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2-07-26

    小侯爷进门之后直奔了瑕房间而去,南宫热河与白泽手中拿着大包小包跟在身后也进了门,到了房间才发现弦伊撑着额头打着盹,瑕却静静的躺在床上。小侯爷到了床边伸手一摸,不由得便是一惊。

    “怎么这么烫?喝了药没好么?”

    听见说话声,弦伊睁开了双眼,见几人回来,忙起身到了床边一探手。

    “苦了,怎么还是这么烫!”

    “喝了药了?”

    “下午请了大夫,让鬼翼抓了药喝了,大夫说公子身子虚,不敢下猛药,就开了较轻一点的解表药,说让发发汗,可是都这么久了,怎么一粒汗都没有呢?”弦伊当下便着了急,瑕听见说话声,身子一动醒了过来。

    “回来了?”挣扎着便要起身,小侯爷忙一伸手将他按住,道:“别动,身子烫得像火了,怎么不出汗?弦伊,再拿床被子来。”

    “乏力得很。”瑕舔了舔唇,平日里粉色的唇此刻因高热而泛着苍白感,双颊堆着极不正常的酡红色,清澈的眸中里也似上了一层薄雾,透着慵懒之色,整个人倦怠之极,十分力。

    “拿水来。”小侯爷扶着瑕伸手去要水,那抱着东西的两人忙放了去倒水。

    口干得厉害,瑕喝得有些急,小侯爷心疼的抚着他的后背道:“别急,又不是只许你喝一杯。”说完让南宫热河又倒了一杯,待瑕喝完将他放好,抚着他的额头,轻声道:“等会儿再喝次药,这汗憋在身子里不出来可不行,你现在烫得像个火炉子,让弦伊拿几个鸡蛋来能煨熟了,那蛋还能带着香味,倒能卖上个好价钱。”

    瑕听他又开始胡闹,也不理他,双眼一闭,开始赶人:“去歇着,忙了一天,明日还得送灵柩上山,当心累着,垮了身子。”

    “我身子骨好,奚昊说我是牛犊子,当初那么重的伤都能迅速恢复,这点事,累不了我。”说话间弦伊又拿来了一床被子来盖上,瑕感到身上负重又沉了几分,不由得便是一阵烦乱,蹙着眉头睁开了双眼,道:“拿走,压得便要透不过气来了。”口中说着,双脚便在被子里不老实的踢蹬起来。他本就发着热,十分不耐,这会子被子又加了一床,感到身子酸软愈发难以动,很是难受,是以竟不管不顾的拗上了性子,踢起被子来。

    “别动!”小侯爷伸手按住被子,见瑕睁着双眼望着自己生气,顿时忍不住轻笑出声,捏了捏他的鼻尖,道:“怎么跟个孩子似的,不捂着汗怎么出来。”

    “拿开,愈发难受了,气都要喘不过来了。”瑕不管不顾的便去揭被子,小侯爷见状身子一俯,双臂张开扣住了他身子两边的被子往下一压道:“都出去。”

    瑕被他那一俯身压得有些发慌,见弦伊三人便要出门,忙一侧头叫道:“不许走,要走把这人也带走,省得在这里闹腾。”

    小侯爷却只笑着越凑越近,瑕顿时加慌乱,身子不再乱动,雾气的双眼恨恨瞪向了那人,本就绯红的双颊是发烫,耳听门被碰上,瑕扬手便要打人,小侯爷动作迅速的躲开,直起了身子。

    瑕稍稍舒了口气,动了动身子,道:“赶紧走了,明日还要早起。”

    “好!”小侯爷口中应着,却开始动手脱衣,瑕一惊,努力撑起抓起软枕便朝他丢去:“不许胡闹,总让人看了笑话,成何体统。”

    “他人如何想我不在乎,你知我不会逾越礼法,你身子好烫,喝药不发汗,盖厚了你难受,便让我抱着你,你病着,我怎么睡得着,在你身旁我便安心。”话说完,已经脱了衣服,只着薄衫揭被上了床去。瑕往后一退,还没来得及动作,已被那人一拉入怀。

    “白炎!”

    “嘘,别说话,你乏力便闭着眼睛,被子再暖又怎能抵得上身子暖和。”小侯爷伸手揽着瑕的肩,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抚摸着那柔顺的发丝:“你身子总这般弱,当真应该好好治一治了,知道吗,奚昊现在在相思谷,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时之间难以向你说明,但他在那里很安,等这里的事情完了,你定要让我带你去找他,将你这病好好瞧瞧。”

    “奚昊在相思谷?是缠绵带他去的吗?”瑕诧异出声,头刚抬起,却被小侯爷一个轻按又贴在了胸口:“别乱动,我在培养气氛呢。”

    瑕终忍不住扑哧一笑,伸手按在了小侯爷的胸口:“当真脸皮厚得不行,这世上为何就有了如此一个你呢。”

    “那你呢,这世上,却又为何有了这样一个你呢。”

    那低语绕在耳畔,瑕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不再抗拒那人的贴近,反而伸出手从他的臂下绕过,紧贴在了那张扬着热气的胸口上。

    “白炎……”

    “嗯。”

    “那棵系满了红巾的大树,好美。”

    “我走时,知你必定会追来,可是我法再等下去,身边那么多将士,我不能罔顾他们的性命,所以,我将红巾一条,一条的系上,我知道你一定会看见,也一定会感受到我系红巾时的那颗心。”

    “嗯。”瑕低低应了一声,安心的闭上了双眼,就那般靠在那人的怀中睡去。

    夜过半,弦伊敲门而入,小侯爷轻声唤了瑕,起身又喝了一次药,发觉他的身子隐隐的开始发汗,发间也开始润湿,便让弦伊拿了干净衣衫放在一旁,果然喝药后不久,瑕开始出汗,火热的身子终于渐渐退下了热气,浑身却如同水浸,肌肤上密密的是细汗。

    “别再搂着我,省得将你的身子也打湿了。”

    “这汗出得太猛了,明日必定虚,我去拿长巾来给你擦擦,换了衣裳,得再次受了凉。”

    见小侯爷起身,瑕突然轻声唤住了他,神色中有了一丝不自在:“去唤了弦伊来吧,你正好也去换换衣裳。”那声音越来越小,发觉小侯爷去而复返,瑕将头往被子里一,透着鼻音道:“不许再跟我说浑话,让弦伊来给我换衣裳,你回去睡,不许再呆在我的房间里。”

    紧抓的被子骤然一轻,瑕抬眸仰头,心被那突如其来的热气逼得一梗,然后突突猛跳起来。小侯爷俯着身子,黑发从脑后垂落而下,蜿蜒在瑕身旁,温热的指腹轻轻抚过那秀美的眉角,然后将双唇紧紧的覆在了那人儿略带凉意的唇间。

    呼吸便那般不顺畅起来,瑕有些力的想要躲闪,却被那人缠得处可逃,那人的气息将他卷入,令他渐渐乱了一切,竟在那追逐中腾起了一丝**。不想推开他,喜欢他的吻,喜欢他衣衫上龙涎香的味道,喜欢他的碰触,身子竟不由自主的便贴近,想要渴求多。

    那吻缠绵悠长,直到两人皆透不过气来,才慢慢分开。

    “不要折磨我,瑕。”小侯爷将头抵在了瑕的额间,说话间忍不住又碰触了那人儿此刻已经火热的双唇,声音中透着暗哑与压抑的**,眸中却闪烁出一种毫不掩饰的渴望:“天知道我有多渴望靠近你,我想待在你身边,陪着你,看着你,想要睁开双眼便能见到你;可是瑕,我不会对你做出任何你不容许的事情,相信我,论我有多强烈的想要得到你,我都绝对不会强迫你,伤害你!”

    瑕依然轻喘着,他知道自己已经法再逃离这人给予的拥抱,明知靠近他会陷入法自拔的泥沼,自己却依然可救药的往下跳,不能逃离,因为逃离不了。

    “我让弦伊来给你换衣裳,完了再过来陪你,你乖乖的,不许再抗拒我。”那温柔的呢喃若涓涓细流,让瑕刚刚垒砌的防备瞬间崩解,他伸出手指,抚了抚那人的唇角,浅浅一笑:“去吧。”

    夜晚的敲门声总是格外的惊心,弦伊刚给瑕换完衣裳,听前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当下便是一惊,顷刻间听鬼翼在外与人说话,正欲去问个究竟,才发觉瑕竟挣扎着下地出了门,到了自己身后。

    “何事?”瑕的话语中透着不安,弦伊一见忙转身将他一挡,道:“鬼翼在前院了,公子赶紧回去躺好,刚出了汗,这一起床一折腾,不定便又反了。”

    “出了汗好多了,去瞧瞧,这夜半来敲门定是出了急事。”

    正说着,鬼翼疾步奔入,借着夜色见他神色凝重,瑕心头没由来的便是一阵慌乱,几步下了台阶,急急问道:“谁来过?说了什么?”

    鬼翼微微顿了顿,似乎在犹豫是否要如实告知,小侯爷换了衣裳进了院子,见瑕竟出了门,忙走到他身旁道:“怎么出来了?”

    “鬼翼,告诉我!”瑕反手抓住了小侯爷的手,发觉他的身子在夜风中轻颤,小侯爷有些着急,回头对鬼翼道:“出了何事?瑕在问什么?”

    “是绣庄的伙计刚才来报,贡品运送途中出了问题,行至云岭,遇到了大批匪患,虽然官兵尽力保护,却依然丢失了一箱绣品!”

    “昔阳哥哥和弓呢?可有事?”

    “霍大哥与弓皆碍,但是贡品丢失兹事体大,霍大哥令人八百里疾驰,说当初绣庄还有一批半成品,让大家连夜赶制,希望还能补上漏洞,否则只怕想不受牵连都是不能。”

    身子一晃,瑕感到了一阵眩晕,小侯爷扶他稳住,道:“别急,绣庄现在定已经在连夜赶工,待绣品赶出来,我去军营挑几匹好马日夜兼程送入东都,定不会有事。”

    瑕轻叹一声闭上了双眼,他并不怕绣庄受到牵连被朝廷怪罪,之所以竞选贡品,只不过是想要将绣庄的生意扩大化,赚取多银两用以发展丹阳和云河的势力,然若果真终得不偿失,大不了便放弃此处,只是这样一来,便会连累了绣庄中大批绣工失去赖以生存的生计,流离失所,难以周。

    “弦伊去拿了披风来,我要去绣庄。”瑕说着便去推小侯爷的双手,看他着急,小侯爷也扬声叫了南宫热河和白泽,一行几人一同出了门直奔了绣庄而去,当几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桃乐轩对面的飞檐处慢慢现出了一个身影。

    那绣品终究还是出事了,却不知龙家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明威望着那一行远去的身影,眸中含着深意,一个飞跃隐入夜色,再难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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