累得她腰椎都要断了。

    “二舅母,你是姓赖的吗?”花满溪和花小松在院门那儿偷听了一会儿,都乐不可支,这事儿确实是花满溪暗地吩咐花小松做的,可是舅母不知情,他们也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叫她整日欺负大舅一家,她的田不是要喝水吗?这一次喝饱了吧?

    “你这死丫头,你才是姓赖的,我是姓王的!”二舅母见花小松和花满溪推着小板车回来,狠狠地瞪了一眼花满溪,用手指头指着花满溪质问道,“说,是不是你将我的水渠堵住的?这么多的庄稼淹死了,你要赔钱!”

    “那水渠分明就是你自己堵起来的,你现在还赖到我们头上,你这不是姓赖的吗?”花满溪丝毫不怕她,抬起眼也狠狠瞪了她一眼,一字一顿地说道,“居然还敢要我们赔钱,这话也亏得你说得出口!”

    “我就不信不是你们!”二舅母这会儿倒是有点悬乎了,这死丫头,昨日她霸住水渠的时候,她屁都不敢放一个,怎么今日像是吃错药了?

    “确实不是我们。”花满溪摇了摇头,淡声道。

    “都说了不是我们!王二娘,你真是姓赖的啊!”大舅母见她还在凶满溪,气得心跳都快了起来,“昨日,你说要堵水渠,我们不让你堵,你非要堵,今日你的秧苗被淹了,又是说我们堵得水渠,你,你是属螃蟹的啊!你横着来!整个桃花村都是你王二娘的地头了!”

    “我属螃蟹?我横着走!行,你们跟我去见村长!我就不信我还讨不了一个公道了!今日这秧苗,你们非要赔给我不可!”

    “去就去!不是我做的事,我还怕你不成!”大舅母跺了跺脚。

    “大舅母,我跟你一起去。”花满溪怕大舅母吃亏,又被二舅母欺上头来,赶紧上前跟着大舅母,转身对花小松道,“小松,你在家赶紧帮姐把碗刷了。”

    花小松毕竟是个孩子,心理素质不过关,若是被那么多人一吓,说了出来,那她岂不是白忙活一趟。

    “啊,知道了,姐。”花小松有些心虚地低下头,赶紧推着碗往水井边。

    二舅母一路骂骂咧咧地往村长家中走去,然而到了刘叔家中,刘婶却说村长在李叔家里。

    花满溪早就知道的,但是她也不告诉二舅母,看着她左冲右撞,心里偷着乐。

    敢算计她,她要让这个利欲熏心的二舅母试试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刘婶听她似乎在骂花老大家的人,有些不放心,也跟着一起去了。

    一路上,她落在后面,拉住了花满溪,低声问道:“这怎么回事啊,满溪?”

    “我二舅母,昨日自己堵了水渠,今日她的庄稼淹了,非说是我们堵的水渠,要我们赔她的庄稼钱呢。我大舅母争辩不过,她非说要找刘叔讨个公道。”

    “什么?这王二娘也实在是厉害了,她当她是属螃蟹的啊,都能横着走了?我就没有见过这么横的人!昨日的事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你放心,婶子帮你作证。”

    “谢谢刘婶。”花满溪乖巧地应道。

    “谢什么谢,要谢也是婶子谢你,你做的炸酱面真好吃,改日得空了,教教婶子呗,婶子保证不会外露的,也不会抢你的买卖。”刘婶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家那老头子,就喜欢你做的菜,吃得老欢了。”

    “这有什么,改日我得空了教你。”花满溪笑了笑,完全没有藏私的意思,“不过是一道面,学会了便能抢我的买卖了?婶子你太小瞧我了。”

    “是是,知道你本事了,你娘亲也是个本事的,当年生了你,给她说了多少的媒,硬是不嫁出了月子,一声不吭的就去打工了,这么多年了,也愣是不嫁人。”刘婶忽然感概道。

    花满溪穿过来后虽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可以原主这个娘亲回来的次数实在是寥寥可数,小的时候还经常寄些钱粮回来,待她定了亲,钱粮也少了,所以她对这个娘亲没有什么印象,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怎么接话。

    幸好,就在这个时候,李叔家到了。

    然而,却遇上了更尴尬的事。

    李叔的家门口,买包子的工人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李秋秋端着茶杯,一杯茶一杯茶地双手敬了过去,还鞠躬道歉道:“大叔对不住了,是我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

    工人喝了茶,李秋秋还赔了十个铜板。

    这怎么说也有十来个工人,每个赔偿十个铜板,也是一笔钱了。

    “知错就好了,小女娃子的,没有这个手艺,就不要戴这帽子,累人累己啊。”

    “是啊,胡闹啊。”另一个工人喝了茶,也说教了一句。

    有眼尖的人看到了花满溪,当即拿着这两人做起了对比:“你看那个女娃子,做事情就靠谱,卖了几天的面了,虽然价钱高些,但是干净又管饱,还味道好。”

    “是啊,你要是真想做这个买卖,不如跟这个女娃子学学。”

    这些工人真是好心办坏事啊,花满溪心里一个咯噔,顿时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李秋秋那阴暗的目光被若有若无地往她这边瞥了过来。

    “是满溪啊。”老李叔也看到了花满溪,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对着李秋秋道,“秋秋,不是爹埋汰你,做菜这事上,你确实没有满溪有天分,也没有满溪努力。”

    这话就像是一把火,哧的一下点燃了李秋秋心中的怒气和怨气。

    “是!她什么都好!她比我好一百倍,你找她做女儿好了!”李秋秋啪的一下,将手里的铜钱袋子砸到李叔脸上,转过身,跑了出去!

    “秋秋!秋秋!”李叔只觉得自己气得连呼吸都不稳了,可是李秋秋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一会儿就跑没影了。

    “老李,你也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小孩子争强好胜总是有的,我们家那小子,从小打到大呢。”刘叔见状,只得宽慰了一句,转身对工人道,“各位好汉,都是小孩子,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今日对不住大家了。”

    茶也喝了,钱也赔了,这些工人也是讲道理的,都纷纷告辞了。

    “花老大,花老二家的,你们又是怎么一回事?”李叔送走工人,转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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