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篆之术’,竟然如此便利神奇,只需度入少许法力,便可催动五行术法,倒也不失为一种强大的外力手段啊。”

    沈云定定看向场中的符纸灰烬,喃喃自语了一声。

    正在这时,又有两名陌生弟子走上第十座擂台,开始了比斗。

    这两名弟子都是新入门的弟子,有纳灵期中期的修为,让得台下众人兴奋不已,暗暗期待起来。

    只是其中一名女弟子对于凝结“术印”颇为熟练,且极为擅长攻击,只见其手上动作不停,一颗颗人头大小的火球术接连浮现而出,飞射向对面。

    而对面弟子极其擅长防御,竟催动“土墙术”,形成一层圆形的土墙屏障,将自己牢牢护住,一味防守,并不急于发动攻击。

    时间一长,那名火攻弟子体内法力消耗迅速,渐渐力有不怠。而那名防守少年这才将手中术法撤去,露出身形。

    怎知其刚刚撤去术法,那火攻少年突然舍弃术法攻击,抽出一根骨鞭,欺身攻了上来。

    那防守少年见此情景,面色一变,赶忙又催动防御术法,将自己牢牢护住,并将体内法力疯狂灌注在周身厚厚的土墙屏障之上。

    那名手持骨鞭的女弟子虽然鞭法高绝,出手角度刁钻,但无论如何攻击,都不能破去那防御少年的周身土墙屏障,一时又急又怒。

    如此僵持了小半个时辰,二人一攻一守,始终不分胜负,连台下的围观弟子眼见此幕,也都看的昏昏欲睡,不多时便散去了小半。

    而沈云却一直站立云端,看向场中,以其耐性,也不禁眉头微皱了起来。

    正在这时,那手持骨鞭的少女停下身形,气喘吁吁,望着面前乌龟壳一般的土墙防御,竟然盘膝而坐,暗暗恢复起体内法力来。

    而那处于防御状态的少年可有些吃不消了,毕竟自己上台之后,一直苦苦维持土墙屏障,硬接对面少女的攻击。

    此时眼见此女竟然盘膝而坐,并不攻击,心中不禁焦急起来。

    只是自己也坚持不了多久了,除了防御术法,自己对于攻击术法一窍不通,更没有什么擅长的兵器,至于符纸、灵宝更是没有。

    以往遇见的弟子,见久攻不破自己的坚固防御,都自动弃权认输,现如今,遇到这么一根筋的少女,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此时,若是撤去防御,自己可半点胜算都没有的。

    再过片刻时间,那防守的弟子终于支撑不住,撤去防御术法,自己认输了。

    ……

    也许是第十座擂台大都是排名靠末的弟子比试争斗,所以术法平平,难有什么看点,故此,围观的弟子并不算多。

    而沈云却似乎有着什么特别的打算,一直身处半空,不曾离去。

    又经过了几战之后,一名身着黄色衣衫的少年走上台来,冷冷望向对面之人,一身纳灵期后期的修为显露无疑。

    而对面弟子,却是一名背着宝剑的翩翩少年,同样拥有纳灵期后期的修为,并傲然而立,一脸自信笑容。

    台下众人眼见此翩翩少年,精神不禁一振。尤其是诸多年轻的女弟子,更是脸上绯红,惊叫出声。

    “是鹿台师兄,地灵脉资质的鹿台师兄!”

    “鹿师兄,加油!”

    “对面那小子要倒霉了!”

    ……

    沈云听闻“地灵脉”的资质,以及台下众弟子的一片叫喝声,眉梢不禁一挑,不禁对那翩翩少年多看了两眼。

    只是其在望向对面的黄衫少年,不知为何,心下生出一丝莫名的异样感觉来,似乎此人十分强大,但又看之不透的样子。

    就在沈云心下思量之时,随着一声钟鸣,那台上二人顿时有了动作。

    只见那黄衫少年身影一花,瞬间欺身上前,一拳毫无花哨的击向那鹿姓少年。

    那鹿姓少年动作也是不慢,脚下急速一退,右手掐诀,身后宝剑“铿然”出鞘。

    只见那宝剑似有灵性一般,不待那鹿姓少年施法,便清鸣一声,直奔对面黄衫少年狠狠斩下。

    而那黄衫少年眼见此景,不闪不避,手上土黄色光芒一闪,手握成拳,一拳狠狠击出。

    二者顿时相撞到了一起。

    只见那锋利无比的宝剑劈砍在土黄色的拳头之上,竟没有将其拳头劈开,反而受到冲击,飞射而回。

    再看那黄衫少年,双手被土黄色光芒包裹,竟然毫发无伤。

    这黄衫少年的“土属性”防御术法竟如此强大,竟能凭空硬接飞剑一击而不伤!

    台下众人见此,具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是空中的沈云双目光芒闪动,看的清清楚楚,那黄衫少年并非靠手上的那层土黄色光芒包裹,这才防御住飞剑攻击,而是有一层厚厚的晶莹沙粒附着在其手掌之上,灿若钻石鎏金,方能不伤皮肉。

    而对面的鹿姓少年眼见此景,面上不禁露出一丝凝重之色,手掐剑诀,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那空中的飞剑发出一阵清鸣,竟如飞鸟一般俯冲而下,围绕着那黄衫少年盘旋不定,道道剑气寒芒组成水幕一般,密不透风,将那黄衫少年围在正中。

    而那黄衫少年被漫天飞舞的剑芒罩住周身,面上毫无慌乱之色,两手横于胸前,快速掐诀,一道黄沙飓风以其为中心,迅速旋转起来,并越旋越快,越来越急,向四周席卷开来。

    那飞剑深处黄沙飓风之中,一时竟如陷入泥潭之中,飞行速度大受限制,再不像先前那般灵巧。

    那鹿姓少年眼见此景,面色不禁变得难看起来。

    依照其先前打算,本想以飞剑的奇快速度围城剑网,将那黄衫少年罩在剑网之中,让其避无可避,逼其自动认输。

    现在看来,自己倒有些小看对方了。

    只见右手一抓,飞剑便迅速抽离黄沙飓风,出现在手中,再其眼中厉色一闪,左手掐诀于胸前,右手高举飞剑,口中念念有词。

    那飞剑剑芒一阵吞吐不定,竟然缓缓凝结成一个丈许大的剑芒虚影,散发出犀利无匹的惊人剑气!

    台下众人眼见此景,面上闪过兴奋之色,口中惊呼道。

    “‘剑芒虚影’,鹿台师兄要动大招了!”

    对面那黄衫少年眼见这丈许大的剑芒虚影,双目微微一眯,只见其两手横于胸前,快速变动了十余个繁复手印,而后,右手平举向天。

    正在此时,那对面的鹿姓少年口中沉喝一声。

    “师兄,小心了!”

    那鹿姓少年一步欺身上前,右手执剑,狠狠一斩而下。

    剑未至,一股庞大的剑气威压却率先袭来。

    那黄衫少年只觉脸颊传来刺痛之感,一身衣衫被这股散逸的剑气纵横切割成无数碎片,破裂开来,心下不禁一凛。

    若是换做旁人,怎肯硬接此等惊人剑芒,而那黄衫少年却偏偏静立原地,不闪不避。

    只见其右手高举,虚空一握,从飞旋的黄沙飓风之中,竟凭空伸出一道水缸大小的黄沙手掌,向那劈砍下来的宝剑一把攥去。

    只听闻“轰隆”一声巨响,二者狠狠交接在了一起。

    只见漫天黄沙飞散开来,等到黄沙散去,却赫然发现,那柄宝剑被黄沙巨掌死死攥住,在离那黄衫少年额头不足一尺距离,被硬生生拦截了下来。

    众人眼见此景,面色不禁一变,心下骇然。

    要知道,这“剑芒虚影”最是犀利无匹,无物不斩,怎可能凭借黄沙巨掌便拦截下来,而此幕却真实发生在了眼前。

    沈云面上同样露出吃惊神色,定定看向场中。

    那“剑芒虚影”与黄沙手掌一时僵持在了空中,不一会儿,那剑芒终于能量耗尽,缓缓消散开来。

    而那黄衫少年见此,面上厉色一闪,狠狠一扯手中飞剑,同时,左手握拳,冲那鹿姓少年胸口狠狠一击。

    只听闻“轰”然一声,那鹿姓少年身体如破沙包一般飞出场外,撞在场外的屏障之上,昏死了过去。

    从二人登台,到现在那鹿台少年落败,一切兔起鹘落,不过半柱香的时间罢了。

    台下一众围观弟子,眼见那鹿姓少年就这样落败,一时鸦雀无声,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等到那裁决上师口中宣布结果之时,这才猛然回过神来,并一脸惊异的看向那黄衫少年,低声议论不停。

    而那黄衫少年冲裁决上师一拱手,便跳下擂台,消失在人群之中。

    沈云望着黄衫少年的背影,面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凝重之色。

    那黄衫少年竟然可以轻松胜过那鹿姓少年,而且一副犹有余力的样子,怎不让人心惊。

    看其面孔,颇为陌生,好像也不是新入门的弟子,倒像是与“罗格”、“寒陌”那般的老弟子。

    只是其为何名不见经传,而且来到这第十座擂台开始挑战,着实让人费解。

    而在远处的山峰之上,一名面容俊秀的少年迎风而立,正是罗格。其遥遥望向第十座擂台的方向,口中喃喃自语了一句。

    “竟然是他,今年重新划分排名,他竟然也来了,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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