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担惊受怕痛苦折磨的一个多月后,水稻卖出去了,但是水稻产量很低,因为我家包的这块地去年种的大田(种的黄豆,玉米之类的),地里面残余的农药对水稻产生了危害,所以水稻产量很低。

    最后回家的时候,老爸老妈决定不在包地了,年纪大了实在是干不动了,将所有的农用机械都卖掉之后还赔了几万元,在一片阴霾中我们一家回了老家,此时以是深冬时节,整个北国一片银装,火车到家的时候正是路灯燃起之时,,呼吸了一下周围熟悉的空气,我仿佛有种来到《雪国》里描述的那个城市的感觉。

    回到了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房子,我当老师的事情也没有信,估计是不行了,我和老妈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去了舅舅家,得到的消息就是等。舅舅帮我在一家名字叫做“完美生活”的物业公司找了一份工作,总经理人很客气,他们正好新接管了一个叫做“启创”的新建商业小区

    小区的对面是该市最大的新华书店,书店旁边是一座歌剧院,物业归也归“完美生活”的另一个分公司管,隔着歌剧院是一大片待开发的荒地,过了荒地是一条马路,马路旁边是一所农学院,农学院的物业也归“完美生活”管理。

    启创分公司的主管比我大一岁,也是大学毕业,学的是电器自动化。长得身材矮胖,肥头大耳,眼睛瞪起来跟个小鸡蛋似的。

    这里最让我满意的地方是,大学的物业归这个分公司管理,其中学生宿舍楼中有几个寝室专门给这家公司的员工住,基本都是管理人员住,因为我舅舅的面子,虽然不是管理人员也被安排到了寝室住,当我拎着行李走入校园,进入寝室的时候,我的心情很是不平静,出了校门四个多月又回来了,只是物是人非已然不是当初的我。

    寝室是个四人寝,除了我和主管之外,还有住了总公司的一个秘书,这个学校分管保安的一个主管,大家初次见面也只是互相点了点头通了一下姓名,不像大一刚上学那会儿,不管以后怎么样,天南地北初次聚在一起大家很热情。这就是学校与社会的区别吧!

    当天下午我就开始上班了,办公室里面除了我和主管还有三个女的,一个管财务的姓李,个子不算太高,皮肤微黑,留着长头发,眼神有些厉害,化着浓妆,全身上下有股子说不出来的搔劲,过了两天我才知道,这个女的很有来头,是市里面一个领导的女儿,这个女的在我工作一年后被安排到这个城市的财政局上班去了。

    另一个也是留着长头发姓张,个子蛮高的足有一米七,只是身体有些臃肿,胸部更是一个飞机场,长得一般,气质很是温柔。

    最后一个姓宫,年纪快四十了,留着短发,脸上有些祛斑,长得很普通,不过第一次听她打电话差点惊掉我的下巴,那声音甜的比少女还少女,真如出谷黄莺打了甜瓜剂。

    我初到此处,那三人除了张姐对我友好的笑笑,省下俩人都没有理我,一时间不知道干啥的我只能尴尬的坐在一张椅子上,三个人有各自的事情,陆续都出去了。

    正当我百无聊赖的坐在屋子中时,门外走进两个人,其中一个面容苍老,鼻子很大,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手中拎着通厕所用的电动摇鞭。

    另一个人四十多岁,秃脑袋,脸上的皮都快纠结在一起了,走起路来左右晃荡身体。

    大鼻子用眼睛在屋里看了一圈问道:“她们人那”

    “都出去了,您是?”我急忙站了起来,想到这是我人生中上班,第一次接待的客人。

    “我是维修组的老王,这是聋子,小宫打电话说卫生间堵了让我们来帮着通一下,你是新来的”老王一脸笑容,很是热情。

    “原来是王哥,我是新来的申武麟,您叫我小申就行”我伸出手主动示好。

    “呵呵!我手刚干完活,脏,不握了,我去卫生间看看”来张拿起摇鞭示意了一下。

    我笑着缩回了手,又冲聋子笑着点点头,聋子则嘿嘿的笑了起来。

    “那你们看吧!”我转头看了一圈,想找到卫生间。

    “小申,卫生间的钥匙在宫姐桌子上,上面有条红绳子”主管在办公室里面听到了我们说话,接口道。

    “我找找”我急忙应了一声,走到宫姐的办公桌旁,找了一下,在一本文件下发现了那把钥匙。

    老张看我找到了钥匙跟聋子转身出去,我不由得一愣也跟着出去了。我们三人从办公室的侧门又走进了大楼。

    这个物业公司的办公室其实是设在这个大楼一层的大厅之中,用苯板隔出了一间所谓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又隔成了三个部分,办公区,主管办公室和保安寝室。

    苯板的另一面还是一个开放大厅,从那里有电梯能上到其他楼层,因为是商业用楼,所以每一层都有两个公用卫生间,为了方便残疾人,一楼的还是坐便,不过都被公司封掉了,为了防止外人来用卫生间,一来省水省电,二来要是卫生间堵了还要物业的人通马桶,三来也省得打扫。所以一楼的卫生间只有物业公司办公室的人有钥匙能用。

    老张指点我找到卫生间的门,我用钥匙打开,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比农村的大粪坑还要臭,也不知道那四个人是怎么搞的,我没敢看急忙出来。

    老张和聋子则无所谓,看来二人干这种事情多了,接受能力也强了。

    “这也太埋汰了,那几个女的是咋拉的,屎都冒尖越过坐便边了,难道是蹲在上面拉的,这难度可够大的,不怕蹲不稳一屁股坐进去”老张不满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哈哈!屁股大,拉的多”聋子则欢快的哈哈大笑。

    “聋子,这你咋能听到,你不是耳朵不好使么?”老张边干活边问。

    “那时候我在农校干活,有个女生上厕所刚拉了一泡屎,手机就从兜里掉了出去,掉到屎上了,打电话找我们,我们去了,其他人都嫌臭没人给她捞,她都急哭了,说大爷咋整啊!”聋子说到这还学女人的声音,听得我一阵寒毛直竖。

    “后来我说给我二十块,我给你捞”聋子的声音突然变成很是坚决的那种。

    “那个女生又哭了,说大爷,你可别将屎也捞上来,我故意将手机在屎里面按了一下才捞起来给她,给她臭的又紧鼻子,又诶呀的”聋子边说边哈哈大笑。

    “怪不得你耳朵不好使,坏的冒脓了”老张打开了摇鞕,卫生间里全是嗡嗡作响的声音。

    聋子也不知道是不以为意,还是真的没听到老张的话,也可能是还沉醉在自己得意的事情之中,继续哈哈大笑。

    我在外面听着,突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这单位都是些什么人啊!

    弄了十多分钟,里面传来水落下马桶声音,我走进去一看,老张正在试水,聋子拿着的一个垃圾桶里面全都是稀的、干的、黄的、黑的屎往坐便里面倒,到完之后将垃圾桶在洗手池中冲洗了一遍放在坐便旁边。

    聋子见到我进来,冲我得意的一笑,我突然感觉聋子的脑袋上有些亮晶晶的东西,我仔细一看,聋子光秃秃的脑袋上似乎有些水珠,也不知道是怎么弄上去的,我强忍着胃中的不适,对他们笑了笑。

    “弄好了,小申,以后,以后你们办公室的人能不能少拉点,每次都上尖,太难弄了”老张强忍着笑意建议道。

    “我每次都是在寝室上完了才来”我没有正面回答老张的话,难道我还能对主管和三个女的说,你们以后拉屎不要上尖了。

    老张和聋子拿着工具走了,我也回到办公室,三个女人陆续回来了,大家在无语中等到了下班。

    第二天八点刚一上班,我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座了不到半个小时,主管就将我叫到他里屋的办公室,告诉我他请示了总经理让我下基层,先学学物业管理是咋回事。

    开始听到下基层三个字我也是精神一振,还是主管请示了总经理之后的结果,一般在电视里都是领导下基层,可干了一段时间我才品过来,人家是觉得我在办公室没啥用,可我是总经理介绍来的,主管不好直接撵我走,所以问了一下总经理,得到答复后才让我下去干活,反正你要是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就走人。

    这个物业公司也简单,平时除了负责具体业务的那几个人,还分三个组,保安、维修、保洁,我被分配到了维修组。

    维修组除了老张和聋子还有六个人,一个姓张的组长,是个电工,身材高大,足有一米八五,大大的眼睛,蒜头鼻下面留着浓密的一字胡,说话有些鼻音。

    另一个也是电工,一米八多的个子,姓古,比张组长矮一些,有些偏瘦,头发卷曲,挺直鼻梁,看起来很温和的一个人。

    还有两个电焊工和两个杂工,一个姓刘四十多岁,身材魁梧,看气势像个领导,另一个姓李,外号大眼睛,一脸凶相,看人斜眼。两个杂工一个坡脚的老头,瘦瘦的,以前是个司机,说话喜欢打手势,姓刘,大家都管他叫刘头,另一个是个山东人姓付,看起来浓眉大眼一脸憨厚的模样,我去了他是除了组长第二个跟我打招呼的人,我对他印象颇佳,这一群形形色色的人组成了维修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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