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到了凌云阁,南溪正好准备提裙抬脚进院子,正好就看见了身着霓裳羽衣体态轻盈的蓝月朝她而来,她呆呆的站在那儿,不免有些看痴了,不过,她片刻就反应过来了。

    对蓝月的嫉妒之心更重了,身着霓裳羽衣的蓝月更加的像坠落人间的谪仙了,飘飘欲仙的感觉就像是刚刚出了莲塘的莲花,高洁而又纯净,自己在她的面前就显得微不足道甚至是肮脏了。

    “对,对,我一定不能让蓝月这个贱人进芝华堂去了,她长了这么一张狐媚子的脸,表哥本来就已经被她迷惑了,自己不能让她再去勾走了表哥的心!”南溪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蓝月,心里暗自决定,只有她不出现在表哥的面前,自己才会有机会。

    一旦有了这个想法,无论怎样都无法从脑海里摘去了,她看着越来越近的蓝月,心就越来越狠,她的心中已经被嫉妒占据了,除了嫉妒,哪里还找得出来其余的那些礼义廉耻。

    “蓝月姑娘这一身衣服还真是如梦幻般的唯美啊,就是九天上的仙女儿恐怕也比不上此时的蓝月姑娘啊!”南溪嘲讽的看着蓝月,即使从她嘴里冒出来的话是赞赏之语。

    蓝月眉头微皱,她不想在齐国公府惹事,最重要的是不想给公主惹事,按照公主的脾气,自己若是受了欺负,即使自己只是公主手中的一颗妻子,公主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位姑娘,蓝月还要去芝华堂为老夫人献舞,请这位姑娘让一让,蓝月不想耽搁了时辰。”蓝月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更没有给拦路在她身前的蓝月一个眼神。

    看着蓝月清冷的眼神,南溪忽然生了一种冷意,可是想着刘海华那一张俊脸,她还有何畏惧的,看着蓝月那一张什么也不在意的脸,她脸上的恨意密布,狰狞的面目十分的可憎。

    “不用了,这舞也不用跳了,我外祖母特意遣了我来通知你,我外祖母深思熟虑,觉得不妥,让你速速离去,切莫脏了我们齐国公府的地方!”南溪轻轻的捋着自己的发丝,眼神凌厉的看着蓝月。

    蓝月本来就比南溪略微的高一点儿,听了南溪的话,蓝月轻轻的瞥了南溪一眼,在南溪的眼里,就成了居高临下的蔑视和不屑,她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委屈,在父亲的任上,她就是那里最尊贵的女孩子,回了京,外祖母更是对她呵护有加,何时受过屈辱。

    “这位姑娘,请你让开,即使老夫人不愿意让蓝月献舞,蓝月也不能这样一走了之,我这身上还有萧阳公主的霓裳羽衣,自然要为萧阳公主献上一曲,以示蓝月的敬意。”蓝月连齐国公府都不曾放在眼里,更何况她眼前这么一个娇滴滴的表小姐,如果不是公主有吩咐,她齐国公府一个老夫人还不值得她来献舞。

    南溪在蓝月的眼中不过是蝼蚁,一只没有指爪的蝼蚁,与她计较,就是自失身份,这样的人迟早有一天会自己害了自己。

    “本小姐说了不准你再回芝华堂,你就不能再回去,绿衣,本小姐的话难不成就是耳旁风,你赶紧的把她给我轰出去,免得脏了我齐国公府的地方,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货色,我外祖母说了轰出去,难不成还会有假了?”

    南溪眼中的血色弥漫,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怒火,在她眼里,蓝月就应该乖乖的听她的话,就该被她踩在脚下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可是蓝月这一反驳,彻底的点燃了她心中的愤恨。

    “这位姑娘,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蓝月轮不到你来差遣,刘公子多次拜访倾城楼,为的就是我蓝月今日一舞,我蓝月既然应下了,就不会畏惧和退缩,更何况还有萧阳公主在等着呢!”蓝月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杀意,只不过瞬间就隐藏于眼底了,没有任何人发现她的异常。

    蓝月撂下这句话,就准备抬脚离去,她出来已经很久了,恐怕芝华堂中的人都已经等急了吧,若不是眼前的人拦下了自己,自己现在应该就能离开齐国公府这个是非之地了。

    “你给我站住,绿衣,马上把这个贱女人给我赶出去,我齐国公府轮不到你来撒野。”听蓝月提到了刘海华,南溪更加的火冒三丈了,她的愤怒全部都是来自于刘海华对蓝月的情谊。

    “这,这,表小姐,老夫人交代了奴婢为蓝月姑娘引路,没有老夫人的吩咐,绿衣不敢逾越。”绿衣咬牙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她认为老夫人不会这样对蓝月姑娘。

    “你……你不过是我齐国公府养的一条狗,竟然连主子的话都不听了,去帮着那一个贱人,我倒是要看看,这个贱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的吃里扒外!”南溪的话越来越粗俗,简直和山野妇人差不多了,劈头盖脸的把绿衣骂了一通,当然,她也不会放过蓝月。

    眼看着蓝月就要推开她离去,南溪看着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得有些闪眼的霓裳羽衣眼眸一亮,突然心生一计,可以将眼前这个狐媚子推取万劫不复之地,看她还有何手段来勾引表哥。

    既然决定了这件事情,南溪突然伸出她那一双玉手往蓝月身上的霓裳羽衣抓去,蓝月不知她突然会有这样的动作,哪里躲闪得开,南溪自然就得逞了,抓住了蓝月的衣角就不放开。

    “你死定了!”

    南溪眼角划过愤恨,嘴角的奸笑就再也没有消散,看得身旁的绿衣一阵毛骨悚然,直觉南溪会做出令人不敢相信的事情。

    话音刚落,微微发愣的蓝月就知道了南溪那句死定了是何意,她感觉到了被南溪抓着的衣角有撕拉的声音,脸上的冷意更甚了,南溪竟然想用这样的办法来对付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蓝月从到了七月的身边,经历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心已经渐渐的硬了,也冷了。

    对于一个想在害她的人,而且还下了死手,蓝月不认为自己愿意以德报怨,如果自己没有反应过来,如果真的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庇护的风尘女子,今日的自己肯定是必死无疑。

    就在蓝月想要动手的时候,蓝月只见远处闪过一个身影,鹅黄色的身影一直在脑海中徘徊直到她出现在眼帘,蓝月悄悄的放松了自己聚集全身力气的腿。

    “原来你们在这儿啊,公主迟迟不见蓝月姑娘,还让奴婢出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即玉看戏已经很久了,南溪的所作所为在她的眼里不过是雕虫小技,不过,对这样一个狠毒的女子还是刮目相看,这一次,齐国公府应该是会越来越热闹了。

    直到即玉走到蓝月跟前儿的时候,南溪都还没有放下紧紧拽在她手中的霓裳羽衣的衣角,这让绿衣此时惴惴不安,南溪是自家的表小姐,若是损坏了霓裳羽衣,那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哟,南姑娘怎么跪坐在蓝月姑娘的跟前儿了,这可是想要拜师学艺啊?不过,南姑娘这眼光可真是毒啊,蓝月姑娘舞技超群,这天下恐怕都难找出几位这样的大师了。”即玉打趣的笑着说,看着蓝月和南溪一立一跪的情形,脸上一副我什么都懂的模样。

    这里毕竟是齐国公府,即玉不想将事情做得太绝了,愿意给南溪一个台阶下,就考南溪愿不愿意接下去了。

    “本小姐才不会拜这么一个风尘女子为师呢,不过就是靠男人的贱女人,除了会勾引人,还会什么本事,天生下贱,就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南溪眼睛也不眨的脱口而出,连带着看即玉的眼神都有了不悦。

    南溪那样高傲自大的性子,哪里愿意被即玉打趣,而且还是拿她与蓝月比较,更是提到了她要拜师,这对她来说,就是实打实的屈辱,南溪哪里忍受的了这样的委屈。

    “哦,原来不是要拜师,那南溪姑娘为何跪坐在蓝月姑娘的跟前儿,手中似乎还强拽着我们唐暮的霓裳羽衣啊,南溪姑娘可别告诉奴婢,这是你的喜爱,奴婢可不相信如此暴力的喜爱。”

    南溪既然不愿意就此作罢,她又何必给她留下面子,起初,自己已经看在了齐国公府的面子上,愿意给她留下情面,只可惜,人家压根儿都不在乎,自己又何必热脸去贴冷屁股。

    “这……这……这……我……我只是……我又不是故意的,本小姐只不过是摔了一跤,不小心才抓住了这一缕衣角的,难不成你还想兴师问罪不成,这霓裳羽衣再珍贵,也不过是一件死物,本小姐的命可比它重要多了。”南溪理直气壮的回应即玉,想要从气势上压过即玉。

    本来南溪还是有些畏惧的,可是一想着自己是齐国公府的表小姐,而且即玉不过是一个婢女,自己只要略施手段,恩威并施,没有自己收服不了的人,她向来对自己的驯人手段很自信。

    “南溪姑娘,这全天下就这么一件霓裳羽衣,更重要的是,这是我家公主的嫁妆,南溪姑娘的手似乎放错了地方,我家公主的东西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能惦记的!”即玉怒视南溪,如此恶毒的女子,自己就不应该给她机会,即使她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好意。

    南溪的芊芊玉手此时十分的显眼,也十分的尴尬,她即使想要辩解,也没有了机会,谁让她的手紧紧的拽着蓝月的衣角,那一片衣角都有了浅浅的撕拉的痕迹,怎么也无法消散。

    “蓝月姑娘,我们快走吧,我想,芝华堂中的老夫人和宾客都已经等急了,至于南溪姑娘,这齐国公府可是她的外家,还不至于找不到齐国公府的路吧!”即玉对南溪已经没有了一点儿的好感,态度里也就没有了敬意,也不愿意去搭理这个恶毒的女子。

    这一切的发生都没有绕过绿衣的眼睛,哪怕绿衣一直低垂着脑袋,她也竖着耳朵没有落下每一句对话。

    绿衣心中纠结,她不知该怎样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老夫人,若是老夫人疼爱外孙女儿,那自己岂不是往枪口上撞了,可是不交代事情,这似乎对国公府更加的不好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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