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颜襄是您的未婚妻,您叫我襄儿吧。”颜襄硬生生的开口,她不一样有人一直提醒她是二小姐,是家中的次女,这样总让她想起不愉快的事情。

    冷暮抬眼一望,有快速的低头。

    “这样不和礼教,你我二人虽是未婚夫妻,但是却还不是真正的夫妻,这样会有损二姑娘名誉,冷暮决不能不顾礼法,也请二姑娘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冷暮义正言辞的拒绝,还痛斥了颜襄一回,警告她以后不许再说出同样的话。

    “冷河,送客!”冷暮现在兴头过了,并不想和这样的恶心的女子说话,再多说一句他就觉得不舒服。

    “颜二小姐,请吧!”冷河走上前挡住颜襄看向冷暮的眼光,不容拒绝的说话,他早就已经听不下去这女人虚伪的话了,现在冷暮已经下了逐客令,他巴不得赶紧的将她轰出去。

    颜襄几次想看冷暮都被冷河挡住了,好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被冷河打断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她只能提起裙边在冷河和冷萸的跟随下离开了芳华院,出了沐王府。

    颜襄一走,冷暮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嘲讽的望着颜襄离去的方向笑了一笑,看她的样子估计是没有见到七月吧,也是,七月怎么会见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看来婚事的事情要抓紧时间解决了,他可不想一种拖着这桩婚事,只是怎样才能让冷炀开口解除婚约却是一个难题。

    “王爷,这个女人可不能进我们王府,有她在还不得把我们王府搅得乌烟瘴气,你看益阳侯府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她就是一个搅家精。”冷河对颜襄的印象及其不好,一进王府就一双眼睛滴溜转,四处乱看,还装出一副优雅贤惠的样子出来恶心人。

    冷河说完话目不转睛的盯着冷暮,就等着他给自己一个确定的答案。

    “你以为我想怎样就能怎样吗?你明明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可是这是冷炀的赐婚,我拒婚就是当着天下百姓打他的脸,我倒是不怕,但是你们呢,那些期望着我的好友呢?这件事情需要的是从长计议,还有这么长的时间呢,你不必担心,一切自有定数。”冷暮也是不愿意认下这一段婚约的,得不到七月,他宁愿终生不娶,不然就是对七月的背叛,所以他极力的筹划该怎样才能全身而退的解决了颜襄。

    天色渐渐昏暗,一到夜晚凉意就更浓了,七月觉着要是能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该有多好啊,七月喜欢吃面食,所以栀灵的面条做得很不错,越想越觉得口水横流。

    “即玉姑姑,今晚吃面条可好,就我们几人,也不必准备什么太多的菜了,不然也是浪费了。”七月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即玉,她知道即玉肯定会立马派人去小厨房通知栀灵。

    果不其然即玉连连道好,还亲自出去了一趟,吩咐了一个小丫鬟去了小厨房吧七月的话传给栀灵。

    本来七月计划好今晚要去逛一逛罕都的夜市,要是过些时日估计夜市也该停了,毕竟现在是越来越冷了,可是这还肿着的眼睛彻底的打乱了她的安排,看来夜市之行只能缓上几天了。

    七月是一个闲不住的人,现在眼睛肿着只能待在清月台,她便拉着即玉和樰灵等人一起抹牌打发时间。

    几人玩了不到半个时辰,樰灵就端着几碗牛肉面进来了,她只做七月的饭菜,有时空闲时间多便一起将即玉等人的一起做了,今日也是,她想着面条好做,不就是多揉一点面的事情,就将即玉她们和自己的一起做上了,反正公主也不会怪罪。

    栀灵做的面味道很香,还在院子里的时候七月就闻到了香味儿,口水都忍不住咽了好几次,也不专心的抹牌了,看着栀灵端着托盘一进屋子,七月连忙上前端了一碗放在自己的面前专心致志呼哧呼哧的吃了起来,看得樰灵等人也忍不住了。

    一主三仆围坐在一起吃着碗中的面条,栀灵是放了一个鸭蛋黄和的面,所以面条吃起来很筋道,也吃得很香,里面放了七月最喜欢的新发的豆芽和牛肉。

    栀灵做的东西深受几人的喜爱,连面汤都被喝完了,几人还觉得不怎么够。

    七月吃了面条,拿过一月送过来的密信揭开,这是一封从唐暮燕城秘密送过来的信。

    信中说,燕城里的细作已经被完全的摘出来了,城防方面的建设也已经逐渐完善,永安城果真来了圣旨收回韩骄手上的兵权,还派去了接替燕城军务的人,不过韩骄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现在已经将他软禁起来了,必要的时候韩骄会杀了他,保证燕城的稳定和自己手中的兵权。

    七月眼中并不将这些事放在心上,她相信韩骄的实力,虽然是一个武将,但是该有的聪明和心计他还是有的,不然是没有能力在燕城这个兵家必争之地盘踞多年,也更不可能将兵权牢牢地捏在手中而无人敢动手,燕城一动,韩骄柔中的兵权将是各方争夺的目标。

    燕城的事情,韩骄自己能解决,她只是没想到皇后和暮熙的动作会这么了快,而且手竟然伸得这么长,看来是迫不及待了,也不知永安城的局势如何了,莫忠和杨流遇那边的情况应该不容乐观了。

    七月愁容满面,心里想的、念的全是永安城中那些牵挂的人,当初她就应该在杨流遇身边多留两个人,也不至于今日如此的担忧。

    暗夜中,七月的三千青丝自然垂落,青灯黯然,一纸信笺刹那间只剩下一片灰烬,燕城兵权之争的事情也随着那信纸燃起的青烟沉寂在七月的心底。

    七月在靳国还未站稳脚跟,她不敢冒然出手和靳国那边联系,现在靳国上下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一切只等邵阳大长公主回京,搅动这京城的风云。

    七月一直感觉邵阳大长公主府是有秘密的,而这个秘密应该还与七月息息相关。

    深秋的寂夜已经带了几分寒意,七月在清月台沉沉的睡去,而暮西心里的担忧一直未消散,今夜的罕都没有月光,暮西身着漆黑的夜行衣,他忐忑的前行,生怕自己的猜想成真。

    已近子夜,繁华落尽后只有一片孤寂,暮西在黑夜中犹如幽冥之岸的使者,满身的戾气久久不散去,和夜色融为一体的眼睛若隐若现的透发出他的纠结和无力。

    沐亲王府和所有的权贵府邸没有什么区别,反而还没有那些新进权贵的繁华,暮西独立在正门口看着那几个大字,思绪万千,这一步是否该踏出去,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可是一想起七月曾经的醉生梦死和颓废求死的样子,他对那个人的恨意就犹如一江春水预源源不绝,七月不能再一次的陷入那个人的温柔中,只有他将一切种子都扼杀了。

    暮西下定决心,飞身一跃,转眼间就孤寂的站立在王府里最高的藏书阁顶,府中四处不见一点微光,只有最西边的一个小院子带着微微的黄晕,暮西抬脚轻轻而去。

    抬眼望去,‘念七阁’三个字映入暮西的眼帘,看来真的是他,只是有些事情已经做了,却还念念不忘,暮西眼中暗光乍现,已有强烈的讽刺之感。

    暮西收回自己的目光,抬头运起轻功,步伐飘渺,身轻如燕,片刻之间已进内院,只有一盏青灯微亮,南窗下那个身影依旧熟悉,只是略微的消瘦些许,看来他也为自己做下的孽付出了锥心的痛。

    “故人登门,不知沐王爷是否还能记得我这个不足挂齿的人?”暮西的声音很通透,冷暮和冷河都听见了暮西的话,冷暮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之前冷河说暮西瞧见了他入王府时的背影的时候,他就就知道暮西是肯定会找来的,只是来得太快。

    冷暮垂眼,温声说:“请他进来吧,这么多年不见,就当是叙叙旧吧!”

    冷河知道他家王爷心中的苦,可是又能怎么办,只能王爷自己扛着,他轻轻的推开门正好和还在房顶上衣角飞扬的的暮西四目相对,他心中其实是有些怨气的,可是一见这个和自己曾经心心相交的好友时,一切烟消云散,即使再见已同陌路。

    “暮大哥,我家王爷已是不易,有些事我们不能多问,你请进吧。”冷河知道暮西急急找来,应该是想要一个三年前的解释吧,那件事情对萧阳公主的打击是很大的。

    暮西迟缓片刻,还是进了冷暮所在的那间屋子,陡然间就暖和了很多,冷暮还是一袭青衫,和三年前那个白衣飘飘、自恃才高的翩翩公子俨然已是大相径庭,眉眼间的自信笼罩了浓浓的忧郁之气,

    即使是和暮西见面,冷暮依旧坐在那沉香木制的轮椅上,暮西不动声色的看着憔悴不堪的冷暮,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却谁也没有打破沉默和寂静。

    暮西暗想,他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变得这样的难堪,三年的时间看来是饱经了沧桑,现在一看也不比他家公主好到了哪儿去。

    “三年未见,暮兄风采依旧,而我却犹如风烛残年的老人垂死挣扎着,只为了能多活一些时日。”冷暮看着暮西的眼光有几分深情,仿佛就像是在透过他的身体看另一个人的灵魂,语气中的消极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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