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城哥跟我说了很多,有意无意的都会捎带上关于谭易阳的话题,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我还是有种说不清的很复杂的一种感觉。

    城哥见我有些累,又发现我根本不愿意再接着听他讲什么,只好找了个借口识趣的离开了病房。

    我知道他现在也早已经是焦头烂额了,无论外面对我的传言究竟到了什么地步,想来他现在也是很艰难应对的时刻,所以走的时候不停的摇着头捏着额角。

    城哥走之后,病房里瞬间变得安静极了,我没什么朋友,所以也不会有什么人特意过来看望我。

    渐渐的就双眼看着远处放空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那样睡着了。

    只是这个觉睡得极其的不安稳,总觉得自己像是陷入到了梦魇中,不停的重复的出现着自己被救护车抛出去的那个瞬间,整个人被重重的抛了下去,浑身上下沉沉的,丝毫没有任何的力气。

    我一下子被这个梦魇惊醒了过来,不禁的脸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我根本没注意到房间里有谁的存在,只是当那人握着纸巾的手落在我额头,轻轻的帮我擦着汗时,我才睁大了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

    我以为除了谭易阳吩咐的特别看护和城哥他们,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人能够出入我的病房,所以当许之洲很淡定的出现在这里时,着实让我觉得有些惊讶。

    才仅仅几天没见,他已经换了个发型,精致的白色立领衬衫搭配了一条藏蓝色的西裤,双手抄袋的站定在床前,整个人看起来要比做律师的时候稳重不少。

    果然做了许总跟之前的律师气场上看起来大相径庭。

    还记得以前他十分珍惜自己的头发,我总是觉得他如果剪了圆寸会比有刘海的发型看起来精致干练的多,可是他却从来不以为然。

    依然我行我素的每天梳理着他的头发,而现在却像是完全换了个人,就连眉毛都让人看着觉得比以前硬挺了很多,多了许多的强势。

    一时之间我还没太适应变了个样子的许之洲,愣愣的看了他许久,直到他说出话来,我才确定这就是许之洲。

    很快我就从这种惊讶中缓了过来,淡淡的问道:“你怎么会来?”

    本来按照以前的相处模式,看到他在这儿也许都会调侃上几句,可现在我和他之间怎么都觉得有些尴尬,就算是不去想那些事,还想恢复以前的没心没肺,大概是回不去了。

    刚想起身,便被许之洲立刻牵住了手:“受伤这么严重,别轻易动。”

    我怔住,呆呆的看着他,刚刚回过神来想要将手抽走,就听到他说道:“黎恩,虽然我知道在你心里我可能比不过谭易阳,但有我在,我不会让你被坏人伤害的,伤害你的人我都会将他绳之于法的,可能是我职业的敏感,总觉得你这次受伤没并不是简单的事情,交给我,给我机会让我来帮你,好吗?”

    听了他的话,我冲他笑了笑。

    我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不简单,可娱乐圈的水深,就算是能查出来又能怎样呢?

    找出一个对我不轨的人,也许还有其他的人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呢,毕竟我突然红的根本没有道理可言,注定了我的四面树敌。

    我想了想,无法给他同等感情回报,还是不要接受他的好意,于是我沉沉的喊了声:“许之洲…”

    他根本不给我往下说话的机会,反手继续握住我的手,丝毫没有要松动的迹象。

    在我开口前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可以拒绝我,但不能左右我的想法,伤害你的人,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过。”

    我被许之洲的话,堵得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来,哑口无言。

    即使知道我和他之间不会有什么特别的结果,可就是莫名的无法反驳。

    我的手下意识的收紧,渐渐的屈起手指想要挣脱,却再一次被他捉住,这一次直接将我的手包裹在他的大掌中。

    许之洲定睛的看着我,忽然间就笑了出来。

    我颇感无奈的说道:“许总,你这强抓着我的手,算是趁人之危吗?”

    可他却不以为然,依然扬着一脸的笑意。

    眼前的许之洲突然间他给我一种错觉,好像回到了当初在步高里弄堂时那个年纪,他不是那个在法庭上唇枪舌剑的许大状,也不是带有心机城府的许总,更像是带着一脸天真的纯情少年。

    “我等你,一直都等你。”许之洲的眸光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我,“谭易阳的婚期已经向外界公布了,就在三个月以后,不管你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在那之后你们都不会再有任何关系,到时候你也没有任何拒绝我的理由了。”

    他要结婚了,三个月以后。

    许之洲跟我说得这些话让我久久回不过神来,到后来他再说了什么,我一句话也没听的进去,也根本没能给他任何回应,只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虚无。

    我不禁的问着自己:“黎恩,这段本就没有任何结果的感情,你一直放不下,究竟还在期待些什么?”

    这一次,我执拗的挣脱掉许之洲的手,拿过手机,翻看着这几天的新闻,果不其然,翻了很久终于看到了关于煜明和长荣集团的新闻。

    等我一字一句的看清新闻的事实真相时,我不得不承认,谭易阳是要结婚了。

    下面的评论是清一色的祝福,不是祝福郎才女貌就是祝愿百年好合的,我这么不起眼的人,又能奢望什么呢?

    我早就应该接受了他要跟别人结婚的事实,可还是再听到这一确认的消息时,心上像是被人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止不住的汩汩的往外冒着,怎么都止不住。

    现在就是一种感觉,疼,疼的撕心裂肺,疼的不可抑制。

    我的眼眶开始犯着酸胀,不知不觉的就湿了眼角,然后就低下头,不想被许之洲看到我狼狈的样子。

    他也看出了我眼神的闪躲,再一次强硬的握住我的手,认真且低敛的说道:“我说过,他不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何苦让自己在感情这条路上撞的是头破血流的呢?”

    我仍然没有看他,只是湿了的眼角早已经泪水汪汪的落了下去,一滴一滴的落在了我的衣角上,晕开一大片。

    “放弃吧,他不是你能托付的人,相信我,我对你一直都是认真的,不带有一丝玩笑。”许之洲低沉有力的声音在我耳边化开,“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最幸福的许太太。”

    当他说出这话时,我终于抬起头对上他深沉的眸光,那是一张和谭易阳不一样的脸,但却有着蛊惑人心的声音。

    这一次我没拒绝,但也没接受,只是很平静的提出了一个请求:“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会跟他断的干干净净,只有这样的黎恩人才适合站在你身边,做你的许太太。”

    也许这对许之洲不太公平,可我能给的回应也只有这样。

    我不断的拒绝,他不断的追求,所以他比谁都清楚我心里的执拗,我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和他之间那道深深的沟渠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跨的过去。

    唯有时间,给我一段时间,我才能让自己从那段荒唐的七年里抽离出来。

    而我明白,三个月的时间我根本忘不掉谭易阳,但我总能让自己清清楚楚的看个明白我在他心里的不足惜。

    但我从未想过,这三个月过的有多么艰难,甚至让我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跌入谷底,差一点就要摔得粉身碎骨。

    那只是后来发生的事,而眼前的我只顾着暗自神伤。

    越是忍着不愿意让许之洲看到脆弱的自己,眼泪越是不争气的奔涌了出来。

    他摊开手掌,带着属于男人的温热,轻轻的抚着我的脸颊,把不断流下来的泪水,一点一点的擦拭干净。

    “别说三个月的时间,就算是再多时间,我都愿意等你。”

    说完他便起身,我以为他是要离开,却没想到他俯身下来,在我错愕与无助的眼神中,吻住了我的唇。

    虽然没有多深入,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轻轻触碰到我的唇瓣,我还是轻颤了身子。

    他没多慌张,像是看穿了我心底的慌张,缓缓的离开我的唇瓣,抓着我的手更加紧了紧:“相信我,我能你的幸福是谭易阳无法给你的,在他身边你永远只是情人。”

    就在这时病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不管谁进来,最先看到的都是我和许之洲之间暧昧的亲昵。

    透过许之洲的身子,我清楚的看到谭落熙从外面推门而入。

    “黎恩,我都不知道我哥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然后谭落熙看见病房内的情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只是一瞬间,谭落熙便直接拉过许之洲,站在我的床前大义凛然道:“这位许总,公众场合,最好还是自重些比较好,这样拉扯别人的女人像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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