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梅院旁的那一天被郁郁葱葱的树枝缠绕着覆盖了的小路,他是知道的,只是碍于是江夫人的院子,他们几个即使再好奇,也不敢去看啊。

    到了采梅院,原本何其是想着悄咪咪的绕过去的,毕竟他可不想和江夫人有任何的接触,那就是一个变态的老女人,一天到晚就惦记着她那宝贝儿子,见了他,就没有好脸色。

    “哟,这是什么天儿啊,何公子竟然大驾光临了,怎么,到了伯母的采梅院竟连声招呼也不愿意打了,我怎么也是你的长辈,何公子这教养真是一言难尽啊!”秦氏见了何其阴阳怪气的说道,看着何其神采奕奕的模样,她就想起她的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

    何其背对着秦氏的脸刷的变黑了,眉毛眼睛都皱成一团,心里暗骂道:我去,怎么遇见了这个心理有病的中年妇女,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啊,遇见谁不好偏偏就遇见了她。

    “伯母啊,哦呦,这儿竟然是采梅院,侄儿这眼神真真的是不好了,居然连采梅院都没有认出来,伯母在眼前儿都没有发觉呢,侄儿这么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伯母又漂亮了,怪不得侄儿没认出来呢!”何其脸上挂着笑昧着良心说道,只盼着眼前的女人听了好话就不搭理自己了。

    何其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只听秦氏温柔的说:“阿其这一张嘴啊,就跟抹了蜜一样的甜呢,怪不得我那些姐妹们都时不时的提起你呢,说起来,伯母已经是隔了好久都没有看见过里了,上次瞧见你还是在甘夫人家的牡丹宴上,既然来了将军府,就快进来和伯母好好的说说话。”

    见何其有些迟疑,秦氏连忙开口堵住何其的话:“怎么,阿其是不愿意看见伯母?如果是这样,那就算了吧,我也不会强人所难了。”

    秦氏做出一副受伤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呈现出难堪的神色,眼中颇有一种可惜的感觉。

    “伯母,何其自然是愿意听伯母说话的,伯母如此的温柔又像芙蓉般的艳丽,何其见过最美的人就是伯母了,只是何其还要去拜见老将军呢,还请伯母能够见谅。”何其明言拒绝,他才不想和秦氏有任何的接触呢。

    这将军府,他不是只来过一次,每次将军夫人都是对自己冷冷的,有时还总是针对自己,他又不是傻子,真相信了她带上了一层面具之后的伪装了,他又不是有受虐倾向的人,才不会信了这样的鬼话。

    “这有什么的,你这来的真不是时候呢,老将军这时候应该是在午休呢,你去了也是坐冷板凳,这天寒地冻的,在伯母这儿暖和暖和吧。”秦氏绽放着笑脸说道,一副何其若是再提不愿意就看不起她的模样。

    这个时候了,何其若是没有看出来秦氏的心思,他就是真正的傻子了,他说怎么会被带着走这一条路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归根结底也是自己太大意了。

    “板斧,你去老将军那儿候着吧,若是老将军有空了,你就过来禀告何公子,这样也不会耽误和何公子的事情。”不等何其答应,秦氏就吩咐了门房去老将军那儿候着,将何其的退路彻底的堵死了。

    何其一脸生无可恋的跟着秦氏的磨磨蹭蹭的进了院子,秦氏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她的心思谁也猜不透,她费尽心思的把自己和乔姑娘骗过来,十有八九是为了昨儿在天下楼的事情。

    秦氏的一言一行全部都落在了七月的眼里,包括她眼底深处的嘲讽和不屑,看着两人朝院子里去,她也就冷眼看着,压根儿就没有要抬步的意思。

    “怎么,姑娘是觉得本夫人的院子太寒酸了,入不了姑娘的眼?”看着七月,就想起了自己郁郁不乐的儿子,她哪里还能笑脸相迎,语气里充斥着不满和厌恶。

    七月冷笑一声,原本还以为这个江夫人的手段是多么的了不起,原来还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人,她又何必与她计较呢。

    “哪里会,只不过是闻到了一股轻柔的花香,一时入了迷罢了,江夫人请吧!”七月不曾将秦氏放在眼里,一个沉不住气的人,也不值得她小心翼翼的。

    听七月这么一说,秦氏才放心了,只要她愿意进自己的院子,那她有无数的手段来对付这贱女人,为她儿报仇雪恨。

    秦氏是将军府的当家主母,这些年来,老将军又不问世事,府中的事情更是不会过问了,而安西将军又忙于公事,家中的事情,他就不曾放在心上过,这偌大的将军府就把控在了秦氏这一个妇人的手里了。

    一入院子,无数的光零零的树木映入眼帘,虽然已经不见了春时和夏日里的郁郁葱葱,更不见了繁花似锦,但是依然能够看得出这院中花木的名贵和珍稀,青砖青瓦无处不散发着精致的味道。

    “这冬天里了就是无趣,连院子里的花木都光秃秃的了,不过我这院子的后面还有一片梅林呢,这时候郑氏红梅盛开的时候,咱们先进屋子里暖和暖和,待会儿再去赏梅吧!”见七月对院中的花草颇有兴趣的样子,秦氏假心假意的说道,她知道自己的院子里还是有些吃里爬外的东西。

    在院子里,她愿意装出一副贤惠大方的模样,绝不会让那些羡慕、嫉妒她的人抓住了把柄,反正进了屋子里,她关起门儿来,谁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好啊,本小姐最喜欢梅花了,自古以来梅花就是君子之花,所谓梅花香自苦寒来,夫人喜爱梅花,想来也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吧!”七月笑着说道,她才不会怕了秦氏呢。

    进了屋子,秦氏吩咐自己的心腹将门窗关好去屋外守着后,就撕下了她的那一层脸皮说:“哼,欺负了我儿,还敢上我们将军府来招摇,你们真当我将军府无人了吗?”

    “伯母,你这话是何意思?自问,我何其可没有欺负您那宝贝儿子,我昨儿在天下楼,我好好的喝着小酒、品着小菜好不自在着呢,您那宝贝儿子生生的将我拉入了局里,怎么,我还不能吐槽两句了?”何其才不会管什么长辈不长辈的,这些在他的眼里就是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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