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皆身穿西凉的服饰,显然是李晟的贴身侍卫。

    谢琅华与莫良辰皆是一惊,两人对视一眼,脸色难看极了。

    谢琅华双眸格外幽深,她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重活一世,她极少怕过什么,可这一次她真的怕了。

    王后好歹毒的心思,不仅想要的她的命,还要谢家满门皆为她陪葬,若是不能洗刷冤屈,连莫家都无法幸免于难。

    王后真是好算计,这一计真是一箭双雕,一来可以为司马卿报仇,二来更可以替太子荡平障碍,谢家与莫家皆手握重兵不说,也不似其他朝臣早已投入太子门下,太子与王后曾多次拉拢,谢家与莫家皆是无动于衷,这让王后与太子心中不安的很。

    李晟乃是西凉未来的一国之君,无论如何大燕总要给西凉一个交代。

    一个侍卫上前探了探李晟的鼻息,瞬间满目震惊,一下跪在地上痛哭了起来:“太子薨了。”

    “太子殿下!”那个侍卫声音一落,十数个侍卫瞬间跪在地上。

    屋里只有谢琅华,莫良辰与李晟。

    李晟一看便是中毒而亡。

    “是你们毒杀了太子殿下。”为首的侍卫眼光一凝,指着谢琅华与莫良辰杀气凛然的吼道。

    “不,不是我们,是他自己突然就死了。”莫良辰咬着唇瓣辩解道。

    可这个时候她说出的话恁的苍白无力。

    屋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不是她们又是谁呢!

    莫良辰始终相信李晟不是谢琅华毒杀的,不管是她也罢,还有谢琅华也好,都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不管是朝臣,还是王室宗亲,以及他们的侍卫都是不能在宫中佩剑的。

    因着李晟乃是西凉的太子,地位十分尊崇,除了面见司马宏,李晟的侍卫在宫中是可以佩剑的。

    为首的侍卫一脸怒不可遏,他长剑一挥,指着莫良辰与谢琅华,寒气森森的说道:“屋里只有你们两人,不是你们又是谁?”

    莫良辰早已吓得六神无主了,她面色煞白,寒冷的冬日她脸上满是汗珠,脸上写满惊恐无措。

    谢琅华面色恁的阴沉,她缓步上前挡在莫良辰前面,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侍卫说道:“不管是我们还是太子殿下皆被人算计了,我们皆知道他是西凉太子,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杀他?还是在王宫之中?此举岂非太过愚不可及?”

    谢琅华的话不无道理。

    可事实摆在眼前,让他们不得不信。

    “与她们废话做什么?杀了她们为太子殿下报仇,便是燕国也得给我们西凉一个交代。”根本没有人听信谢琅华的话,又一个侍卫站了起来,他举起手中的长剑便朝谢琅华刺了过去。

    “谢家姐姐!”莫良辰一惊,满目惊恐的喊道。

    “陛下召见西凉太子。”就在那个时候一个寺人匆忙走了进来,来的真是及时。

    谢琅华身子一闪,避开了那一剑。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那个寺人四下扫了一眼,目不转睛的看着榻上的李晟,战战兢兢的说道。

    “你来的正好,她们二人毒杀了我们太子殿下,我们正要去你们陛下那里讨要一个说法。”为首的侍卫缓缓收回长剑,目露寒光的说道。

    那个寺人一惊,难以置信的看着谢琅华与莫良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谢琅华目带安抚的看了莫良辰一眼:“陛下是明君,自会为我们洗刷冤屈的。”

    莫良辰紧咬着唇瓣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们两人跟着那些西凉侍卫,一起朝陛下的勤政殿走去。

    等她们到了的时候,才发现王后竟也在勤政殿。

    见谢琅华与莫良辰进来,王后意味深长的一笑,眼底拂过一丝凌厉的杀气。

    “她们二人毒杀了我们西凉太子,还望陛下给我们西凉一个交代。”不等谢琅华与莫良辰开口,为首的那个侍卫便对着司马宏拱手说道。

    司马宏原本还好奇谢琅华与莫良辰怎会在王宫之中,那个侍卫的话令得他猛然一惊,他忍不住皱起眉头说道:“你说什么?”

    他久居上位,早已喜怒不形于色,如今他眼中满是震惊,足可见这件事有多么严重。

    西凉太子死在他燕国王宫之中,此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会引起两国交战。

    “太子殿下!”司马宏声音一落,陪李晟一同而来的燕国使臣便冲进殿来,足足有八个人,他们一脸悲愤,忍不住跪在地上放声痛哭了起来。

    司马宏看着这一幕,心中烦乱不已,他视线一扫落在谢琅华与莫良辰说道:“你们为何在宫中?西凉使臣说的可真?是你们毒杀了西凉太子?”

    连司马宏也是不信的,她们两个小小女子,如何敢在王宫之中毒杀西凉太子,她们皆出身武将之家,怎会不知这件事的严重性。

    “请陛下为我太子殿下做主啊!”一众西凉使臣看着司马宏说道。

    莫良辰止不住的颤抖着,她一句话都不说出来,只是满目惊恐的看着司马宏。

    在司马宏的注视下,谢琅华缓步上前,对着司马宏盈盈一福,将目光落在王后身上,缓缓说道:“是王后召我们进宫的,王后把臣女与莫家娇娇选做十一公主媵妾,留我们的在宫中学习规矩,怎知西凉太子突然出现在我们房中,说是王后盛情款待于他,要我们好好的服侍他,臣女与莫家娇娇自然不愿,哪知我们挣扎的时候,西凉太子突然暴毙而亡,至于为何这般我们也是不知的!”

    司马宏目光凌厉,缓缓扭头朝王后看去。

    谢琅华声音一落,王后双目微睁,难以置信的看着谢琅华说道:“你为何要污蔑本宫,本宫召你们入宫不假,却并非要你们做十一公主的媵妾,而是看着你们与九公主年纪相仿,九公主骤然离世,本宫实在悲痛难忍,便想着留你们在宫中陪本宫几日,以解本宫思女之情,至于十一公主的媵妾,本宫早已选了长宁与长乐两位郡主,你们的父亲皆手握重兵戍守边关,本宫便是在愚钝也不会选你们做媵妾的。”

    王后说着声泪俱下,她说的有理有据,简直是无懈可击。

    司马宏凝神看着王后。

    莫良辰更是难以置信的看着王后,眼中满是震惊,王后召见她们的时候分明不是这样说的,她声音颤抖的说道:“王后娘娘你为何要如此陷害我们?召见我们的时候,你分明说要我们做十一公主的媵妾远嫁西凉,留我们在宫中也是为了学习规矩。”

    谢琅华目不转睛的看着王后,她早知她会狡辩,却没想到她推得如此一干二净,三言两语便成了她们污蔑于她了。

    她细思极恐,王后也只是说让她们做十一公主的媵妾,却并没有下旨,而在场的人除了她与莫良辰皆是王后的人,谁又会出来为她们作证呢!相反王后倒是可以找出许多证人来,她们还真是有口难辩。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王后缓缓站了起来,对着司马宏盈盈一福,哽咽的说道:“陛下,臣妾有罪啊!臣妾将长乐与长宁两位郡主选为十一公主媵妾,想着她们年纪相仿便把她们也安排在凌云殿,让教习嬷嬷交她们规矩,臣妾是请了西凉太子让他去看一看可还满意,怎料太子将两位郡主与她们弄错了。”

    王后演技爆棚,她一脸自责跪在司马宏跟前,哭着说道:“她们两人闯出如此弥天大祸来,臣妾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请陛下降罪。”

    司马宏目不转睛的看着王后。

    王后抬头看了谢琅华与莫良辰一眼,哭着说道:“太子殿下误解了什么,你们解释清楚了也就是了,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毒杀于他!”

    “陛下不是这样的,王后娘娘她说谎……”莫良辰极力辩解道。

    王后的话天衣无缝,说破了天她不过有些过失罢了。

    “陛下可以召太医过来,看看太子殿下究竟所中何毒?既然出了这样的事,自然要查个水落石出,一来给西凉一个交代,二来也可以找出真凶。”谢琅华跪在司马宏跟前,有条不紊的说道。

    很多时候事实胜于雄辩,纵然王后说的无懈可击,可也不能颠倒乾坤。

    “也好!”司马宏看了王后一眼缓缓说道。

    “陛下英明。”谢琅华适时说道。

    莫良辰慌乱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西凉使臣拱手对着司马宏说道:“陛下,自然要找太医过来验尸,可也要当众搜一搜她们身上,莫要让她们毁灭证据才是。”

    王后抽抽噎噎的跪在地上,她低低的垂着头,听着西凉使臣的话,忍不住勾唇一笑。

    谢琅华啊谢琅华,看她往哪里逃!

    她不仅要她的命,更要谢氏一族为卿儿陪葬。

    一切果然所她所料,甚好!甚好

    “来人啊!”司马宏声音一落,上来两个嬷嬷,朝谢琅华与莫良辰走了过去。

    莫良辰满目担忧的看着谢琅华。

    她身上倒是什么都没有,可谢琅华身上不仅带了一条剧毒的蛇,还带了别的东西。

    谢琅华不等嬷嬷搜身,便主动把小豆子与余烨送给她的药交了出来。

    与其等着搜出来,倒不如她主动交出来的好。

    “你这毒妇还说不是你毒杀了太子殿下。”司马宏还开口,西凉使臣指着谢琅华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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