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美娇做梦也没想到会被人摞走。等她恢复意识,一股子霉味直冲鼻端。呛的她连声的咳嗽起来。

    屋子昏暗潮湿。令她冰凉刺骨一般的难受。她知道自己落入了险境。那打斗声,嘶喊声,不是做假的。任她拼命的呼喊,也无人搭救。眼见着有人在眼前人头落地。她吓得昏了过去。再睁眼便是此时,此地。

    “有人吗?放我出去!”她卯足了力气喊了出来。

    “嚷嚷什么,以为这是什么地方!”紧接着门开了。进来两个粗壮的婆子。

    程美娇一见来人的凶相,吓得一哆嗦。

    “你们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意识到不对,她强自镇定下来。

    “什么地方姑娘就不必知道了。很快就会换个地方。好好的享福去吧。”

    一个婆子不耐放的说道。看着程美娇交好的面容。暗道可惜了。不过上面交代下来的。定有道理。眼前的姑娘虽如花似玉,指不定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呢。

    “不,不,我要回家!你们不能这么做!放我出去!”程美娇慌了,什么叫做享福?她不笨,说享福定不是好地方!

    “别不识好人心!姑娘安心待嫁。想吃什么尽管说,饭还是管饱的。哦,对了,这地方老鼠多,夜里姑娘可仔细了。”另一个婆子轻蔑的道。

    待嫁?程美娇傻了。她究竟是被什么人给摞走了?

    “是不是安宁派你们来的?!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宁安侯府的表姑娘!你们怎敢!”程美娇深深地呼口气。

    一个婆子扭脸轻笑。“哟,冒充侯府的亲戚呢。可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安宁是哪位我们不知道。只知道姑娘如今好事到了。”

    “不可能!定是安宁那贱人!卑鄙无耻!”

    两个婆子不再多说,放下食盒。扭身出去了。

    程美娇也逐渐冷静下来。她来京城不久。除了得罪了侯爷一家子。再想不出别人。

    难道她真等着嫁人?所嫁的必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不然又怎么办?想着想着又流下泪来。她何其的倒霉。好端端的卷进是非里。不知老太太知不知道自己不见了。她好恨!

    恨安宁的虚伪奸诈。恨安正辰翻脸无情。恨骆馨兰假仁假义。恨老太太弃她不顾-----

    “公子,人家已经选定了。岭南刘豁子家的大儿子。开了间棺材铺子。老婆没了快两年了。”

    江风点头。坐在椅上目光微聚。“且先如此,手脚做的干净些。若是那人不满意,再换一家缺胳膊少腿的。”

    开棺材铺子的就不错了。据说还是安姑娘与戎渊说留了手。不然依着戎渊只会更狠。

    知道珍惜的好好过日子便罢。若是起了心思。他不介意再推一把。这人那,就该惜福。不是你的就不该肖想。总要掂掂自己斤两不是?

    任务完成了,他也该活动活动筋骨。

    起身朝着楼下走去。

    青云楼的生意他得心应手。只需偶尔巡视。

    江风正欲向后园的精舍。忽闻琴声。

    他脚步一顿。倒不是琴声有多动听。而是曲子新奇。

    不知是什么人所奏。“公子可有吩咐?”

    见江风停下来。侍女福身一礼,问道。

    “弹琴是何人?”

    侍女欠身,恭敬回话。“是一位姑娘。与明珠公主相识,另有几位姑娘相陪。正弹琴作画呢。”

    江风不再问。只吩咐侍女把弹琴的那位姑娘的名字打听出来。侍女只楞了下,便去办事了。以为公子听弦音知雅意,想结识人家呢。

    安宁这两日心情不错。侯府大致恢复了平静。原本打算的宴请因为程美娇失踪的事儿而告终。老祖宗没有明说。只说程美娇归家的路上病的不轻。她放心不下。安宁告诉她爹也装糊涂。安正辰本就不乐意再听到程美娇的名字。老祖宗愿意如何随她的意。最后老祖宗决定回族里去了。走的那叫一个匆忙。安正谦也离开了侯府,住到了书院附近的宅子。名曰静心读书。对于安正谦的学问,安宁不大清楚,只听得侯爷的赞叹。一路过三关是没有问题的。

    安宁派了更多的人手守护侯府。可谓密不透风。

    安氏族中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并不急在一时。那老太婆够狠的,前脚心肝宝贝的疼着程美娇。后脚就回了家族。全然不顾程美娇的死活。程美娇保不齐就给了为家族牺牲的帽子。家里父母给个安慰罢了。想来也是悲哀。不过她却不同情。凡是破坏宁安侯府的人。安宁不会姑息。

    此时程美娇应是嫁人了。只要她安分守己,过个小康日子是没有问题的。那个刘家大朗是个不错的。棺材铺子名字虽不好听,却是生意红火。只看程美娇能不能老实的当个棺材铺娘子了。

    “六姑娘,上元节所需都备好了。您可过目?”小丫鬟被四宝派过来回话。

    明日就是元宵佳节了。真是心情好了时间就过得快。

    “嗯,不急。”对于几个得力丫头做的事。安宁心里有数。

    小丫鬟忙行礼。扭身儿复命去了。

    安宁又歇了一会儿。到了午饭时间。亲爹不在。她得陪着亲娘一起吃。

    进了母亲的院子,迎面的甜儿便笑着问安。“六姑娘好,夫人正念叨呢。”

    “甜儿不必多礼。”安宁受了礼。微微一笑。对母亲身边的丫头较为满意。虽然不是太灵光,但胜在衷心。

    骆馨兰听到女儿的声音。心里高兴。见女儿盈盈走来,身姿像仙子一般。更是欢喜。女儿越发出落得好了。六月便要及笄,就是大姑娘了。当娘的心里既欣慰。有感慨。错失多年,她恨不得时刻不离女儿左右。

    “宁儿,快过来娘瞧瞧。穿的这般少。莫要冻着!”

    “娘,女儿哪有那么娇弱。您别动,凉气冲到您身子呢。”相较之下,自己的娘亲才是娇弱的花呢。

    骆馨兰只得让丫鬟把手炉拿过来。安宁无奈暖了暖。

    她如今不那么畏冷了。何况走了不是很远。但对娘亲的大惊小怪也感到暖心。只有当母亲的才会关心孩儿。

    饭菜陆续的摆上桌。每一样都和骆馨兰的口味。

    “宁儿啊,吩咐厨房也做些你爱吃的。这满桌子的也不见一道!”骆馨兰说道。

    安宁口味偏重。每日的中饭来母亲这里都是可着她。只早饭和晚饭在自己院子里。想吃什么都可以。原因是怕骆馨兰不小心吃了影响了食欲。所以她宁可少吃些,也不会让母亲有一点差失。

    “女儿不差这一顿,娘尽管放心。女儿平常吃的好着呢。何况这菜女儿又不是吃不下。清淡些的还养身呢。”

    “偏你理多。”骆馨兰也知道女儿说的有道理。也不勉强了。好在这些菜色却是有营养。

    母女两个吃罢了饭。骆馨兰想起一件事来。

    “宁儿。前几日甜儿在外头见到了栋梁那孩子。”

    见到了哥哥。京城里遇到不足奇。“哦。几日不曾有消息了。不知他在忙什么。”

    骆馨兰顿了下,接着道:“栋梁在街市,身边有一位女子。甜儿称没有见过。”

    哥哥带着女子逛街?是这个意思吧。安宁纳闷。没听哥哥说有喜欢的姑娘啊。不知是哪家的------安宁寻思不出来。

    “娘,可有什么不妥?”如果是平常的状况。估计娘不会单独拿出来说,而且刚才娘顿了一下。就说明有问题。

    “那位姑娘与明珠公主看似亲近。甜儿说公主还邀请栋梁一起去青云楼。”骆馨兰知道女儿与那个公主有过节。虽然具体不大清楚。总归是有的。何况公主是天家人。能离远一些最好。女儿与栋梁那孩子从小的兄妹。比亲兄妹都好。女儿的事,当哥哥的应该都知道。别为了一个女子,到头来闹出什么岔子来。

    安宁也是眉头一紧。

    心里对那个姑娘有些好奇了。她也怕哥哥有事。一个与李明珠亲近的人。她不看好。不是她武断。而是她相信物以类聚。哥哥可别上当被拐了心去。

    “娘放心,女儿这就让人去打听。”

    骆馨兰听女儿一说,才稍稍放了心。她是真心疼雁栋梁。那孩子是个好的。

    青云楼。

    “主子,安姑娘来了。在旁边的雅间。”

    风昔来眸子一眯。丫头来了。好!他正觉得无趣呢。

    “公主还没走?”

    “回主子,没有。那日的女子也在。还有琳琅阁的东家。另外几位公子和姑娘奴认不清。”随侍恭敬回话。

    他作为奴才可不好猜主子的心。不明白为何主子与公主定了亲,却不喜欢在一处。来了青云楼也不打个招呼。

    主子一向冷清。来了只喝茶。公主却是带着一帮子人玩的热闹。

    风昔来没说话。却起了身。优雅的朝着门外踱步。

    此时安宁并没有坐下。她有点着急。派了人去琳琅阁没有见到哥哥。说是来了青云楼。而且已经来了几回。安宁不明白是何道理。难道哥哥身边的女子对他非常重要。重要到需要他的看护。怕李明珠带坏了那姑娘。想想心里不是滋味。

    她担心之下,便坐不住了。出门就来了青云楼。

    “安姑娘,想不到在这见面了。可好?”

    安宁正烦了呢。便听到了风昔来的声音。不由得看向门边。硕长的身形并未推门,也无需推门。门只差大开了。

    不管如何不待见风昔来。安宁也不好不说话。心里把他骂了几遍。母亲中毒的事情少不了风昔来一份!这账她可是记着!

    “太子殿下。”她声音无波。目光微微垂下。

    “太子殿下来了。明珠有礼。哦,原来安姑娘也在。真是太好了,相请不如偶遇。两位赏个薄面。一处坐坐吧。”李明珠定是长了驴耳朵。听的真远!

    安宁心道。正好瞧瞧那个女的是何方妖怪。拐了她的哥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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