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挞先31骑骁骑尉趁赵喜宝11人策马疾驶而去后,在一处芦苇遮挡的拐弯处诡秘地聚集起来。

    萧挞先率先将麻布包裹起来捆绑在马鞍子上的兵器——金背大砍刀取下来拎在手中,又抽出突厥弯刀拎在另一只手中挥舞着恶狠狠道:“宋狗南蛮子给我们带了好几天路,现在是送他们回老家的时候了!”

    萧挞先要杀赵喜宝他们?这是迟早的事,萧挞先31骑骁骑尉是豺狼;狼走千里吃肉。

    当年的东郭先生为了掩护一只被追杀的恶狼,将它藏在布袋中骗过自己的学生;狼捡了一条性命后却要吃掉东郭先生,狼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试图用人性来感化狼,那只是一种十分愚蠢的想法;最终进入狼腹后什么都已经晚了。

    萧挞先就是一头没有诚信的狼,其残忍和凶恶却是其他生物难能比拟的。

    狼用各种手段将猎物哄骗到手,最后都是致命的一击使其丧命;狼致别的生物一死并不会罢休,它要将猎物的尸体先扒开内脏;从头到脚啃得光光净净,连骨头也要嚼得粉碎方才甘心。

    对狼这样的暴虐野兽只能暴打不能怜惜,而赵喜宝一伙正是动了则隐之心才一步步进入萧挞先31骑骁骑尉的陷阱之中。

    萧挞先把牙齿咬得咯嘣嘣脆响,突厥弯刀在手中横劈三下;竖扬三下目怒凶光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大家不是承天皇太后崇德宫的宫使,就是圣宗兴圣宫的挞马;承天皇太后将大家选拔出来赶来宋国干什么,诸位心中应该清楚;现在是我们大干一场的时候了!”

    大辽契丹国是游牧民族,君主即位后都有一庐帐殿名曰:斡鲁朵,用汉语说就是宫殿或者宫帐;宫帐自然要设侍卫,这些宫帐兵就是皇上的侍卫亲兵。

    宫帐兵在皇帝生前极尽侍卫之能,皇帝死后宫帐并不废除侍卫亲兵也不解散;而会成为一支彪悍的武装力量。

    大辽契丹国从太祖耶律阿保机到天祚帝耶律延禧共置十二宫。

    十二宫分别是:辽太祖的弘义宫、辽太宗的永兴宫、辽世宗的积庆宫、应天皇太后述律平的长宁宫、辽穆宗的延昌宫、辽景宗的彰愍宫、承天皇太后萧绰的崇德宫、辽圣宗的兴圣宫、辽兴宗的延庆宫、辽道宗的太和宫、辽天祚帝的永昌宫、辽孝文皇太弟的敦睦宫。

    各宫帐置有宫使、副使、太师、太保、侍中,称为某宫使、某宫副使、某宫太师、某宫太保、某宫侍中。

    宫使们掌本宫提辖司,并领所属州县和部族组织;譬如辽太祖的弘义宫,即领提辖司四、州五、县一、石烈二、瓦里四、抹里四、得里一——相当于汉族的基层建制州、县、乡、村、寨、队)。

    萧挞先如此这般地对站立面前骑在马上的30骑骁骑尉锵锵一番,扬扬手臂道:“大辽契丹国的勇士,现在将长兵器、短兵器全都拿出来,追赶前面11个南蛮子宋军;到了跟前不能手软,一顿乱刀剁成肉酱!”

    骁骑尉队伍中发出狼一样的回应声,30个契丹鞑子全把长兵器、短兵器拎在手中准备冲杀;赫咕噜却走到萧挞先跟前直言不讳道:“大王犯了急性病,我们不是说好;等赶到薛世三的养马场抓住了解老家伙和孙女薛瑾儿内情的人,再杀死赵喜宝这11个种家军吗?现在还没有赶到马场,连薛世三爷孙的影子也没看见;杀死赵喜宝这些人不是过早地暴露目标吗?”

    赫咕噜的话音一落,大西都立即接上话道:“大王,赫咕噜挞马讲得对;距离胜利越近越要百倍提高警惕,稍有疏忽大意便就前功尽弃!”

    赫咕噜、大西都这么一说,萧挞先立即收回臣命对属下锵锵道:“赫咕噜和大西都说得太对咧,大家暂时把长兵器、短兵器窝藏起来,火速跟上11个南蛮宋兵;等到了养马场再下手……”

    赵喜宝11人策马驶上湋河北岸后狂奔一阵,赶到天柱岭西边的兀岭跟前;只见湋河在这里一分为三。

    赵喜宝来过天柱岭养马场,勒住马头对跟在后面的张浪、李过招呼道:“顺着中间这条河一直向前,就是薛老将军的养马场!”

    张浪瞪直眼睛把三条河凝视半天欣欣然道:“这条河还真有意思,在这里怎么分了岔变成三条河;三条河还能叫湋河吗?”

    赵喜宝笑声呵呵道:“向南流淌的那一条依旧叫湋河,向北这一条就叫七星河了;而中间这一条是天柱河,直接流到天柱岭马场去;我们顺天柱河一直向前走便是薛老将军的养马场!”

    李过兴奋不已地驱马就要行进,却见萧挞先31骑骁骑尉未能跟上来;勒住马头看向赵喜宝道:“大官人,曹肃厚他们31骑并没跟上来啊!”

    赵喜宝把目光向后扫视一番,果然不见萧挞先31其骁骑尉的踪影;把脑袋在脖朗阁上转了一圈对张浪道:“张将军你带几个人回去看看,曹肃厚他们人生地不熟可能是迷路了吧!”

    张浪正要调转马头赶回去,却听“哒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响了过来,很快,萧挞先31骑骁骑尉出现眼前。

    11人等萧挞先31骑赶上来,赵喜宝把手向前指指道:“湋河在这里分成三条,我们顺中间这条河一直向前就是养马场!”

    萧挞先耍个滑头为刚才的掉队辩解道:“让赵家哥哥和众兄弟久等了,刚才都怪小弟;走进芦苇丛去方便;大家伙便在跟前等候,那知芦苇丛里道路曲里拐弯;小弟竟然走了岔道,弄得兄弟们进到里面寻找半天;真是不好意思!”

    萧挞先的谎言尽管编造得有瑕疵,可赵喜宝11人哪里会怀疑?

    萧挞先见赵喜宝并无诧异反应,毕恭毕敬地拱手施礼道歉一番。

    赵喜宝竟然笑声呵呵地位萧挞先他们没有及时跟上来打圆场:“湋河两岸地势复杂,走不好就会迷路的;某家正要让张将军返回去寻找,你们却追赶上来了!”

    两队人马重新上路,很快便看见深山谷中的养马场和奔跑在草地上的马匹。

    天柱岭养马场除过马匹,还有骡子、驴、牛、羊、鹿、鸡、鸭、鹅等。

    赵喜宝42人很快便见两个人骑在马上,手中拎着套马杆正在套马。

    萧挞先愕然不已,有点愣神地凝视着来去奔走的套马人;立即想起大辽契丹国广袤的草原。

    这个名叫天柱岭的地方,一条狭长的谷道里竟是养马场;手持套马杆的两个人一个是薛家马场的总管蒲得秀;一个是牧马人张宗芒。

    蒲得秀50多岁是回鹘人,那一年跟薛世三和孙女薛瑾儿一起来到天柱岭;在老将军的指导下创办起这座养马场。

    如今薛家养马场光马匹、骡子就有上千头,青驴、黄牛、草鹿的数量便就更多,养马场的人手也有好几十个。

    赵喜宝一行打马进入谷底,向蒲得秀和张宗芒喝喊;说他们是前来买马的。

    赵喜宝向蒲得秀和张宗芒喊话时,饲喂鸡鸭的时尒达正在小屋子里整理鸡鸭饲料;听见吵喝声后时尒达将脑袋贴在窗户上向外看去,只见三四十匹马和三四十个人赶来养马场说要买马,也就没有在意。

    时尒达十五六岁,是薛世三从草丛中捡来的孩子便给起名时尒达。

    时字跟拾捡的拾同音便就给这孩子做了性,关中话尒达就是扔掉的意思;时尒达是被人扔掉的孩子被拾捡回来才有了这个土得掉渣渣的名字。

    时尒达把薛世三喊爷爷,薛世三从小就给他传授了薛家十八枪和薛家拳脚一整套武艺;还给尒达弄了一把60斤重的兵器——烈焰毒龙枪。

    尒达将烈焰毒龙钱玩弄得风车般圆,可他不想在薛府吃闲饭;主动提出来天柱岭养马场饲喂鸡鸭,蒲得秀便收下这个拾捡来的野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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