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自术起,机由心生。

    在各种机械装置里,机关堪称最要害的部分,它微小而隐秘,却“牵一发而动全身”,控制着整体的运动趋势,是人类智慧和创造力的至高体现。

    无论是生活,还是军事,乃至一切需要之处,都可以看到它的身影。运用机械力量,巧妙地控制事物,并达到神奇的效果,这是古人对世界的巨大贡献。而这一贡献,源自于他们对自然深刻的观察和思考。因此机关术才如此深奥玄妙。这样的人在上古被称为偃师。

    这也就是,心秋为什么如此痴迷‘机关术’的原因。自从,见到双鱼城的木牛流马,心秋就已经决定死心塌地的跟定双鱼城了。

    不过这一切,还得从长计议。

    他又回来看了看,看见几个孩子,已经和他们的新伙伴打闹在一起,两个儿媳也有了新的朋友,彼此欢声笑语,荻秋这才安心的走向区府。

    区府位于心区的位置,且又是一个十分显著的建筑标志,所以你只要抬着头,看着这个独特的标志就可以走到那里。

    当心秋来到这里,整个人就懵了。在他来之前,他觉得这里一定不会有什么人,因为他们那条街的入住率连百分之一都达不到。也就是说,他们那条偌大的十一街,住了还没有五十户人家。可是他此时只是看到了他们家那条街,却是忘记了他们这次迁移总共有多少人了。

    由于青龙镇镇守李青龙的担忧,于是,把这次迁移人员的百分之八十,都安排在了青龙镇的西半部,因为这里靠近双鱼城的主城、附城,相对于防御会坚固些;而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移民,也都是安排在那三个区的最最西边,再往东一些,除了街道上的巡逻队,那就是一座鬼城罢了。

    青龙镇的一个区,可容纳24万户人家,三个区就是72万户,虽然百分之八十分,也就是不到32万户,但也不至于说一条大街只有不到五十户人家,只能说荻秋家那条街只是个例罢了。

    一个偌大的区府广场,人山人海的,足足有几万人,几乎这次定居于心区的居民,为了生活计,都在第一时间赶过来,希望找到一个好的机会。

    土木兴建之制﹐器物利用之式﹐渠堰疏降之法:凡全国之土木﹑水利工程﹐机器制造工程(包括军器﹑军火﹑军用器物等)﹐矿冶﹑纺织等官办工业无不有﹐此种各行各业无不需要大批劳工。本来还为以后生活担忧的居民,顿时有了依靠,这告示栏上密密麻麻的招工启事,正是他们日后的活路。

    有技术,就其技术,妥善安排,各尽其职;无技术的,安排劳力工种,开渠铺路;再不济者,采桑种植,屯田养殖,牧羊扑鱼,自青龙镇此双鱼城东市,足有七十余里,这些虽不能丰衣足食,但尚可解决一时之温饱。

    “你们快看!你们快看!这里!这里!”

    就在大家忙着寻找自己力所能及的工作时,却听到有人失控的喊着。大家听到他的声音向他看去,又看见他手指的地方,那手指所指之处---正是最后一个公告栏的最后一条:

    “特告:凡我双鱼城子民,育有十子以上者,可免终身赋税;超出二十子者,每超出一子,均可按双鱼城最基层公务员待遇,纹银一两。”

    一两纹银,才一两纹银?一个公务员才一两银子?

    少吗?

    不少嘛?

    那可是一千个大钱啊!

    一万个中钱,十万个小钱,而一个小钱,就可以买一个馍馍,很多人一个馍馍,就是一顿饭啊!现在在青龙镇,已经没有免费领取食物的规矩了,虽然可以赊账,但那毕竟是要还的。

    不知道谁喊了句:“赶快回家生孩子去了!”

    荻的繁殖能力相当强,茎、根状茎和种子进行繁殖。虽然他们已经脱离了荻草的形态,但他们却始终摆脱不了最本质的东西。这也就是,荻家庄几经灭顶之灾,都可以安然度过的原因。繁衍的能力太强了。如果条件允许,他们完全可以,一年两胎,而且一胎至少可以成活五、六个孩子。

    这还是因为他们的本质的缘故,需要在母体进行一次转型,如果像这里的土元族的话,成活率会更高,这也正是土元城可以屹立于:荻家庄、苜家庄、飞廉谷、石斛坑之中不倒的缘故。

    人,永远是决定一个地方繁荣与昌盛的根本条件。

    刚才的一声呐喊,必定是有心之人所为。

    心秋家里还有两张‘一百万’的汇票,而且三个儿子都入了军籍,每月有固定的军饷,所以他也不急着找工作,他此次只是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他更关心的是自己喜欢的‘机关术’。

    满满的区府广场,瞬间没了人,羊群效应果然非同一般。

    看着区府广场中间的一个搭台子上,斜放着一个圆盘,圆盘的正中心竖着一根细细的指针,指针的周围写满了文字。在阳光的照射下,指针的影子斜射在斜面的圆盘上。

    置放斜面圆盘的台子上注明此物:日晷。

    日晷,本义是指太阳的影子。利用日影测得时刻的一种计时仪器,又称"日规"。其原理就是利用太阳的投影方向来测定并划分时刻,通常由晷针和晷面组成。

    主要由一根投射太阳阴影的指标、承受指标投影的投影面 (即晷面) 和晷面上的刻度线组成。最常见的设计,也就是最普通的,就是所谓的庭园日晷。就像现在区府广场的这个日晷。

    这是以前的土元城和荻家庄,都没有出现过的东西,以前的他们只知道日出而作,日落休息,完全没有什么时间观念。

    除此之外,这里还有一种计时法,称之为‘漏’,即刻漏制记时法。

    将一昼夜平分为一百个等分,也称百刻记时制。昼夜的比例是40:60,冬夏相反。漏是以滴水为计时,是由四只盛水的铜壶从上而下互相迭放的组合。上三只底下有小孔,最下一只竖放一个箭形浮标,随滴水而水面升高,壶身上有刻度,以为计时。

    原一昼夜分100刻,因不能与十二个时辰整除,又先后改为96,108,120刻,最后再根据各个区域不同,在定其刻数,(以我中华为例定为96刻)就这样,一个时辰等于八刻。一刻又分成三份,一昼夜共有二十四份,与二十四个节气相对。

    在两刻之间,用两个奇怪符号来刻,所以叫做“字”。字以下又用细如麦芒的线条来划分,叫做“秒”;秒字由“禾”与“少”合成,禾指麦禾,少指细小的芒。秒以下无法划,只能说“细如蜘蛛丝”来说明,叫做“忽”;如“忽然”一词,忽指极短时间,然指变,合用意即,在极短时间内有了转变。

    “更”是一种在晚上以击点报时的名称。从酉时(今之晚上七点)起,巡夜人打击手持的梆子或鼓,此称为“打更”。七点至九点一击,为一更;九点至十一点两击,为二更;十一点至凌晨一点三击,为三更;一点至三点四击,为四更;三点至五点五击,为五更;此时天亮了,不再打更。

    另外,在古军队营寨里也有打更的,不过击打的,不是木制的梆子,而是金质的,叫做“金柝”。

    这时,心秋才知道青龙镇东面的钟楼,和西面的鼓楼是什么意思。这东钟西鼓,原来是用来报时打更的。

    文明!讲究!

    除此,还有民间的许多计时法:比如一年有十二月,一月有五周,一周有六日,一时辰(2小时)有八刻,一刻(15分)【古时把一天做一百刻即14.4分一刻,曰15分一刻】,一盏茶(10分钟)有两柱香,一柱香(5分钟)有五分,一分(60秒)有六弹指,一弹指(10秒)有十刹那。一刹那就是一秒钟。

    有了时间观念,青龙镇的新居民,便有了很规律的作息观念。

    第二天,是所有孩子上学的第一天,所有孩子们,集中在双鱼城周边四镇个个区的学社里,这注定要有一件大事件。

    专职的人员,把孩子们集中在个个学社的操场,统一为这些孩子们去掉了身上的‘荣誉连’。小孩子哪里知道这‘荣誉连’的作用,只是知道它们只会束缚自己,玩起来一点儿也不尽兴。手脚顿时轻松了许多,兴高采烈的玩了起来。

    学社的第一天,并没有学习什么知识,而是让他们相互认识,彼此熟悉,增进感情。

    当他们回到家,整个双鱼城四镇都炸开了。

    ‘荣誉连’,是须弥世界身份的象征。没有了‘荣誉连’,还会被须弥世界所认可吗?这一夜,双鱼城周边四镇,全城戒备。新居民虽是奔走相告,却也无能为了,只能一家家躲在屋里唉声叹息。

    第二天天一亮,四镇统一行动,把所有新居民组织在一起,为他们去除‘荣誉连’。这些新居民,此时再无任何办法,各家的青壮年留驻军营,后果可想而知,各家的孩子现在也都去了‘荣誉连’,一帮老人、妇女还能怎样,一荣共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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