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行!东西交出来吧!”

    “铁征沙,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路南行,之前本捕已经放过你一马了,这次居然还敢偷官府的东西!”

    “铁捕头,我也是受人所托,去刑部取样东西!别的不关我的事。”

    “什么东西?”

    “兵符!”

    “兵符?兵符怎么可能在刑部?”

    “我也不清楚你们官府的做派,陆某曾受人恩惠,这次去刑部将东西偷出来,才知道是兵符!”

    “受什么人所托?”

    “呵呵!铁捕头,陆某所敬之人不多,你铁征沙也算一个。但江湖儿女讲的是义气,东西没来的及交给那人,被我藏了起来。要抓就抓,别跟我废话了!”

    .....

    “这么说来,你当初也不知道偷的是兵符?”陆北游好奇道。

    “当然,我们陆家虽然代代从盗,但是朝廷的东西向来不碰!”

    “那你为啥说东西在我身上?”

    “当然是为了考验你,当年为父没来得及将陆家的本事传给你,当然要借此机会训练你,毕竟跟偷窃相比逃跑才是我陆家安身立命的本事!”

    “那你个天杀的就不怕没人给你送终?”

    “说什么丧气话,东西没拿到之前,他们是不会对你动手的!”陆南行毫不在乎的说道。

    “当初谁托你去偷兵符的?”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什么用了?在为父被捕的第二日,那人就死了!”路南行遗憾道。

    “那现在怎么办?”

    “为父本来打算将兵符交给镇抚司后,带着你隐匿江湖,但没想到你今天居然会去偷夜明珠。”

    “行窃之时留名,可是咋们陆家百年行事作风。那帮人追了我这么久,现在你出狱了,我还躲藏什么?”陆北游没心没肺地说道。

    “你是不是我亲儿子?有你这么坑爹的吗?”陆南行大声叱道。

    “你是不是我亲爹?有你这么坑儿子的吗?”陆北游还以颜色。

    “行了,多说无益。兵符给你,趁着合适的时机交给镇抚司。”说罢,便将一块青铜伏虎形状的令牌让给了陆北游。

    “我不要,这麻烦你自己去解决。”陆北游又将兵符扔回给陆南行。

    “哎呀!翅膀硬了?总而言之,交给镇抚司时要做到家喻户晓,知道不!”说完,将虎符又扔回给路北行,接着就从窗户口飞了出去。

    陆北游手持虎符,望着飞走的父亲,他想哭!追上去?他可没那本事,那个天杀的就是靠逃命出名的。

    .....

    “还没找到吗?”李禛坐在御书房中。

    “回陛下,陆南行把老奴的探子都给甩开了。”冯安跪在案台桌下方回道。

    “亏你们司礼监还是以打探情报为首职的谍报衙门,居然连个江湖飞贼都看不住!”

    “陛下教训的是!老奴疏忽了。”

    “陆南行是在哪跟丢的?”李禛继续问道。

    “回陛下,是在汴梁城。他的儿子陆北游也在那里。还有海无羡跟铁梨花也在汴梁城。”冯安连忙回道。

    “哦?海无羡跟铁梨花怎么去了汴梁?”李禛露出了几分意外。

    “这铁梨花在押送金九的路上曾被陆北游劫过,路上碰巧看见了,铁梨花就追到汴梁了。”

    “确定东西不在他儿子那里?”

    “回陛下,之前查过陆北游,身上确实没有,不过现在他们父子二人同时出现在了汴梁,东西在谁那可就不好说了。”冯安如实的回道。

    “这血狱逃犯一个个倒是精明的很!朕大概已经猜到铁征沙的计划。冯安你去告诉卫敛,给海无羡一个捕头职位,命他全力追捕越狱逃犯。另外多找几个人看着七王叔跟户部。”

    “诺。”

    “哼!这前兵部尚书当年倒是好手段,虎符都能丢了!”李禛恨恨地说道。

    .....

    “这么说来,那个先前跟福千海“斗珠”的憨厚汉子就是陆北游?”铁梨花问向海无羡。

    “唯一的可能了,只有在那个时候陆北游才有下手的机会。”海无羡回道。

    “趁着天色昏暗将涂有莹粉的石头与夜明珠掉包,借着福千海喜欢擦珠子的习惯抹去莹粉,装入盒子的时候就一直是石头!这个陆北游倒是好手段!”铁梨花恨道,听到憨厚汉子,她就觉的是坑了她的那个王八蛋!

    “那这个王八蛋现在在哪?”铁梨花咬着牙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捕快!这不是你们该做的事吗?干嘛问我?”海无羡反问道。

    是啊!铁梨花也反应过来,对方确实没理由找陆北游,不过为民除害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怀有一腔热血吗?

    “海哥哥,你为什么不帮铁姐姐抓贼呢?”丁瑶也不理解。

    “瑶儿啊!人这一生只有问问你自己,才能找到你生活的方向,不要听从别人的说法而活,否则你就像个傀儡一样演绎着别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经历的世事渐多,就发现这个世界的问题了。这个世界的问题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经常是黑白颠倒,是非混淆,无理走天下,有理寸步难行,好人无好报,恶人活千年。”

    陆北游偷窃是坏人,福千海为商奸诈丢了颗珠子就不是坏人了?是非对错转头空!是好是坏跟他海无羡有什么关系?他既不是捕快也不是侠士,天下那么多的不平,他管的过来吗?

    身在岸上纤尘不染的人看不得身在泥潭的人,身在泥潭的人就看得了站在岸上纤尘不染的人了?人活着做自己最重要!

    想到这里海无羡有些犹豫,他自己呢?他算什么?是按铁征沙安排的路来走,还是按着自己的想法走?

    或者再看一看?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决定暂时不想这些。

    一旁嚎哭的福千海听到偷夜明珠的就是之前市集的那个憨厚小子,立马抱住铁梨花的大腿哭喊道:“铁捕头你可是镇抚司的捕快啊!可不能放过那天杀的小贼啊!你要为民做主啊!”哭喊完还抽抽两下。

    面对福千海此等撒泼的无赖行径,铁梨花只能无奈道:“你先起来再说,放心,本捕身为镇抚司捕头,定会为你追回夜明珠。”福千海这才松开铁梨花,从地上站起来。

    铁梨花向先前拦路的捕快招了招手,那名站在大门口台阶的捕快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立马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没办法,对方是镇抚司的捕快,自己如果攀上这么大棵树,将来没准也能升个捕头当当。

    “铁捕头,您找小的?”

    “你带领几个衙役追查昨日与福老爷斗珠的那人,如果有消息派人回来通知我。”铁梨花命令道。

    “诺,小的这就去打听。”那捕快向铁梨花抱拳后就带领几个差役离开了福家。

    铁梨花吩咐完衙役后,有转头对着海无羡道:“本捕头就让某些人看看,有些小聪明对抓捕犯人可没什么大用。”

    “是啊!有些小聪明也就只能断断案子!”海无羡立马讽刺回去。

    “你...”

    “海哥哥,你能教我破案子吗?”丁瑶见二人争吵不休,连忙打断正想反讽回去的铁梨花。

    “怎么?瑶儿,你将来想成为捕快?”海无羡似乎没能心领神会,继续借话题嘲讽铁梨花这个捕快。

    小姑娘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要像海哥哥那样聪明。”

    铁梨花见海无羡不断嘲讽她,丁瑶这个小姑娘也注重“聪明”。干脆转身离开,眼不见为净。

    约莫一炷香后,那捕快领着先前带领的差役返回。自从陆北游掉包完夜明珠,晚上去富家留了蜂蜜字后就再也没有离开客栈。所以很快就被捕快打听出了行迹。

    陆北游当然知道有人在打听自己,开始还以为是奔着虎符来的,后来才发现是本地的捕快。他决定先看看情况,他以前来汴梁的时候可没有发现这里有别具慧眼的捕快衙役,居然一天就能查出是他偷的夜明珠。

    他也知道之前打劫的镇抚司捕快追着他来了汴梁,但他绝不相信那个能栽在荒野,被蒙汗药放倒的天真小厮,能破解他的手法。如果真是那个小厮破解的,他也好顺理成章地将兵符交回去,至于家喻户晓?他只会靠偷东西出名,还东西?要是传到江湖那得多丢人?

    “铁捕头,就在前面那间客栈!”

    铁梨花一行人已经到了陆北游所在的客栈外面。海无羡牵着丁瑶慢悠悠的跟在后面晃荡。

    “咦!是个姑娘啊...”陆北游站在窗户边望着铁梨花为首的一行人。

    不过这么大大咧咧的前来拿人,可不像是个能冷静断案的,倒是后面那个悠闲的像是有些小聪明。陆北游看到来人后就打算逃了,虎符以后再说吧,这么重要的东西可不适合交给一个行事马虎的人.....

    待铁梨花踹开陆北游空无一人的房门时,镇抚司的卫敛也接到了皇帝的密诏。命刚押送金九回京的严崇速往汴梁与铁梨花和海无羡二人汇合,并将镇抚司捕快的令牌交给海无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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