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妖精 作者:琴鸿

    第八十三章 被风吹走了胡子

    圣诞节是元旦前的一个重要节日,虽然不属于本土节日,却仍在古城引起很大的效应。

    早在十二月初,城里的商街一片红、绿、白,家家户户的墙角摆放着一品红,大小小小的商铺门前堆着圣诞树,树上悬挂五颜六色的彩灯、铃铛和纸花等,墙上、窗户玻璃上贴有圣诞壁饰。街上处处可见穿戴红色圣诞靴、圣诞帽及圣诞手套的孩童,节日气氛十分浓重。

    圣诞前夕,古城飘起雪花,照顾到雪夜行路不方便,学校发布公告,所有走读生不必参加晚自习。平安雪夜,小诗和钟芹下午一散课就离开学校,一路游玩,步行到内城。雪瓣片片团团,因为是刚刚降下,未成气候,令期待在雪中游戏的小诗和钟芹心急火燎。

    钟芹说道:“希望明天一早醒来,世界都是白色。”

    小诗表示深有同感:“今天晚上要吃苹果。”

    “这是平安夜的习俗吗?”

    小诗点点头。

    天色将晚,昏昏沉沉,二人携手途经城央广场,见有人打扮成圣诞老人背着大包袱、赶着马车从身旁经过。拉车的白马毛色纯一如雪花一片,高大健硕,堪称马中极品,令人眼前一亮。

    温和的圣诞老人、漂亮的白马以及致的马车,成为平安夜里一道亮丽的风景,行人无不惊叹称赞。

    钟芹驻足说道:“这年头,已经很少见到马了,这家伙是从哪来的?”

    而小诗一时兴起,拉着钟芹一路奔跑,势要追上马车。

    钟芹在奔跑中问话:“小诗,你要干什么?”

    见有人追着自己过街走巷,不肯作罢的样子,圣诞老人叫停白马,从口袋里掏出糖果,等着小诗和钟芹上前来取。

    小诗赶到马车旁,喘气不止,而后摘下手套,取出纸笔,迫不及待地写道:“santaclaus,可否让我坐上您的马车环游犀城?求求你了!”

    浓装重彩的圣诞老人白须白眉,做思考状,略有些为难之色,不置可否。

    小诗双掌双什拜揖,态度十分诚恳,令人不忍心拒绝。

    “ok,eon!”

    听声音,应该是个年轻的圣诞老人,故意沉着嗓子,使声音听起来浑浊苍老,一时未能辨出他的别。他这么做似乎是为了配合圣诞老人的形象,小诗和钟芹自然不会刻意去追究这等细碎。

    得到圣诞老人的应允,小诗大喜,却没有立即跳上马车,而是走前几步,伸手轻轻抚白马的皮毛,慢慢向前挪步。

    白马微微摆动着身躯,前肢踢踏,调转过头来,一对大大的马眼与小诗对视。

    小诗不闪不避,直直地凝视白马。一人一马,眼神交汇,不知是在传达着怎样的一种默契?

    数息后,小诗伸出手掌。

    钟芹担心小诗会被白马伤害,欲上前拉回小诗,却被圣诞老人制止。

    “不用担心,没事的。”

    令钟芹意想不到的是,白马喷出一个响鼻,伸出舌头舔拭小诗的掌心。小诗再近一步,白马又用舌头舔拭小诗的脸庞。小诗感到痒,脖子一缩,伸手抱住马头。

    白马甚为乖巧听话,眨巴着一对马眼,在小诗怀里磨蹭几下,挣脱出来后仰颈长嘶,十分欢喜。

    小诗拍拍白马宽广结实的马腹,退回钟芹身旁。在圣诞老人的示意下,两人相继登上堆着圣诞礼物的马车。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小诗耸耸肩,手舞道:“我喜欢它,对它没有恶意,它能感受到,所以和我成为了朋友。”

    钟芹问:“难道你懂驯马术?”

    小诗摇摇头,“直觉。”

    此时,圣诞老人已赶着白马在街道上奔跑。马车颠簸不已,两人坐在上面却一脸欢喜,而且背着圣诞老人擅自拆开几个礼盒,把礼物偷偷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这是我第一次坐马车,真是太好玩了。”钟芹剥开糖衣,正要放进嘴里,马车突然转弯,一阵剧烈的颠簸。钟芹失手,不小心把手里的糖果全部撒到人行道上。

    钟芹不无可惜,却看见有路过的孩童拾起掉在地上的糖果,朝自己挥手致谢。

    “难道小朋友把我当做天使,以为我是故意扔给他的?”钟芹忍不住问圣诞老人这一车礼物打算要怎么处理。

    “为孩子们准备的。”

    “那你介不介意我和小诗现在帮你派送礼物?”

    圣诞老人回头一笑,小诗和钟芹就当他默许了。

    随着的几个钟头,小诗和钟芹随圣诞老人在古城的大街小巷奔走,路上一遇见小朋友就停车送礼送祝福,乐此不疲,一车礼物很快就被他二人送的所剩无几。

    这个飘着雪花的平安夜,因为这个突然降临犀城的圣诞老人,添了一笔神秘的色彩,令得到他馈赠的圣诞礼物的孩子们毕生难忘。

    夜深,圣诞老人赶着马车把小诗和钟芹送到山下,一阵急风吹来,圣诞老人的白色浓须随风而去。圣诞老人惊慌之余及时伸出手掌捂住嘴脸,似乎藏着秘密,怕被小诗和钟芹发现什么似的。

    这时,小诗和钟芹相继跳下马车,谢过圣诞老人,与之挥手告别。

    “farther,你的胡子呢?”钟芹最先发现圣诞老人的窘困之态,却笑得前仰后合:“哈哈,你的胡子是不是被风吹走了?要不要我帮你在附近找找?”钟芹记得前一刻,胡须还在圣诞老人脸上。

    圣诞老人摆摆手,匆匆背过身去,丢下一句圣诞快乐,不等小诗与白马告别,就驭马驾车离去。

    小诗和钟芹回到家里,取出从圣诞老人的马车上弄来的苹果塞给柳妈妈和老范。

    老范不解:“大冷天,吃什么苹果?”

    钟芹不悦,把苹果硬塞进他嘴里:“平安夜吃苹果,保佑你平平安安。呃,我替小诗说的,我才不会这么好心,老人家你可不要误会。”

    老范笑了,大口大口地咬完苹果:“一个不够,再来一个!不,再来三个!”

    “你省省吧,只能吃一个,吃多了有反作用。”钟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塞给老范,而后拉着小诗匆匆上楼。

    临睡前,小诗在床头挂了两只红袜子。

    钟芹白了他一眼:“你还真以为有圣诞老人从烟囱进来,偷偷把礼物塞进袜子里?”

    小诗笑而不语。

    “家里又没有烟囱,就是有圣诞老人,他也进不来啊。”

    小诗钻进被窝,写道:“以前在国外,每年过圣诞节,我一早醒来都会在床头的袜子里翻出圣诞老人送的惊喜。”

    “那肯定是你爸爸干的。”

    小诗摇摇头:“不是爸爸,是另外一个亲人。”

    钟芹想了一想,说:“噢,我知道了,是你爷爷。”

    小诗再摇头,“圣诞老人一定会来。”

    钟芹把手掌贴在小诗的额头,煞有介事地说:“还没睡着就开始说梦话,情况很严重啊,要去看医生。”

    “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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