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顾师兄。”

    他从他的身上收回目光,眼神变得黯然失色,眸底多了一缕忧伤和怀旧之意。

    “竹隐师弟,你与我上次灵竹峰一别,已有一年几个月了吧。”

    他从山林间逐步踱步而来,他神情淡然的脸庞,一双目光深邃的双眸,眸底一片风平浪静,偶尔掠过一缕微妙的幽光,也是一闪而逝,令人不易察觉。

    “一年两个月零三天。”

    他那宽阔的双肩耸了耸,目光炯炯的望着前方,说。

    “没想到你还记得那么清楚。”他那浓黑的眉毛下,有着一双如同利剑般的双眸,闪动着如刀锋般的凌厉之意。

    “那日太刻苦铭心,实在难忘。”他那冰冷的眼睛里,既没有愤怒,又没有悲哀,显得一片麻木,给人一种陌生的感觉。

    “你在顾家过得好吗?”他那冰冷的眼神中,像是重新燃起一片火焰,但转瞬即逝。

    “顾老对我挺好的,还有我的父母在我离家那几年,身体一直不太好。”他用严峻的眼神逼视着他,这其中带点探询之意,缺乏信任感。

    说到父母的时候,竹隐那固若金汤的眼神中竟再也控制不住的微微动容。

    “那你这次来,到底是为何。”他俯下身,又拿起刚刚煮好的药材,他的目光像两把利剑一样,直逼对方。

    “洛雪师姑,她生病了。”那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里,流露出残酷,诡异的光芒。

    “顾师兄我想现在这不应该关你的事,还有早在一年前,你们的师徒情分已经断的一干二净了。”他眼神漠然置之,只是带着万念俱灰的目光,就欲转身离去。

    “竹隐,跟我回顾家吧!”

    就听见身后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他就那么久久的注视着他,深沉的目光中,充满了希冀,和那抹难以察觉的哀伤。

    他的脚步一愣,默默地拿着药罐的手竟微微一抖,他那冰冷的双眼,死灰复燃的染上一丝朝气。

    “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他还是忍不住抹去了眼角的泪水,更加坚定的朝着周余生的房屋中走去。

    脚步轻浮,眼神更是涣散,像个行尸走肉的行走在这遥远的古道上,他的世界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声音。

    “对不起!竹隐。”

    他的目光满含怨毒,怀恨,也满含埋怨感伤。

    “是他们逼我的,要怪就怪你有个与我们顾家有血海深仇的爹吧!”他充血的眼睛忽然如同狮子发怒般的遍布血丝,流露出悲愤和怨恨之色,就那么恨恨的盯着他。

    他忽然凝住,竹隐回望的目光与其相撞在一起,在空气中交织,仿佛有电闪雷鸣在空中炸响。

    他的双眼微眯,眼中射出冷酷的残忍之色,倍显冷血和无情,令人不寒而栗。

    他目光闪动之间,身体缓缓而来,他只觉得手腕处一紧,一阵剧痛迅速传来。那是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掌心布满老茧,粗砺厚重,结实有力,像铁钳一般,紧紧的攥牢了他的手腕。

    “顾师兄,你的手!”他用痛苦的眼神盯着他,令他局促不安,心中忐忑。

    他心乱如麻的抽回手,那声感慨万千的“师兄”犹如昨日,那声软糯糯,有些拘谨的少年,初来灵竹峰上时,对着自己行了一礼,叫了一声师兄。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在心里纠结时,口中声嘶力竭般的对着竹隐喊了三个对不起,内心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让他逐渐无法控制自己,变得癫狂。

    他手中快速结印,很快的打出一道口诀。

    只见那双干巴巴的手掌之上,骨节分明的五指上“呼”的一声腾地冒出一团青色火焰,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那张脸狰狞扭曲。

    他操纵火焰的手臂,那双洁白的白袍瞬间化为灰烬,漫天被烧尽的破布旋转般的爆裂开来。

    露出其中宛如烙铁般的手臂,骇人的深紫中有着一块鲜红欲滴如同血斑的红色符文。

    “竹隐!当年你在灵竹峰上就展示了你那惊人的武道造诣,顾家不会养虎为患,也不会放任一个威胁存活于这世上,如今我开辟了灵脉,顾家信任我,派我来对付你。”

    他眉宇间的忧愁之色更浓,紧蹙的双眉下,一双清澈的黑眸,早已不复往日的光彩,变得黯淡无光。

    “因为他们知道,若这样放任你一直成长下去,你会成为威胁他们吞并少林最大的阻碍。”

    竹隐的神色淡然,眼底一片平静。

    他静默而立,久久的注视着前方,眸底闪过一缕轻烟般的幽光,它一闪而逝,微妙而复杂,令人难以洞悉。

    “这个世界从来不乏像你们这样的天才,林初风也是,竹隐你也是。你知道一个默默无闻的人,从出生那一刻,天赋定性的那一刻就已经一败涂地,所以我来了,也想告诉你,修真一途,从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修真一途,从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他的眼神空洞,目光变得游离不定。

    “我知道你还没到开辟灵脉的年龄,所以我独自一个人来了,现在山下顾家的人已经拖住在开禅念大会的住持们了。”

    他快速的望了他一眼,目光躲闪的转过头去,眼底闪过一丝纠结之色,不乏挣扎和痛苦之意。

    “顾师兄,当日一别。我还没来得及请你赐教。”一种罕见的清澈之色,让那双空洞无神的双眼重新焦距,深沉的眸底,瞬间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哀伤。

    他冰冷的眼神,就那么淡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不在试图躲避他的目光。

    “那年竹染亲自传授你的达摩剑法,不知道如今的你又精进到了何种程度,但是我知道,你从来不会让我失望的。”

    他轻叹一声,缓缓转身,无人留意,他那洞悉一切的眼底,流露出一缕难以掩饰的落寞之意。

    “我的剑,从来不会让任何人失望,但这其中并不包括你,一个连师傅都不皈依的人,能学好佛吗?学世间法都要皈依师傅,何况出世间法?”

    “请赐教!”

    一股陡然暴涨的剑意,如同火山喷发般没有任何预兆的从身体内爆发出来。

    他缓缓的抽出鞘中的剑,扬起的双手划出一条优雅的弧线,一瞬,冰冷的剑尖就那么指向了少年。

    顾师兄突然一股凌冽的杀气从剑气中激射而出,他被惊呆了。

    但是他好歹不是常人,下一秒已是恢复如常。

    “火炼掌!”

    他双手合十,两团青色的火焰在掌心处不断被挤压,双手在旋转其中火焰的时候,越靠越近,逐渐爆发出足以燃尽空气的威能。

    竹隐也不会坐以待毙,死死攥住剑的掌心,如同移形换影般的出现在他的身前,脚下的沙尘还未淡去,一剑斩去,足以金石为开。

    剑下,他反而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只见那还在凝聚火焰的双手忽然熄灭,一股从地面裂缝中涌出的热量,如同火树开花般的从地面拔地而起,升腾起一团急促的火光向着竹隐冲天而起。

    一抹无情的火焰,如同狮子张口般的将他吞噬,其中熊熊的烈火好似要攀附在那股沉吟的剑意之中。

    总算他见机极快,急忙撤剑,向后跃出,可是前力已失,后力乏力,身在半空,突然软瘫,重重的摔落了下来。

    火焰擦着他的脸颊飞了出去,那股钻心的灼烧之意,在他的脸上,划过一撇血肉翻飞的血痕,在火焰的溶度下,这些血肉快速凝结,留下了一块被烧焦的疤痕。

    但是他毕竟只是刚刚踏入修真一途,用了这招后,他脸上的红润快速苍白下来,有些心有力而力不足。

    竹隐猛的一拍地面,身形就如同弹起来一般从地面站了起来,在那抹若有若无的火光中,他能看到,漫天火雨从他的身上冲刷而出。

    一股沛然的剑意,夹杂着炽热的火焰,刷的一声,斩开了面前的火墙,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火墙中悄然而至。

    他急忙回剑招架,可是只架开其中刺向胸膛的一剑,嗤嗤声响中,那在火光中一直伺机待发的其他飞剑,已在他的衣衫上划了六道口子,每一口都足足有六寸之长。

    他才察觉到,除了他自己架开的那把剑,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那足以致命的飞剑,竟足足有六把之多。

    白色上衣上遭到长剑的切割,尽是触目惊心的血痕。

    那六把飞剑,刺入身体的每一处。他躺在地面上,最后目睹这一切的是身边倒翻的药罐,寒意流淌着,萦绕着死亡的气息。

    “咣!”

    他再也无力支撑剑的重量,手中银剑从他的掌心滑落下来。

    “如果不是法宝和护体灵决,我说不定还会被你伤到,你果然从来没让我失望。”

    他喘着粗气,手中的长剑已经渐渐接近他的胸膛,只要在用力一点,就能破开胸膛。

    “要杀就快点!磨磨蹭蹭的像个小姑娘。”

    生死就在他的一念之间,他仍然保持着一种看透生死的勇气。

    他望着他那熟悉的面孔,心中却升起一种陌生感。

    “竹隐,我们来世在做师兄弟吧。”

    他回首往事,心中难以平静。

    他只是最后一眼深深的看向了竹隐,有着相知,相识,相遇的默契,隐含丝丝不舍,仿佛了无痕迹,却又深刻的难以掩饰,他情不自禁的便咬了咬牙,将手中的长剑在不迟疑的深入骨髓。

    “贼子!尔敢!”

    “洛雪师姑!”

    顾师兄的长剑突然在半空中胶住不动,用力前送,剑尖竟无法向前推出分毫,剑刃却向上缓缓弓起,同时内力急倾而出。

    他遥望落日余晖,深沉的眼眸里,闪烁着一种迟暮的伤感之意。

    “顾离!当年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离经叛道,伤害同门师兄,我心慈手软放你回了顾家,可是我没想到你死性不改,居然还敢来灵竹峰。”

    半空中,那伫立在酸与背上的曼妙倩影,一袭雪白长裙迎风而去,那双如同琼芳的双手拖着那柄冰冷的剑意徐徐上升。

    她那清冷的目光中,眸光黯淡,一种难言的痛苦在她的秀眸中闪烁。这种备受煎熬的眼神,令她脸上的焦虑之色更浓,使得她的整个人更显得憔悴不堪。

    “好一个心慈手软,好一个离经叛道,两个词将我顾离说的十恶不赦,众叛亲离,但你知道吗?正是因为你的心慈手软,才是将我推入深渊的罪魁祸首。”

    他目光幽幽的望着远方,眼神中充满了忧郁之色,一种无言的寂寞在其中隐隐透出。

    洛雪一惊,被顾离说的心里发怵。她静默而立,久久地注视着前方,眸底闪过一缕错综复杂的神色。它一闪而逝,微妙而复杂,令人难以洞悉。

    “你知道吗?正是因为你的心慈手软,让我在顾家受到了多少非人的对待,起初我一直认为,他们让我回顾家是想让我认祖归宗,光宗耀祖,可是我错了,错的一塌糊地,原来我的母亲不过是顾家家主的一个贴身婢女,而我只是一个禽兽施暴后的产物,而我的母亲身份卑微,连玩物都算不上。”

    他深深的注视着洛雪,手中那柄长剑缓缓的收回了鞘中,他又俯下身抬眼看了一眼竹隐,那双眸抽痛般的太多莫名,就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那么会自欺欺人。

    “如今的我,只不过是顾家的一个棋子,一个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就可以抛弃的废子。”

    他不再试图躲避她的目光。

    她的眸底瞬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

    她本就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虽然平常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但是相处久了,你会发现的善良的她,只是不希望别人用异样的目光定义她。

    一抹蚀骨的悲凉寒意,从他那眸色寂然的眼底,轻轻的荡漾而出。他在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中垂眸,清泪浅漾,脸颊一片冰凉。

    她本可以不相信他口中的片面之词,但是她的眼神忽然凝住,落在了那通红手臂的红色血斑上。

    半晌后,这种感觉了然。

    “你可以走,但我会废了你的修为。”

    她那冰冷的目光中,太多莫名,太多难以言喻的悲哀,因为他知道,对于一个步入修炼之途的人来说,要废了一个人修为是多么的痛苦的事情。

    他的眼神中,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的嘴角刮起一道弧度,一抹谁都能感觉死寂的笑容,浅浅的,生硬的,展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知道你是在救我。可是事到如今,为何我有太多不甘,其实在被人种下这噬血火斑时,我的结局其实我早就心知肚明了,”

    她那难以掩饰哀伤的眼眸中,闪烁着湿润的光泽,眸底掠过一抹撕心裂肺的痛苦之意。

    “原来我还想着,与其以一个凡人的身份活下去,还不如以一个修炼者逍遥快活这辈子,至少我曾经来过,到最后也不枉此生了。”

    他那云淡风轻的眼神中,明明比谁都要难受,但是那寒潭般幽深的眸底,却比谁都要平静。

    “好好做一个凡人,找个好姑娘,这辈子平平淡淡其实挺好的。”她忍住不去看他,不让那痛苦和不舍交织在一起的目光,动摇她内心深处的声音。

    他只是个孩子,好不容易成为一名修行者,却如同昙花一现,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走出顾家,走出大山,去更加广阔的世界看看。

    但是她知道,这是对竹隐不负责任,他现在昏迷不醒,说白了,全拜他所赐。

    他的眼神呆滞,眸底黯然失色,犹如枯井无波。迟滞而麻木的双眼中,泛出一种万念俱灰的绝望之意。

    “洛雪,想要这孩子的命。得问问我顾落答不答应。”

    今天的灵竹峰格外的热闹,就在洛雪盘坐在酸与身上的身体莲步轻移的悄悄落下,那不远处裂开的地缝,一个黑衣蒙面男子从地底钻了出来。

    他全身都被黑衣所包裹,甚至那比脑袋还要宽不少的帽子,让洛雪无法通过神魂看到他的真面目,但是他的身材臃肿,从他的衣服也还是能明显看出。

    这是一件法衣,一件货真价实的法宝。

    就在他环腰拦住顾离的腰,准备重新钻入地面时,他的眼神才缓缓一瞥,看到了倒在地面上,不省人事的竹隐。

    只是他现在身上的肌肤都被六把长剑刺穿,那涌出来的鲜血,现在也如同干涸般的不再从其中流出。

    “顾离,你小子干得不错。”他满意的拍了拍顾离的肩头,在一阵阴戾的黑风翻滚下,那双宛如镶着黄金般的粗大双臂,光芒大盛,一把抓起身旁的竹隐,黑风收敛的向着地面钻了回去。

    “嘭!”

    那只差最后半截就能完全钻入地面的黑风,突然在一阵地震山摇的坍塌声中,卡在了灵竹峰之中。

    他仰天大笑说道:“洛雪,想要从我顾老三手中夺回竹隐,拿着紫火观的八面玄璃来西楚山见我。”

    那抓着黑风的巨大玉手,突然在惯性的作用下,一阵沉重的闷响声,被向下扯下的力量带动力量砸在灵竹峰上,刹那间激起千层激荡,地动山摇。

    脱离了玉手的束缚,黑风快速的向着地面延伸下去,很快震动声消失了,那簇急促的黑风也消失了,灵竹峰又恢复了诡异般的平静。

    “竹染师兄!”她的眼睛黯然失色,眼神忧郁,流露出岁月里风霜雪雨的痕迹,眸底掠过一抹隐隐的执着,蕴含倾尽一生的等待

    “观内可能有顾家之人。”

    他凝望远方的目光,深邃迷离,仿佛隔着千水万山,朦朦胧胧中,分明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漂泊和孤独之情。

    “而且这个人来头不小,你说事到如今,我最后反而最相信你,你说可笑不可笑。”他冷峻的目光中,微微露出一丝暖意。

    他冲她微微一笑,眼里的笑意久久不逝,分明暗含着难以描绘的无限柔情。他那双饱经风霜的笑容里,又不乏一股苍凉之意。

    “太初!”

    竹染一愣,他敷衍的一笑后,便匆匆转身离去。

    “周余生中毒了!”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神情逐渐凝重起来。他的脚步很明显的向前一停,还是选择背过身,面对洛雪的哀怨。

    “带我去看看。”

    “就在那第三个屋子里,我重新去熬药。”

    她的声音原本还满腔热情,可是最终还是被刀枪不入的冰山铩羽而归,她只能苦涩的一笑。

    夏日的光透过屋顶的洞洒下来,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年轻的脸上。

    “咯吱”

    竹染轻声推门而入,紧接着缓缓合上。

    他看到一张破旧的木床上,周余生神情痛苦的倒在那里,脸颊的汗如雨下,但最终还是因为过于难熬,身体抽痛的弹了起来。

    “灵竹虫的沙毒绿浆。”

    他一眼看出他所中毒的根本。

    房门又是一声轻轻的打开,洛雪她面无表情,显得十分冷淡。

    “他把灵竹虫杀了,最后没料想到这灵竹虫百年的毒性会化成一根沙毒针,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中毒了。”洛雪冷冷的说道。

    “杀了吗?”他的脸有惊异,却没有太多惊喜。

    他突然笑了一下,短促而毫无预兆。

    他那双白的透红的手掌轻轻的拂过周余生那因为疼痛而狰狞的脸,摸了摸,最后笑了笑。

    “他可真像他。”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明明是一头雾水,却还是能从他深情的口吻中,读出些什么。

    “你叫周太初,他叫周余生,你们是!”洛雪似乎想起了什么,掩面惊呼道。

    “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还没等洛雪继续说下去,竹染接过话说道。

    “我说当时为什么你会不顾观里的反对,将一个不愿皈依佛门的人,带到观里来。”她的神色恍然,最后恍然大悟。

    但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还喜欢看他这么笑,明明很难看,却偏偏想凑近心思去看他的笑容。

    “我去拿药。”她匆促的转过身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挑眉一笑。

    “洛雪我也得回去了,现在观里一团乱,我得去主持大局,余生他,他就拜托你了,我过几日再来。”

    他失落的目光中,充满了离愁别绪,还隐含着对再次相聚的期许。

    “好。”还在细心熬制药材的洛雪闻言一怔,最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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