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将自己的经历一字不漏的告诉了七月,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将人跟丢,就这次失败让他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你确定没有人发现你?”

    一月点点头,没有说话,现在他的心情是低落的。

    七月想了很久,也没有得出一个什么结论,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阵法。”

    一月听见声音的一瞬间运起轻功就向前掠去,一出手就是杀招,却见门外的人不着痕迹的就躲过了他的攻击。

    “七月,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七月的身前说。

    看到眼前的人,七月哪里还不知道是谁,没好气的说:“你怎么在这儿,可别告诉我起来看月亮,今晚可是只有瓢泼大雨。”

    冷暮一听生气了,吊儿郎当的说:“那可不是,本来是看月亮的,结果下雨了,本来想着来提醒你一下的,没成想房上有人,以为是刺客呢,竟然是自己人啊。”

    七月听他鬼扯一番,连忙打断了他的话说:“你看,我们现在可是盟友,你说说阵法是什么?”

    七月虽然有师父,但是她师傅是一个非常不靠谱的人,有了好吃的、好玩的,能把自己姓什么都给忘了,哪里还会记得教她阵法什么的,况且她从根本上是一个现代人,从来没有遇见过,怎么会知道阵法。

    冷暮存着逗逗七月的想法,并没有立马说阵法是什么玩意儿,而是好奇的问:“你竟然不知道?不应该啊。”

    看着七月吃瘪的表情,冷暮竟然觉得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可爱,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发觉而已,冷暮看着七月的身影说:“阵法有很多种,他遇见的那个应该是迷幻阵法,能够让人产生幻觉。”

    七月对于阵法没有过多的了解,看冷暮那得瑟的样子就问:“你懂阵法?”

    见七月问自己,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这个啊,略懂皮毛。”

    看他的样子,七月就知道他又在装谦虚,转眼就不在看他,看一月的衣服还湿淋淋的就将一月安排回去休息了。

    可是冷暮却是一点自觉都没有,还“含情脉脉”的看着七月,反正七月是这样觉得的,连推带拉的将他赶了出去。

    这个夜晚,七月和冷暮各怀心思的睡去,冷暮虽然克制着自己的内心不让它去想着七月,可是这哪里是他能克制住的,他决定一切随天、一切随缘。

    七月离宫后,太皇太后病了一场,虽然皇帝想将七月召回宫,但是却一点她的线索和踪迹都没有,正是因为太皇太后这一场病让所有潜伏隐藏起来的危险一点一点的显现出来,也让暮瑀的皇权慢慢的丧失,到了最后只剩下一个空壳。

    现在的后宫里,是皇后和萧贵妃势均力敌,虽然无论是从手段还是人脉来看,皇后都比萧贵妃更有优势,但是萧贵妃的势力并不是所有人想象的那么的简单。

    萧贵妃萧伽皖早在三年前就从宪妃晋封为贵妃,她的内心对七月是仇视的,因为在她的心中七月的存在就代表着宁宁的不逝,只要一看见她就会让她回忆起自己作为女人曾经的失败。

    她虽然不爱暮瑀,甚至对他只有仇恨,但是对比宁宁的独宠和两人女儿的从出生开始的种种差别,她恨极了宁宁母女二人,宁宁没有斗过她,毫无还手之力的死在了她的算计之下,那么她的女儿也不能活,在派出去的人传来失败的消息时她是愤怒的,就像是地狱里的魔鬼一样的令人可怕,走出了第一步,她绝不会后退,于是她将消息传了出去,让她的人见七月格杀勿论。

    “皇后那边有消息吗?”萧伽皖漫不经心的问她身边的侍女梅君。

    梅君刚从外面进来,正好将皇后那边的消息带了过来,听自己主子问就说:“贵妃娘娘,皇后那边没有任何的动静,一片祥和。”

    萧伽皖面不改色,但是心里却对皇后宁蝶骂了不止千万遍,真当自己是傻子了,竟然想把自己当枪使坐收渔翁之利,那也只能怪她将自己看得太白痴了。

    “既然皇后娘娘那边没有动作,那就让她好好的看着吧。”萧伽皖看似毫不在意的说,那神情,如果不是梅君知道她的性子,甚至都要以为她是真的准备请皇后看一场戏了。

    皇宫里萧贵妃的一切动作和心思,七月都没有心情和时间去管,现在她的整个心思都在红叶村的案子上。

    天色微亮,启明星还在遥远的东方闪烁着,似乎在向看见它的人诉说朝阳即将到来了。

    今日,七月、冷暮、暮西和一月都起的格外的早,可是还没有出门,就听到了一阵慌乱、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是一个看着惊魂失魄、衣着凌乱、发髻松散的女子随着门的打开就随势而倒。

    暮西觉着这女子有莫名的熟悉感和亲近感,仔细一看竟然是在倚红院有过详谈的倚红,他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连忙扶住了马上就要着地的倚红连声问:“倚红姑娘,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倚红看见暮西和七月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抓住暮西的衣角不肯松开,仿佛一松手眼前的一切都会消失,而自己又将跌落回那个满是污秽和痛苦的炼狱。

    七月看着眼前这个和之前的清雅、眉目如画完全不接边儿的女子,没有随着暮西的话继续往下问,而是等着她慢慢的稳定后才问:“倚红,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倚红在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就清楚了自己内心的渴望,她要自由,她要尊重,她也想要拥有每个女子渴望的爱情,哪怕最后粉身碎骨、没有好的结局,她也愿意。

    当着所有人的面,倚红“咚”的一声跪在七月的面前先磕了一个头渴求的说:“公子,倚红求求你们,救救我,还有我的姐妹们。”

    “暮叔,将倚红姑娘扶起来。”七月最讨厌动不动就下跪的人,在她的心中每个人都是平等的,虽然这并不现实。

    倚红看暮西的脸色和七月的语气也知道七月是生气了,可是该说的她还是要说,她没有资格再错过这一次机会了。

    冷暮听了几人的对话,就知道眼前的女子和他们要解决的事情有很大的关系,拉了拉七月的衣袖低声在她耳边说:“你不是还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吗,她常年生活在那个阴暗的社会最底层,所以她是自卑的,你谅解吧。”

    七月灿若星辰的眼睛呆呆的盯着冷暮,她想不明白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总看不透他,每次和自己接触时总是一副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样子;可是一遇见其他人包括他的属下时却完全是不同的样子,冷冷的,对谁都是毫不在乎,却又能为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风尘女子说出这样一番话。

    她其实很想知道,池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冷暮看着盯着自己发呆的七月,心中暗喜,可是所有的人都还等着七月发话呢,就伸出自己骨节分明、略带薄茧的手在七月的眼前晃了晃大言不惭的说:“怎么,被我的美貌折服了?”

    七月听到他不靠谱的调笑自己的话,心里臊得不行,自己怎么能如此失神的看着他呢,看来是魔怔了。

    摆摆头对倚靠在暮西怀里的倚红说:“倚红姑娘,既然你想我帮你,但是你还是得将一些事情说清楚,也让我看看值不值得帮你。”

    倚红的身子受过伤,自然不能久站,暮西搬过一张椅子扶着倚红坐下后,倚红不慌不忙、细声细气的说:“这件事情得从半年前说起,从那时候开始我们楼里的姑娘总是不见,每次问妈妈,她都神色不自然的说那些姑娘被人赎走了,可是我有感觉那些姑娘的失踪没有那么简单,知道半个月前的一个夜里,我那晚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可是我们楼里却发出了姑娘的惨叫声和啼哭声,我害怕……我……。”

    倚红说到这儿的时候一下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瑟瑟发抖,显然是害怕极了,一双手牢牢地抱住暮西精瘦的腰脸色发白的哭泣着。

    七月见过太多可怜的人,也见过更多的比倚红命运更悲惨的人,可是看到倚红的恐惧到内心深处的样子还是深感同情的。

    经过冷暮的安抚,倚红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也知道自己的失态,微微点头表示歉意说:“各位公子,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见他们没有对自己的失态不满才继续说:“那次,我害怕,不敢开灯,更加的不敢出门,但是我的内心有好奇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从床上下来,为了不发出声音轻轻的爬到了窗户旁边就着缝隙往外看,可是就这一看,让我彻底的陷入了恐惧和慌乱中,那是一群长得特别粗矿的黑衣男人,而我起先听到了姑娘的啼哭声,我看见了那两辆那车上关着的就是我的姐妹们,我在那时终于明白了失踪的姐妹们是怎么一回事。”

    “你怎么知道以前失踪的姑娘是被黑衣人带走的?”一月对此还是有些疑问的,没有亲眼见过毕竟不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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