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辱不惊的七月看在望涯四人眼里就成了最好的选择,这小小年纪就如此的气势磅礴,未来更不会简单,看来怀远大师说的对,她们唐暮唯一的转机就是萧阳公主了。

    太皇太后交给她们的最重要的事情不能忘记,看着七月目不斜视的双眼,四人各自从身上拿出早前太皇太后交付给她们暂时保管的东西交给七月。

    七月并没有顺手接过,语气冷淡的说:“这是什么?”

    虽然七月没有接过她们手中的信物,但是几人的脸色依旧,没有不耐,也没有厌烦。

    “公主,太皇太后和永帝南征北战、驰骋沙场的时候留下了一只精兵世代相传,公主手中的琉璃玉正是启用那只血龙卫的信物。”

    七月手中的玉石是绝无仅有的琉璃玉,用它来做这么重要的信物绝对不算埋没了,知道了用处,她心安理得的收好了,反正那是太皇太后给自己的底牌,关键时刻说不定能起大作用。

    她来深更半夜这儿的目的绝不是为了琉璃玉的作用那么简单,更是为了太皇太后最后的嘱托。

    “姑奶奶继续吧,七月听着呢!”

    感觉到了望涯的眼神的试探,她嗓音中不带任何情绪的说。

    “老奴四人手中的东西是太皇太后早就为您准备好的,老奴手中的是永阳军的虎符,自开国一来这块虎符就行踪不定,几百年来只出现过两次,还都是国家大难的时候,太皇太后说过,整个唐暮只有您有资格和能力接过它,公主,请!”说完恭恭敬敬的将手举过头顶奉给七月,只希望她能接下这一个烫手的山芋。

    虎符是军权的象征,没有一个人不渴望权力,可是七月并不想承担过重的担子,但是太皇太后的每一句话都刻在自己的心头让自己无法反抗。

    看着手上“血腥味”浓郁的虎符,不知道将来它能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

    望涯交出了自己手中的重任,默默无声的退到了最后,给其他三位留下空间。

    净遖面容虽然憔悴,但是自然看的出她的凝重和严肃,将手中的无字书小心翼翼的放在七月的身前说:“公主,这无字书老奴没有过多的交代,太皇太后只是说将它给您,您就知道了。”

    七月拿起那无字书认认真真的端详了一会儿,就明白了其中的奥妙,果真没错,自己一看就会明白的。

    接下来锁迩和弥桠也将自己手中的东西交了出去,还将曾经伺候太皇太后的即玉给了她说:“即玉在太皇太后身边多时,无论什么事情只要问她就行,希望能够帮到她!”

    带走了即玉的七月回到院子并没有立即的整理从那里待会的物品,而是爬上床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宫中就传遍了太皇太后身边四位姑姑追随太皇太后而去的消息,七月就明白了她们早就已经商量好了,只等着自己前去取回这些东西就是他们的死期。

    七月佩服她们的忠诚,更加的佩服她们的从容,即使是面对死亡也没有任何的改变。

    前一晚还见过侃侃而谈的人,今日就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没有一点的踪迹。

    “公主,这是望涯姑姑她们的宿命,您不必介怀!”即玉看七月有几分伤感就劝她说。

    “人命没有这么廉价,至少在我这里没有!”七月来自未来,而且曾经死过一次,她最在意的就是生命。

    望涯他们离去了,生活还是将继续,她没有理由为了她们而去颓废,所以并不存在即玉眼中的伤感、难过。

    “既然跟在了我的身边,有些规矩就必须做好了,我讨厌背叛,能跟在太皇太后身边这么多年,那说明你是一个聪明人,我说的什么意思你自己应该能懂!”对于即玉她是信任的,至少太皇太后不会看错人,但是有些规矩还是要先说好了。

    这些年在宫中活得很体面,很多人将她恭恭敬敬的供着,那自然也都是因为她太皇太后贴身侍婢的身份,表面有多少风光背后就有多少的仇敌,没了太皇太后这一层保护伞,她会活得很艰难,现在望涯姑姑给她指了一条明路,她必须要牢牢地抓紧了。

    况且太皇太后对她有恩,太皇太后要保护的人她一定竭尽全力的辅佐。

    太皇太后的事情告了一个段落,七月决定离宫去明华山为太皇太后守灵,让她们将这一潭水搅得更浑一些吧。

    现在的她还没有能力去平定唐暮的纷乱,只有远离,待自己的羽翼更加的丰满,到了那一天,一切就由她决定了。

    七月匆匆忙忙的收拾好各种各样的太皇太后留下的东西,为了让暮瑀放心,她先去了一趟养心殿将自己离宫守墓的事情好好的说了。

    在养心殿外的时候,元直远远的看见了早就想进去通报了,七月看他的动作连忙拦下说:“直公公,我自己进去!”

    由于练武的关系,七月的步子轻盈,暮瑀一点都没有发觉七月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他的身侧,还醉心于奏折中,七月看着她鬓角和发丝间的点点花白,眼角微微湿润,在她的印象里,爹爹一直是儒雅、俊朗的,时时带着桃花般笑容的飒爽、潇洒的梦中情人,可是现在却慢慢的老了,就在她的不注意间的“一瞬间”里,虽然这“一瞬间”是那么长长的十年。

    情感忽然之间就在这不经意里强烈的迸发了出来,满脑子里都是幼时他对自己的迁就、满满的疼爱,七月情不自禁的扑进暮瑀的怀里,眼泪再也受不住控制的哭着说:“爹爹,七月……七月是一个不孝的孩子。”

    感觉到小小的身体,带着哭腔的声音和小时候一样糯糯的,他突然明白自己和宁宁的女儿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他错过了太多,错过了和宁宁的下半生,错过了七月的前近十年,再也不想错过承诺和她的余生。

    “七月别哭。”他张开双手抱住自己怀里的小小的七月说,嗓子里尽是沧桑。

    “爹爹,为什么时光停不住!”一双纤细的小手摸着暮瑀鬓角颤颤巍巍的问。

    暮瑀微微拉下七月的小手语重心长的说:“七月,我们都是会变的,爹爹永远是爹爹,你也在慢慢的长大,不要忧伤。”

    在暮瑀的安抚下,七月才慢慢的收拾好心情,她轻轻的说:“爹爹,我要去明华山守灵了,您好好的保重,暮东、暮南、暮北永远不会背叛,您放心,有什么事情我会通知暮北,您只要好好的继续下去就行。”

    七月要去明华山,虽然他并不同意,但是七月的决定他没有理由去反驳,只慈爱的说:“好好照顾自己,爹爹会好好的。”

    父母两人好好的畅谈了一番,七月又匆促的离开,临走时看见殿外满脸风霜的元直说:“直公公,宫中苦寒,您保重身体,我爹爹就拜托您了,您知道暮北在哪儿吗?”

    七月的关心让元直受宠若惊,惊慌失措的跪下说:“老奴多谢公主关心,老奴在宫中多年已经不妨碍了,伺候皇上是老奴的本分,您就安心的去明华山吧!”

    说完给七月指了指暮北的方向。

    七月离开后并没有往暮北的方向去,正要离开皇宫的时候她留恋的回头忘了一眼,没想到却追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七月,你去哪儿?”风风火火的暮清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问,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仿佛以前和七月不对付的人就不是她一样。

    七月见眼前的人是她,语气冷淡的说:“让开!”

    可是暮清却不当回事儿一样的,一个劲儿的问:“你究竟去哪儿啊,我可佩服你了,我们做朋友吧!”

    听了这话,七月的表情亮了,怎么还有上赶着和自己做朋友的,而且还是和自己最合不来的人,试探着问:“你为什么要和我做朋友,我可记得以前你恨我得很呢!”

    见七月还记得好多年前的事情,暮清脑瓜子仁儿都疼,真怪自己以前不谨慎,把自己的偶像给提前的得罪了。

    “我我……我很崇拜你,你真是厉害极了,不说话都能把暮姿那个耀武扬威的小贱人给羞死了,你就是我的偶像。”

    暮清孩子气的说,可见她对暮姿的痛恨程度是有多深。

    听了暮清如此的理由,七月哭笑不得的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是朋友了,我还要去明华山呢,你快让开吧!”

    七月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只好顺着她的话和她做朋友,还有就是也许可以利用利用她来对付萧贵妃,这样岂不是更好。

    还没等暮清继续说话,七月就示意暮西赶紧的驾车离去了。

    “唉,唉,怎么就跑了,还不带我,没事,反正在明华山,我可以写信呢!”自言自语的蹦蹦跳跳离开了宫门。

    明华山在京郊,离京城也有一天多的路程,七月下午出发,因为在养心殿的耽搁和宫门口暮清的胡搅蛮缠浪费了些时间,天都黑了才出了京城的城门。

    “公子,去哪?”暮西对于离开京城的路线安排还是要征求七月的意见。

    “明华山,这一路上说不定就有暗探,虽然不至于动手,但是还是小心一些别留下任何的暴露实力的线索,让他们上明华山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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