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动的睁大眼睛,看到钟恪南那对深潭般的眼眸,闪着一种特殊的光,那光使她惊惧、心慌,紧张而失措。

    “你……你……要干什么?”一向伶牙俐齿的她,这会儿舌头却跟打了结似的。

    “我真是低估了你,男厕所你也敢闯。”有种“威力”充溢在他的眉梢眼底和声音里,“这算不算是流氓罪?”

    她的脸涨红了,强自辩解:“流氓罪是针对男人的。再说了,我又没有对你做什么,而且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想看到什么?”他的嘴角牵起一抹笑意,那样诡异的笑意,她几乎感到背上在发冷,“我再重申一次,不管你玩什么花样,使出什么手段,我都不会同意合作!”

    倏然间,有脚步声传来,两人尚未及做出反应,一个男人夸张的叫声已经炸开了:“啊——不得了了,老大在男厕所里玩‘壁咚’”

    这一叫,招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几个男人争先恐后地涌了过来,将两人包围住,笑声伴随着七嘴八舌的调侃爆发了。

    “老大,你不是不近女色吗,怎么一近就玩这么重口的。”

    “老大,原来你有这样的嗜好,喜欢在厕所里,哈哈哈。”

    “这是未来嫂子吗?给我们正式介绍一下呗”

    ……

    钟恪南已经换了一个很端正的站姿,他冷眼看着那些吃瓜群众,不言不语。

    颜昕伊那天在公司内部会议上见过这些人,认得他们都是精英团队的成员,但她并不知道他们的姓名。而那些精英自然也认出颜昕伊来,那天开会时,钟恪南亲自将她带进会议室,还让她作为内部人员参与,使得她广受关注。他们也因此对她更加感兴趣,对于她和钟恪南的男厕所“壁咚”兴致高涨。

    被一群八卦的精英男人这样在男厕所围观,颜昕伊窘迫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手机铃声恰巧响了起来,她赶忙将手中的盒子搁在地上,接听电话。

    是工作电话,有具尸体需要颜昕伊赶紧回去解剖。她感觉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整了整神色说:“我要赶回去解剖尸体,麻烦你们让个道。”

    那些人一听说“解剖尸体”,都露出一种惊讶,甚至是惊惧的神色,下意识地往后退,中间分出了一道缝隙。颜昕伊趁机从那道缝隙挤了出去,几乎是落荒而逃,转瞬间已消失了影踪。

    那群男人见颜昕伊跑了,又重新将钟恪南围住,笑着追问他在男厕所玩“壁咚”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钟恪南显然并不愿意回答他们的问题,他把脸一板,拿出了领导的气势:“上班时间不好好工作,想被扣工资吗?”

    “老大,你太不够意思了,我们追随了你这么多年,还为你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现在有了好消息,怎么的也得跟兄弟们分享一下吧。”手下的精英们并不担心被扣工资,依旧紧追不舍。

    “这纯属意外事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更不是什么好消息。”钟恪南终于做出了回应,“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谁要是敢传扬出去,别怪我不客气。”

    他对众人投以一记威胁般的“眼刀”后,捡起颜昕伊留在地上的那个装着眼部按摩仪的盒子,扬长而去,留下几个扫兴的男人在男厕所里干瞪眼。

    晚上走出尸体解剖室,外头已是天色如墨,她很意外的看到,石天霖站在外面的廊道上,昏黄的灯光晕染着他孤寂的背影。

    “石队。”她喊了一声。

    石天霖转过身来,对她笑笑:“我是专门在这儿等你的,怎么样,游说钟恪南成功了吗?”

    颜昕伊想起下午发生在男厕所里的糗事,脸有些发热,懊丧地摇头叹了口气:“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石天霖笑呵呵的:“那个人哪有那么好说服,但我相信你最终会成功的。走吧,吃饭去,我们边走边说。”

    石天霖带颜昕伊去了附近的一家小餐馆,点了几个小菜。石天霖问要不要来两瓶啤酒,颜昕伊心情烦闷,立即说好,借酒消消愁。

    于是菜没吃几口,两人已经干掉了两瓶啤酒,又叫了几瓶。

    颜昕伊把和钟恪南谈话的内容告诉了石天霖,当然,略去了闯进男厕所的“奇遇”。

    “你打算怎么继续说服他?”石天霖问。

    颜昕伊轻轻摇晃着手里的酒杯,“跟我们合作,他缺乏安全感。这很大程度上是卢队造成的,但又不可能让卢队亲自去做工作。说实在的,我也挺发愁,我没有把握说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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