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德妃居住的地方。

    得知落北星来了,德妃也是疑惑,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突然来访,必是有什么事情。

    “臣妾参见娘娘。”

    她抬眸看见身后之人,眼神一闪,他大概知道是为了什么了。

    “起来吧。”

    “臣妾谢过娘娘。”

    落北星坐在了主位上,环视一周,摆设还不错,富丽堂皇,金碧辉煌,可以看得出来,都是用的挺好的,就连茶杯也是精致的。

    “德妃,坐啊,不必拘礼。”

    “是,娘娘。”

    德妃在以前的时候,跟着美贵妃可没少欺负落北星,现在她恢复神智,心里有点心虚,不敢用正眼去看她。

    “德妃,据说你和美贵妃的关系很好。”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干笑了一声,“都是姐妹,经常来往,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不少。”

    “哦?说起来,后宫中所有的女子都是姐妹,怎么不见德妃与本宫经常来往。”

    “娘娘,要管理后宫中的琐事,每天忙前忙后,臣妾不想打扰娘娘休息。”

    心里却早已把落北星骂翻了天,她的性子本来就是急性子,哪受得了这么唧唧歪歪,要不是看在她是皇后的面子上,早就上去几巴掌了。

    不温不火的说道:“你有心了,这几日,有一个太监跟本宫说了一件事情,不知德妃可有兴趣一听?”

    “娘娘尽管说便是,臣妾愿闻其详。”

    “那个太监说德妃给了他一个小瓷瓶,而且还让捉一只老鼠,放在云公子的柜子里。”

    她的手磕在扶手上,一下,一下,很有节奏感,每磕一下,德妃的心就跳一下。

    德妃迫于形势,不得不跪,眼中含泪,好不可怜,“娘娘,臣妾一直待在宫殿中,从未出去过,顶多也是和姐妹们聊几句,根本就没见过什么太监呀。”

    好不容易挤出了几滴眼泪,委屈巴巴的,拿着绣花的帕子,擦着那几滴泪。

    “这有什么好哭的,给本宫住嘴。”

    她最讨厌这种,动不动就哭的,一人做事不一人当,非要陷害人,天地如此之大,做点什么不好,偏要害人。

    还有脸哭,这种人就应该惩罚,做了坏事,想逃之夭夭,那是不可能的,在她的世界里,做事不要哭哭啼啼,很闹心,尤其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哭诉。

    静一般的沉默,连呼吸声都没有。

    德妃一下子不哭了,差点没呼吸上。

    语文染张大嘴巴,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亲耳听到的话,这辈子都不会相信,娘娘既然如此威武霸气,他甘拜下风。

    云梦泽倒是风轻云淡的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那会儿在清心殿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了,也领教过了。

    “德妃,说慌话是要招雷劈的,就算你死了,阎王爷也不会放过你的,必会再打入你八十八层地狱。”

    德妃摇摇欲坠的身体,往后踉跄了一下,声音有点颤抖,“娘娘,臣妾真的什么也没做,要相信臣妾呀。”

    “好,嘴硬是吧?”

    “语文染,扒了她的衣服,给本宫扔出去。”

    语文染一张脸苦哈哈的,为什么这种事要自己做,刚才是扒太监的裤子,现在扒女人的衣服,他的口味没有那么重,好不好?

    他现在对这种事情已经有了阴影,他真的不想再扒衣服了,这种事可不可以换一个人。

    “娘娘,刚才臣已经做过了一次,现在还没缓过来,臣请求娘娘再找一个人。”

    德妃睁大眼睛,一脸都不敢相信,“娘娘,有什么证据证明臣妾,可不能听太监的一面之词啊。”

    连看语文染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他刚才说,他刚扒了一个,那就是真的了,心跳个没完没了,有点恐惧了。

    “这件事情还是禀告皇上吧,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出了什么差错,谁也担当不起。”

    “你想要用皇上压本宫,不自量力,皇上说了,这后宫中的大小事务都由本宫说了算,你身为后宫中的一员,应当听从本宫的安排。”

    “你可明白?”大傻子。

    语文染对落北星又有了新的认识,从崇拜到惊讶,从惊讶到害怕,从害怕到惊恐。

    她太强悍了,作为一个男人,有时候,都未必有她的气势。

    就像什么来着,他想了大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词,可以形容落北星,那就是母老虎。这个词形容她,实在是太贴切了,毫无不妥之处。

    “你的身上有香味,与太监身上的是一样的,还与云公子身上的是一样的,这就是证据,本宫的鼻子就是证据。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落北星根本就没有闻到什么香味,试着吓唬她,那个香味依照推理,她的衣服上必会也有,可是她可以换衣服,然后再洗或者再扔掉,香味是闻不到的。

    她心中有鬼, 再加以恐吓,必会方寸大乱,攻人先攻心,这招屡试不爽。

    根本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接二连三的发问,“你为什么要对云公子下黑手?”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如果云公子死了,他不会放过你的,每天半夜缠着你,让你睡得不安宁。”

    “他还会半夜掐你,让你呼吸不上来。”

    ……

    德妃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她捂着耳朵,摇着头,“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听我不听。”

    整个人接近于崩溃的边缘,她的脑海中只有那几句话。

    “掐你,缠你。”

    久久不散去,不单是头疼,更重要的是心理上的。

    说这些话呢,一来是为激她,二来有催眠的作用,她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画面,也就是说,本来就没什么事情,但由于心理上的害怕,就会出现各种幻想。

    “好,本宫不说了,再问你一次,你为什么要对云公子下手,你为何要和大师串通?”

    “如果你说了,也许会少受点儿罪,如果你不说,就扒了你的衣服,绕各行各道走几圈,反正已经有了你的证据,相信皇上也不会说什么的。”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扒了衣服还不如去死,没有一点的尊严,落北星,太狠了,一定要除掉才是。

    “只要说了,你要答应,不能扒衣服。”

    她现在相信落北星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她不是人。

    “好说。”

    “臣妾只是奉命行事,是美贵妃给了臣妾小瓷瓶,然后收买一个太监,放进云公子柜子里的。”

    “那衣服上的破口是怎么弄得?”

    一个被收买的太监,不可能有那么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衣服弄破,这是做不到的。

    “是,是提起看了有什么样的衣服,然后再仿造。”

    落北星接着说道:“所以,你们做了一模一样的衣服,提前在仿制的衣服上弄了口子,口子与老鼠咬完之后的差不多,你们就想冒充是老鼠咬的。”

    “衣服破口弄好之后,太监找准时机进去,可是人多眼杂,那么多的衣服又无处安放,所以,太监还有一个同伙。”

    “在窗户上发现了脚印,根据脚印的大小和鞋底的样式,可以推断出是一名女子的,女子早已经等候了。”

    “这样,太监进去之后,女子就从窗户爬了进来,两人一起整理,直到出来。”

    “而那名女子就是你,德妃。”

    德妃花容失色,“这,这。”

    “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吗?”

    “现在承认可以放你一马,不然就扒光了你的衣服,你选择一种。”

    德妃流下了两行泪水,她哽咽着,没想到会落到今天的地步,不过还有最后一个救命稻草,那便是美贵妃。

    “行了,别说了。”

    被气昏了头,刚才她都已经承认了,再说下去,又什么用。顿时一囧,聪明反被聪明误。

    语文染惊呆了,我怎么没有发现脚印,观察的竟然比我还仔细,一个大男人连一个女子都不如,这不行,最后,一定是我抓到凶手。

    云梦泽看见她这“迷糊”的模样,心生喜爱,刚才还分析的头头是道,现在又迷糊了,怎么那么可爱。

    那懊恼的模样真是可爱的紧,怎么看也看不够,紫眸发出淡淡的光芒,

    德妃眼泪汪汪的,楚楚可怜,“娘娘,臣妾也是受人指使,一切都是美贵妃逼迫的,臣妾也是迫不得已的。”

    “嗯,德妃说出了实情,本宫也会信守承诺,放你一马,这几天你就待在你的宫殿中,不要出去,不要随便走动,要是本宫发现你踏出去一步,就不要怪本宫了。”

    德妃一喜,“臣妾谢过娘娘。”

    又走在了熟悉的石子路上,落北星有一种感觉,他们三人可以弄一个三人组了,多养眼。

    语文染一直有一事不解,就那么轻易的放过德妃吗?

    “娘娘,为何要放过德妃?”

    “本宫心情好。”

    这理由他反驳不了,一切随心情,是不是随意了一些。

    “娘娘,这是不是太……”

    “语太医,怎么了?有话直说,不必遮遮掩掩的。”

    她知道他想问什么,就是要逗逗他,喜欢看他吃瘪的样子,他不高兴了,她就高兴。

    “咳,臣只是不明白,现在明白了,全凭娘娘的心情办事。”

    “嗯,有见地。”

    “那娘娘还记得答应过臣的事情吧,皇上的画给臣一幅。”

    总觉得不提醒一下,娘娘又会看心情办事,这可不能看心情了,答应过的事情,要做到。

    落北星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看他的小心眼,答应的事情还能反悔不成。

    “语太医,本宫是哪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

    语文染缩了缩脖子,怎么还感觉阴森森的呢,这眼神,这动作,惹不起呀。

    赶忙摇了摇头,“不是,娘娘是言而有信之人,这天下,就数娘娘最说话算话了。”

    他不说点好听的,估计凭娘娘看心情做事的风格,他要扒一层皮了,别看她笑意盈盈的,心里一肚子坏水。

    越与她待的时间越长,就能发现她好多的秘密,也可以说是小性格,就像洋葱一样,一层一层的剥开,永远也不知道有几层,这是最可怕的,当你总于剥完了,你的眼睛就会因洋葱的气味而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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