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婳她们跟着刘嬷嬷连夜坐马车从小路去静安寺,并没有经过夜城,毕竟这个时辰城门早就关了,她们走的是郊外,十分荒僻。不过有太子殿下的护卫护着她们,这一路上倒是十分平稳。

    只是一路上,她们觉得外面太过寂静,让人心生不安,不过她们也没有察觉不对劲,毕竟从不君山回来后,她们神经紧绷,没有办法思考其他事情。

    看着昏迷不醒的夜沫樱,刘嬷嬷十分心疼,也很是自责,想着她自己不应该跟夜沫樱说这些,可她又不忍夜沫樱被蒙在鼓里,那么信任皇上,给她和定北王招来祸事,以前皇上么没有动杀她的心思,可是如何,皇上时刻都会要她的命,她得知道这些 ,对皇上要有防备之心。

    温浅婳撩开一角窗帘,看到外面一片漆黑,十分担心南汐诺的安危,虽然太子殿下赶过去了,可她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听着外面静悄悄的,她心神不宁,一刻没有到达静安寺,她就无法静下来,总觉得心里不安,好像有大事要发生一样。

    她一直想不通一个问题,虽然皇上一直想除去夜王府,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所以他自然也容忍不下与夜王府一体的温家!可她好歹也是相府小姐,岂能说被祭祀就被祭祀。

    若我真的死了,皇上要怎么给温家交代?

    何况还有云世子妃和沫樱,她们后面可是夜王府和定北王府,皇上想杀了她们,是想一口气灭了三大府门么?只是,为什么选择不君山?

    是为了什么,不惜背负骂名也要在不君山杀他们?

    不君山是先皇的墓殿,慕容璃他们去不君山,这动静闹得不小,恐怕夜城内已经引起了不小的风波,今夜之后,夜城还能风平浪静吗?

    “等等,外面好像有动静!”

    忽然听到什么声音,温浅婳浑身一颤,总觉得不安,她再次撩开窗帘,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可是却隐约觉得有脚步声,这让她莫名紧张起来。

    刘嬷嬷虽然年纪已大,可是她祖辈都是武夫,她也自幼习武,所以身体灵敏度比一般人要高,温浅婳能听到的动静,她自然也能察觉到袭来的危险感。

    “外面的声音不小,看来来的人不止一个!”

    “莫非是皇上的人?”

    “不,不应该的,……”

    “咳咳咳--”

    “我的头好痛!”

    “沫樱!!”

    “郡主!您可算是是醒了!”

    忽然夜沫沫樱一阵咳嗽,慢慢睁开眼睛,顿感头疼,让她十分不舒服,脑海里浮现出什么,让她又是气恼和悲愤!

    “皇上,我要杀了他!”

    “我要去杀了他!”

    夜沫樱哭喊,握紧手上的鞭子,察觉到自己在马车内,一时悲郁难忍,想冲出去马车去找皇上,好在刘嬷嬷拦住她,见她失去理智,便劝道。

    “郡主,切莫再说如此大不敬的话,这会惹来祸事的!郡主不是小孩子了,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该学会隐忍!您要知道您代表的是整个定北王府!你若出了事情,整个定北王府都会陪着您一起陪葬!郡主,您是皇家的女子,不该如今任性。”

    “啊哈--呜呜呜--”

    “为什么!我一直以为他是真心对我好的!我那么相信他!可他暗地里竟然要杀皇兄!”

    “我竟然傻傻地被他当做棋子!我真是太傻了!我对不起父亲,对不起哥哥,更对不起母亲!”

    “哇--”

    “呜呜呜--”

    “沫樱-”

    见夜沫樱哭得这么伤心,温浅婳很是不忍,可想到她是皇家的女子,的确不该那么天真,可是她也不该承受皇家的污秽之事!

    这些年,岚世子把她保护得很好,是希望她可以洒脱率性而活,那样天真可爱的她,才该是夜沫樱!

    “沫樱--”

    温浅婳轻轻拍着夜沫樱的肩膀,安慰道,“今日哭过了,日后就不要再这么伤心了,岚世子不告诉你这些,就是希望你可以快乐开心,若是他知道你现在这么难过,他该有多自责!还有,刘嬷嬷说得不错,刚刚那些气话莫要再说了,既然你已经知道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了,就应该知道他容不下定北王府,莫要让他抓到把柄了。”

    “浅婳-”

    “哇--”

    夜沫樱哭得稀里哗啦地,抱着温浅婳大哭,一想起来刘嬷嬷的话,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定北王和岚世子,这些年她被皇上利用,不知道给他们惹了多少祸事,而她天真地以为皇上是真心喜欢她的,把她当成亲女儿一样疼。

    “什么人!!”

    忽然马车猛地一停,夜沫樱她们险些摔下去,听到外面兵器的摩擦声,温浅婳身子一僵,紧紧抓住软塌,刚刚见夜沫樱哭,她都忘记附近有人追来。

    “我出去看看。”刘嬷嬷感觉马车已经被包围,心里一惊,取出腰间的软剑,安抚温浅婳她们后 ,就下了马车。

    入目而来的就是二三十位穿着麻木衣服的屠夫包围了马车,虽然太子殿下派了侍卫互送他们,可是也就只有四位,可来的人数明显超过三十。

    “他们脚步沉稳,配合有度,不像是屠夫,倒更像是军人!”其中一位侍卫警惕地看了一眼包围他们的人,感觉不大好。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拦我们的马车!”

    “哼,把沫樱郡主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冲着沫樱郡主来的?”刘嬷嬷眉角一跳,感觉周围还有大队人马,顿时一惊,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不会是皇上的人!可附近有这么多人马,这是派了军队来了吗?

    莫不是……

    “冲着本郡主来的!!”

    夜沫樱一听外人的人喊着自己的名号,气不打一处来,把对皇上的怨恨全洒出了,握紧鞭子从马车里飞出来,对着最前面的人就是一鞭子,那人没有反应过来,硬生生地挨了一鞭子,闷疼一声后,捂着手臂,怒瞪夜沫樱。

    “沫樱郡主不愧是夜城一虎!果然是彪悍!!既然你自己愿意出来,也省得我们动手!”

    “本郡主刚好没地方发泄怒火,你们来得还真是及时啊!”

    夜沫樱双眼冒火,握紧鞭子二话不说,爆发怒火,把怒气化为力量,对着他们接连甩了几鞭子,把他们抽得鲜血喷射飞扬,面对暴怒的夜沫樱,他们竟然毫无反手之力。

    见夜沫樱跟他们打起来,那四位侍卫只好去帮忙,现场一秒钟就进入了厮杀。温浅婳看到洒进来的鲜血,吓得一跳,握紧短刀的手有些发抖,忽然见有人从外面进来,吓得浑身一滞!

    “啊!”

    “既然跟沫樱郡主一块的,那就一起杀了吧!”那人举起大刀朝着温柔浅婳砍去,大刀刚到半空,就有一把剑刺穿了他的心脏,热血洒了温浅婳一身,见那人倒下,她呆滞片刻。

    察觉有人拉她,温柔浅婳才回过神来,见那人是刘嬷嬷,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拽着刘嬷嬷,只是手上热热的鲜血,吓得她想大哭,不过她极力忍下来了。

    “啊啊!让你们来惹我!啊啊!”夜沫樱死死地握紧鞭子,把对皇上的气全都化为力量洒在这些人上,力量之猛,吓得那些人不敢上前。

    “来呀!不得要抓本郡主吗?来啊!有本事来抓我啊!”

    “啊啊!”

    夜沫樱甩着鞭子在天上挥洒,只要轻轻碰到她的鞭子,就感觉身体火辣辣地疼,鲜血淋漓,刚刚还有十几个人围着她,现在只有三个人举着剑在发抖,不敢上前。

    “哈哈哈--”

    忽然一道爽朗的笑声传来,只见一位身着黑色铠甲的年轻将军从树林里飞出来,围攻夜沫樱他们的人纷纷都退到他身后,喊他世子。

    “许久未见了,沫樱郡主。”

    “舟衡!!”

    “鼎安王的世子,舟衡!!”

    夜沫樱看到眼前俊郎的将军,着实一愣,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不是在卞城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一落意识到什么,愤怒地瞪着他,“所以,这些人是你派来的?”

    “鼎安王府世子!”刘嬷嬷身子一晃,之前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无召命,衡世子带兵来夜城,你可是想造反!!”

    “呵呵呵--”

    衡世子挑眉轻笑,眉宇带上了几分戾气,“造反?这些年那昏君时刻都想夺了我父王的权,可他也不想想,若不是我们鼎安府府浴血守卫边疆,他的皇位能坐稳吗?

    可他不管边疆战事,只想除去我们鼎安王府。这些年,他不知道害死了多少良将,如今更是变本加厉,连将士的粮食都要派人去劫,若是我们这些将士都死了,谁来守卫边疆?如果我们还不反抗,难道我们还要坐在卞城等死吗?”

    “你……”

    “你当真带兵造反?”夜沫樱一怔,看到他英俊的脸庞,有片刻的慌乱,“那,你们的人马是不是已经进入了卞城?那皇宫呢?”

    “呵呵呵--那昏君这几年残杀忠臣,早已经失去了人心了,要起兵造反的又岂是我们鼎安王府!”

    “什么!!”

    夜沫樱心里一紧,她看向衡世子,眉角紧皱,声音都慌乱了,“除了你们鼎安王府,还有别人?”

    “自然,这其中那昏君的亲生儿子,黎王殿下此刻正包围了皇宫吧?”衡世子勾唇冷笑。

    “什么!!”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来杀我?就算要杀我,也犯不着衡世子亲自来吧?”

    “哎呦,沫樱郡主可算是聪明了一点。”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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