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唐寻遗洽谈后的海无羡重新回到了县府衙门,刚踏进了县府大门前的台阶,那门房就赶紧出来迎接海无羡。

    “海捕头,您可算回来了,镇抚司的又来了一位捕头,还有有一个老头自称是您家的管家,现在正在衙门里等着您呢!”那门房通知给海无羡。

    “知道了。”镇抚司要来人,他从唐寻遗那里听说了。管家?难道是孟临冬?海无羡好奇的想着。

    “少爷!您没事吧!?”海无羡刚进来就见到孟临冬向他冲过来。

    “海兄,我也从裴耳那里听闻你被逃犯用火药炸伤,没事吧?”镇抚司派来的人竟然是严崇。

    海无羡在县府衙门休养了十余日,伤口渐愈,此时看到镇抚司派来的捕快竟然是严崇,不免有些意外。

    “冬伯,严崇你们怎么来了?”

    “少爷,将丁姑娘送回京城铺子后,老奴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汴梁,但谁知少爷你早已离开,打听几日后便听说您在琅琊郡被歹人埋伏,这才匆匆赶来。是老奴没有照顾好少爷,老奴对不起老爷啊!”说罢,孟临冬猛锤胸口,显得痛苦万分。

    “好了冬伯,我这不是没事吗!”海无羡见状连忙劝阻孟临冬的自虐行为。

    “严崇你呢?不是在洛阳收集消息吗?怎么会被镇抚司派来?”海无羡将孟临冬安抚好后又问向严崇。

    “我原本听从海兄你的吩咐在洛阳收集其他逃犯的去向,但是镇抚司突然来信,李烛与朱照二人追捕其他逃犯来不及赶来,梨花师妹还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到达这里,我突然收到信件的时候,上面没有说明情况,问过裴耳后,才知道海兄你被逃犯用火药炸伤,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严崇见海无羡并无大碍并将自己的经过说明。

    “没什么,一时大意,进了对方设的局。”海无羡解释给对方。

    “对了,海兄可知是谁动的手?”严崇见海无羡说的轻描淡写,便不再追问具体过程。

    “是蔡夏河,严崇你可知道朝廷当年因为何事要关押蔡夏河?”对于蔡夏河如何入狱的事情,海无羡一点都不知道,铁征沙的计划是利用逃犯来将朝廷的奸佞之徒彻底清洗,但是真正知道宝藏下落的是唐寻遗,他来这里查过蔡夏河,不过是知道点宝藏黄金的事情,不至于这么大张旗鼓的捉拿吧?

    “这个....具体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镇抚司的来信里没有说明,不过卫敛大人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将人带回去,大概是想从对方口中知道些什么吧?”严崇不确定的说出自己的分析。

    见严崇对蔡夏河也不是很了解的样子,海无羡便不在多问。他已经跟唐寻遗做好了交易,既然镇抚司派来的人是严崇,那他帮唐、蔡二人脱身的计划就更加有把握了。虽然海无羡对宝藏没有兴趣,但不免有其他人对宝藏起心思。铁征沙的死太过突然,当年边关守将海无羡父亲的事情也是毫无头绪。背后下黑手的人太过神秘,他手中必须多握有几个像是宝藏线索之类的筹码才能换到事情的真相。

    “东伯,丁瑶那里可安排妥当?”海无羡突然问向孟临冬。他想起了被带走的小姑娘,对于丁瑶他还有点愧疚。

    “少爷放心,丁姑娘已被老奴安排在京城白虎街的胭脂铺里做掌柜,还有两名自家伙计帮衬着。”孟临冬回道。

    “那就好,你们可找到地方落脚?抓捕蔡、唐二人可能还需要一些时日。”确定来人是严崇后,海无羡需要跟唐寻遗二人筹谋下脱身的具体计划。

    “海兄不必担心,我已经跟司礼监的梳姐联系,与冬伯住在了海兄院落的隔壁。”严崇来时便跟司礼监的梳姐打过招呼,将海无羡隔壁的院落让给严崇二人。

    ————

    “教主,我们的人已经接近海无羡了。”黑衣侍卫道。

    “有消息传回来了?”莫老道疑问道。

    “回教主,消息传来海无羡似乎有奇怪的行动。”

    “什么奇怪的行动?”

    “我们的人到琅琊郡的时候,海无羡身上的伤并未痊愈,但却没有在府衙养伤而是从府衙外面回去,目前还不清楚海无羡离开府衙后做了些什么。”

    “哦?!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就出去了一趟?倒还是真有些奇怪。”

    “没有其他消息了吗?”莫老道继续问道。

    “回教主,我们的人有些不太方便,冒然打探的话,可能会引起海无羡的注意。”

    “给他回封信,如果不能拿到宝藏的线索,直接杀了唐寻遗,绝对不能让朝廷的人得到。蔡夏河先留着,六年都没有将冶铁的方法告诉他们,现在也不大可能会开口。”莫老道吩咐那黑衣侍卫道。

    “是,教主。”黑衣侍卫回道。

    “等等!不用回信了,我亲自去一趟琅琊郡。”莫老道叫住了快退出去的侍卫,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自己去一趟才能放心下来。莫老道不仅仅是对海无羡身边的暗棋不放心,他还要去琅琊郡观望七王爷。他手里握着李晚的弱点,李晚那个人可不像是个会坐以待毙的人,肯定在谋划着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

    “七王爷可真是闲情逸致,居然在这里整日垂钓。”褚世镜对着坐在竹椅上垂钓的李晚说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居然这么清醒。”李晚回道。

    “能让酒鬼保持清醒的原因,只有身上没钱了。”褚世镜回道。

    李晚将竹椅上挂着的钱袋扔向身后的褚世镜。后者对突然抛过来的钱袋似乎有些娴熟地用手接住。

    “查的怎么样了?”李晚问道。

    “当年她确实带着一个男孩,瘟病爆发后那个男孩就失踪了。白莲教的莫老道之前也的确接触过她。”褚世镜一边数着银子一边回答着李晚的问题。

    “这么说的话,莫老道掌握着他的消息是真的了?。”李晚手中的鱼竿摇晃了下,似乎有鱼上钩。

    “当年你听到消息连那把椅子都不要了,到头来你得到了什么?”褚世镜停下数银子的动作。

    “你觉的我在乎那张破椅子?当年那个女人将他带走,自己身染瘟病不说,还把他弄丢了。”李晚在说‘那个女人’的时候,语气略有恨意。

    “唉!可京城那边的似乎不相信你能这么放下,我刚来的时候最少有三个暗哨盯着王府。”褚世镜瞥了一眼李晚。

    “这些不用你管,一个奶气未退的娃娃而已,只管盯着莫老道,我只想找出他。”李晚将手中的鱼竿抖了抖,惊走想要吃鱼饵的小鱼群。

    “我知道他对你很重要,但是你也要偶尔看看身后,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豁达,对唾手可得的东西说不要就不要。已经有人管不住手,暗自向京城使绊子。”褚世镜向李晚劝道。

    “随他们。”李晚毫不在乎的说道。

    “好啊!既然你都不在乎,那我也不瞎掺和了,这就去帮你找到他。不过,李晚你要记住,只要你不想在这么过着被人监视的日子,我随叫随到。”褚世镜第一次不在称呼“七王爷”而是直呼其名。

    “世镜,输了就是输了,别那么孩子气。”

    “如果不是她拦着,现在的结果,你...会认吗?”褚世镜认真的问道。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吗?我对她的承诺,我做到了,她没有。对他的承诺,我现在正在做。”李晚也格外的认真。

    “我知道她的死对你打击很大,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带走你儿子的丫鬟身染瘟病,你儿子也有可能没能逃过一劫。”

    “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死不足惜,她像亲妹妹一样将那贱婢带在身边,却被王兄买通,偷走了我们的儿子。那个贱婢应该庆幸死于瘟病。”李晚握着鱼竿的手青筋暴起。

    “我会尽力找到他的。”褚世镜见对方并没有重夺王位的心思,便绝了劝阻的意思。

    等到褚世镜离开鱼塘后,李晚回想起了她跟他的事....

    “晚哥哥,你觉得我们的孩子应该叫什么好呢?”冯棠儿摸着刚显怀的肚子问向李晚。

    “棠儿,这才四个月,还早呢!”李晚靠近冯棠儿。

    “现在起名还不算早呢,等生下来就晚了。李顽怎么样?跟李晚一个音”冯棠儿撒娇道。

    “好好好!都依你。”李晚无奈道。

    .....

    “晚哥哥,能不能不与皇兄争那个位子?等把小顽儿生下来,我们一家人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你在池畔垂钓,我在旁边抚琴,小顽儿在一旁玩耍,多好。”冯棠儿躺在床上,听稳婆说还有几天就生了。

    “好好好,都听你的,我就在王府的池畔钓鱼,给你钓条比顽儿还大的鱼。”李晚在床边陪着。

    “那...拉钩!”冯棠儿将手伸向李晚。

    .....

    “王爷,王妃难产,大小只能保一个。”稳婆在房内焦急的向房外喊道。

    “保大的,保王妃...”李晚什么都顾不上了,连忙冲进房内。

    冯棠儿终究是个母亲,不顾李晚的反对,拼死将孩子生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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