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这样说,晏熹歆,天赋异禀。

    她对于法器的控制,就是这样的娴熟吧。

    眼底,眉目传情。

    她的眼前,是一处莽林,以凶险著称之地,魍魉魑魅在舞动。

    而徐徐诱了晏熹歆。

    那御魂剑,这下自然是不敢再造次,一想晏熹歆为自己之主,诺诺连声,而“嗡嗡嗡”的声音,更显淡淡细腻。

    它自惭形秽地钻入流晏熹歆的袖口。

    “嗖”地一声,流光闪烁,抛下一众雨水。

    这儿的环境清幽。

    “这御魂,若是有铮铮铁骨也就罢了,但这样已经过分了。”

    也不知道御魂剑为什么那么急迫。

    而晏熹歆,瞬间露出一个明艳的笑来。

    她悠然地踏着风,身体宛如在海浪内,巡游如飞。

    反正,这儿俨如晏熹歆的天下。

    她的身体,是如昔的美。

    而那惨淡夜雾的林地,因为晏熹歆的潜入,一股股水汽扑面而来。

    而她不自觉地,早已将防护罩调到透明状态,只觉得眼前的东西,在飞速变大。

    无端产生的一声声嗥鸣,还有什么凄厉的惨叫,也清晰可见,乍现耳畔。

    晏熹歆则是微微点头。

    她明白了些什么,试探地再度下坠。

    身体俨如灵猴攀缘,顺着树木向下,脚踏星空倒影般,风声凛凛袭来。

    晏熹歆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这儿,是玄中世所在的一片片区的头顶。

    而此时的空气,越发静谧。

    她在寻觅,玄中世的踪迹。

    “轰隆隆--”

    “有敌!”

    晏熹歆的眼底,骤起挣扎和波动。

    她自然会意识到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

    那“轰”地一声,果不其然,她是完全“猜对”了的,声音传来的时候,从东方而来。

    所以,她也多出了一种凛然。

    她觉得,这不是那个少女,就是玄中世的逐月。

    她不敢肯定,是颌天干的好事。

    但是足以震撼她的世界观。

    这些树木,可以有效地屏蔽其他地方传来的响声,特别是现在。

    但是,好似死神的压抑之感,充斥周身。

    芸芸众生显然都收到了信号,一股股不一样的鸟鸣也产生了。

    有“咕咕咕”的,有“叽叽喳喳”的,还有怪调子的声音,成为“扑棱棱”一片,密集拍打翅膀的声音。

    居然是这样美好的一个世界。

    晏熹歆心底暗暗赞叹着,这影响可谓是巨大的,而足以惊动执行部。

    “玄中世?”

    她还是在试探地呼唤,声音如履薄冰。

    她的修为不俗,不过玄中世不同。

    她和玄中世的羁绊,是与生俱来的,同样也因为很多年的稀释,不仅仅玄中世不认她,她也不知道玄中世是怎样。

    他是不是成为眉清目秀的少年,摇扇吟诗。

    他流落街头的命运,不是她给的,是命给的。

    晏熹歆侧耳倾听着,她的头倾斜而下,一只耳朵对准了地面。

    这个范围已经足够大,若是她的听觉很差,会觉得声音不大。

    但是她听到许多微小的声音,譬如雨滴落下,以及许多鬼魂的痴笑。

    “呵呵呵--我们该死,我们就是该死!”

    “为什么要有魔这个物种!”

    “对啊,看到人家要死了,我们也不能去侵犯。”

    “不是,他的身上,有一层东西围着,雾状,让我看不到里面的魂魄。”

    那么,晏熹歆听到这些话后,她会想些什么?

    “是他吗?”

    他的身上,魂魄蒙雾,阴霾伴随了他。

    但他的心高洁,这就足以。

    晏熹歆更是不敢轻慢。

    她听着那些鬼魂的声音,还有那觊觎的语气,贪婪一览无余。

    她的耳畔,除了那些人杂七杂八的争论,是真的没有例外的。

    任何其他声响被过滤,她的心力被大幅度地压榨了出来。

    晏熹歆的眼神,更是乱糟糟的,无神无光。

    她的信念支撑着她,令她无法放弃眼前的事情。

    如此简单的事情。

    晏熹歆信的,为--有付出,必有回报。

    但她不可能知道,自己理所应当的回报,来得是这样的快。

    “热。”

    美目眨动,若有所思。

    是他?!

    此处,晏熹歆正在颤栗。

    彼端,颌天也瞠目结舌。

    既然是炸死了人,那么尸体总是在吧?

    她的眼前,迷迷糊糊的黑气,很快就被兑水而冲淡,这种奇妙的感觉,堪称让她很是不信。

    空气在流动,而颌天更是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刺鼻味道。

    好似真的有什么,被烤焦了。

    但是人肉被火烤的味道,毕竟奇怪。

    “滋滋”地冒油?

    “天哪,我为什么想这个?”

    这是幸灾乐祸。

    颌天等待着,她盼到浓雾被迅速打散的时候,顷刻之间,映入眼帘的,可是他?

    寒辰傲。

    她远观着他,这个被头一次吓坏的戏精。

    这已不是惊讶,他的眼神都有些涣散。

    整个人的蓝衣上,已经夹杂了一抹浓烈而凌乱的煤灰。

    他的额头脑门处,也充斥如水的无数汗滴,而没有了刚刚文质彬彬的样子,更为落魄如丧家之犬!

    眼底,不知在想些什么,而这才是他真正的心结,复杂充斥他的周身。

    他就这样,乖乖地打坐在地上。

    一层如水的天地之气,早已爆开,很明显的,是一时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时间!

    他的身体还在抖,但是不顾身上的“衣衫褴褛”。

    “这人,居然没有被炸死?”

    颌天的眼前,都是疮痍。

    她不由自主地嘀咕一句,声音自然,也多出一抹不甘。

    他一个人与世无争地打坐着,身体恬淡,蜿蜒起伏的地段,也顿时因为那凄切的爆炸,多出怜悯。

    一个巨大的坑洞,近在眼前。

    是完全内凹的空洞,颌天都不敢看过去。

    因为她第一眼,瞥见了大坑的规模--尖锐而突兀。

    有至少一座小山坡的土壤,被硬生生地爆炸而消失不见。

    但是这一过程,在瞬息之间完成,并无半点预备,就因为她的修为,造成了难以想象的后果?

    “这是我干的?”

    她的眼皮紧紧覆盖眼睛,感知却受不了诱惑,强烈的欲望,它恨不得将一切突发状况所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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