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儿,将人给我打出去!”

    张母气急,再不愿看到宋家任何一人的脸,只要看到她就会想起曾经无数次的救济。

    如今看来,竟是喂了狼,还是白眼狼!

    “伯母,您消消气......”

    宋席辞有些懵,林伯父坐在堂上黑沉着脸,一言不发,林伯母就差气晕过去,开口赶他们。

    一片混乱中嘴拙的他只能重复着说些让他们消消气的话,这就像火上浇油,着的更大了。

    “打出去!打出去!”

    林知婉扶着快要晕过去的母亲,给自己丈夫使眼色。

    林知时和胡佑康两人对着跪在地上的宋家兄弟两,“两位请回吧!”

    宋席儒还是跪着不动,他最希望的就是林伯父能上前来打他几下或者甩过来茶杯什么的,带点伤出去才好说话。

    宋席辞为难的看了看二弟,“席儒......”

    眼见林父不发话,张母挣开女儿的手,冲上前去,指着宋席儒的鼻子道,

    “行!你跪着,且让乡亲们看看你是如何气死我这个老妇的!”

    随即吩咐林知时,“时儿,去开了大门,请乡亲们进来,光明正大的看!”

    “咱们给他留着脸,奈何有人恬不知耻,今儿当着大伙儿的面来掰扯掰扯他的无耻行径!”

    “如此不懂礼义廉耻,竟妄想考取功名?当今圣上若知道科考选出来的是这种货色,定也会感到羞愧的!”

    宋席儒眼皮猛跳,“伯母又何必提科考?我做下的事我来承担,如今不过请求二老原谅,您如何骂都是应当的。”

    “呵!骂你?我嫌脏了嘴!”

    转头看自己儿子还不动作,“时儿!你还站着做什么?去开了门,让乡亲们好好见见这奇景儿,小叔子是怎么和嫂子勾搭,做下丑事,有碍风化的!”

    一旁的宋席辞猛地转头盯了自家二弟,慌了,“席儒啊......”质问梗在喉间,张着嘴问不出话。

    吵架这事不适合男人,但女人擅长,林知婉拦了母亲,讥笑着说,

    “宋大哥,咱们也是十几年的邻里了,这话本不该我说,但今儿发生的事儿我可是亲眼看见了,宋大嫂的为人我不知,但宋大哥是怎样的人我清楚,若真计较起来,你也是受害人,被自己媳妇和弟弟背后捅刀子,这滋味儿如何不用我说了吧?”

    “我家知婳可是看了个一清二白,如今还躺着起不来,可你看看你二弟,跪在这里做样子恶心我们,那我们拼了事情闹大也要让世人都知道他做了什么,宋大哥别怪我林家不仁义,实在是你宋家欺人太甚!”

    “大哥!去开了门,让乡亲们进来好好瞧瞧!”

    宋席辞急了,拦住林知时,“别!别!我拉席儒走,我们这就走......”

    一旁的张母冷哼,“走就完了吗?婚书给我送回来!”

    宋席辞点头,却拉不起宋席儒,气急,“你还要在这里丢人到何时?”

    并不是他不信任二弟,仅凭一家之言就断定他生死,而是,不止是对林家人品的相信,且事关重大,没有谁能用这种事来戏言。

    更重要的是,在伯母说出小小和二弟有染时,往日里两人相处时的种种异常都说得通了。

    他不瞎,只是不愿多想而已......而席儒自己也承认了......

    看二弟油盐不进的样子,宋席辞终是没忍住,狠狠扇了两巴掌,“跟我回家!”

    宋席儒忍着疼不看大哥,只盯着林父不眨眼,他在等林父发话,也算给自己一个准信,是放过他了还是打算退婚后计较......

    若形势不对,他好做下一步打算,所以这个婚不是轻易能退的,退了他的后路也就没了。

    在场除了宋席辞谁都知道宋席儒如此跪着是为哪般,可惜没人想成全他!

    林父直接甩了袖子出去了,希望落空,宋席儒眼中血红一闪而过,再跪已经没有意义了,不用人拉自己起身了。

    走前还放狠话,“与林妹妹无缘是席儒的遗憾,我一男儿,世人总是宽恕些,只望林妹妹不要因此受委屈,能再有个好姻缘。”

    脸宋席辞都看不下去了,陪了不是拉着人就走。

    张母气的头发昏,儿女围在跟前宽慰,可怎能消下气去?

    “都怨我这个做母亲的不称职,婳儿早前还与我说那宋家妇人有意宋老二,偏我不信,如今真真是......”

    心里憋的难受,只能一下下捶胸,还是缓解不了那气闷。

    “我这辈子跟了你爹爹,就是来还债的!我还也就是了,可我的婳儿有何错?也要毁在你爹爹手里?他成全他的兄弟情义,拉着我的婳儿作甚?”

    张母说着眼泪不停的落,她悔她怨,当初怎么就没阻拦呢?

    “若知今日,当初拼了性命也要撕了婚书,免了我婳儿无故遭受这羞辱!”

    林父站在屋外,听着夫人的话,心中愧疚难当,说到底是他识人不清啊......

    若再慎重些,不那样草率,婳儿......唉......

    林知时出了房间,和父亲相商,“今日家里的吵闹左领右舍都听到了,必定好奇,儿怕宋席儒先下手,放出些对婳儿不好的谣言。”

    “此事要委屈婳儿了,先动手吧。”

    林父再三思量,从今日宋席儒的作为来看,这人已经不是当初受难时那个心思纯真的人了。

    如今的人品连宋席辞都不如,可悲的是每天读着诗书礼仪,却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未免对方先一步放出什么不是谣言诋毁婳儿,两害相较取其轻,只能他们先下手为强!

    “你和佑康抓紧回县城,村里有我,没人敢说闲话,就怕县城先放出风声。”

    “好,”林知时听着房中母亲的哭声,劝父亲道,“爹爹还是劝劝娘吧......”

    不好再说什么,叫了妹婿架了马车就走,林知婉不放心母亲,和嫂子陪着。

    谦儿十分懂事,看奶奶伤心,说着童言童语,母亲总算是缓过神来了。

    林知婉十分清楚,母亲更多的是担忧,怕婳儿的婚事受到影响,耽误一辈子。

    趁着嫂子出去了,林知婉才悄悄给母亲透了个底。

    “娘,您别担心,我已经给婳儿相看好了!”

    前一刻还止不住悲伤的张母,下一刻眼睛发光,拉着大女儿的手,“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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