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坐在那高堂龙椅上的圣人,当年可是从前太子手里夺下这个位置的。

    权利的斗争,可不是小孩子打架,你捶我一拳,我揍你一顿,打哭了之后回家找阿娘要个抱抱。

    权利争夺只有一种结果,你死我活,或者我活你死,活下来的就是大佬。

    在抢夺过程中,不可避免要发生流血事件。

    永绝后患,只有赶尽杀绝这一个办法。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现如今龙椅上坐着的这位干翻了前太子,获得了大佬头衔。

    大佬屁股是挨着椅子了,但是心里总归不踏实,毕竟这把椅子是抢来的,名不正言不顺。

    无论是什么时候,人们心中,义字始终是当头的。

    兄弟如同手足,残害手足,那等于是犯了千年以来的大义,先不说天不饶恕,就是老祖宗那里都没法交代。

    怎么向老天和老祖宗交代,那都是嗝屁之后的事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眼前最要紧的是怎么在椅子上坐稳?屁股紧紧黏在椅子上的那种。

    这个时候只有强力浆糊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屁股和椅子亲吻的过程中,总会出现各种可预测和不可预测的状况。

    可预测状况一般是出在浆糊身上,比如水多面少,面多水多。

    这种情况,只要将水和面的比例调配好,也不是很严重的问题。

    朝中那些老臣,上有老下有小,威胁安抚奖励样样来一遍,也没有多大的事。

    不可预测状况是指,在粘黏的过程中,比如突如其来刮来的怪风,吹干了浆糊,那累死屁股和椅子也粘不到一起。

    怪风指的就是像李司马李志这种前太子残留余党。

    一般来说,这些余党先用安抚奖励威胁洗脑一遍,成功就留着,不成功就拖出去砍了,也就完事了。

    问题就在李司马的老爹曹国公是开国元老,跟着先帝是东征又西战,流血又流汗,战功赫赫。

    老李家两代单传,就留下了这一根独苗,拔了这根苗,容易引起公愤,不拔呢,李志是天天在眼前蹦跶个不停。

    圣人念在李家有功,看在李司马独自旋转跳跃,没人搭理他的份上,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任由他蹦跶。

    永宁二年,有人向皇帝告发,曹国公李志与多名前太子余孽四处散布圣人残害手足,谋权篡位的谣言。

    皇帝当时差点气出脑溢血,没想到这货还蹬鼻子上脸了,当即下令捉拿曹国公。

    皇帝亲自彻夜审问,谁也不知道问出了个啥,反正与这事有牵连的人脑袋都掉了,就曹国公的脑袋还长得好好的。

    翌日,皇帝下旨,废除曹国公爵位,贬为并州司马。

    胡大静听后不断啧啧:“没想到李大叔还有这等敞亮的时候。”

    看来李司马纯火炉青的拍马屁技术,也是从惨痛的经验和教训中锻炼出来的。

    她觉得李司马的脑袋之所以没有与身体分家,全仗着他那个老爹,万恶的拼爹时代!

    “以前有多敞亮,现在就有多灰暗。”张郁森嘴撇的跟没牙的老太太似的。

    胡大静睨了他一眼,下了逐客令:“好了,到了吃午饭的点了,你可以回去了。”

    张郁森看着眼前一大摞没有介绍完的书,依依不舍道:“我不饿。”

    “嗯?”胡大静双手交叉在胸前,凶狠的瞪了瞪眼睛。

    张郁森身体自然反应护住头,小声道:“那我回去了,这些书你可别忘记看。”

    胡大静不耐烦的“嗯”了一声。

    张郁森挑出了几本,小心道:“这几本你可要好好看看,明天来我会问你一些书中的内容。”

    “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送回去?”胡大静皮笑肉不笑,模样尤为可怕。

    张郁森抬头看了看外头明晃晃的大太阳,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那我明天再来啊!”张郁森一步三回头,扭扭捏捏的离开了。

    胡大静翻着这些垃圾书籍。

    如果有闲出屁王国存在的话,她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做国王,因为她真得觉得日子很无聊,很空虚。

    长叹一口气,翻开了手边的书。

    夕阳西下,天色微暗,书房亮起了光。

    胡大静将最后一本书合上,舒缓了一下酸痛的身体,她觉得自己一定会和境泽兄成为好朋友。

    原本是带着一颗鉴车的心翻看这些书,本以为这些都是荼毒人思想的不健康书籍。

    却发现只是书名起的让人匪夷所思,内容还是很套路的。

    大多就是官家小娘子不顾富得流油老爹反对,执意嫁给穷酸书生,穷酸书生感动不已,发奋读书,从此一路绿灯,金榜题名,娶了公主,成了驸马。

    驸马抛弃糟糠之妻,渣男啊渣男。

    胡大静还是违背了自己的良心,津津有味的看完了一本又一本。

    罪过啊罪过。

    “三姐姐。”传来了油腻的呼喊声。

    胡大静抬头便看到头大身子小的胡雨泽笑眯眯的站在门边。

    “有事吗?”胡大静皱眉道。

    她和这个存在感低的孩子并不熟悉。

    胡雨泽看到胡大静搭理他了,跑到她身边,狗腿道:“我听阿爹说,三姐姐今日在书房用功读书,真是厉害。”

    胡大静觉得同样是奉承,胡阳曜的奉承倒要显得真实的多。

    “你有什么事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学府也休课了,闷在家里埋头读书对身体不好……”胡雨泽吞吞吐吐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胡大静打断了他的话。

    胡雨泽慢慢坐下:“我记得三姐姐曾经加入了张家击鞠社,何不打打马球缓解一下心情呢?”

    胡大静眼波流转,觉得他这个提议不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也玩击鞠吗?”

    胡大静打量着眼前还没有马高萝卜头。

    “我不玩的。”胡雨泽笑了笑,“二姐姐的马球打的好。”

    胡大静想起了那个打扮的跟个俊小子似的胡雨霏。

    “再过十天就是盂兰盆节了,那天会有击鞠比赛。”

    胡大静笑而不语,她对这些比赛没有兴趣。

    “听说今年的击鞠比赛奖励非常丰厚。”

    “奖励?难道会奖励银子吗?”胡大静笑道。

    “好像是五百两银子,三姐姐要参加吗?”

    胡大静拍案而起,语气坚定。

    “参加,必须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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