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了敲门框,推开了虚掩着的门,办公室里没有亮灯,有些黑暗,椅子上坐着一个人,看这坐姿和气场,肯定是柳姐了。

    我打开了办公室的灯,看向了柳姐:“不暗吗?”

    “比这暗的见的多了,习惯了。”柳姐看上去略显疲惫的靠在椅子上,随手指了指,让我坐在了她对面。

    “好长时间没来了,是不是最近出了啥事儿?”我试探性的说道,而且之前落尘带着我去见过了他们父亲的坟,她说的那些话还言犹在耳。

    柳姐摇摇头。

    “我有些累了,给我按按身子。”柳姐说完了之后,转身去了办公室里的卧室。

    看着她趴在床上,我帮着柳姐脱掉了鞋子,那一双黑色长丝包裹着她的修长的美腿,在昏暗的房间灯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的惹人怜想。

    收起了心神,我能感受的到柳姐的疲惫。

    我上了床,坐在她身边,双手在她的肩膀和后背上不断的按着,我的手法也不好,不过至少能让她短暂的缓解疲劳感,只是比不得专业店里的那些人。

    “我知道你不想跟我说啥,应该是和夜总会有关吧。之前,落尘带我去了你们父亲的坟地。”我一边给她按摩一边说道。

    有些事,我觉得有必要跟她说一下。

    柳姐的身子一顿,身子在微微的颤抖,似乎有些感概,也没多说啥,只是哼了一声。

    好久,他才轻声的说道:“胡有为那边你的把握大吗?我近期一直跑外,也没问你这些事儿。”

    “柳姐,你今天这样,是不是和北门有关?“我看着柳姐这样的状态,猜的出来。这件事跑不了北门那帮王八犊子:“如果真是这样,我宁愿弯腰,哪怕是给他们磕头。”

    “北门而已,区区一个胡有为还不至于。”柳姐顿了顿,然后指了指屋顶:“上边。”

    我点头。就知道柳姐能这样,肯定是遇到了很大的阻力和压力,她一个女人,能把这个夜总会开在最繁华的地段,多年苦心经营,把这个店开到人满为患,相对很多人来说,这就是一块流着油的肥肉。

    “等你有一天到了我这一步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这个直接上最黑的就是人心了。”

    这一点,我相信,也承认。

    “张队给我打电话了,说了之前的事儿,处理的不错。”柳姐的话锋转变的很快,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城府有点了,不深。逢场作戏做的好,美中不足的是圆滑还不够。”

    我虚心的接受了她的批判教育。

    “落尘。是我妹。她嘴上不说,实则最关心我。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她也很少在店吧?”柳姐今天的思绪跳跃的真的很快,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那些人和事儿竟然能一起说出来。

    不过想想,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落尘确实是鲜有出现,因为她平时就冷漠孤僻的性格,也没人太在意。

    “看的出来,姐妹情深。”

    柳姐转过身,平躺在床上,微微闭着眼睛,依旧是雍容华贵,精致的脸颊上带着憔悴和疲惫,看着让人心疼。

    “她过不去那个坎。我也过不去。要是我爸不死,她就要死,总要有一个替罪羔羊吧?!那时,她还小,不懂这些,现在大了,心里的怨恨也生根发芽了,哪那么容易拔掉啊。”

    我没想到柳姐能跟我说这些,可从落尘对她的态度,和柳姐刚才的话,我知道,落尘早就释然了,只是心里有股子劲儿没过去而已。

    真要是柳姐有个三长两短,她会第一时间冲上去把对方粉身碎骨的。落尘蛰伏这么多年,何尝不是暗地里保护自己的姐姐呢?!

    “你先出去吧。”柳姐长松了一口气,嘴角上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看了一眼后,转身出来。

    今天跟她聊了不少,给我的感觉就是她遇到了事儿,以她那个层次来说,遇到我的事儿,是我不敢想也解决不了的。

    第二天中午,我起床,本想着去看一眼柳姐的,结果刚从我房间里出来,就接到了李婷婷的电话。

    她在我们夜总会门口等着我。

    出去后,果然见到她一身休闲装,背着双手站在门口,没了西装高跟,换成了休闲服饰,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今天没上班?”我问。

    “休息。”李婷婷应了一声,凑过来说道:“那天的事儿谢谢你。”

    我摆摆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举手之劳我自己都没放在心上。

    “你不会专门来感谢我的吧?”

    “感谢是必须的。请你吃饭?”

    “饭就不吃了。”我笑着说道:“你可以选择其他的方式来报答,比如以身相许。”

    “我真要是以身相许了,我怕你都不敢要。”李婷婷摊开手,似笑非笑的说道,说话时,眉头上扬,似乎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那你得拿出点诚意来,要是活好,我可以考虑。”

    “我真好奇,你这么不正经,是怎么服众的呢。”李婷婷撇了一下嘴角,语气玩味的说道:“看你这个猥琐的样子,你家女员工都被你睡遍了吧?”

    “那要分人,你这样的,我还挺愿意试试的。”

    “好吧,你赢了。”刘婷婷不在这件事上纠结,收敛了笑容,说道:“今天晚上,我在你们这儿定个包房。陪一个大客户。”

    “上次的事儿还不吸取教训吗?”我挠挠头,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她在这方面吃过亏,就不怕重蹈覆辙吗?!

    “这次不同,客户是给公司员工买的团购房,首批近五十套呢。”李婷婷说到这里的时候,双眼放光,仿佛是看到了一座金山在自己的面前,然后她冲着我伸出了五根手指:“五十套啊,你知道光是提成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好多新楼盘都在找他们谈。”

    “那么多楼盘都再谈,应该是销售主管的事儿,你一个小小的业务员能做的了主吗?”我还是觉得这样的事儿,应该都是主管领导亲自出面去谈,职能范围内,会给对方最低的优惠政策,也有谈判的资本。

    “人家根本就不见我们领导,你也知道,争的人多了,他们就觉得自己牛上天了。我这还是通过关系把他们约过来的,争取今天晚上就把订单敲定下来。”

    “你还真自信啊。”我对此是没抱多大的希望。

    个人感觉,这里边的弯弯绕多着呢,负责采购房源的,肯定是谁给的好处多选谁。

    一顿酒就把订单喝下来的可能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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