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如蝶 作者:七夕到底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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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广播后,马上到售票室咨询台,马上到售票室咨询台,有人找。”

    忽然,正在播报车况信息的广播里响起广播员连环重复的广播声。

    我心里一热,跟着又一凉,有人在找我!这时候,除了老韩还有谁?

    听到广播,我心里很矛盾,我该跟老韩回去吗?我当然想回去!可回去后怎么再跟老韩在一起呢?今天张二狗尽管被张文清拾掇走了,可是张二狗不会给别人说他为啥被大哥打了吗?这肯定是一条爆炸性新闻,老韩会去怎么面对?我还让老韩以后怎么做人啊?

    看来,现在我也只能像一条被猛击后的夹着尾巴的狗一样溜掉了,我至亲至爱的韩哥啊,只有我默默地离开你,这些流言蜚语也会死无对证,你一定要原谅我这样的一个懦夫,请你不要再找我了!

    我实在没有勇气再面对老韩。揣着一颗被揉碎的心,我强忍着万千的眷恋夹在人群里向检票口走去。

    就在这时候,我隐隐约约听见有个声音在人堆里高喊着“小辉——,小辉——”

    是老韩!是他!尽管他的声音在这数万人的候车室里已经不比先前洪亮清晰,甚至还有点声嘶力竭,可那我最熟悉的声音我又怎么能听错呢?

    我前面排着一个五十上下满脸胡须比我还要高出半头的大汉。他穿着一件老式的白汗衫,汗衫紧紧地裹在他肌肉饱满的身上。天不是很热,他肩上却搭着一条蓝白相间的毛巾,一件白衬衫紧紧绑在他的腰上,他肩上扛着一个超大的红蓝白格子尼龙编织袋,手里还拽着一条短短的尼龙绳,绳子的另一头拖着一只塞满东西的纸箱。

    我碰碰他胳膊说,“大哥,我没有行李,你放心的话,我来帮你扛纸箱吧。”

    那人转过脸来,瞅了我一眼,笑了,“那敢情好,有啥不放心的?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他把纸箱子递给我,见我二话不说扛到肩上,问:“你上哪儿去?菏泽?济宁?还是日照?”

    要不是为了用纸箱挡脸,我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日照”我说。

    “一样。你一个人吗?咋啥也没拿呀?”汉子手上少了行李,来了精神,边慢慢朝前挪移,边颠了颠身上有些滑溜的尼龙袋,侧着脸乐呵呵地问。

    一听口音,就知道他是东郊城乡结合处的农民,这种人很实在,也很热情。

    上了车,放下东西,再回到自己的铺位,坐在窗口盯着一辆辆出出进进的火车,看着一条条铁轨伸向远方,才感觉到自己非常疲倦。车厢里放着一首罗大佑的歌,我马上又傻了起来:

    每一次闭上了眼,就想到了你,

    你象一句美丽的口号挥不去.

    在这批判斗争的世界里,

    每个人都要学习保护自己.

    我相信你的忠贞,

    爱人同志.

    也许我不是爱情的好样板,

    怎么分也分不清左右还向前看.

    是个未知力量的牵引,

    使你我迷失或者是找到自己.

    让我拥抱你的身躯,

    爱人同志.

    ……

    怎么都不能明白我不后悔,

    即使付出我青春的血汗与眼泪.

    如果命运不再原谅我们,

    为了我灵魂进入了你的身体,

    让我向你说声抱歉,

    爱人同志.

    这首摇滚歌曲,很久都没有再听过了。不被信任,无法相互容忍的那个时代离我很远,而这一时间,再想老韩和我的始终,所有的悲伤又重重地袭来。

    我知道,这一去,就再也看不到老韩了,我这一去,我27岁的人生路就休止了。在日照的海边,注定会多一具无名死尸,不会有人来认领,没人知道它是谁。我的魂魄,将在蔚蓝的海面上,在海鸥的高低飞翔间随风而去。我的魂魄也许会随风而散无法再聚拢,可是,是否会有一魄能紫燕一样千山万水地回来,在春天在老韩面前久久低徊,让我在飘渺间一直记得他的影像?是否有一魄还能记得回家的路,停栖在我华县老屋的一丛九月菊上,让我能看见阳光照亮老爸的脸颜?是否也还有一魄,在梧桐细雨的黄昏,能看见老左在灯下翻看我们曾经的照片?

    “师傅,你看,那个女的是不是在向你招手?”对面铺上的一个学生模样的乘客拍拍我的肩。

    我顺着他的眼光望去,雪屏!竟然是雪屏,她在对面的站台上疯狂地上下摇动手臂,对着我喊什么。我在车窗口发呆的时候,居然被眼尖的雪屏看到了!

    一列从武昌开过来的火车缓缓地进站了,夹在两个站台之间,恰好挡住了我。

    车身微微地晃动了一下,我乘坐的1918次列车开始启动。

    ☆、277(上)

    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

    所有的泪水也都已启程

    却忽然忘了是怎么一个开始

    ……

    在青春的经历中,跟很多人一样,我不可能拥有青春的经验。如果能再次回到多年前,回到那一刻,我想,我一定不会临阵脱逃。我深深知道,没有了老韩,没有了这个让我感到心有所依的爱人,我的余生将像没有盐巴的饭菜一样寡淡无味,我也更像一具没有了灵魂的僵尸失去方向。可是,当初,除了顺着性格的惯性,难道说,我还会有别的什么选择吗?

    大哥二哥不会直接回华县吗?他们会去找老韩吗?都是火爆脾气,见了面,他们会打起来吗?

    或者说,大哥二哥忍气吞声,怀揣着满腔的羞愤回了华县,他们会对二嫂怎么样呢?家里又会闹腾成啥吗样子?

    当初,老韩为啥就不征询我的意见,而非要一意孤行地把哥哥们叫到西安城里来啊?

    再有,那个张二狗,难道说他不会像做免费广告一样,添油加醋把这事宣传?以后老韩怎样在村里呆,怎样往人前面站?

    不想这些不打紧,想起来,我后背一阵阵发寒。

    好吧,这一切的一切,还是由我一人承受吧。我要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回来,让一切变成死无对证。老韩,即使你再也看不见我,再离不开我,总比你声名狼藉在村里无法立足强得多!好吧,那么,就让我离开这里,远远地离开,不再回来!再也不回来!

    蓦地,一个片段在我眼前一闪,不好!雪屏刚才在月台已经看见我了!

    这么说,这趟车我也坐不得了!

    我得赶紧下车!

    头闷闷沉沉,心如死灰,哭过后,脸上的泪感紧箍着我,抬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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