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1-09-05

    那一袭白衣在夜色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青丝轻扬风中,脚尖一掂,瑕身子翩然而去。

    “公子——”弦伊欲跟去的身子被冷三抓住了:“弦伊丫头,公子做事自有分寸,咱们只管等待。”

    话音刚落,却见身旁另外一人已经轻身而上,径直追去。

    糟!

    “太……”那呼唤压在喉间,冷三叫苦不迭。

    这可是郑国的太子,要是在这大晋出了什么事,公子多年的苦心经营岂不毁于一旦。

    瑕身在空中,却突然回转,郑澈轩猝防不及,那眉间朱砂只在眼前一晃,手指轻柔点在身上,他顿感一股真气提不上来,身子直直坠下,瑕双手将他环住,轻身落地。

    “三叔,交给你。”将郑澈轩交到冷三手中,瑕带着歉意望向了那人:“太子身系郑国命脉,不可为瑕涉险,瑕答应你,必定好好回来。”当下也不多话,将面具扣在脸上,回身一跃,白影一闪,眨眼便已不见了踪影。

    那茶寮三人却已等得不耐,南宫热河摸摸肚皮,道:“这戏可怎么还不开场,再吃下去,肚子撑得受不了了。”

    小侯爷将头轻摇,道:“点心一拿上来,你忙不迭的往嘴里塞,真不明白你那脑袋在想什么。”

    伸手便要往南宫头上去敲,南宫热河将头一躲,道:“我这脑袋,便是自小被你敲笨的,这么一个大好青年,眼看便要毁于你手,还不自觉。”

    白泽却端起茶杯,轻轻一抿道:“好茶,要是再来两斤牛肉,就着喝就好了。”

    南宫热河双眼一翻,满怀同情的望向白泽:“这孩子,可跟着小侯爷越跟越傻了,牛肉就茶喝,也就你能想得出。”话语一顿,将手撑在眉间低低道:“小侯爷,相府有动静了。”

    三人只端着茶杯,也不回头去望,却听身后喧哗,相府侍卫涌出数人,狠狠驱散着门前的花子们。

    “大爷大爷,今年南方大旱,咱们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求相国大人施舍,这么大群人,在这饿了整整一天了,大爷行行好,给点吃的吧。”带头的那花子伸手便抓住了侍卫的铠甲,苦苦哀求。

    那侍卫极为不耐的将手中长剑一挥,道:“你们这些穷花子,竟敢在相国府门口聒噪,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识相的赶紧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小侯爷将头一回,却见那带头的花子站起身,只轻轻一撞,那侍卫便应声而倒。

    “哎呀,大爷,小的不是故意的。”

    “你个臭要饭的,敢撞大爷我,都给我围了,狠狠打,一个都不许放脱。”

    “小侯爷!”白泽低低一呼,小侯爷眼角一抬,却见数道黑影从相国府外轻掠而入,悄声息。侍卫们被地面花子拉住视线,丝毫没有发觉头顶翩然而过的黑影。

    好的身手,小侯爷三人心头凛然,那些黑影速度飞,只一瞬,便没入了相国府中。

    竟然径直便扑了相国府而去,这些人的目的何在?

    “可要看看去?”白泽首先按捺不住,南宫热河却将他的手一压,悠然道:“小侯爷都说了咱们来看戏,这戏刚开锣,你慌什么。”

    门外吵闹,武飞云却坐在厅中一动不动。

    “飞云。”武凡中听得那吵闹愈发喧哗,不禁眉头一皱,道:“你可有足够把握,以咱们相国府为诱饵,诱捕于瑞安余党。”

    “于瑞安势力在常州,在东都定然有隐藏的相关同党,但已经一月有余,却一直毫动静,这次以他的孩子为饵,来个请君入瓮,东都一直是咱们眼皮底下看着的,爹爹可曾发觉暗藏的巨大势力?”

    “不可小觑了那冷公子的实力,那股十多年前突然崛起的势力发展迅速,这十年来,经为父之手抓捕之人不计其数,却都死忠此人,听闻他们那口气,那冷公子,居然依然是少年一个,现在的少年,十年前,当是孩童一名,如果真是那样,那冷公子,真真深不可测,飞云,万事切不可大意了。”

    武飞云嘴角勾起冷冷笑意,道:“如果真是那样,孩儿倒要好好会会这冷公子,看看他,是否真如传闻般,天下双。”

    瑕公子远远立于彼端,相国府此刻正人声沸腾,弓已经带着数名死士潜入了相府,但是,那孩子究竟在哪,现在没人知道,也不能排除可能,是相府以那孩子为饵,要诱捕东都自己手下之人。

    “论是什么目的,那孩子,瑕,势在必得!”身子一纵,翩然间,手中一束焰火冲天而起。那绚烂烟花绽放在东都夜空,门口与侍卫推搡的花子们突然变得冷然,身子暴起,哪有那饿得头晕眼花的虚弱模样,手中分毫不留余地,抬手便去夺侍卫手中兵器,手气刀落,干净利落,不带丝毫泥水。也不知何人从街道那头推来了一板车,那板车上燃烧着熊熊烈火,直扑相国府而来。

    整个街道顿时混乱不堪,哭声喊声乱做一团,那车冲到相府门口,推车之人从车下摸出一个大包袱,向着花子们就是一丢,那包袱凌空抖开,数兵器抛去,花子们接了,身形不顿,朝着相府猛冲而去。

    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小侯爷心头一惊,此乃死士,看样子,相府中有什么东西,令他们势在必得!

    “小侯爷,咱们可还作壁上观?”见那架势,南宫热河也不禁心头呯然。

    “再等等!”

    武飞云身子直窜而出,口中一喝,但见相国府外突然涌出大批官兵,竟是早已埋伏,然既然来者是死士,又岂会将生死放在心间,顿时两边冲在一起,厮杀声震耳欲聋。

    “咱们看看他们要夺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相府外已经乱做一团,弓带着十余名死士悄声息在相府内四处搜寻,然整个相府翻遍,却依然没有发现那孩子的踪迹。

    难道只是一个陷阱,那孩子,根本不在相府之中。

    心头一惊,弓带着死士飞身上屋檐,却见那武飞云身后站着一人,赫然抱着一襁褓,原来孩子一直被他带在身边。

    “夺孩子!”弓的口中低低一呼,手中长剑凌空抽出,径直扑向武飞云而去。

    武飞云抬头,见数名黑衣人直扑而来,脸上微微一笑:“等的就是你们。”反手抓起几只长箭,拉弓便射,箭风凌厉,十年蛰伏并非徒有其表,顿时便有三名死士中箭跌落。

    弓的身子在空中侧翻,一道利箭擦肩而过,身形不顿,依然直扑那孩子而去。

    武飞云眸中一寒,抽出长剑,迎战而上。

    “小侯爷——”南宫热河低低一呼,那与武飞云纠缠之黑衣人虽然黑巾覆面,却仍让人感到面熟,此人是谁?南宫热河眸中含异,脑中细细搜索着讯息,小侯爷却已经痴了,此人,他认得。

    “为何是他?!”却不是冷香楼中跟在瑕身旁的召唤弓么?

    “那——是——”

    小侯爷伸手制止了南宫热河口中之言,却已经再也法静待下去,身子刚刚站起,空中掠来一道白影,那白影手中金丝一闪,径直卷了侍卫手中襁褓而去。

    “射箭——”武飞云抵开召唤弓手中长剑,口中下令,顿时外围弓箭手搭弓射箭,箭雨如飞蝗,然那白影速度居然于箭矢,只一顿间,便已经翩然而去,一袭白衣飘飘,轻若飞鸿。

    “阁下何人——”武飞云身子被召唤弓阻住,欲追不能,仍不死心的大叫一声。

    “冷公子!”空中幽幽飘来一话,武飞云顿时大惊,冷公子居然现身东都,当下心头涌起万般不甘,怎奈何与之纠缠之人武功并非泛泛,居然甩不开,眼睁睁看着那身影没入夜色。

    “怎么办,咱们帮那边?”南宫热河口中为难。

    “哪边都不帮!”小侯爷口中话语未落,身形如箭,眨眼便已不见。

    哪边都不帮?!

    自然是哪边都不能帮了,帮了召唤弓,便撇不开与那些刺客的关系,而相国府这边,自己是不能帮的。

    “走——”伸手从怀中掏出银子,才发现整个街道除了自己三人是凑热闹的,百姓早已关门闭户,哪里还有半个人影,连茶资都省了,当下与百泽对了个眼色,两人身形一闪,瞬间而去。

    小侯爷心头狂跳不已,那白影远远在前,轻功胜于自己,见急追不上,小侯爷身子掠过竹枝之际,折枝向前射出,竹枝带着劲风径直而去,面前那白影身子一转,手中一道金芒闪过,竹枝在空中被绞得粉碎,但也因此,失了先机,一停顿间小侯爷身子已到面前。

    见有人追来,瑕一手抱了孩子,一手狠狠袭去,然那手袭到小侯爷面前之时,生生顿住了。

    就在那迟疑的一瞬,小侯爷出手了,却没有攻向面前之人,而是径直抓向了那脸上面具。

    瑕怔怔的看着面前那张脸,任他如何想,都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之下再见此人。面具被摘下的那一刹,瑕出掌重重击在了小侯爷胸口,小侯爷猝防不及,向后退去,面具抓在手中,面前之人却借着那击力再次离去,小侯爷手抓面具,大叫一声:“瑕——”那人却没有回头,没有回答,没有留下,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明日预告:那痛烙上心头:成乐的不辞而别,东都街头的避而不见,此时此刻狠狠击在胸口的一掌,我想,比较情的人是我,你却还是那么傻,痴儿呐,你要何时才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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