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了眼睛,眼泪已经不听话的流了下来,一想到这些年的委屈,根本无法理解我爸口中所谓的爱我。

    他低着头顿了顿,过了良久才缓缓的开口:“都是爸爸不好,让你受尽了委屈,爸爸都知道你的苦楚,我曾经回过几次沪市想来找你,可每一次都看到你上了豪车,又想到你每一次都能帮我还上债务,所以我猜想你应该是被哪个有钱人包养了吧,然后想要把钱赢回来的想法就扎根的越来越深,可到头来欠下的债只是越滚越多。”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自嘲的冷哼了一声。

    “小恩,相信爸爸,以后不再赌博了,踏实的找个事情做,我的女儿现在是个明星了,说什么爸爸也不能拖累你了。”

    我只好“嗯”了一声。

    他毕竟是我爸,此前再怎么混蛋,那都是无法抹去的关系,这个时候除了相信他,也别无他法。

    之后的夜里,我和他谁都没再开口说话,纵使我们父女俩算是解开了心里的疙瘩,可终究还是在沉默中度过了这一夜,我靠在了墙上就那么睡着了。

    第二天,翁爷根本没有管我们,只是派了四个黑衣人轮流给我们送饭。

    我不清楚这样的日子要挺多久,大概他真的派人出去调查关于我妈的事情了吧。

    就在我以为这一天就这样过去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嚣的声音,刚刚靠在墙上闭了闭眼便被吵醒。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清楚,只是这几个黑衣人拉拽着我和我爸就去了一楼。

    下楼的时候我快速的瞄了几眼,由于天黑看不太清楚,窗子外面隐约的停了两辆车,其中一辆就有我极为熟悉的黑色奔驰。

    我的心咯噔一下,颤了颤,是他来了吗?

    正心想着,黑衣人把我们带到一楼的时候,入眼的果然是谭易阳。

    他很随意的双腿交叠的坐在椅子上,看到我的时候他眸光有些沉,随即他又清冷的看向了翁爷。

    淡定自如的样子说道:“这里不是新加坡,翁爷想从我的地盘上带走我的人,清楚了吗?”

    翁爷的脸色只是稍稍的沉了沉,并没有此前对我说话那么强硬。

    “谭总说的对,这不是新加坡,我不动你地盘上的人,我来沪市的目的只是找我的女儿,而这个女人有可能知道线索,把她带来也只是想要问清楚一些事情而已,不过现在也没问出什么,人我放了,谭总可以带走。”

    就这样,黑衣人松开了我,我踉跄了两步差一点跌倒在地上。

    谭易阳阔步的站到我面前,一副淡然的样子对我说道:“跟我走。”

    我停顿了下,转身刚要去拉我爸,就听到翁爷冷哼道:“黎恩可以跟谭总走,但是黎路生不可以!”

    “为什么?”我有些惊讶的吼道。

    而翁爷坐在椅子上,抽着他的烟斗冷嘲热讽的说着。

    “黎路生可是我在澳门抓到的,并不是在沪市的地盘上动的手,当年这个姓黎的把我女儿带走,害的我们新加坡两大集团联姻失败,我女儿跑了,J集团的项目也中途被撤走,直接的经济损失保守也是五千万,我没找到女儿,至少得带这个男人回去,否则我这做老大的以后还怎么在社团里立足?”

    说着外面的那些黑衣人一股脑的涌了进来,将我们堵在了门口,甚至有几个人将我爸架了起来。

    我有些慌张的喊着:“爸,你们放开我爸。”

    而谭易阳只是淡淡的扫了我一眼,一副高傲的样子看着翁爷:“如果我硬要带走呢?”

    翁爷却瞪大了眼珠子拍案而起震怒道:“谭总这是不讲究江湖规矩了?既然我答应放了黎恩,那也得让我带回去一个。”

    我被眼前的翁爷有些吓住,甚至担心谭易阳会在他这里吃了闭门羹。

    可他却依然不紧不慢的双手插在口袋里,微微的挑着眉毛,语气轻蔑极了:“黎路生欠了我很多钱,就这么放他跟你走,您跟兄弟有交代了,我就不需要在下面人面前立威了吗?”

    虽然是很淡然说出的话,可却感觉两个人之间寒气逼人。

    “谭总,戏子我都还给你了,你以为在这里我就怕你?你…”说着翁爷双手紧紧的捂着胸口,似乎有些呼吸困难,他旁边的黑衣人立刻给他塞了药,缓了缓他才渐渐的恢复了平稳。

    谭易阳还是方才的表情,周身气场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最终翁爷冷哼着退了一步:“行,沪市我不乱来,你可以两个都带走,但我当年的损失黎路生必须赔偿,五千万,一分都不能少,我才会放过,否则我新加坡翁爷的名号这些年不是白叫的!”

    五千万……

    我当时内心是绝望的。

    我知道除了谭易阳我指不上别人,可他又是个商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以他的原则是根本不会去做。

    以前他能帮我还钱,毕竟那时我还有利用的价值,可现在呢,我明确的拒绝过他,我并没有底气他会帮助我。

    就靠我拍戏,以现在我的薪酬,根本无力抵抗。

    可就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徐远已经掏出了一张支票,放在了桌子上。

    站在我面前的男人二话不说,拉着我的手臂就出了仓库。

    他也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只是冲着徐远低声说了句“你安排好黎路生”就把我推进了副驾驶,驱车带我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他沉默着,我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又欠了他钱,大概这辈子也还不清,只好低着头委屈的不敢看他。

    我偶尔用余光瞟了瞟他,之前在仓库无心注意到细节,而此时我才看清,他穿着精致剪裁西装,头发也做了极致的造型,甚至握着方向盘的手上中指的位置还带着一枚戒指。

    我心里咯噔的一下,视线落在了那枚戒指上,想说什么,可动了动嘴唇,最终一句话也没说。

    对啊,今天应该是他订婚的日子,尤其他去仓库的那个时间就应该是订婚典礼的仪式,可现在却跟我在一起。

    谭易阳还是把我带回了南郊别墅,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我还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看着外面。

    他却将手臂搭在我的椅背上,淡淡道:“前天我以为你临阵脱逃了,差点就想下令封杀你。”

    ……

    我低着头,一副以前那种没脸没皮的样子笑着:“还好谭先生手下留情,您要是封杀了我,我可没法挣钱还你这五千万呢。”

    谭易阳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转头看向他:“怎么不敢看我?害羞了?”

    我哪里是害羞,只不过是顾及他订婚的事实。

    我这人一欠他钱,就不太好意思趾高气昂的,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嘛,谁也没有义务一直帮我,我只好软着嗓子笑着:“谭先生可说笑了,我黎恩从来都不会害羞,我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你会来救我。”

    他只是勾着唇角笑了笑,便说了句“下车“就径直的下了车,头也不回的自己先进了别墅。

    我的脚此前被绑着,现在又坐在车上一动不动的,有些麻木,只好踉跄的跟在了他的后面。

    别墅的床真真是吸引着我,柔软、宽大、弹性好。

    我一进卧室,就把自己放空在了床上,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望着天花板静静地发呆。

    刚刚进卧室前,我见谭易阳拿着电话进了书房,想来是有什么事忙吧,毕竟订婚的时候,他没在,不知道现场会是怎样的。

    反正中间我洗了个澡,敷了个面膜,等我出来的时候他还在书房里。

    鉴于身子早已经疲倦不堪的,我只好四肢瘫倒的趴在大床上,陷在了凉凉的真丝被子里,慢慢的睡着了。

    其实这一觉睡的还比较安稳,至少我爸肯改邪归正,我也知道了我妈讨厌我的原因,虽然听起来挺悲凉的,但比起莫名其妙的被讨厌要好得多。

    只是睡着睡着,忽然我感觉到我的脸上一阵温热,我睁开眼睛,谭易阳的侧脸清晰的出现在我的眸光里。

    没错,我是被这个男人给吻醒的,他一句话没说,手掌穿过我的腰间,从背后紧紧的抱住我,性感又刚毅的下巴就这样贴在了我的耳畔吐着热热的气息。

    就是这样的气息让我的浑身顿时僵住,我有些慵懒的带着起床气动了动身子:“谭先生,我还以为你走了,今天你应该在叶小姐身边吧,她可是今天订婚典礼的女主角。”

    “让我抱会儿。”一句话,那语气暗哑低语,说的让人无法拒绝。

    我扭过身子,两只手攀在他的脖子,微垂着眼,若有似无的样子说道:“这样不好吧,从今天开始叶小姐的身份就是谭太太了,我们都需要保持一些距离了。”

    顿了顿,看着他有些变化的脸,我也觉得自己挺作的。

    好好的温存的夜非得惹的眼前的男人冷了脸。

    “毕竟我们总是这个样子,我要是习惯了,离不开谭先生了,那以后可就麻烦了,万一我有了想上位的心,我怕你拦都拦不住呢。”

    我边说着边握住了他搂着我腰的手,然后有一搭无一搭的玩弄着他的手指。

    谭易阳依旧是没有说话,只是忽然抓住我的手,浓烈的吻就这样突如其来的砸了下来。

    起初是霸道的,但霸道中又夹杂着温柔,我整个身子被他压的严丝合缝,根本无处可逃。

    他堵住了我的胡思乱想,也堵住了我这张特别能作的嘴。

    谭易阳抵住我的鼻子,那温热的鼻吸扑面而来,让我觉得一阵燥热不已,然后听见他气息不稳的轻声道:“我要你,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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