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最近刚回来,把工作手续办好,然后先回了老家。我今天来,也是今天早上她给我打的电话,现在她人还在回临华的路上,所以我就先过来了。”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呢?”程嘉轩在一旁问道。

    林思铭拿出名片,“我是临华医学院研究所的老师。”

    此刻,白一帆正在搜索关于姜林芬的线索,而叶萧萧则继续问道,“你和姜林芬熟悉吗?”

    “如果说以前的话,还是很熟悉。但是很多年都没见过了,我记得好像我在那边住了两年的样子,就搬走了。后面也没有联系过,只是后来苏瑶跟我联系上了。”

    “你跟苏瑶?”叶萧萧自然是想要询问他们的关系,毕竟照片上的女孩看起来青春漂亮,而面前这个林思铭看着也是文雅,又这么帮忙。

    林思铭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警察同志,可千万别误会了。我只是感激当年住在那边,姜姐对我的照顾,而且苏瑶从小就很听话,也很好学,我拿她当成自己的妹妹而已。再说了,我也有自己的家人。”林思铭拿出钱包,里面是一张合照,照片上的女人看起来很温柔睿智,小孩估计有两三岁,长的非常可爱,“这是我的妻子和女儿,我很爱她们,今天来这里,我妻子也是知道的。”

    “明白了,毕竟这个世界上,这样帮忙的人并不多。”

    林思铭没有说什么,将钱包收好,问道,“对了,姜姐的死因是什么?”

    韩煜想了想,“等苏瑶到了再说吧。”

    苏瑶的速度很快,她到警队的时候是下午了,她是一个年轻的女生,穿着黑色大衣和牛仔裤,头发中长,皮肤白皙,她看着很温和,但透露出一种距离感。看见林思铭,她连忙走过去,眼泪流了出来,叫道,“思铭哥,我妈呢?”

    程嘉轩走上前去,“死者在另一边,你就是她的女儿吗?”

    “对,我是,我要看看她。”

    程嘉轩有些不忍,提醒道,“她的尸体腐烂很严重,你确定要看吗?”

    苏瑶坚定的点头,等看了尸体后,不出所料,苏瑶吐了很久才恢复过来,林思铭倒还好,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苏瑶问道,“我妈,是怎么死的?新闻只说她死了,但是没说原因。”

    韩煜走到她面前,“死者死于中毒,目前案件还在调查。”

    “中毒?”苏瑶喃喃道,眼泪又掉了下来,“还请你们能够找到凶手。”

    苏瑶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好,林思铭便带着她先离开了,走之前韩煜让她留下她的住址和她母亲的住址。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韩煜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转头问白一帆,“小白,我要关于姜林芬和苏瑶的所有信息。”

    白一帆点头,叶萧萧问道,“你也觉得苏瑶有问题?”

    “暂时说不准,只是觉得,她有点奇怪,具体是什么还说不上来。”

    白一帆将所查询到的东西投影出来,说道,“姜林芬,今年50岁,户口是临华市老湾村的人。结过两次婚,第一任丈夫叫苏成武,在15年前因为洪灾去世了。第二年姜林芬再婚,丈夫名字叫卢志永,不过这个卢志永在10年前也死了。”

    白一帆又调出了一些文件,“这是十年前卢志永死亡的调查,就在新月街那边,当时警方的调查结果是他不慎从楼上摔下,意外身亡。”

    叶萧萧有些无语,“嫁了两个男人,然后两个人都死了,怎么听着这么邪门啊,那她还有其他亲人吗?”

    白一帆摇头,“姜林芬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看死亡证明的时间,是在苏瑶五岁的时候去世的。”

    “所以,她身边的亲人,除了苏瑶,其他的全死了?”叶萧萧不可置信。

    “嗯.....是这样的。”

    程嘉轩在旁边用右手撑着头说道,“姜林芬的父母死了,两个丈夫也死了,只剩一个女儿。她有其他的社交圈吗?”

    白一帆说道,“她在新月街附近的承华商场做清洁工,但是上个月就辞职了,而且我查到她每个月工资的一大半全部汇给了一个账户,这个账户是苏瑶的。”

    韩煜想了想,问白一帆,“老湾村离这里有多远?”

    “不远,就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姜林芬的两任丈夫都是在老湾村那边结婚的吗?”

    “苏志武是在那边,不过卢志永的户口就是临华本地人,他们的结婚登记显示的也是在临华。”

    “明早老程和小白去一趟老湾村,查查姜林芬生前和老家有没有联系。萧萧和我去姜林芬在新月街的家里。”

    或许是春季到来,临华市这几日的天气缓和了不少,总算不像年前冬天那样整日的阴霾,天空也变得很蓝,而今天的太阳很大,很多人都选择外户外晒晒太阳。

    程嘉轩开着车带着白一帆从早上就往老湾村赶去,老湾村,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老湾村的村落围绕着一个河湾。随着时代发展,老湾村的房子现在基本都不是老式的那种土胚房了,很多人都修了楼房。

    程嘉轩将车子停在村口,两人下车后,程嘉轩看见旁边有个商店,便走了进去,商店的老板是个中年妇女,程嘉轩深知像这种商店,你要是买点东西,抽支烟之类的,就能跟人家多聊几句,便说道,“老板娘,给我来包烟。”

    等老板娘给他拿烟的时候,程嘉轩继续问道,“对了,老板娘,你知道姜林芬家住哪儿的吗?”

    “姜林芬?你们找她干什么?她家早没人了。”

    程嘉轩拿出证件,“我们是临华市的刑警,想问一些关于姜林芬的事情,你对姜林芬了解多吗?”

    中年妇女拿着烟,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撇嘴说道,“她在我们这名声不怎么好。”

    “怎么呢?”

    “她啊,之前结了婚,结果结婚没多久父母就死了,后来女儿大概读小学的时候,丈夫又死了。第二年就去了临华市,听人说她又嫁了人,但是没过几年那人又死了,所以大家都说她命硬。”

    “你知道她父母是怎么死的吗?”

    中年妇女叹了口气,“得了病,她爸妈本来身体就不好,年龄大了问题也多,但是那会她穷。也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我记得她爸先走,没多久她妈也跟着走了。不过,也有人说那是报应。”

    “报应?”白一帆在旁边疑惑道。

    中年妇女很健谈,这时候店里也没什么人,平时来商店买东西的要么就是村里的人,要么就是偶尔经过的路人,她此刻遇上了能说话的,也不管对象是谁,完全发挥出了女人八卦善谈的本质习惯,“我是在这村里长大的,姜林芬的父母对她一直都不好,又打又骂的,村里人大多都知道,只是家家户户都有难念的经,没人去管别人家的事情。早些年,姜林芬不是结婚了吗,她男人叫苏成武,是别人介绍的。苏成武人很老实,长的也俊,就是没钱,所以姜林芬的爸妈就各种挑剔。往常只听说婆婆跟媳妇不和,结果他们家是跟女婿不和,反正那些年苏成武受了不少的气。”

    “那姜林芬是什么态度?”程嘉轩一边抽烟一边问道。

    “她能怎么办啊,苏成武是上门女婿,本来地位就低,而且姜林芬性格也柔,什么都吞声忍气的。我记得好像是她生了孩子后,孩子五六岁的时候,她父母就相继去世了,那会村里的人本来还同情她,觉得她总算能过轻松日子了,哪想到过了几年,苏成武也死了。也就是那之后吧,大家私下说她命硬,结果苏成武一下葬,她就带着孩子走了。”

    “谢谢,她家原先在哪儿?”

    中年妇女走到门口,指着远处的一个破旧房子,“就是那儿,很好认,现在村里家家户户都盖了新楼房,就姜林芬的家里还是老房子,不过估计这房子就快拆了。”

    “为什么?”

    “这房子早就让拆了,但是姜林芬之前一直不答应,昨天她女儿回来了,办了手续,听说就要拆了。”

    “行,谢谢你。”程嘉轩带着白一帆准备离开,但中年妇女突然问道,“警察同志,姜林芬怎么了?”

    “她死了。”程嘉轩说完,留下中年妇女呆呆的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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