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爽心中想着蒲得秀,便想前去营救;可瑾儿姑娘赶往鹦鹉洲那边拿取落影追魂枪,他一个没有武功的人如何救得了……

    郑爽心中反复思考着,抬头看见头顶那几棵大树便就有了主意。

    郑爽将自己的行囊背在背上,身子一纵窜到大树上;把自己隐藏在树冠中向下看去,只见距离大树不远的地方行走着三个人;两个持刀者无疑就是契丹鞑子,而被两个契丹鞑子押解的一个高大的汉子一定就是蒲得秀了。

    两个鞑子押着蒲得秀边走边喝喊,3人后面不远处的芦苇丛中竟有二三十个人头晃动。

    郑爽心中一惊,把脑袋在脖子上转了一圈寻思道:“原来契丹鞑子来了这么多人,看来他们来者不善!这帮家伙是草原鬣狗,从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刚刚进化过来野性未退;面对如此凶险的豺狼;仅凭郑爽和瑾儿姑娘两个人的力量恐怕是鸡蛋碰铁蛋自取灭亡……”

    郑爽穿越过来后相貌回到十五六岁年龄段,可他的实际年龄已经32岁。

    32岁是人生的黄金时段,思考问题已显成熟而不是草率莽撞;郑爽定下神来稳了稳情绪,想等瑾儿姑娘赶来后再营救蒲得秀。

    然而就在这时候意外发生了,蒲得秀突然呐起喊来:“小姐!瑾儿姑娘,老朽是蒲得秀知道你躲藏芦苇丛中;赶快回去给老主人报讯吧,这帮契丹鞑子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已经杀害了10个种家军将士,小姐你一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

    郑爽惊得瞠目结舌,他没想到蒲得秀做出这样的举动;还提供几个方面的信息:契丹鞑子杀死种家军10个将士?鞑子怎么会杀死种家军的将士……

    郑爽凝视着向这边走来的蒲得秀和押解他的两个鞑子兵心中急剧地想着鞑子杀死种家军的事……那个名叫札幌萌的家伙见蒲得秀喝喊,用手中的突厥弯刀在他的膀子上砍了一刀;蒲得秀的胳膊上顿时鲜血淋淋……

    郑爽张目结舌,他施展轻功一开始是想营救蒲得秀;可看见契丹鞑子来的人不少便就有点怯惧。

    可是蒲得秀在自己眼前被鞑子砍了一刀,接下来鞑子恐怕就会要他的命。

    救人如救火,这是郑爽做外科医生几年来总结出来的切肤经验;医生稍微一松心一个鲜活的生命就会消失。

    郑爽穿越来到宋朝,在虫洞里经过了一番习练;具备娴熟的轻功和强大的膂力,不能眼睁睁看着蒲得秀被鞑子残害……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郑爽把手中的钛合金手术刀握撑一把直线;鹰鹞似地从大树上飚了下去。

    郑爽的动作快如闪电,以至于契丹鞑子札幌萌连思想的机会也没有;脖子上便被“硌蹭”了一下。

    札幌萌脖子上的那一个硌蹭是郑爽用手术刀只在出来,钛合金的手术刀就是那样的犀利;关云长的青龙偃月刀哪里能够比拟。

    郑爽用钛合金手术刀拉开上千名患者的腹部、颅脑,将腹腔抑或脑子里危害生命的瘤子切割下来然而缝合长好;那是治病救人。

    可郑爽现在的这一刀是杀戮敌人,选中的是一刀毙命的喉管;只是那么一抹便就达到目的,而札幌萌的感觉只是“硌蹭”一下。

    郑爽在札幌萌脖子上硌蹭一下后,迅速把身子藏进身后的芦苇丛里;另一个鞑子兵古一理竟然没有注意,蒲得秀却看见了。

    蒲得秀是老牧工宰杀过猪羊牛马,手段跟郑爽这个外科医生有点相似,只不过一个是给人做手术;一个是给畜生解除痛苦。

    蒲得秀在饲喂牛马中磨砺了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牛马身上贴了一只牛虻他也能看见;一把拍击上去牛马背上立即能出现血红的血液,那是牛马的血液也是牛虻的尸体……

    蒲得秀看见郑爽在札幌萌脖子上硌蹭一下的动作后心中惊异地思想:这不是跟瑾儿姑娘在一起的那个小子吗?看来他是要营救老夫……

    蒲得秀给萧挞先的23骑骁骑尉带路时,看见前面芦苇丛的小路上走来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一眼就辨认出女的是薛府小姐薛瑾儿,而和瑾儿姑娘一起行走的小子蒲得秀不认识。

    现在郑爽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用手中的手术刀干净利索地在鞑子札幌萌脖子上抹了一下;蒲得秀知道他身手不凡,心中便就兴奋不已。

    札幌萌还以为自己的脖子被毒蜂螫了一屁股,抑或被毒蛇亲吻了一嘴巴觉得钻心的疼。

    札幌萌的疼痛感持续了只有一两秒钟,脖颈上便就血如泉涌;手中的突厥弯刀“咯朗朗”掉在地上,身子像一堵墙似地向后仰伸;“噗通”一声栽倒地上。

    蒲得秀知道这是郑爽干的,给自己提供了逃跑的机会;趁机扑倒地上。

    古一理看见札幌萌和蒲得秀两人都扑倒地上,札幌萌的脖子上血如泉涌,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于越大天王不好啦!札幌萌死在这个地方了!”

    古一理一喊叫,郑爽失去杀死他的机会;只好退回芦苇丛撤离现场。

    郑爽撤离现场蒲得秀并未看见,他见古一理扯着嗓子呐喊;也就钻进芦苇丛中躲藏起来。

    郑爽在芦苇丛中行进一阵跃重新跃上大树,把身子隐藏树冠之中向下观望,见古一理呐喊着向后奔跑;札幌萌的尸体直挺挺躺在地上,却不见了蒲得秀。

    郑爽蹙蹙眉头寻思着:弄不好蒲老汉逃走了,好呀!这叫不谋而合,自己抹死札幌萌那一刀就是想营救蒲得秀;看来这老汉之礼不弱。

    郑爽之所以把蒲得秀称呼老汉,是因为他在树上已经看清蒲得秀的面容;估计年龄在50岁上下,50岁的人在宋朝是老汉毋容置疑。

    郑爽把思绪转移到蹬了腿儿的札幌萌身上,回忆自己刚才蹿下树后在札幌萌脖子上抹的那一刀。

    用抹字形容郑爽在札幌萌脖子上“硌蹭”那一刀,似有温良恭俭让之嫌,应该用嫠字更为贴切。

    关中语系中的嫠就是切的意思,譬如擀了一案面摊开来把菜刀搁上面张弛有序地运动不叫切而叫嫠;嫠比切更能深刻地表示制作面条的过程。

    关中人作面不是细如韭菜的韭叶子面,便是宽如裤带的biangbiang面。

    用嫠形容作面,你会联想到现场的气氛,耳边也能响起“吱噹——吱噹——吱噹”的声音,那是巧妇再用锋利的铡刀在里面。

    关中人把菜刀习惯叫铡刀,更能说明制作面条时的神圣。

    铡刀不停地撵着擀面杖向前推进,均匀美观的面条便就嫠出摆在案板上;拎一把扔进开水锅里,煮出来的面条是薄、筋、光色味俱佳。

    切面条为嫠,刀工的优劣一看便知分晓;郑爽一把手术刀嫠在契丹鞑子的脖子上参照了关中巧妇嫠面的手段,鞑子还能活着?

    郑爽为自己爽利的刀工暗暗高兴,他姓郑名爽字乃器,姓名中有个爽字;而用手术刀杀人也能体味到一个爽来。

    郑爽正没想到自己会把手术刀用运得出神入化,只在札幌萌的脖子上嫠了一下便要了这家伙的狗命;看来外科医生做杀手是最称职不过的。

    郑爽想起那些靠绺窃为生的小偷,小偷偷人行为龌龊;但他们用手术刀片割嫠路人衣包的手段却有可取之处。

    如果能把一个习惯偷窃,能用刀子轻而易举割开人们衣包的小偷改造成杀手;那么对付强大的敌人不是高明之举吗……

    郑爽不知怎么就生发出训练一只具有绺窃刀技的杀手队伍来,如果用这样的队伍避重就轻对付辽国、西夏、乃至后来崛起于东北荒寒之地的女真金国,还不是马到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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