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儿打过仗了?怎么跟垃圾场一样。”沈辊站在撇满了一地破损桌椅之中,看着跟前挂着嗨町酒吧这四个字的招牌嘀咕道。

    嗨町酒吧就是当时罗晓杰事故的第一现场,沈辊拨开暂停营业的告示,往酒吧内走了进去,“老板在哪儿呢?”酒吧内一片空旷,外面那些桌椅应该是从酒吧里面搬出来的,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不营业,您找别个地。”吧台后边,有个懒洋洋的声音飘出。

    “别啊,地儿无所谓,就想找个人喝杯酒。”沈辊拉过一只高椅,径直坐到了吧台前边,“给我来瓶普曼缇。”

    “一瓶?”酒吧后边一人站了起来,留着浅浅络腮胡,带着个黑框眼镜,四十出头的模样。

    “给我两个杯子。”放下一叠钞票,接过老板手里的杯子,沈辊将其中一个放在了老板跟前,将酒杯斟满,“这是要搬?”

    老板晃了晃杯子酒,他打量了沈辊一下,“也不是什么秘密,昨天来了一伙人,打了起来,这些坏了的都要换新。”

    “死人了?”沈辊又递了根烟给老板。

    “听说是黑吃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儿常有,反正都是刀口舔血的家伙,死上几个也没人管。”老板倒是很淡定,直接说道。

    “场面应该不小吧,老板您这么淡定,这见过世面的果然不一样,佩服佩服。”沈辊笑了笑,拿着烟点了火一同吞吐了起来。

    “你是外地人吧,这个不算什么,樊城这两年经历的大事多了去,再者这里是酒吧,都是那些有的没的事,本来就是是非地,是非之事何其多。”老板抿了一口酒,略带沧桑地感慨道。

    “来一个。”沈辊也识趣地喝了一杯,趁着酒意,“那我向您打听个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你小子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老板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道:“那得看什么事了。”

    “三个多月前,有个学生在这儿嗑药死了,您还记得吧。”沈辊也不在拐弯抹角,直接道出了来意。

    “三个月前。”老板嗯了一声,忽而恍然道;“你说的是小杰,罗晓杰对吧。”

    “没错。”沈辊眼前一亮,连忙帮老板再续满一杯,“我就想知道,当时是个怎么情形。”

    “我当是什么事。”老板又从酒柜上取出一瓶酒,“你请我我也请你,不占你便宜。”说着开了酒起,闻了闻散发而出的浓烈酒香,老板陶醉地眯了眯眼,“小杰那群人,玩儿疯,什么都敢碰,烈阳春听过没。”

    听着有戏,沈辊凑着耳朵跟着唠嗑起来,“您不说,我哪儿听说呀。”

    “你这会唠嗑。”老板举起手指笑着点了点,“烈阳春是我们这儿最猛的春药,这年轻人会玩但不懂得节制,赶不上劲就用这烈阳春,这东西虽然用起来得劲,不过后劲也大,要是成瘾了,没几年那玩意就不行了。”

    “您是说,罗晓杰是因为这个药才出的事?”沈辊试探地问道。

    “原因之一吧,小杰在这里是熟客,最是喜欢男女通杀生冷不忌。”说着罗晓杰,老板脸上透着一些鄙夷还有些气愤,“他的那帮朋友和他一个德行,就是没他疯,当然我也劝过他,就算是年轻也要悠着点,不过人家不听劝,还敢在我这里瞎搞一通。”

    “男女通杀?这男女天经地义,这男男怎么搞?”沈辊纳闷道。

    “瞎搞呗。”老板继续道:“说句不好听的,他落得这个下场也是罪有应得。”老板将烟头挤灭,又叼了一根,“后,庭这么好进的么,后来小杰好像染了一些病,消停了一阵子,不过三个月前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将烈阳春渗到酒水里,十来个人在包厢里搞得乌烟瘴气,这不,最后搞出事情来了。”

    “城会玩。”听到这儿,沈辊摇了摇头和老板对了一杯,这事儿听着跟故事一样,无论是结局还是过程,在啼笑皆非之际让人有种荒诞无言的感概,酒水的醇香遂入味蕾,从咽喉流入胃袋,这是一种不错的感觉,沈辊还想继续说话,但心底突如其来地涌起一阵窒息感。

    沈辊迅速扣下酒杯,连忙望向外边,就在刚才,他分明感受到来自暗处地窥视,“黑影!”沈辊十分相信自己的感觉,自从有了能力,他的感官就比常人灵敏许多,尤其是对危险来临的嗅觉,即便仅有一瞬间的预警,沈辊还是能感觉到危险的接近。

    “抱歉,有事得先走一步。”沈辊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急步跑出嗨町酒吧。

    “在哪里。”沈辊一路奔跑,走入酒吧后边的窄巷,不知为何,心头的不安愈来愈浓烈,压得沈辊有些喘不过气,他俯身蹲下,双指捏住一棵花株,能看到的画面十分晃荡,冥冥中好像有个粗重喘息声,在追逐什么。

    能力发动,沈辊的汗毛顿时炸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渴望疯狂涌起,伴随地还有剧烈的窒息感,“快跑啊!”沈辊深刻地感觉到了危险,他想跑,但内心地恐惧致使双腿完全听不动使唤,犹如遇上了天敌,沈辊心里的恐惧无以复加。

    渴望如潮水,很快地被恐惧击散,背后的一切细碎声音如同风声鹤唳,让沈辊胆颤心惊,“跑起来啊。” 第一波恐惧与渴望侵占了身心,沈辊竭力从负面情绪中挣脱,自己恐怕是被盯上了,沈辊能感觉到猎人在接近,他慢慢开始挪动脚踝。

    “跑。”短暂麻痹过后,沈辊顿时不顾一切地往前狂奔,他不敢有一丝回头的动作,因为他害怕任何一个多余的举动会导致奔跑的速度有所缓慢,他的生命也会因此丧失。

    沈辊不敢胡乱瞎跑,他穿过窄巷直接往回跑,刚才感应到了敌人的位置,沈辊不敢将赌注压在自身体力之上,他打算直接绕回酒吧,那里人多或许敌人不敢再光头化日之下动手,心里虽然害怕,但一味逃也不是办法,沈辊竭力思寻着活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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