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可怕,人却比鬼更可怕!

    瞧瞧,以为史胡两家的惨况能让这些人有所畏惧,结果呢,算计起来连鬼都不放过呢。

    沈玉暖眼神好,轻易分辨出还未烧完全的黄表里分开夹杂着几张不一样的东西。

    黄表只是黄表,上面没有任何东西,而混杂在里面分明就是符纸,上面勾勒出来的红色符文,一般是用朱砂写的。

    活的时候被算计死,死了也不放过呢!

    刘卫国和马大壮昏迷不醒,根本不是沈玉暖下的手,他们那纯粹是自己吓自己,吓病了。

    她若下手,可不是这种昏迷不醒的程度。

    难怪这两家父母就算下跪也要她来祖坟,目的可不是什么儿戏般的说好话,而是这几张符纸吧?

    必须她这个王家仅存的亲人来烧才有用?

    这个世上能画出真正有效果的符纸的人能有几个?这种耍着玩的东西,他们还当真了?

    沈玉暖烧完黄表冥币,斟酒斟茶,才磕头起身。

    对站的远远的四人招手,“你们不来给我爸妈上柱香?”

    早就放松了的四人果然非常大方的上前,沈玉暖站在他们身侧,看他们一人一炷香,三鞠躬,即将插到香炉里时,突然说了一句话。

    “爸妈看到了吧?他们来求情了,希瑞的债五年牢狱已经抵消了,说冤有头债有主,报应什么的不应该找他们......”

    话还没说完,四人齐齐跪下,磕头求饶,沈玉暖装作吓了一跳,上前要扶,被甩开。

    “王哥,是我错了,我鬼迷了心窍,我不是人,都是史能旺的主意,毒药是我准备的,可杀你和嫂子不是我本心啊!”

    在马四痛哭流涕的时候刘家的两位也没有示弱,四个人争抢着将当初杀害王家夫妻两人的经过说了个一清二楚。

    邻里众人平常私下里都会编排几句,谁都没当真,只是说说闲话,胡乱猜忌,哪里及得上亲耳听到的,当事人亲口承认的来的震撼?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他王家叔婶显灵了,吓的站在原地不敢动。

    只有姜盛奇死死盯着罗慧,女人脸上没有听到公婆死因的悲愤痛苦。

    站在那里像个局外人,冷漠的看着跪着的四人哭天喊地。

    她知道!绝对早就知道!

    一直盯着女人表情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姜盛奇,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了一瞬间的不耐烦,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他的心突然猛地一跳,不好的预感接踵而至,果然,下一刻四个人齐齐死在墓前,头齐根断。

    在惊恐尖叫声中,女人表情竟然轻松随意......

    突然转头看向他,四目相对,对方恶劣的扬起一边的嘴角,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是她!一定是她!

    又一次命案,又一次发生在自己眼前,他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哪怕这些人该死,那也应该由该审判他们的机构进行审判,绝对不能个人私自进行!

    不然社会哪里来的安定?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今天你伤了我,明天我杀了你,还有什么安宁日子?天下岂不是大乱了?

    “头儿......怎么办?”

    小刚见那罗慧一句解释都没有,眼前有人血腥惨死,血都染红了大片土地,对方竟然没事人一样转身就走,走了?

    “通知组长,封锁现场。”

    姜盛奇前所未有的挫败,他清楚,这件事情一定与罗慧有关,或许这几起杀人案都是对方策划,但他找不到证据!

    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科学手段支撑他的观点,一切只能停留在猜想上。

    王家祖坟上的现场还未收拾干净,就传来刘卫国,朱小怀,马大壮死在古桥的消息。

    不止如此,朱家的父母也紧随其后,死状如出一辙,风言风语瞬间席卷整个村子。

    本来即将春节,该是热热闹闹的时候,白天街上都诡异的冷清了一些。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老话真是一点都没错!瞧瞧,那几家死的那叫一个惨!”

    “真是鬼?”

    “可不?不然好好端的怎么都死在古桥上?不然为什么一个个的断头?”

    “那倒也是,当初王希瑞就是在古桥上被那一帮子狠毒的给整的断了头,这就是报应,该!”

    “听说村长吓病了,整夜整夜的高烧,差点也去了。”

    听的人讽刺道,“这也是个心里有鬼的,当初可没少掺和......”

    胡春燕包裹着自己,除了眼睛什么都不露出来,任谁看了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穿着破烂,包的像个孕妇一样的人,是胡家的春燕。

    她踩着雪,一脚一脚到了王家,在门口站累了就蹲下,缩卷成一团。

    她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是觉得靠在这里心里安稳,像小时候一样,黏着喜欢的人,时常驻扎在他家门口,就连门也变得亲近了。

    姜盛奇来的时候,多看了几眼,以为是流浪乞丐,大冬天挺可怜,留下钱就敲门进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明知道什么证据都没有,可他还是来了,不甘心!

    农村的院子都是开放的,白天家家户户不锁门,直接进。

    掀开厚重的帘子进去的时候,看到女人正在收拾行李,见到他来也不惊讶,自顾自做着她自己的事。

    完了还倒了杯茶给他,受宠若惊。

    好半晌姜盛奇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是你吧?”

    沈玉暖嗤笑,这个人还真是执着呢,可惜出现在不该出现的时候。

    “是我又怎样?抓我?”

    完全想不到,本来准备好的各种说辞,转呗打一场硬仗,谁知道对方轻描淡写的承认了。

    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轻飘飘,泄力的感觉非常不好受,哑着嗓子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你怎么做到的?”

    沈玉暖靠坐在沙发上,两腿交叉搭着茶几,抱胸,“你感兴趣?”

    姜盛奇点头,他不是感兴趣,而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作案手法?困惑已经塞满了他的生活。

    这个案子成了无头公案,为了安抚民心,无可奈何之下在死囚里找了一个替罪羔羊,给大众一个无可奈何的答案。

    他们不能看着民众在无限恐慌和传播虚无论之下生活,只能如此,可想而知整个调查组的颓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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