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臻双眼猩红。

    早就知道这个毒妇油腔滑调,没想到,还是个恬不知耻的!

    没了长剑,顾瑾臻直接赤手空拳地砸向乔藴曦的面门。

    握草!

    她究竟是杀了他的姘头了,还是挖了他家祖坟!

    乔藴曦一怒之下,纵身一跃,直接跳上顾瑾臻的后背,双腿夹着顾瑾臻的腰,双手死死掐着他的脖子。

    鲁氏脸上的趣味愈浓,眼底带上了揶揄。

    顾瑾臻身子一僵,随后被玷污的屈辱化成黑色的浓雾,包裹着冲天的愤怒,让他脸红筋涨,头顶冒烟,他发疯似的晃动身体。

    乔藴曦也不是吃素的,打死也不松手。

    尼玛,原本以为是撞大运的穿越,遇到个莫名其妙追杀她的人,再好的脾气也火了。

    她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除了骗几串糖葫芦,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乔藴曦越想越委屈。

    她脑袋上有伤,这几天好不容易没那么眩晕了,被黑套子这样甩来甩去,又有了恶心的感觉。

    来啊,互相伤害啊!

    迷迷糊糊中,乔藴曦“嗷”的一声,对着顾瑾臻的脖子咬下去了。

    血腥味充斥在嘴里,乔藴曦似乎清醒了不少。

    顾瑾臻眼底的血色越来越浓,丹田一提气,“轰”的一声,乔藴曦被炸飞了。

    身体急速朝墙撞去,突然有股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浑厚气息托住了她,卸下了七八分的外力,她直接落在了白菜地上,眯眼的前一秒,选了个安全的位置,把脑袋放在了一堆白菜上。

    “住手!”

    顾瑾臻还欲再接再厉,给乔藴曦致命一击,老妇人吼住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乔藴曦幽幽地睁眼,头顶是白色的帷幔,显然,她是在床上。

    这一觉睡得不错。

    乔藴曦美滋滋地想。

    她是真的睡着了。

    在无法善后的情况下,这种事该侯府的人出面了,反正她还是个孩子,是无辜的受害者,她已经尽力在“保护”老妇人了。所以才在黑套子用力的时候,顺势朝墙上撞去,还好,她赌赢了。

    后怕地吐出一口浊气。

    “姑娘醒了?”身边传来一温润的声音,乔藴曦侧目看了一眼。

    是个十七八岁的丫鬟,看样子,应该是很体面的大丫鬟了。

    红梅冲乔藴曦善意地笑了笑,“姑娘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我、我头有点晕,”乔藴曦娇憨地说道,“还有,我在哪里?”

    红梅宽慰道:“这里是镇远侯府,姑娘放心,太医已经给姑娘检查过了,没有大的伤口,只是……”

    欲言又止地看着乔藴曦,红梅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脑后的血块。

    看着她纠结的表情,乔藴曦心里偷笑。

    那血块是她自己作的,可是这些人不知道啊,八成会认为她是为了保护老妇人,被黑套子弄伤的。

    “姑娘先休息会儿,奴婢去请老夫人。”

    乔藴曦乖巧地点头,被红梅扶着坐了起来。

    片刻之后,鲁氏带着顾瑾臻进来了。

    乔藴曦眼睛偷偷一亮。

    看架势,他们是认识的,所以黑套子是镇远侯府的人了?

    “丫头,可是好些了?”鲁氏坐在床边,关心地问道。

    “乔乔没事,多谢婆婆。婆婆,你没受伤吧?”边说,边戒备地瞪了顾瑾臻一眼,换来后者更凶神恶煞的回瞪。

    鲁氏把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脸上一本正经,心里却在偷着乐。

    这声“婆婆”,可是叫得她浑身舒坦,心里更是一柔。

    “你叫乔乔?”鲁氏的声音愈加轻柔,生怕吓着了孩子。

    “婆婆,我叫乔藴曦,是乔家长房嫡女,今儿跟着爹爹到商会转弯,爹爹处理商会的事,乔乔就带着丫鬟在街上闲逛,然后就遇到这个黑套子,被他莫名其妙地追杀……”

    “你说谁黑套子!”不等乔藴曦说完,顾瑾臻立即呛声。

    乔藴曦瑟瑟发抖,眼里蓄满了泪水,一看就是被吓得。

    尽管这样,她还是有意无意地挡在鲁氏身前,防备地瞪向顾瑾臻,虚张声势地说道:“还说自己不是黑套子,你看看你现在的打扮,婆婆,你说他是不是黑套子?”

    捏着声音说话,乔藴曦自己就先恶心了一回。

    “可不就是黑套子。”鲁氏嫌弃地看了顾瑾臻一眼,“把你那一身脱掉,黑不溜秋的,见不得光是不是?还有,别凶神恶煞的,吓着小姑娘怎么办?”

    吓死神佛,都不会吓死这个扮猪吃老虎的毒妇!

    顾瑾臻强忍着心里的愤怒,站着没动。

    乔藴曦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怜兮兮地看向鲁氏,“婆婆,我和下人走散了,我爹爹那边……”

    鲁氏安慰道:“放心吧,我立即让人到商会给你父亲捎个话儿。”

    “谢谢婆婆,乔乔的父亲叫乔兴邦。”

    说完了前事,开始说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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