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子给了她希望,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让这个小皇子健康的长大乃至于得到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刚巧,无意之中知道了靳国和唐暮和亲的消息,她觉得自己抓住了一次机会。

    她将这个消息快速的传回了唐暮宁国公府,她知道她长姐宁皇后的独女还没有驸马,她希望这个消息能给她带来希望和利益。

    当时,她心中是闪过那么一丝愧疚的,可是对她来说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他要的东西,七月给不了,所以她选择了丢弃这一份姐妹情谊。

    “怪不得,原来是有了皇子,必须要有更强大的后盾。”

    七月微微一笑,眉眼间的笑容灿烂无比。

    “公主,需要在宁景妃的身边安人吗?”红月试探着。

    “不必,宁景妃那里暂时不用理会太多,等你的人在宫中站稳了脚跟,再给她找一些事儿让她心烦吧!”为了一个宁景妃让她更重要的棋子暴露那可就不值了。

    “是”红月听了七月的话,恭恭敬敬的答应着。

    处理完红月和二月的任务,七月带着暮西和即玉翻墙而出,转而去了罕都的西市。

    西市也就是花市,里面全是经营名贵花卉的商户,七月来此主要是采购一批当下开的最灿烂锦簇的珍贵花卉。

    她是以栀灵的身份出来,回去的时候带些花卉会更加的让人没有怀疑的理由。

    虽然到了下午,但是整个西市依旧热闹非凡、摩肩接踵的,七月静观默察,这些人的衣着、行为处处不凡,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秋寒已露,花市中的菊花开得正艳,此时更是赏菊的大好时候,整个花市卖的最好的也是菊花,七月也想抱上几株品相皆佳的回去清月台。

    她是一个爱花之人,以前在明华山的时候,时间难熬,七月就养花来打发时间,那段时间是她最悠闲自得的日子,以后恐怕是不会再有了。

    一路走来,七月看上了几株不错的迷迭香和菊花,当她走到一家名叫“忘忧”的花铺是一眼看中了百花丛中开得正艳的两株菊。

    “掌柜,玉翎和胭脂点雪我要了。”

    “我要这株玉翎。”

    七月和另外一个妙龄少女的声音同起同落,都点名要那一株玉翎。

    七月毫不顾忌的打量和自己看上同一株花的女子,脸上带着一面白纱,只能看见一双眼睛,而这一双眼睛却上七月憎恶。

    虽然一双眼睛顾盼生辉,但是七月从中感到了她的鄙夷和不屑,这正是七月最深恶痛绝的。

    既然是这样的人,七月可不会好心的将自己看上的东西拱手相让,而且自己对这两株花可是势在必得。

    也许是看见了七月的眼神,或者是见七月没有退让,她脸色闪过一丝不悦,眼中更是厌恶和不善,看七月的感觉就像是仇人一样。

    “掌柜,将这花送到信阳侯府,我家小姐可是信阳侯府的二小姐。”言语中透露出强烈的自豪和骄傲。

    那小丫鬟说话时,颜襄挑衅的看了七月一眼,好像就她是最高贵的,以为亮出了他的身份,七月就会给她几分薄面。

    看那玉翎的眼神就像是看自己的所有物一样,深深地觉得这花就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原来是颜二小姐,鄙人失礼了,还请颜二小姐见谅,鄙人马上给你包上亲自送去益阳侯府。”

    一听颜襄的身份,那掌柜的态度立马转变了,虽然益阳侯府日渐衰落,但是颜襄可是即将过门的沐王妃,那沐亲王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颜二小姐能光顾,可就是天大的面子。

    “掌柜的,你这么做生意可就不对了,这玉翎和胭脂点泪可是我先看上的,你怎么就将我要的玉翎卖了别人,我可不服气。”

    七月绝不会让颜襄如愿,她管你是什么益阳侯府,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一个靠祖上荫封的贵族罢了,反正她才刚刚到靳国,今日她就要一战成名。

    “小姑娘,这位可是圣上御赐的沐亲王妃,你还是让一让吧!”

    那掌柜的话看起来是在劝说七月,可实际上每个字都带着威胁。

    “我管她是谁,我家公主要的东西我可不敢让!”七月说话的时候目空一切的抬起头斜睨了她对面脸色中带着高傲的颜襄。

    颜襄和那掌柜捕捉到了七月话中最重要的“公主”二字,颜襄的脸色是刷白的,如果真是公主,她可是得罪不起的,到时候侯府和沐亲王府都不会保她。

    而那掌柜却是狂喜,他的铺子可是要出名了,竟然出现了一株让未来亲王妃和公主相争的花卉,从今天开始,他店中的话恐怕就会一洗而空,这对他来说可是最大的惊喜。

    “暮西,将这玉翎和胭脂点泪给我搬回清月台。”

    说完话白了颜襄一眼径直的就离开了,暮西将银子扔下后,和一月一人抱上一株带着之前在七月的地方买的话带着匆匆离去。

    颜襄就眼睁睁的看着暮西和一月将她喜爱的玉翎从她的眼前带走,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哪里还有花,只有包围成一圈圈的“看客”还滋滋有味的没有离去。

    颜襄自恃自己即将嫁入沐亲王府,现在却被一群低下的贱民当猴子一样“观赏”,她哪里能够容忍,低头在侍女的掩护下离开了。

    她恨死了七月,就是这么一个人竟然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下丢了脸面,这件事她记下了,以后她绝对要找回来。65

    “那人说将花送到哪儿去?”

    没有买到自己心仪的花,颜襄只得离去,上马车的时候想起那小贱人说的话,但是她没有听得清晰。

    “小姐,是清月台。”颜襄身边娇小的巧叶扶着她踏上马车边上的小脚踏,小心翼翼的。

    不过颜襄一听‘清月台’,嘴角就忍不住上扬,有一个那么嚣张的婢女,她还以为真是名正言顺的公主,竟然只不过是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弃子。

    “原来是唐暮和亲的公主,算了,就当是本小姐为两国和平做些贡献吧!”

    虽然颜襄并不将七月放在心上,她自认为一个和亲公主哪里有她未来亲王妃高贵,但是现实是不容许她对七月做出任何恶劣的报复,即使她心中的恨如滔滔不绝的江水。

    七月可不会去想颜襄对她的看法,不就是一个靠家族靠男人的小白花吗,将那种人放在眼里就是对自己的不屑,七月向来孤傲,这类人她看不上。

    出门时为了不引起注意,七月几人并没有用马车,由于在花市里买了几株不错的花,只好在花市外租了一辆车回清月台。

    七月一回到清月台,换回了自己的服饰妆容后,她身心畅快的去瞧她的几株花。

    “公主,胭脂点雪开得真好,”

    七月带回的几株菊花在斜阳下秀丽又不失淡雅,尤其是那一株胭脂点雪,似火似雪,点点滴滴,丝丝缕缕都是她的婆娑姿态,一点也不显清瘦。

    “是吧,这可是我看上的,以我的眼光是绝不会买到次品的。”

    七月很是得意,听到即玉的夸奖,她随声附和着,自己肯定自己。

    胭脂点雪旁静静盛开着的那一株玉翎丰腴传神,和胭脂点雪的美完全不同,她的神态和韵味是传神脱俗的。

    虽然很有特色,但是七月并不喜爱,至少没有了第一眼的惊艳和倾心。

    现在她一看见这株玉翎,就想起在花市颜襄那不屑的眼神和表里不一的嘴脸。

    七月可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她看谁不顺眼或者谁得罪了她,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反击回去,直到那人没有还手的余力。

    眼睛微转,露出狡黠的光芒,一看就是想到了恶整那人的好计谋。

    她微微一笑凑近即玉的耳边轻轻的嘱咐了好几句,边说边指着那一株柔美的菊花。

    即玉忍住笑声,不断的点头,心中不断的为七月的计谋叫好,自家主子真是出手就是不凡。

    即玉带着几个人,抬上那株七月嫌弃的玉翎就焦急的去完成七月交给她的事情,在她眼里这可是很重要的,谁让颜襄得罪了她主子呢。

    就在即玉离开不久,樰灵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在为七月将那株玉翎送走伤神呢,在她眼里那株菊花是很名贵漂亮、不可多得的。

    “公主,这花就这么送走了?”语气中全是可惜。

    “那当然了,我还等着这株菊花能为我发挥最后的余温呢!”在七月的眼里,这花即使自己不再喜爱,它也得为自己做出贡献,那才对得起自曾经的眼光。

    樰灵迷迷糊糊的点头不再执着于菊花,暮西和一月是知道事情的经过,看来自家公主是要腹黑一回了。

    七月喝着茶悠闲的等着即玉给自己带回好消息。

    即玉到了信阳侯府,让跟着的小厮先去敲门将帖子递了进去。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信阳侯府的管家颜久匆忙的跑出来,而且神色紧张,颜久看着帖子上清月台的字样,当时吓得腿都软了,清月台可是每一位和亲公主该住的地方,那就是说那和亲的公主前来拜访了。

    他一想到这个方面,立马扔下手中的东西,飞奔着出去迎接,第一时间派人去通知信阳侯颜值和侯夫人李佳慧。

    颜久见到即玉的第一眼,先上下大量了一番,虽然自己面前的女子气质脱俗,通身的风韵连侯府里的嫡出小姐都比不上,但是从她身后跟着的是小厮,颜久就知道此女应该只是那公主身边地位较高的宫女。

    即使并非公主本人,颜久也不敢怠慢,表现得毕恭毕敬。

    “这位姑娘久等了,老奴颜久。”

    出门在外,即玉绝不会给七月丢面儿,脸色丝毫没有变化,不卑不亢的说:“颜管家多礼了,小女是萧阳公主的贴身宫女,此次来府是奉我家公主之命为贵府二小姐送上这株玉翎。”

    身后的小厮赶紧将那株玉翎抬了出来放在颜久的身边。

    颜久看着他们的动作刚想说话,却被即玉打断了。

    “我家公主和贵府二小姐在花市上同时瞧上了这株玉翎,见贵府二小姐临走时恋恋不舍,我家公主忍痛割爱将此花送于颜二小姐,也算结个善缘。”

    即玉这番话说的很隐晦,丝毫没有提及颜襄与七月相争的字眼,更是将七月送花的原因解释得一清二楚。

    “多谢萧阳公主赠花,我家二小姐不在府中,改日一定登门拜谢。”

    颜久此时还以为七月是真的刚来靳国,想结交一些大家闺秀才赠花于二小姐,毕竟二小姐可是未来的沐亲王妃,真正的皇亲国戚。

    即玉狡猾一笑说:“我家公主特意交代务必送到颜二小姐手上,请颜管家费心了。”

    “走吧,既然公主交代的任务完成了,我们也该走了。”即玉花送出去了,话也说完了,她便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儿。

    即玉回清月台的时候七月正在侍弄她心尖上的那盆胭脂点雪,听到即玉的脚步声,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花剪搁在了一旁问:“怎么样,收了吗?”

    即玉将七月放下的花剪收起说:“回公主,信阳侯府的管家收了,还说一定让颜二小姐登门道谢。”

    七月坐在庭院中的秋千上前后摇摆着,即玉见她起了玩心,亲自去她身后给她推着。

    “既然如此,如果以后有她的帖子不必去管了,她登门拜访也拒了。”

    七月送花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让她登门拜访,只不过是想恶心恶心她罢了。

    傍晚时分,樰灵和栀灵准备好了晚膳,七月看着眼前的美食将暮西和一月几人叫到一起说:“大家都一起吧!这估计也是最后一次我们主仆一张桌子上用餐了,过了今天,凡事都要讲究规矩。”

    这一夜,清月台一片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相比于清月台的轻松、热闹的场面,信阳侯府的气氛就显得凝重多了。

    即玉离开后,颜久立马吩咐下人将那株玉翎抬了进去,这可是未来的太子妃送的,可不能出任何的差错,不然自己可就完了。

    虽然信阳侯府衰落了,但是却很是重规矩,每天早上的晨省请安是必须的,每晚的晚膳也得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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