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迹一直记得自己的任务,把父皇带回去见她,怪不得这几日看她有时候发呆,而且还是对着一些珠宝,他想可能是把珠宝想象成了父皇,才会对着发呆。

    “父皇,她的病情日益加重,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望父皇过去看一眼。”

    他的身体不自觉的僵了一下,病重了吗?怎么没有传来消息,手不自觉的收紧了。

    “太医没有过去看吗?”

    他此刻都没有擦觉到声音带了一丝的紧张。

    “父皇,她是心病,太医治不了了的。”

    眸子亮晶晶的,他可没有说谎,每日以泪洗面,他不开心,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幼小的心灵第一次有了无比的坚定。

    是她们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感受到了快乐,不能失去她们,也不能看到他们不合。

    墨羽白的心咯噔一下,苦笑一声,她没心没肺的,还会得心病吗?

    小包子无比的坚定,“父皇,她每日以泪洗面,每当我过去的时候,他就收起了眼泪。”

    反正是听小白子说的,自己每天忙于学习,很少有时间,每次去看她的时候,确实没有了眼泪,据小白子所说,应该是等自己走了之后,才流泪的,大概是怕我担心吧。

    墨羽白的心像针扎了一般,拳头紧了又紧,没心没肺的女人,这是这上演苦肉计吗,每日以泪洗面,有多少的泪水。

    “她跟你说了什么?是她让你来找朕的吗?”

    墨迹的包子脸皱巴巴的,他在想这么说才能让父皇去本命宫呢。

    墨迹摇摇头,“是我自作主张,如果父皇再不去,她的病情更会严重,以后你就见不到她了。”

    “以后你就见不到她了。”

    “以后你就见不到她了。”

    “以后你就见不到她了。”

    脑海里全是这句话,他的身体开始摇晃,就打了五十大板,会病情加重吗?

    心也不受控制的跟着紧张了起来,眼里闪过痛苦,放在扶手上的手,紧紧的在龙椅上划出一道痕迹。

    “她……”

    “父皇,她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去看看她吧。”

    已经开始动摇了,如果因为这一次没有去看她,她的病情更加的严重,扪心自问,自己的心会痛,会后悔。

    “你怎么知道她后悔了?”

    虽然知道说谎不好,但在此时,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墨迹下定了决心,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让他过去,就说几句谎话,应该不碍事的。

    “我看到她偷偷地哭了,还会自言自语,说我错了,这些都是偷看到的,父皇,你不要和她说。”

    万一父皇和她说了这件事情,而她拒绝承认,没有这么一回事儿,那自己岂不是露馅儿了。

    “老天,我不是有意说谎的,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他虽然顽皮,但已经现在变乖了好多,经常会捉弄人,但是从来没有说过谎话。

    心逐渐的疼了起来,就像刀割一样,很疼很疼,疼到无法呼吸。

    你到底是在折磨你自己,还是在折磨朕?

    听墨迹说她哭了,他现在就想立马跑过去,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告诉她,“不要悲伤,不要哭泣,朕在。”

    不知道什么时候,心里就开始记挂着她,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这几日来,一直真召见美人,就是想让她着急,想看到她吃醋。

    在点风扇火之下,所有召见的美人都会去本命宫拜访,实则是送礼,就是想气她而已。

    她们的身上或者脸上,只要是皮肤裸露在外面的,都有明显的痕迹,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让她吃醋,让她过来找自己认错。

    都这么多天过去了,以为她的病情有所好转,在再怎么也可以下地走了,没想到更严重了。

    赏赐了很多的金银珠宝给美人,每天去拜访她,一直没过来服软,她就那么无动于衷吗?

    原来,是她病重了。

    好像误会她了,为什么她不找人过来通报,却独自一个人忍受,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害怕,孤独,惊喜,各种滋味涌上心头,按照墨迹这么说,她心里是有自己的,可是当日,她为什么要说出那样伤人的话。

    她在隐藏什么?

    墨迹一直握着拳头,从未松开过,他在害怕,生怕他不答应。

    声音软软弱弱的,“父皇,今天能过去吗?还想画画。”

    他走了下来,一步一步走向墨迹的身边,摸着他的头,“朕处理完事情,就会过去的。”

    墨迹的拳头有了一丝的松动,眼睛就像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真的吗?”

    生怕他反悔,伸出了自己的手,“我们来拉钩。”

    “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小狗。”

    墨羽白与他勾了手,“朕金口玉言,说了自然会做到。”

    墨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父皇,什么时候才能处理完事情?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其实他随时都可以过去,但最终还是决定跟以前一样,“等用膳的时候,便会过去了。”

    “好。”

    松了一口气,终于完成了任务,以后她就不用以泪洗面,病情也会好转,等好了之后,又会跟自己玩了。

    脸上浮现甜甜的笑容,“真高兴,又能在一起了。”

    他抚摸着墨镜的头发,也淡淡的笑了,只是不明显而已。

    他心里想到,果然是一个小孩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这么开心了,好容易满足。

    “墨迹,这件事情不要和她说,这是属于咱们两个人的秘密。”

    墨迹点点头,这个他明白,“不会说出去的。”

    “朕要给她一个惊喜,你不要提前透露了。”

    墨迹则显得很兴奋,“不会的,我保证。”

    “乖。”

    墨迹走了之后,他也看不在心上了,思绪飞得很远。

    虽然已经看过她好几遍了,可是今天不一样,是在闹了别扭之后,第一次见面,不免有点忐忑。

    “小花子。”

    小花子不敢耽搁,跑了进来,“皇上,可是有什么事需要奴才做的?”

    “你去把朕所有的衣服拿到天羽阁去,朕一会要穿。”

    他要亲自挑选,不可马虎,这几个月下来,发现她一个特点,其实她色的很,穿的好一点,她会起色心的。

    小花子一脸的蒙,平时不是这样的,拿了什么衣服,便会穿什么衣服,今日有点奇怪,竟然自己选衣服。

    小花子不明白,皇上今天好像特别的注重仪表,竟然亲自去选衣服,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敢再想象下去,“是,皇上,奴才去准备。”

    “皇上,今天要翻谁的牌子?”

    这几日来,每日一问,已经成为了习惯。

    墨羽白身上的一股怒气油然而生,小花子看的心惊胆战,怎么回事儿,皇上好像发怒了,可是自己什么也没做呀,只是按照惯例,问一下皇上,前几天也没见这样啊。

    哎,做人难,当太监更难。

    那些女人只不过是摆设而已,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只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从今天开始,不用召见任何的美人了,今晚去本命宫。”

    小花子不敢相信,不是美人哄得开心的嘛,怎么一下子,又不召见了。

    他拍了一下脑袋,“真是老糊涂了,皇上刚才不是说了吗,今晚要去本命宫。”

    他不得不感叹,“还是皇后的魅力大,皇上一直也没有忘记过。”

    小花子似乎明白了这几天皇上的所作所为了,一切只不过是障眼法,是为了出气而已。

    皇上好幼稚,当然这句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我只是一个太监,可不懂得什么男女感情之类的事情,复杂的很,明明心里有娘娘,偏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人老了,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对了,准备一些娘娘喜欢吃的食物。”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准备。”

    这偌大的后宫中,皇上唯独对娘娘情根深种啊,竟然还会挑选衣服,闻所未闻,听说未听。

    勉强的把事情处理完,这才离开,早已坐立难安了,脚步极快,似乎后面有什么追着。

    “咣当!”

    小花子早已经准备好了,各色衣服都找出来了,什么云锦暗袍,织锦素纹,流云织锦袍,应有尽有,质地自然是不用说的。

    “皇上,这些都是,您看看。”

    入眼的便是站了两排的宫女,一人一手端着衣服,墨羽白看的眼都花了。

    他不经疑惑起来,“衣服怎么多吗?怎么不记得了。”

    “小花子大概有多少件衣服?”

    “皇上,一共是一千八百五十三件。”

    听到数字更头疼了,这么多,看完挑完时间就过去了,有点太迟了。

    “你把暗一点的挑出来,图案不要太花哨,简单就好。”

    “是,皇上。”

    两盏茶过后,只剩了三百件衣服。

    “把象牙白的挑出来。”

    他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穿白色的,深色为主,今日来了兴趣,就象牙白的吧,好像她挺喜欢。

    “皇上,象牙白只有这八件。”

    他眼睛看过每一件衣服,一眼便看中了流云暗纹的袍子,宽广的衣袖,全身上下只有腰带上绣有图案。

    “就这件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墨羽白总于把衣服穿好了,第一次穿象牙白,感觉还不错。

    “食物可备好了?”语气中有着不可察觉的喜悦。

    “皇上,都准备好了。”

    “都有些什么?”

    “珍珠丸子,糖醋鲤鱼,梨花散尽,鱼跃龙门,还有一个汤。”

    他皱眉,都是一些肉,她还病着,太油腻了不好,“把汤留下,其余的撤掉。”

    “是,皇上。”

    本命宫。

    还是和往常一样,落北星半躺在贵妃塌上,手拿着小人书,津津有味。

    舞供此刻的内心却不平静了,墨皇子真聪明,皇上答应会过来的,这个秘密娘娘还不知道。

    刚才还有意无意的给娘娘打扮了一下,看起来漂亮了许多,但不能过于的精致了,娘娘现在可是病人,每日以泪洗面,不能太过于的招摇。

    这样刚刚好,有一丝的憔悴,但还夹杂着一丢丢的我见犹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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