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来吃饭的人呗!”牢画毫不犹豫的答道。可不是么?再牛逼的人,也是凡人,也要吃饭。来这儿不是吃饭的难不成是来找对象的么?

    “吃饭的人?卫萍,你听听,这丫头是不是疯了?”红衣女人笑得花枝乱颤,下巴上的雪白的肉一抖一抖的,像是一块被挂在下巴上的可怜豆腐。

    那个叫做卫萍的瘦女人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刘梅,瞧这小丫头可真幽默啊!来这里定包厢的人是来吃饭的人?既然你不是这里的服务员,那我就看在你不懂规矩的份儿上告诉你吧,那里头的人,都是你一辈子也高攀不上的人。就是在这大厅里坐着的人,你也要仰望一辈子。你有过五百万吗?你知道拥有五百万是什么感觉吗?我告诉你,我有!”

    牢画被这通低俗的嘲笑给雷的外焦里嫩。不过显然,对于卫萍这番话感到不适的不止牢画一人,就连那个叫刘梅的红衣女人也忍不住轻轻蹙了一下眉头。这个卫萍是她的闺蜜,从小两人就比着。自己家里有些钱,嫁了个家世一般但是样貌还行的小伙子。这个卫萍却找了个潜力股,结婚后不久就赚回来很多钱,成了暴发户,很快就超越了她。她心里那个嫉妒啊!她刚刚说的一通话其实也有讽刺卫萍老公的意思。卫萍显然是往心里去了,像是生怕自己那个暴发户老公会被牢画这样的女孩抢走一样,对牢画敌意十足。

    不管怎样,刘梅终究还是要站在卫萍那一边的,冲着牢画道:“行了,你也别在这儿瞎转悠了,该去哪儿去哪儿吧。这儿不是你这种人该来的地方。”

    牢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位女士,你是这儿的老板还是员工?我是顾客,大家在这里都是平等的,你凭什么赶我出去?”

    “平等?你来君临酒店说平等?”卫萍从她那个和裙子一样闪闪发亮的手包里掏出了几张钞票道:“这是五百块,你赶紧拿了走人,我就当是帮这儿的老板行善了。”

    拿钱赶人?这可就是有些像是对待乞丐的行为了。周围已经有许多人在观望、议论,不过并没有人站出来为牢画鸣不平。牢画原本还不太想和这两人纠缠,但是现在,这个卫萍已经触及了她的底线。她瞄了一眼卫萍手里的那个闪闪发亮的手包,心中顿时有了主意,指了指包包道:“这位姐姐,你手里的这个包包,是不是Linsry的新款?”

    卫萍一愣,随即骄傲的拍了拍包包道:“是啊,这是限量版呢,我老公买回来送我的。还有这条裙子,也是我老公给我买的,是它家今年的新款。”

    牢画笑着摇了摇头:“可惜了。既然是你老公送的,我还是不要说的好,免得破坏你们夫妻关系。”

    此话一出,卫萍立即怒了:“小丫头,你不要因为自己要被赶出去,就像疯狗一样到处咬人!”

    “你不想听,我不说就是了。”牢画耸耸肩,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可是这种怀疑的种子一旦被种下,哪里是那么容易被连根拔走的?卫萍一看牢画闭上了嘴,心里又是着急了,喊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牢画笑了,她就等着卫萍这句话呢:“你瞧瞧你这个包包左边链条的卡扣,是不是金色的?”

    卫萍拿起包看了一眼道:“是又怎么样?”

    “上回我在店里看见过这个包包,据说整个江城就只有那一只。”牢画故意顿了顿。卫萍闻言喜不自禁的挑眉道:“我都说了,是限量版。我老公送我的礼物,还能差到哪去?”

    “呵呵……”牢画的笑容更深了。“可是,那一只包包左边的卡扣是玫瑰金呢,和你这只,不太一样啊!”

    卫萍不相信牢画一个没有见识的小丫头能看出限量版包包的问题,她梗着脖子说道:“玫瑰金和金色本来就有些相似,光线不一样就会看错的!你可不要转移话题!”

    尽管她如此说,但是周围的人已经有人拿出手机搜索了这一款包包的实物图,果然看到了原版和卫萍身上背的这一款的区别,对着卫萍指指点点起来。

    卫萍见情况不对,怒火中烧,对着牢画怒斥道:“小丫头,不要胡言乱语!我老公是不会骗我的!”

    牢画像是恍然大悟般的说道:“哦!这样啊,那你这个限量版的包包五金生锈了也没关系吗?你瞧瞧,右边的卡扣上面的,好像就是铁锈呢……”

    卫萍大惊,举起包包就朝那处瞧去,果然看见在右边卡扣上有一小块很小的锈斑,如果不仔细看都难以发现。

    “哎,Linsry真是越来越不行了,做出来夏季新款,居然夏天还没过去就生锈了!”

    卫萍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个自己引以为傲的包包。就在刚才,她还向自己的闺蜜刘梅 津津乐道的说着自己的老公是如何疼她,送给她的这款限量版包包有多值钱,没想到现在却被牢画揭发出了这么一个大笑话,还让这么多人围观,实在是丢了大脸。

    可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老公在外面赚了那么多钱,怎么会买一个假包来骗自己,难道是生意亏钱了怕自己知道?可他还给自己买了一条裙子呢!

    对,还有裙子!这条裙子也是老公给她买的,和包包一起买回来的,就算包包是假的,裙子总是真的吧?她正要开口,却听见牢画接着说道:“还有你那条裙子,虽然是真的Linsry,但是并不是今年的新款,而是去年的旧款,而且已经被人穿过了哦,不信你看看你左边腋窝下面的拉链处和右边肩膀的领口,是不是有脱线的痕迹呢?”

    卫萍赶紧去检查这两处,果然看见了如牢画所说的两处瑕疵。

    “这应该是因为裙子尺码太小,穿上身的时候人为造成的损坏。你再瞧瞧你的身材,你像是会把这条裙子撑坏的人吗?你老公将别人穿过的裙子送给了你,你就不好奇那个女人是谁吗?还有,你老公给你买了一个这样的包包,那么省下来的钱,到底花到哪里去了呢?”

    说完,牢画饶有兴趣的看着卫萍的表情。自己的眼力何其毒辣,卫萍身上的这些瑕疵她早就看了出来,只是不想去戳破而已,现在正好可以用来压一压这个卫萍的气焰。

    这一番话说得卫萍心头掀起一片惊涛骇浪。一旁的刘梅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原本是因为看不惯牢画的年轻漂亮才想站出来给年轻人一点教训,没想到自己这个好闺蜜却被对方攻击的体无完肤,连累的自己也丢了人,实在是太没用了!她扯了扯卫萍道:“卫萍,不要听她挑拨离间,她都是随便揣测的,你要是当真,就输了。”

    卫萍被刘梅这么一提醒,也意识到自己现在要是认怂就太丢人了,于是强压下心中的猜疑,将手中的钱对着牢画一扔,吼道:“你这个女人好恶毒的心思,想要傍大款不成,被我们驱赶,就要挑拨我和我老公之间的关系,实在可恶!”

    她这么撒泼不讲理的一吼,果然令周围人对着牢画议论纷纷起来。刘梅对于这个结果十分满意。卫萍这一手市井小民撒娇耍赖的招她是做不出来,但是特别有效。现在这个效果,就是她所期待的。

    那一千块在天空中翩然起舞,散落在各处。牢画真的怒了,她抬起左手,一张控光伏从储物镯中悄无声息的钻了出来,现场的灯光顿时变得忽明忽暗,像是闹鬼了一般。卫萍只觉得灯光像是失去了控制,而自己也看不清眼前的状况。待灯光稳定下来,她竟发现牢画正站在离她很近的地方,用一种极为诡异的笑容看着她。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觉得腹中奇饿,心中充满了进食的渴望。

    来不及去顾及牢画,她似乎疯了一样的扑向了自己卡座上的桌子,开始啃食桌子上的食物。

    刘梅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的闺蜜怎么会忽然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正要过去看一看,就看见围观的人主动让出了一条路,一群人从里面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为首的正式君临酒店的老板君文康,后面跟着一个老者,还有一帮十几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你们在干什么?”君文康厉声问道。

    “君老板来了!”刘梅认出了为首的君文康,对着牢画道:“刚刚叫你走,你不走,现在君老板来了,你可就走不掉了!待会有你好受的!”

    牢画则是淡淡的看着走过来的一群人,一言不发。

    刘梅调整好脸上的笑容,对着走过来的君文康说道:“君老板,怎么劳驾您亲自出来了?我正要替您把这个不长眼的丫头赶出去呢。”

    君文康听见刘梅这么说,又见当事人牢画不说话,于是故意面无表情的看着刘梅问道:“哪个丫头不长眼?”

    刘梅见有戏,忙指着牢画说:“就是这个小丫头。她冒充顾客,说自己是来包厢吃饭的,我们怕她惹着您,就像替您赶她出去。可这丫头嘴巴毒得狠,不仅不听劝,还挑拨我闺蜜和她老公的关系,说她老公给她买的包包是假的,衣服是二手的,把我的闺蜜给气得呦……”说着,她就看向了卫萍,却见卫萍吃的满嘴都是食物痕迹,看起来格外狼狈。更可怕的是,就刚刚那么一小会的功夫,桌子上的食物已经被她吃光了,她似乎并不满足,一下子又扑向了隔壁的桌子,对着桌子上的烤鸭直接啃了起来。

    隔壁那桌的客人被吓得连躲都忘了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桌上的食物被这个疯女人给啃食干净。

    “卫……卫萍,你怎么了?”刘梅被卫萍的样子吓坏了,随即她想起了刚刚离卫萍最近的牢画,指着牢画尖叫道:“是你!是你做的!你刚刚对卫萍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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