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待春深负流光 作者:糊涂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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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差池,可谁也保不了你。”

    魏冬阳灿然一笑,眉眼弯弯,“多谢姐姐提醒。但我既为医者,定竭尽所能。”

    远远地,呼延宛便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忙跑去知会了韩晔一声。待魏冬阳由霓裳领着走进房中时,韩晔正躺在床上,掩在一方帷幔之后,听见来人便随意挥了挥手。

    霓裳上前几步轻声道:“公子,又来了一位宫外的魏大夫。”

    韩晔轻咳了一声,“知道了。”他还是为撩开帷幔,只将右手搭在床沿上,道:“且让他来号脉,你下去吧。”

    “是。”霓裳领命退下,将门关上之前还不忘犹豫地看了魏冬阳一眼,惹得魏冬阳对她挤眼笑笑。

    一室之内便只有韩晔同魏冬阳了。魏冬阳走近床前,将药箱搁在地上,从里面拿出一个脉枕垫在韩晔手下,仔仔细细地开始号起脉来。

    韩晔倒不急于亮明自己的身份,只隔着帷幔好笑地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一时觉得有趣。过了一会儿,见他眉间紧蹙,不禁问他:“魏大夫以为如何?”

    魏冬阳皱着眉收了脉枕,不见平时常有的笑意,他觉得床上的人脉象极为奇怪,时浮时沉,时虚时实,一时竟倒不出个所以然来,听他问却只能道:“医者,当做到望闻问切,如今公子只同我切脉,却未曾让我做到望、闻、问,我又要如何断症?”

    韩晔轻轻一笑,“怕我撩开帷幔会吓到你。”

    魏冬阳一怔,眼睛瞪得溜圆,方才他听霓裳说,这位病人是陛下在意的人,又听她唤公子,而姜国国君的龙阳之好早已不是什么秘闻,因而他很容易联想到床上躺着的应是陛下的面首,既是如此,长相定是极漂亮的,又怎会无故地吓到他呢?转而一想,或许是他病容憔悴,不愿见人,因而安慰道:“医者眼中只有病人,既是病人便无美丑之分,公子不必忧心。”

    韩晔听他讲得一本正经,快要忍不住笑,只好道:“那魏大夫可坐稳了,别被我吓倒。”

    ☆、第三十四章

    韩晔听他讲得一本正经,快要忍不住笑,只好道:“那魏大夫可坐稳了,别被我吓倒。”

    魏冬阳抿了抿唇,淡笑道:“不会的。”

    只见帷幔中人一把撩开了纱帐,一双狭长的桃目泛着轻浅的笑意,薄唇微微抿着,唇角漾着一丝笑意,魏冬阳着实吓了一大跳,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韩晔稳稳地扶了他一把,笑意更深了。

    “你......”魏冬阳一时语塞。

    韩晔笑意不减,“都说了要坐稳,别被我吓倒。”

    魏冬阳做好了所有准备,却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韩晔,瞧他依然笑得醉若桃花,但脸色却极为苍白,眼神也有些黯淡,不禁问道:“韩哥哥,你真的病了。”

    韩晔一怔,有些意外他的第一反应竟不是问自己为何在这儿,而是关心自己的身体,魏冬阳的确是个好大夫,安慰他道:“无碍,只是为了等你对自己下了些药。但是你若再晚些来,或许就见不到我了。”

    “我......”魏冬阳的思维一时陷入混乱,有好多的疑惑却不知该从何问起,一时窘迫地很是可爱。

    韩晔倒也不再逗他,突然肃然了神情,正色道:“这次冒险诱你入宫,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不知你愿不愿意?”

    魏冬阳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你说。”

    “姜国与哥舒的军队正在旗安城缠斗,我想你帮我送一个锦囊给南彧漓。”

    魏冬阳思考了一会儿,问:“里面装的可是妙计?送给元帅可会助他一臂之力?”

    韩晔笑意浅了一些,不忍骗他却别无他法,“是。我如今无法在他身旁帮他,只希望能以这样的方式尽一些微薄之力。”

    魏冬阳大大点了点头,笑意暖暖,“嗯。我一定会帮你的。”

    韩晔将怀中的锦囊拿给他,又吩咐道:“在城西有一家唤作秦陌馆的酒楼,你去找一个叫秦钰的人,他会给你另一份锦囊,你务必要将这两个锦囊亲手交到南彧漓手中,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魏冬阳沉默着点了点头,他明白事态严重,认真保证道:“韩哥哥放心,我一定亲手交给南元帅。”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疑惑道:“我哥哥也不能知道吗?”

    韩晔轻轻垂下眼睑而后坚定地摇了摇头,“这两份锦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魏冬阳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韩晔心中不忍,却只能拉过他的手,嘱咐道:“答应我,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要打开锦囊。”

    魏冬阳的手藏在他略微冰冷的手心中,慎重地点了点头,“我不会打开的。”

    韩晔终于面色柔和了很多,冰凉的指尖抚过他的手背,又听到他问:“可是,韩哥哥你病得这么重,我却帮不了你。”

    韩晔望进他眼中的忧色,不禁暖着眸子宽慰道:“只不过为自己配了一副药,拖到你进宫便好了,不用担心。”

    魏冬阳还想再问什么,屋外突然传来了内侍通禀陛下驾到的声音。韩晔的手一僵,来不及交待什么,只好肃着神情冲魏冬阳摇了摇头,随即放下了纱幔。

    魏冬阳慌得将锦囊塞进了药箱,彼时白轩容便已推门而入了。魏冬阳低着头,沉默着跪在床沿前,感觉到一阵黑影从眼前晃过,在床沿上落座。白轩容没有看魏冬阳一眼,只轻轻地挑了幔子,问:“觉得怎么样?”

    韩晔的声音虚弱地从帐中传出,“还好。”

    白轩容蹙着眉间摇了摇头,“脸色还是这么差,好在哪儿了?”回眸间,瞥见了一旁的魏冬阳,冷着声音问:“宫外的大夫来来去去走了几拨了,什么名堂也没看出来,你呢?你看出什么了?”

    魏冬阳一时不知如何措辞,语塞了一阵,却听到帐内的韩晔宽慰他道:“宫中的太医尚且束手无策,求医宫外不过万分之一的希望罢了,陛下又何苦着恼?”

    魏冬阳稳了稳神,泰然自若道:“草民诊脉间,发现公子似有旧疾缠身,一朝病倒便一发不可收拾。”

    韩晔无声地投去赞赏的神色,稍牵了牵嘴角道:“大夫所言不虚。”

    白轩容终于正眼瞧了魏冬阳一眼,见他脸上仍有稚气,不免道:“年纪轻轻便为人诊脉断症,若不是大智早成便是过于狂妄。”

    魏冬阳难得地蹙了蹙秀眉,抬头看着白轩容,眼中是难掩的自信与坦然,他娓娓道:“我姜国兵马大元帅弱冠之年便披甲上阵,斩敌寇于剑下,未及而立便官拜天下兵马大元帅,如今率兵御敌,可见自古英雄皆出少年。”

    韩晔紧紧抿着双唇,看着白轩容阴晴不定地将目光投在魏冬阳身上,不免默默地为他捏了一把汗。忽听得白轩容幽幽道:“南彧漓倒是民心所向的兵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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