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就不得不选择深思熟虑了,虽然说这三年来自己一直都生活在授艺堂之中,但是除了杂役院之外,他基本上什么地方都不曾去过,至于那弟子蜂拥的后院,更是一步不曾进入,所以,就算是现在有着这样的想法,他依旧没有足够的勇气前往一探究竟。

    但聂海渊可顾不了这么多,这小子虽然胆小怕死,但唯一的优点就是脸皮够厚,人家面对羞辱与嘲笑,脸上连点红印记都不会出现。

    故此,在看到景翀的顾虑瞬间,他第一时间就表现出来了自己的那种“暴虐”,“黑帅哥,你就别犹豫了,等到小猴子被那些魔女们吸干榨净、骨头不剩的时候,说什么可都晚了!”

    聂海渊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哥们义气”非常让景翀感动,但是仔细看了对方一眼,却莫名的发现,这小子一双贼眼之中还隐藏着几分的猥琐,看到此处,景翀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这小子的心也不是纯正的。

    心一阵大骂,但景翀却也无可奈何,暗下摇了摇头,却将手一挥说道,“开路授艺堂后院,誓死拉回邹仓!”

    其实说这番话景翀态度明了,就是借机警告一下聂海渊收起那花花肠子。

    而聂海渊也非常的配合,收敛了眼神,立即表现的正义凛然,“那小子要敢于沉于女色,老子一棍子就夯死个龟儿子,将他打回那巡山寨去!”

    有了这句话,景翀多多少少还是放心了一点,碍于情况紧急,他也不想考虑太多了,一转身就背起柴刀向着山下走去。

    授艺堂后院其实就在大殿的后方,一连几进几出的大院连绵不绝,放眼望去整个有六层之多,如此之多的院落可着实让景翀大开了眼界。

    但是一想到授艺堂需要这么多人居住之时,这种惊讶也就渐渐的消失不见。

    他深知,那些所谓的正式弟子们,大多都是娇生惯养的存在,特别是像公冶长勋那样的人,估计就他一个人都需要一个不大的院落,而其它人则是三五成群的挤入一个院落,最不济的也是一个人一个单间吧。

    如此的环境待遇,可着实让景翀有点不爽,试想一下,自己与聂海渊邹仓三人,沦为杂役弟子,不但要龟缩在杂役院那样的小院落里面大干苦力,而且还是三个人共住一间房子,更可恨的是,连床都要与人家平分。

    其实这些外界的干扰也并不算什么,景翀唯一的郁结也就是那满心的不平衡罢了。

    沿着脚下的通道,一排排房间映入目光之中,首先进入的就是两栋较大的院落,中间都有高墙隔离,大门虚掩着,里面更是嚷杂不堪,但透过缝隙看去,景翀却清晰的看到,里面的环境着实不错,有花有草还有独立的修炼武艺的场地,各式各样的兵器应有尽有,但这群人依旧好不知足,在里面肆意妄为,嬉戏打闹。

    只是简简单单的瞥了一眼,景翀就扭身抬步继续向里挺进。

    “黑帅哥,这后院我也只是来过一次,记得还是那次打扫茅房来的,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邹仓那小子一定不在这前两院之内!”

    行走间,景翀的耳膜颤动,随即传来了聂海渊的声音,但很快就让他眉头一挑,投以了询问。

    “如何见得?”

    景翀话音刚落,就见聂海渊将手中的大号扁担从肩头卸下,一只手拄着扁担,一只手着冲着对面指指点点。

    “你看到没?这后院共有六层院落,其中最前端的两层是授艺堂高层,也就是吴青、冷雨、薛冥等高级别人物或者众家管事执事弟子居住的,故此咱们一路走来,通道尽皆都是堵死的,直接就将之绕了过去。而这后四层院子才算得上真真正正的弟子庭院,其中中间这两层是属于男弟子所在,而后两层则为女弟子所在,你想那邹仓根本就是抱着泡妞的打算来的,能跑到前两层来吗?”

    聂海渊说着,一只手沿着虚空指指点点,很快就为景翀点明了弟子庭院的大概轮廓,同时也让景翀真正的明白了,原来,这里还有着这么精细的划分,那么如此看来,公冶长勋也就一定住在这男弟子云集的院落之中了,想到这里,他还若有深意的多看了几眼。

    然而,这样的话还不待他说出,就见聂海渊就已经贼眉鼠眼的向着后方的女弟子庭院看去, 从侧面看去,发现他一双眼睛发直,口水也吧嗒吧嗒的滴落而下。

    “可据我了解,那公冶长勋却不在男性弟子居住之处,那小子非常独特,竟然在临近女弟子庭院的方向独居了一个小院,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好不自在,据谣传,还有诸多女弟子与之有染呢!”

    神色迷离间,聂海渊却道出了这番隐秘,但还不待他话音落下,就感觉到后脑勺一沉,被人狠狠的扇了一下。

    “干什么呀?”

    聂海渊沉着脸看着景翀,很是不悦道。

    “我早就预料到你小子心怀不轨,打着寻找邹仓的旗号,诓骗我陪你一起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算了,不找了,咱们回去吧!”

    景翀真怕聂海渊收势不住,再带着自己误入那女生的“三尺禁地”去,并且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很是懂得适可而止的说道。

    “你怕了!”

    然而,就在景翀刚刚扭转身体的瞬间,聂海渊的声音就莫名其妙的再次传来,这三个字说的很是坦白,顿时让景翀眉头一皱。

    “我怕?我有什么可怕?”

    景翀宛如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用鄙视的目光看着对面的聂海渊,反观对方同样鄙视着自己,“你是惧怕了公冶长勋是不?你怕在那里遇到他是不是?”

    一连几个反问,着实将景翀问住了,吱吱呜呜了好半天竟然没有丝毫插话的余地。

    “你真的怕了,小子,我算是看错你了,得,算我没说,你回去吧,我自个去找邹仓去!”聂海渊这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真有种让人一巴掌将之抽死的冲动,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之下,景翀还真的被卯上了倔劲。

    “你个死胖子,谁说我怕了,走,就他娘龙潭虎穴我也陪你闯他一闯!”

    景翀完全失去了理智,晃动着身体就向着后两院走去,而他这一带头,还真个显得风风火火了几分。

    再看那聂海渊,更是眉开眼笑的看着前面的景翀, 一张嘴都有点合不拢了。

    没用多久,两个人就路过了第五层院子,果然像聂海渊说的那样,此地随处都种有花花草草的,就算是路过此地也能够清晰的嗅到迎风飘来了一阵香。

    而且,刚刚路过门口之处,就看见其大门敞开着,放眼望去,寥寥的数位女弟子走来走去,也并没有过多的注意门口的二人,而顺着其中的通道望去,果然在那庭院的一处显眼的地方发现了一座小楼,小楼不大但却格外的清新雅致,别具一格。

    可不偏不巧,就在那小楼的楼栏之处,正站立了一道白衣身影,飘洒的长袍,高大的身形,两鬓垂肩的发丝随风而动,一只修长的大手正款款拂动着鬓髯目视前方,但是敏锐的他还是捕捉到了庭院门口的异动,陡然间回转了身形,只一眼就与景翀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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