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宋媚儿的反常。李如枚能够做到先下手为强,着实手段毒辣。又不失为一个缓冲。如果这些事反过来由安宁来揭发。那就成了他们的催命符。安宁也知道是自己疏忽了。也提醒她不能够轻敌。

    她手上虽然有人手。但是于这大宅子里的争斗没有多少经验。全是凭借着武功和身手。不是没有短处的。

    看着宋媚儿和卢嬷嬷被五花大绑的按倒在地上。她心里没有一丝的欢喜。他们不过是替罪羊。应该是有另一些把柄抓在了李如枚的手里。所以才会就范。不管不顾的认了罪。但是宋媚儿不应该这么老实的。她供出来的东西可不止这一件。若是这么死了就白白的浪费她的一番动作。

    ¤想个法子把人截下来才行。听着老爹质问其中的缘由。她打定了主意。

    “侯爷,老奴罪该万死!当年和老夫人与夫人祈福回来的路上,起了坏心。只因老奴的女儿惨死府中。本是她咎由自取,可老奴却怀恨在心。我的孩子没了,侯府的嫡女我要她死在那个风雪的夜里,把小姐给扔了。正好那时半路遇到了偷盗的截杀的。当时夫人才,奴婢骗过老太太,下人只顾着催车逃命。没有人看见。我忐忑了回了侯府,这些年相安无事,直到看到安姑娘,她与夫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勾起了我曾经做过的那件事――”卢嬷嬷说不下去了。把头垂的更低。

    卢嬷嬷这么一说,安正辰如坠雾里。不晓得她口中的女儿是哪个。

    不知情的都寻思开了。

    玉珍恍然接过了话。“想不到你居然狠毒如此c来府中本事老太太体恤慈悲,你亦没说过有女儿的。就算是有,犯了府里的规矩。就当论处。你却怀恨在心!”

    如枚叹了口气。老眼闪过悲痛。“那青梅是你的女儿!?”

    “是我的女儿!可怜她早已成了白骨!”卢嬷嬷怒视着老太太。

    “造孽呀!”李如枚念了两声佛号。

    ♂起青梅,二老爷三老爷听说过。后进门的媳妇门是不知道的。

    骆馨兰有点芋。那丫头曾是老太太房里得宠的。侯府招待宴请的时候见过两回。说话脆生生的,总是带着三分笑。

    玉珍对侯府的状况更为熟悉。她有亲戚这层关系。从型恨不得泡在侯府。

    ∏起是有这么个丫头。当年喜欢侯爷喜欢的不得了。与另一个丫头两个闹得不可开交。结果后来居然起了心思给侯爷下催情的药。结果可想而知了。

    安正辰几乎忘了这件事。这一提醒。是了。当年那丫头仗着有几分才~色和姿~色确实绕着外书房转。后来被安排给他近身侍候。

    与他屋里的另一个叫红梅的丫头不对盘。他曾斥责过。后来记不清是怎么个过程,直到有一回他浑身燥热难当。一股子陌生的火气不知该如何的发泄。这时青梅进了屋子。急急忙忙的脱衣。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凭着最后一丝清明把人给踹了出去。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时,身边有个一个叫添香的丫头,母亲说是通房丫头。他也不甚在意。有些年头了,那时他才十五六岁。对着后院子里头的弯弯绕绕哪里看的明白。一心信着李如枚这位母亲的话。

    卢嬷嬷不再说话。跪在地上,乱发埋住了脸。

    宋媚儿目光空洞。往安明瑞的座上看了又看。然后凄然一笑。“我鬼迷心窍了才会和卢嬷嬷做那件事。害人,哈哈,我跟着害了。只为了一个心里喜欢的男人。卢嬷嬷答应我。事成之后我就会得偿所愿。我成了他的女人。得偿所愿了。可笑的是不值得。如今却要用命来陪。死就死吧,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安明瑞的脸只闪过一丝的不耐。接着是厌恶。

    “多亏了老太太明察秋毫,不然这么多年我都蒙在鼓里。身边有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子。简直是可怕至极!”

    “二爷说的不假。可惜我这蛇蝎心肠的女子还是瞎了眼。不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只求侯爷给个痛快。”宋媚儿俯下身。眼中的绝决不容忽视。

    安宁看出来了。宋媚儿一心求死。与那天表现出来的害怕,怕死。这样的她倒是令人侧目。敢作敢当了。

    安正辰面上深沉。“卢氏,你有何证据说宁儿就是本侯的亲生女儿。莫不是你虚空杜撰!”

    安宁不怀疑老爹的问话。这也是让一家子知道是有凭有据的。

    “小小姐的肩上有一枚特殊的印记。一验便知。老奴看过了。”卢嬷嬷是真的看到了。这也是她惶惶不可终日的一个原因。

    安宁诧异她的仔细。想一想应该是授课的那段时间发现的。这老婆子的心真细!

    “馨兰,可是如此?”安正辰问爱妻。掩住内心的激动。

    骆馨兰心里既有将要认回女儿的高兴。又有老太太找了替罪羊的怒气。朝着自己的夫君点头。

    “卢嬷嬷说的没错。”

    “那就请夫人亲自验看吧。”安正辰的目光落在了安宁的身上。心里是期待的。在看着安宁的时候,脸上现了温和。

    做样子就做足了。

    骆馨兰在带着安宁下去‘验看’。不会便传来了哭声。

    安正辰当时慌了手脚。忙叫人过去。这才知道安宁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时间安侯爷百感交集!他一下子反应过来,为何见到安宁总是觉得那么想亲近。血缘是割不断的。宁儿原来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看着地上的两个人。吩咐人带下去。

    “这是大好事啊,老大家的。莫哭了!都是娘不好。没有早起发现他们的狼子野心,若不是玉珍得了消息。还不知要蒙蔽多久!”李如枚被人扶着。激动的站起来。眼泪也往下掉。

    一屋子的人都跟着动容。当然各种心思的都有。

    “娘亲。宁儿不是好好的嘛,您快别哭了。”安宁也不希望娘亲真的痛哭。怕她伤了身体。

    “就是。宁丫头说的对。今儿可是喜事临门呢。虽然惩治刁奴晦气,可这认回了女儿比什么都好!”耿月华说道。拿帕子蘸了下眼角。

    “二嫂说的对。大嫂您快止了哭,身子刚好呢。莫伤了神。”丁怡芳也劝着。她是真为大嫂高兴。得回了女儿。想到安宁对他们这一房的相帮。心里更是只有感激和高兴了。

    骆馨兰抽抽噎噎的止了哭声。看的安正辰一阵阵的心疼。若不是有旁人在。早就上前把这娘两个抱住了。

    气的李玉珍差点跺脚。揪住手里帕子。就差没上前去分开那一家三口。对!那才像一家人。她和两个孩子像是多余的!今晚的事,小辈的,除了当事的安宁。一个都没来。这是李如枚的意思。

    看得她心里像吃了苍蝇。在李如枚的视线下只得忍下。

    陪着笑脸,上前也劝慰。“姐姐,我就说嘛,这宁儿与你这么像。果然是咱们一家人呢。如今可好了!皆大欢喜!”

    骆馨兰擦了擦眼泪。“还要谢谢妹妹呢,才让我认回宁儿。请受姐姐一拜。”说着骆馨兰就要行礼。

    李玉珍哪敢受她的礼。“姐姐可折杀妹妹了。咱们姐妹还分什么你我,妹妹也是无意间听了卢美美与宋媚儿的话,觉得可疑。才禀告了母亲。没承想带出了当年的事。只可怜宁儿受了那么些年的苦。妹妹这心里同样的不好受!好在往后好了――”说着沾沾眼睛。眼圈红了。…

    “宁儿也谢过二夫人。日后必当恭敬。请受宁儿一拜。”安宁给李玉珍行礼。李玉珍也不敢全受。侧了侧身。她虽是平妻,可也是有差别的。不可能在在这个档口有了错处。何况前几日刚提了安雅和安庆记在骆馨兰名下的事。虽然没破脸,但总归是不欢而散。

    “宁儿懂事呢。这缘分呐真是奇妙,自打宁儿进府,我就觉得亲近。觉得像一家人,可不就是一家人嘛。”李玉珍笑着道。

    “恭喜大哥认回女儿。一家团圆。”安明生和安明瑞不约而同的说道。

    安正辰哪有不高兴的。与两个兄弟拱手。头一回没给安明瑞使脸色。

    众人又说了一会子。无非是围着安宁回归的话题。

    “好啦。时辰不早了。各自歇着吧。明早上到我那再说去。”李如枚发了话。

    各方人这才散了。留下安正辰,骆馨兰,安宁一家三口。

    安宁才反应过来。还没有正式的拜父亲母亲。挑明了,礼数得周全。

    “父亲母亲在上。请受宁儿一拜。”

    安正辰险些落泪。看着如花似玉的女儿。失而复得,心里的亦是五味陈杂。

    “宁儿快起来。”赶紧上前扶起女儿。也不顾规矩不规矩。把女儿揽进怀里。

    安宁着实感觉到了老爹的疼爱。不同于娘亲的温软。这个怀抱很温暖。亦很安稳。

    骆馨兰没有同丈夫抢女儿。在一旁看得满眼泪花。

    安侯爷也没把她落下。一勾手,也把她揽了过来。

    一家人就这么抱了半响。

    还是安宁咳了一声。“爹爹,天色不早了,您也娘亲先歇着。明日宁儿再过去请安。”

    “不急。爹有话说。”安正辰看了看周围。虽然都是自己的人。但这里是大厅。说话也不便。

    安宁点头。三口人回了骆馨兰的院子。

    “爹有话直说。宁儿听着呢。”

    安宁也猜到了老爹会说什么。

    “宁儿,爹高兴认回了你!也了了爹的遗憾!爹这些年对不起你娘,也对不起你。”

    “爹爹快别这么说,女儿不是好好的嘛,娘亲也不会怪您。娘亲如今病也好了,咱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团聚才是嘛。”安宁不想老爹内疚。

    女儿懂事,安正辰欣慰。

    “爹知道,你娘明理,你也孝顺。”

    “爹不必顾虑,往后宁儿定会好好的与府中的人相处,恭敬长辈,友好兄弟姐妹。请爹爹放心。”安宁暂时不想表现出别的来。

    安正辰点头。“另有一事,爹说与宁儿,宁儿要告诉爹实话才行。爹好早作安排。”

    安宁也点头。一旁的骆馨兰疑惑丈夫要问什么。安宁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如今宁儿身份上的变化。难免不会让旁人猜测。爹想问,宁儿与山寨里的人是怎么样的关系?”

    “山寨是女儿的第二个家。”安宁看着老爹。如实的回答。

    “爹明白了。只是你恢复了身份,必须得与那边断的干净。”安正辰正色道。

    “宁儿明白,爹放心,女儿不会让侯府的基业。受到影响。只是女儿归府的消息暂时缓上几日可否?”

    “爹答应,那两个人晚几日送到官府。”

    原本处置家奴不必送官府。但是事关安宁,必须要经过官府的过问才更稳妥。也免去了侯府与山寨被人怀疑有猫腻的嫌疑。这时候一星半点的都不能错。…

    安宁理解老爹的想法。并不怪他这么问。

    “谢谢爹。山寨里的人无辜,给他们一些时间,从女儿到京城,那里就没打算留下。还有些事,等有时间再与爹细说。”

    “宁儿不怪爹就好,毕竟爹是一府之主,不能不管不顾。”

    安正辰怕女儿多心。解释道。

    “爹爹,女儿省得,您和娘歇着吧。女儿回去了。”

    骆馨兰又抱了抱她。才不舍的让她离开。

    安正辰安慰了妻子一番,自己却掉了泪。惊得骆馨兰不得了。

    “侯爷,您这是――”

    “兰儿,为夫这是高兴。”说罢,紧紧得抱着她,久久不语――

    *――

    安宁回到屋子,连夜命人给哥哥传了消息。

    才把整件事前前后后的想了一遍。这深宅大院的日子就要开始了。从前她可以置身事外,如今身份的转变,却容不得她视而不见。事情距离预计又偏离了。世事难料,她要如何应对,才好从长计议。

    另外,一旦她的身份变化,向外公开。那么她与戎渊的婚事还作数吗?皇上会不会改变主意?戎渊会怎么想呢――

    就在她想的时候,二宝悄声的回禀。

    “姑娘,有信了。”

    安宁迫不及待的看信。没有哪一回这么着急的。

    直到看到了信上的内容。才稍稍的放了心。就着火,把信化为灰烬。

    兀自坐了半响,才在三宝的催促下,躺在了炕上。

    原以为睡不着,却不想没一会,便入了梦乡。早起却半点不记得。自己都连称没心没肺了。眼见着掉进了朱门大戏。她居然睡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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