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忌被牢画一下坐毁了两具尸傀,知道遇到的不是一般人,立即转头回去找师父救援。申屠北正坐在彪哥专门为他准备的豪华包厢里用餐,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彪哥对拿下隆北的美好向往,百忌忽然闯了进来。

    申屠北被百忌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的爱徒气喘吁吁,脸色苍白,满头细汗,虽然衣着还是整洁的,但看起来有些狼狈。

    “干什么慌慌张张的?”申屠北责怪道。

    “师、师父……”百忌喘着粗气,深吸了好大一口气才说出口:“师父!师父要为徒儿做主啊!”

    申屠北一愣,抓住了百忌的手臂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百忌立即将前因后果向申屠北说了一遍。当然,他直接忽略了自己对牢画的有所企图,而是反咬一口,将牢画说成是对他故意勾引。

    申屠北没想到在自己的地盘上,居然有人敢动自己的徒弟,这不是明摆着在打他的脸么?更何况他还在彪哥面前夸下了海口,说自己可以轻松拿下隆北。现在当着彪哥的面,他怎么说也要出这个头,否则以后自己在彪哥面前再无威信。

    不过,想到百忌描述的牢画一屁股坐垮尸傀的事情,申屠北有些担心牢画的身份。若是遇上比他强大的修真者,这个麻烦他还真是惹不起。

    “百忌,那女人可有修为?”申屠北问道。

    百忌摇了摇头道:“徒儿看她浑身没有半点真气,并不像修真之人。”

    既然不是修真者,也有可能是流落在民间的异能者。根据百忌的描述,申屠北判断,这个牢画应该就是个力气惊人的异能者。所谓异能者,不过就是比普通人多了一些手段,但比起他们这些修炼者,却有着由内而外的区别。

    申屠北站起身,拍了拍百忌的后背,厉声道:“给我站直了!我申屠北的徒弟,岂能受这种窝囊气?这女人大概是仗着自己有点异能,就想在人前露露脸。可我赶尸一族的脸岂是说踩就踩的?若是那女人识相,愿意跪地求饶,给百忌你为奴为婢,为师就姑且放她一马,将她留在百忌你身边服侍你。若是不服,我申屠北今日便要杀鸡儆猴,让她看看惹到我赶尸一族的下场!”

    这一番话说的豪气云天,仿佛这天下都在他手里任其搅动风云。这申屠北虽然之前跟百忌交待过做人要低调,免得惹上麻烦,实际上骨子里却是个嚣张跋扈的主。莫说他,就是他那个被灭掉的整个赶尸家族也都是以这种方式处事,所以最后才会招惹了不该招惹的麻烦。虽然有此教训,但是一旦遇到了自认为可以碾压的对手,势必要出手教训一番,以逞心中之快。

    彪哥见申屠北如此强势,对他能够扶持自己北上的事情更加有了自信。百忌看着自己师父高大伟岸的身影,心中暗道:好你个牢画,待会儿我师父来收拾你,看你以后还不乖乖听话,任我玩弄!

    三人气势滔天的从包厢里走了出来,冲着那后花园而去。参加宴会的人见到这三人表情严肃甚至带着怒意,纷纷猜测他们遇到了什么事情,都跟在他们身后,来到了后花园,想要一看究竟。

    众人来到后花园,顿时被吓了一跳。那花园的圆形拱门上,正吊着两句被摧残的不成样子的尸体,身上许多骨头都戳了出来,有些关节还发生了严重的变形,看起来惨不忍睹。在场的一些女士看到这个画面直接晕了过去,有些男士也无法忍受,直接吐了出来。就连号称江城地下皇帝的彪哥也是胃里泛起了一阵酸水。

    申屠北见到那两具尸体,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原以为这女人只是力气大一些,没想到却大到如此地步,能够将尸傀折磨成这个样子。而百忌的这两具尸傀,他是知道的。那是百忌精心加工过的尸傀,当初百忌为了给尸傀的关节加入真气,损耗太大,还耗费了他一些珍贵的药材用作补充。这两具尸傀的四肢与关节何其坚固?就算这女人真的是一身蛮力,这要是真打起来,还不得耗损他的尸傀?

    正想着,牢画就从那两具尸体中间穿花拂柳的走了出来。她看起来很年轻,甚至有些稚嫩,身材却相当成熟,一头微微发蓝的长发优雅的披散着,在一身黑色连衣裙的衬托下,神秘而惊艳。

    只可惜,她的背景却是两具形象可怖的尸体,否则这个画面,当真会成为在场所有男士的美梦。

    “呦,来这么多人?”牢画看到这个阵容,也是有些惊讶。她看向站在最中间那个气势汹汹、穿着长袍的男人,观察了对方一番。这个人,应该就是今天她要找的申屠北。

    再看向旁边的百忌,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今天是先找麻烦的那个,人家不过是让自己乘坐一下他的尸傀,自己却把人家的宝贝给坐毁了,实在是惭愧,惭愧啊。

    “这都是你叫来的?”牢画指了指这一众人等,向百忌问道。

    “你这个女人,毁了我的尸傀!现在我师父来了,看你待会儿怎么办!”百忌有了倚仗,腰杆也直了许多,说话十分嚣张,在一旁冷笑着看着牢画。

    “这可不能怪我啊,是你邀请我坐你的尸傀转两圈的,谁知道他们那么不经坐?现在尸傀坏了,你却带着人来找我麻烦,哦,不对,是找家长。哎!没想到你堂堂一个大男人,还干这种小孩子的把戏,羞不羞?”牢画冲着百忌指了指脸蛋,一副十分不屑的模样。

    百忌被她这一番话说的满脸通红,见周围人对他指指点点,他当即怒了,张口骂道:“呸!你休要胡说八道!你故意引我到后花园,让我召唤尸傀出来,不就是为了弄毁我的尸傀吗?你这是在挑衅我师父,想与我们赶尸一族为敌!你今日不说清楚缘由,就休想走出这君临酒店!”

    申屠北在他们说话的间隙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牢画。他发现,果然如同百忌所说,这女人浑身上下看不出一丝真气,身形也不像是炼过体的。他心中大概有了数,背着双手,上前一步冲着牢画做出一副不怒自威的表情来,沉声道:“敢问姑娘是哪门哪派,可否报一报师门?”

    牢画哪有什么门派?她想了想,歪头道:“没有门派,也没有师门。”

    无门无派,没有师门?申屠北冷笑了一声。既然如此,他就放心了。他几乎能够确信,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异能者,仗着自己有些蛮力,便想出一出风头。不过很可惜,今天她遇上了他,这个赶尸一族的传人,就由不得她放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正好可以一展身手,让彪哥再次见识一下他的威力,让众人传颂他非常的手段,也好将赶尸一族的传承发扬光大。

    思及此,申屠北再无顾忌,冷声道:“那姑娘到底是受何人指派,前来彪哥的生日宴上闹事?或者说,你是存心想要和我申屠北为敌,体验一下我赶尸一族的手段?”

    在场的众人大部分都是冲着彪哥的生日宴来的,哪里知道什么赶尸一族?听到申屠北这么一说,个个脸上都露出迷茫而好奇的神色。申屠北见到众人的反应,知道打响自己名气的好机会来了,手掌一挥,将潜伏在酒店四周的两只尸傀召唤了过来。

    那两只尸傀也是跳跃而来,但因为跳得太高,在众人眼中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顿时掀起一阵惊疑。随即,那两具尸傀来到圆形拱门下,将那挂在拱门下残破的尸傀给卸了下来,抱在怀里,又迅速回到申屠北两侧,看起来十分乖顺。

    这一手露出,在场的众人里发出了不少惊呼声。有些站得近一些看清楚了两具尸傀的脸,再联想到他们口中提到过数次的“尸傀”一词,顿时心中骇然,纷纷小声讨论起来。

    牢画看着那两具尸傀救下了自己的同伴,也没有阻拦,还伸出手挥了挥,回应申屠北道:“是你徒弟自己要招惹我,可不是我要挑事。这两个东西你还是快拿回去吧,不然你那个乖徒弟又要哭鼻子了。”

    “牢画!你给我闭嘴!”百忌冲着牢画疯狂的叫着,但是他的脚步却丝毫未动,压根没有要冲到牢画身边给她一点教训的意思,而是转过脸看着自己的师父,抱拳道:“师父!这女人三番五次侮辱徒儿,请师父做主!”

    “喏喏喏,又告状了。”牢画又在一旁念叨。这回百忌压根没有理会她,直接无视了她的挑衅。

    怂包!牢画在心里念叨了一句,紧接着看向了申屠北。这个申屠北刚刚操控尸傀的那一手显然要比百忌娴熟太多,也不知道他所炼化的尸傀会不会比百忌的强大,自己还是小心为好。

    “小姑娘,你能摧毁百忌的尸傀,想必也是有些本事。但你一个异能者,为人处世还是要低调,否则提到了铁板,可就得不偿失了。”

    异能者?牢画笑了。敢情这个申屠北是把她当做是异能者了,怪不得这么嚣张。不过既然对方有误会,干脆自己就让这个美丽的错误继续下去吧!想到这,牢画也没有去纠正他话中的错误,眨了眨眼睛道:“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我怎么不低调了?又是踢到哪块铁板了?”

    申屠北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他就怕这姑娘不够硬,否则怎么能衬托出他更硬呢?

    “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向我的徒儿百忌磕头认错,然后与他为奴为婢,一生服侍在他身侧。否则,就不要怪老道我辣手摧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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