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记得,身为嫔妃,要端庄守礼。”宁嫔温声细语,满脸都是谆谆教导。
    年贵人连忙起身,毕恭毕敬屈膝道:“是,婢妾谨记娘娘教诲!”
    宁嫔满意地点了点头:“皇上也不喜欢轻浮的女子,你要端庄娴静,皇上才会喜欢。”
    听了这番话,年贵人点了点头,皇上一直以来对她宠爱淡淡,难道就是因为她太不端庄了?年贵人俏脸怔忡,心下惶惶。
    “好了,你起来吧。”宁嫔微笑着说。
    年贵人这才战战兢兢站起身,一幅柔弱无助的样子。
    “本宫也是为了你好,皇上好不容易才原谅了你。你若是再狐媚勾引,皇上只怕要再度冷落你了。”宁嫔一幅苦口婆心的样子。
    年贵人忙点头:“婢妾明白了,婢妾都听娘娘的。”——只要宁嫔别打她,她什么都听。
    看着自己的调教成果,宁嫔满意地点了点头,“只要你乖乖的,本宫怎么会不疼你?”
    见宁嫔的眼神和蔼了许多,年贵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本宫听说,你给娘家人写信了?”宁嫔忽的问。
    年贵人浑身一紧,急忙解释道:“只是寻常家信而已,婢妾只是跟二哥说自己不得宠,帮不上忙。”
    宁嫔当然晓得那信的内容,昨晚林嬷嬷已经偷偷检查过了。
    对于年贵人的“坦诚”,宁嫔很满意,“身为嫔妃,干政是大忌。哪怕是贤妃娘娘那样得宠,也不敢干政。你娘家让你办这种事儿,这分明是害你啊!”
    年贵人底下头,咬着薄唇,眼中神色飘忽。
    “不过你现在明白这个道理还不算太晚。”宁嫔笑着安慰,“皇上如今已经再度召幸你,只要你规规矩矩,端庄守礼,皇上不会厌弃你的。”
    年贵人诚惶诚恐点了点头。  宁嫔唉声叹气道:“本宫先前那么严厉地管教你,也是怕你入了歧途。本宫已经年老色衰,只盼着自己宫里年轻的嫔妃能个个讨皇上欢心。到时候,清澜殿若能添个一儿半女,本宫就知足了。”——这番话,算是宁嫔的心里话了。齐嫔、裕嫔都有儿子,她已经注定无法生养,想要孩子,唯一法子就是保养。所以才不吝啬指点自己宫里的
    小嫔妃如何梳妆打扮,帮着她们得宠。——不过若是年氏,还是算了吧!宁嫔心中发出冷笑。
    年贵人低着头,连忙道:“娘娘还年轻着呢。”
    宁嫔嘴角一翘,扬声道:“哟,这小嘴儿还挺甜的!”
    年贵人神色一紧,连忙道:“婢妾说得都是实话,不敢哄骗娘娘。”
    宁嫔嫣然一笑,冰凉的护甲轻轻滑过年贵人那张娇嫩如花的脸蛋,“你怕什么,本宫还能吃了你不成?”  感受到尖锐的护甲在自己脸颊上轻轻扫过,年贵人心肝一颤,生恐宁妃稍稍一用力,她的脸蛋上便要落下一道血痕!年贵人身子簌簌颤抖:宁妃哪怕装得再和善,也
    终究是个残忍可怕的女人。
    很快,年家便收到了年贵人的这份家信。
    那娟秀的字里行间,充斥着无奈和无助,想着女儿自小柔弱,年家老夫人露出心疼的神色。
    这年家老夫人不过才四十来岁,身量纤细,颇有风韵,那风韵犹存的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思窈这般容貌才学,怎么会不得宠?”
    年老夫人身旁立着一个身躯高大的男子,这男子身穿内阁学士的二品补服,却蜂腰猿臂、体态雄壮,更似武将。这便是年遐龄的次子,年羹尧。
    年羹尧面露不忿之色,“母亲,以小妹这般容色,岂会不得圣宠?儿子怀疑,小妹是中了旁人的算计了。”
    听了这话,年老夫人也露出了怀疑的神色,低语道:“你是说……贤妃?”
    年羹尧不做声,半晌才道:“母亲,咱们得想想法子才是。”
    年老夫人叹了口气,“还有有什么法子?左不过是多送些银钱进宫。”
    年羹尧正色道:“儿子倒是有个主意。”
    说着,年羹尧便附耳,在年老夫人耳边嘀咕良久。
    年老夫人听得脸色骤变,年老夫人是个性情温顺的女子,万事不敢擅专,她连忙道:“这种事情……还是问问你父亲吧。”
    年羹尧神色一肃,“父亲已经年迈,这点小事儿儿子去办便是!何况咱们这做,又没错!皇后才是中宫,让一介妾妃打理后宫,这可是坏了规矩!”
    年老夫人露出不安的神色,“可这毕竟是皇上的家事,做臣子的怎可插手?”
    年羹尧正色道:“皇后是国母!国母落难,身为人臣,岂可袖手旁观?母亲您放心,儿子又不是亲自去办,定会安排得妥妥帖帖。”
    听了这番话,年老夫人叹了口气,“那你可一定要小心。”
    身在圆明园逗娃的姚佳欣,尚且不知,又有人要搞大事情了。
    宁嫔送来了一身五谷丰登绣纹的小衣裳,据说是最擅长苏绣的高答应亲手绣制,绣纹细腻,绣工精湛,很合姚佳欣的心意,检查过后,便给弘小旭穿上了。
    秋日是个贴膘的季节,弘小旭又胖了一圈。
    只是仍然比不过裕嫔的五阿哥弘昼。
    若弘小旭是个小肉球,弘小昼就是个大肉球!
    真亏得裕嫔体质好,才能抱得动。
    两个肉球滚做一团的样子,实在是太喜人了。姚佳欣看在眼里,忍俊不禁。
    裕嫔坐在南官帽扶手椅上,眼中满是慈蔼的笑意,“这皮猴儿,今一大早就朝着说要找他弟弟玩儿。这不,嫔妾只得赶紧抱来了。”  姚佳欣含笑点头:“这宫里跟弘旭年纪相若的阿哥,就只有弘昼了。”说着,她眼珠子咕噜一转,“泓丽虽说也是差不多年岁,但毕竟是公主,小女儿喜静,与阿哥们怕
    是玩不来。”——一想到弘历成了泓丽,姚佳欣心里便忍不住地偷笑。
    裕嫔淡淡道:“嫔妾倒是许久没见过四公主了。”随口一提,裕嫔便笑着转移了话题,“颁金节快到了,嫔妾正想着请示一下贤妃姐姐呢。”
    姚佳欣微笑着道:“照着去年来便是了。”
    眼看着就要进十月里,颁金节和四爷陛下的万寿节都即将再度到来,少不得又要忙活起来了。
    说来皇后离开园子,回紫禁城“养病”也已经足足一年了。
    想到皇后,姚佳欣心里终归还是有些不安。
    皇后把病情缠绵的账记在了她的头上,虽然那个兰茝已经死无对证,但是……皇后只怕是要恨死她了。  唉,给人背锅真是件不爽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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