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坐中的蓝浅突然皱了皱眉头,不是她的错觉,她突然觉得格外的冷,甚至似乎有一阵风一直对着她吹,发出轻微的噗嗤声来,还带着一股子血腥味儿。她缓缓地睁开眼,这一睁眼可不得了,她的心跳忍不住漏了几拍,她的面前,是一条足足有一人合抱那样粗的大蛇,那大蛇的蛇身在她身侧绕了一圈,铜铃般又大又圆的蛇眼亮蹭蹭地望着她,粗长的舌头时不时地伸缩着,发出轻微的噗嗤声,她不敢妄动,勉强镇定下来与大蛇对视,借着微弱的光,她看到蛇头上微微凸起的两个疙瘩,心下忍不住一冷,这蛇……是要成龙的节奏啊……

    她轻咽了口口水,下意识地退了退,后背登时就碰到了凉凉的蛇身,向来不怕冷的她此时竟觉得有一股寒到骨子里的感觉,蛇头轻微扭了扭,一边打量着她一边吐着舌头。蓝浅突然想起以前在家里时看的狗血小说,穿越的女主总会有神奇的金手指,就算遇到了像眼前这祖宗级别的物种,都能随随便便的收入麾下纳为己用,好羡慕……怎么办……她好像没什么打过这大蛇的胜算。她还没有蠢到像小说里的傻白甜女主一样认为这种东西通人性,还跟它搭话……毕竟空气中的血腥就是这大蛇吐舌头的时候才散发出来的。

    一人一蛇就这样僵持了许久,也不知是谁先动了,大蛇张大了嘴巴发出了尖细的叫声,像极了龙吟,却多了许多凶残嗜血的意味。蓝浅也知无法再僵持下去了,当即手上结印,蓝色雪花状的图样一把拍向蛇身,而她自己一个腾越跳出了蛇身的圈禁,大蛇到底是长得太大了,一时竟躲不开蓝浅的攻击,印记拍在了蛇身上瞬间结出一大块冰来,大蛇嚎叫出声,蛇尾有力地拍向了蓝浅,她奋力一躲,才堪堪躲开了蛇尾的攻击,大蛇愤怒非常,扭动着巨大的蛇身向蓝浅击了过去,蓝浅不敢松懈,不断地运用自身的灵力结印对付着大蛇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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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歆玲不甘心地挣扎了几下,那人把她搂的紧紧的,一点也不放松,任由玉歆玲怎么挣扎,却依旧挣不开。

    南星倒是一脸好整以暇的,时不时地看了眼怀中不安分的女孩,笑得邪气。座下的大厅中站着许多人,像极了皇宫中上早朝的文武百官。底下有人看着玉歆玲,眼中显出不屑与愤怒,冷嗤了一声,下一刻,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大厅中响起了南星邪魅张狂的话语,“呵,本座看上的可人儿,你们也配瞧不起?都给老子安分点,谁敢动她,”他突然呵呵地笑出声,笑得阴冷,让玉歆玲不自觉打了个寒战,“我就让谁死。”

    有下人进来,拖走了那老者的尸身,不过一会,就连地面的血迹都被清得一干二净,南星低下头,一手捏起玉歆玲细细的下巴,笑呵呵地开口道,“怎么样?我没有很血腥吧?我这是可是直接给他痛快了。”

    察觉到玉歆玲眼中的抵触,他周身的气息一寒,“去,把该杀的全都杀了。”

    “是。”底下是整整齐齐的回复声。

    待众人退下后,南星又看向玉歆玲,眸有些阴冷地微眯起来,“抵触我?嗯?”他抚着玉歆玲脸的手忽然捏在她下巴,力道有些大,看着玉歆玲因为不舒服而蹙起的眉头,他凑过去,附在她耳边道,“别怕啊……你总得要适应的,我会养着你,直到你足够嫁给我。”

    他不动,玉歆玲也只能附在他耳边,冷冷道,“你不觉得,你我像极了父女吗叔叔?”

    南星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确实,十一岁的玉歆玲只堪堪到他腰间的位置,年龄上更是比他小了十二岁,二人站在一起确实有几分父女的样子。南星笑够了,将玉歆玲摁在怀中,道,“那又怎样,你值得我收藏。唔——”

    玉歆玲瞪了他一眼,转而又掩嘴笑了,“这些天来,我可不是闲着的,这傀儡术,不伤我身,特地为你练的呢。”

    她一把跳出南星的怀抱,现在地面上仔细拍打着裙摆上看不见的灰尘,又回头,笑着拍了拍南星的脸,道,“乖,以后,不许随便碰我哦,会死的。”

    说罢,便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半柱香后,南星活动了下手臂,眼中的玩味更甚,“还真是了不得的玩具。”他坐直起来,抚了抚下巴,目光有些阴狠,“看来,不挫挫你,你都不会学乖了。”

    他站起来,颀长的身形无端地更邪气了,望着大门的方向,他又呵呵地笑了,“你永远别想离开我,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我这,死在我的手里。”他张了张手,看着手心,眼睛又不自觉地微微眯起,“我还就是享受,这收藏好东西的过程呢。不听话的玩具收藏到了,成就感才会更高。”

    有黑衣人进来,单膝跪地道,“主人,那伙人已经追查到连城境内来了。”

    黑衣人口中所说的那伙人,就是江光曦以及应风她们,此次为了不引起血月的注意,他们一路悄默默地潜到连城来,途中还杀死了多个追踪的黑衣人。

    南星近来的邪气越来越甚,一听此事,又邪了几分,“是吗?要怎样,才能让他们生不如死呢?”

    黑衣人跪地不语,垂着头,南星在他面前踱着步,似乎在仔细思索,“毒死?不行不行,毒用过了。绞杀?不行,前些天才绞杀了一个。吊死吧,又看得多了,不好看。嗯……该怎么办呢?”

    他来来回回地走着,似乎有些不耐烦…又似乎对杀人的手法极其讲究,“这样吧,先去废了他们的武功,抓到了回来再慢慢想。”

    黑衣人领命,正要退去,又听南星道,“等等,废那个白衣的就好,看着他就烦,带回来磨死他。”

    “是。”黑衣人得令退下,南星还在大厅中走来走去地想着,江光曦该怎么死好呢,那皮囊可真不错,坏掉好像好可惜,要不先把皮剥下来,回头再给他想个死法好了,对,把他的皮剥下来先,其他的等以后再想。南星庆幸着自己的聪明,又看了看四壁都镶着夜明珠的大厅,嗯,等回头,要在地上建一个,不能只有一处别院在地上,一直生活在地下不好。

    或许是南星的默许,玉歆玲向来在血月中畅通无阻,当然,除了她要离开地宫以外。鬼医的药极其苦涩,效果却是极佳,玉歆玲如今的身子已经恢复了好一大半了,她兜兜悠悠地,南星说过他的东西随便玉歆玲怎么拿怎么玩,玉歆玲逃不掉,也就没那么客气了。她一会跑到南星的屋里抱着血雨珊瑚随手埋在脏兮兮地土坑里,一会又抱着她不喜欢的字画挂到茅厕去,反正她就是可劲地想闹到南星把她赶出去为止。

    下午午睡过后,玉歆玲又抱着璎珞串从别院跑到地宫下来,四处跑来跑去地,这些日子以来,整个血月的地宫她差不多都跑遍了,该记住的地方也都记得差不多了。还有哪里没去过呢,她抱着璎珞串,想着要把它挂在没去过的地方。

    兜兜转转了半天,她倚在地宫用乱石堆砌的假山林中,兀自微微地喘着气,山林中时不时传来细小的声响,玉歆玲细细地聆听着,连呼吸都放慢了许多,那声响实在太小,小到一阵风吹过来都可能将它吹散了。

    玉歆玲仔细寻着声音走,在乱石的隐蔽中,看到了一个地洞,有阶梯一阶一阶地往下去,玉歆玲看了看左右,这地儿极好,隐蔽非常,若不是有个声响,她还真没发现呢。她顺着阶梯一步一步小心地往下走,那声响终于有些大了,是一个人隐忍的哀嚎,戚戚惨惨的,叫人心底生寒。

    她素来好奇,顺着声音往下走去,入目是一条长廊,两边的墙壁上亮着荧荧的烛光,只最尽头有个门,玉歆玲扶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那哀嚎声在她走到门的那一刻变得更清晰了,借着墙传来一阵阵的回音,只是她什么也没看到,入目依旧是长长的回廊,只是这次不同,长廊的尽头有了小分叉,她顺着声音一点一点地走,如果她没感觉错的话,她似乎跑了一个圈,那声音大概应该是在她下阶梯时左方的墙壁后边不到十步的地方,也就是离她方才在乱石山林里喘气的地方不过两三步的距离,她清晰地计算着,暗暗夸赞自己的记性。

    前面的门也终于与其他的门不同了,她有些害怕被发现,毕竟如果南星在的话,指不定又要怎么吓她了。

    进门来,左右皆是一间间关着门的小房间,玉歆玲想,或许南星并不富有,毕竟,他总是只能在地下挖洞穴给人住。

    哀嚎声在这里格外的清晰,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嚎叫者的痛苦,玉歆玲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扶着大门有些不敢前进,这种程度的惨叫,是在被绞杀吗?

    以南星的手段,似乎是合情合理的,他向来喜欢折磨死人,还乐意给人想那人的死法,玉歆玲忍不住抖了个激灵,迈了迈腿还是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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