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翀这一坐就是十天,原本预计的两天时间远远超过,他沉溺在那中反反复复的试验之中,不断的捕捉不断的失败,同样的尝试不下万遍,总会在即将找到感觉的瞬间分崩离析,这样的过程枯燥无味,但却也颇有收获。

    如今的关元穴之中,虽然所容纳的战气并不多,但如果仔细去看的话不难发现,原本寂静的关元穴整整被扩大了两倍有余,而且由于过万次的反反复复锤炼,体内的丹田之中的战气也变的更加的凝实,景翀都感觉到了一种强大的驾驭之感。

    此时的丹田之中依旧有大量的战气溢出,心神左右着战气不断的向关元穴之中输送,这一次景翀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每一丝战气,它们的动向,它们的想法都好像与自己融合在了一起。

    思绪控制着战气,他开始了一万多一次的尝试,同样的方法,机械般的动作,那极难捕捉的契机让景翀精神紧绷,他先是凝聚起一团战气悬在关元穴之中,那微不可查的元气滋生处有一个无形的流动光槽,它无形无质,来回的窜动,如果不仔细的感觉根本找不到它的方位,这也是景翀着一万多次失败的最终原因,因为每一次战气光团的出现都会在即将镶入无形光槽的瞬间被之溜走。

    这么多次的反复试验让景翀的感觉极其敏锐,现在的他不用刻意的捕捉就能感觉到光槽的存在,只不过着光槽太过机敏难以将之巧妙的结合而已。

    这一次光槽的出现似乎有点调皮,那么多次与景翀的周旋让它放松了警惕,它一贯的挑衅着景翀,就在战气光团即将挨着它的时候,总会极其巧妙的躲过,而这一次景翀决定不再去主动了,他控制着战气光团静静的悬浮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光槽不甘寂寞竟然主动的上去调戏,它像一个调皮的孩子,碰一下就极其机警的躲开,起初还显得十分胆小,可经过十几二十几次的反复尝试之后,光槽的胆子也变大了起来,它竟然直接悬浮在了光团的上方上下跳动。

    如此的机会景翀怎能错过,敏锐的思绪带动着战气陡然间发难,冷不丁就向上一窜,不偏不巧正好没入了光槽之中,战气光团紧紧抓住了光槽再也分之不开,在强大战气光团的带动之下,立即在其中高速旋转起来,强大的能量涟漪席卷之下,霎时间一股强大的压力自光团之中释放而出,原本自由自在飘散在经脉之中的游散战气再也不能自由,仿佛得到了召唤一般纷纷的向着关元穴汇聚而去。

    不由得心中大喜,景翀不敢有丝毫的耽误,心中默念着法诀,丹田之中的战气为引,散布在体外的强大风力被纷纷灌入其中,在一番转换之后化作浓浓的战气涌入关元穴之中。

    此时的关元穴饥渴无比,海纳百川,所有涌来的战气来者不拒,全然被吸收了进来,起初速度很快,这种速度持续了两个时辰,渐渐的速度缓了下来,而且是越往后越慢,直到最后都是一丝一丝的融入其中。

    又过了两天,景翀再也不能融合一丝的战气进入关元穴之中了,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气定神闲,嘴角带着笑意又站起身来。

    轻轻的挥了挥手,一阵风逆着对面的风呼啸而过,景翀竟然发觉从自己身上发出的风竟然比之自然之风还要猛烈,只不过这种风气势不大只是冲击了数尺的距离就被巨风湮灭。

    就算如此也足以让景翀震惊了,他可是清楚的知道身边这一阵阵的大风何等威力,半个月前他还需要扒着东西使尽全力才能够在此停留,而现在自己随意一挥就能将之倒吹出数尺的距离,相比之下其高下立判。

    安奈不住内心的狂喜,景翀再次来到了悬崖的边上,这一次没有姬血河的一脚,他很是自然的跳下了山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尽情的享受着自由落体的快感,感受到身边风声渐浓,他这才运用法诀调动战气御风,身体轻飘飘的浮在当空,景翀竟然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状态,他显得格外淡然自若,心念及处身体自动改变了风向,沿着周边的山崖石壁他尝试着缓缓飞行,整整持续了一炷香的的时间,景翀才感觉到了一丝的吃力。

    心念再次一转,身体御风向上,很快他就回到了原来的山崖之上,深呼了口气,面色不改,他兴奋的无以复加,“哈哈哈我竟然能飞近一炷香的时间了,真是太兴奋,太兴奋了!”

    难以掩盖的欣喜,景翀冲着辽阔的原野一声大吼,这一吼痛快淋漓,沉寂了许久的郁结荡然无存,随后他简简单单的整理了衣衫,这才向着姬血河所住的地方走去。

    关元穴的丰满,直接让他自身的修为提升了一倍有余,此番再次返还住处身轻如燕,几乎没有费力就折返而回,刚刚进院门,景翀就看到了一脸乐呵呵的姬血河,同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身后还站立了一排人。

    来人有五六个,其中一个手持扁担的胖子最引人注目,褪去了憔悴的脸色满脸的笑容,让人倍感亲切,只一眼景翀就认出了来人是谁,“海渊是你!”

    忍不住一声惊呼,景翀又向一旁观看,刘顽、扈毅刀、苗仁锋、卢天云都在,不远处还有一人正是齐离,而在院落的一角冷冷清靠着另外一道身影,杏黄色的衣段,粉面秀丽,虽然还附带着几分的青涩却不可掩饰绝丽风姿,只看一眼景翀楞在了那里。

    “翟杏娘!”景翀真是惊讶他没想到每一次惊喜之中都会有她,所以显得有点诧异,不过想起来之前她对于自己的帮助,又忍不住一阵感激。

    “怎么了,不欢迎我来么?”强撑着镇定,翟杏娘脸色微红,可还是装出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她抱着双肩站在那里显得格外的凄楚。

    “这倒没有,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你会跟他们一起。”景翀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不知不觉间也愿意跟她多说几句,无形间以前的那种敌视也不知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跟着我们怎么了,是不是嫌弃哥几个坏了你们的好事?”刘顽一张嘴没有把门的,不过他这样也好,无形间似乎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两个人同时脸色一红,似乎也变的更加尴尬了。

    “对了,你们怎么突然间来到这里?是不是內寨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景翀一贯的有板有眼,他转过身去面向了眼前的兄弟突然岔开了话题。

    身后的翟杏娘眼眸短暂的失神,可随之又恢复了过来,她依旧的淡然自若,站在墙角默不作声。

    “还不是海渊兄弟,在齐师兄这一二十天的调养之下渐渐稳定了下来,然后又从孔师伯的口中得知了你在这里,他就马不停蹄就要过来,哥几个也甚是想念,然后就跟过来了!”刘顽嬉皮笑脸,为景翀解释道。

    看到大家来看自己,景翀当然高兴,冲着大家逐个打了个招呼,这才再次走到了聂海渊的身边。他还是很担心对方的伤势。

    “你还好吧!”景翀拍着聂海渊的肩膀轻声的问到。

    “哈哈哈,我姓聂的臭命一条,死不了的,再说了有齐师兄这个药神在旁,我能有什么问题,倒是你小子,半个多月都看不到身影,是不是又背着我们偷偷修炼了?”

    自从邱志远死后,聂海渊又恢复到了以往的乐观。只不过他身上始终有着隐患,所以时常会闷闷不乐,可为了避免景翀担心,他还是装出一种乐观的模样。

    冲着聂海渊点了点头,景翀最后走到了齐离的身边,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冲着他深施一礼,然后说道,“多谢齐师兄长久以来的照顾,我代表聂海渊向你致谢。”

    看到景翀这般模样,平时不苟言笑的齐离却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双手搀扶起景翀,然后说道,“景贤弟你太客气了,论家世,你我两辈的交情,聂四叔,景五叔,在我很小的时候还有过印象,作为兄长的我不知道内情没能照顾到你们已经很是歉疚,你就不要太客气了!”

    不得不说,这齐离真是一位谦谦君子,之前与邱志远的事情,倘若不是他通风报信,恐怕现在自己早已经被人陷害生死不知,现在又能说出这般话来,景翀当然心中更是感激,不善言谈的他,只是点了点头这才重新回到了众人之中。

    “你们能来,我景翀很是高兴,只不过我不能陪你们玩耍了,因为我还有十天的修炼时间,时间紧迫,我也就不挽留你们了,你们对景翀的大恩,我会记住的!”目前的景翀满心的都是修炼,他知道一个月时间已经不多,他不想过多的耽误寻找罂粟麻散的解药,对面都是自己兄弟,他也没必要说的那么婉转。

    “景兄,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来此一是为了看你,可最主要的还是来看望老人家的,你小子这般自私,就不会也带着我们一起提升提升?”面对景翀的善意,一项不喜欢多话的卢天云倒是玩味的站了出来。他话里有话,很快引起了共鸣。

    “是呀,你小子不地道。”扈毅刀也说。

    “相当不地道,不够意思!”苗仁锋附和。

    “景兄看到没,大家伙都不满意了!”刘顽跟着补刀。

    一众的眼神,就连聂海渊都投以异样的眼光,无奈的摇了摇景翀只能厚着脸皮来到了姬血河的面前。

    “老人家你看这!”景翀不知怎么去说只能征求姬血河的意思。

    姬血河先是装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模样,随后噗呲一笑,捋了捋胡须,“哈哈哈有趣有趣,没想到我这偏僻之地变得热闹了起来,有你们几个猴崽子在还真是不错!不过话说回来,我这里房间不多,住宿的问题自己解决!”

    说完姬血河不再理会他们,一个人走到院门外撸起了袖子,打理起自己的花花草草去了,原地几个人相视一笑,兴奋的都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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